周氏兄弟离开县城,来到天太桥西边的杨家沙窝。村里的杨承业原是周团的连长。护路队解散后便来到这里买了耕地,置办了牛犋,当起了财主。周氏兄弟住在他家。
周英打算在天太桥附近买地耕作安家落户。周二马说:“三位哥哥,杨麻子李六子赵大头三股匪徒巳窜回五原,其毒性可想而知;五原地面又要遭秧了······田占元之所以敢横行霸道为所欲为都是有这些匪首撑腰;今天杀了田占元,明天还会有王占元李占元······如果是这样不如把祸根彻底拔掉,再置办牛犋土地不迟。”周雄接着说:“这五原地面上百分之九十是咱河曲府谷人,他们有难咱能不管吗······这样咱也好好儿种不成地。”周豪也附和道:“老团长临定安咐,让咱们为河曲府谷人出头平冤,找认为四弟的主张是对的,况且咱们的志向根本不是当财主。”周英听后断然决定刺杀杨麻子李六子赵大头。
五原县县城的大商号“鑫旺泰”的掌柜陈凤奎遇到了祸事。
入春不久,李六子飞刀传书,强令陈掌柜备齐一百匹黑色洋布送到天太桥侯三渡口。并威胁说如果不按时送达,将血洗商号鸡犬不留。这时的李六子已经灭了杨麻子,掌控了匪徒队伍,成了大掌柜。
对于李六子的敲诈勒索,陈掌柜巳经习以为常,并不大惊小怪,只是李六子的胃口越来越大了。由十匹布、二十匹布……直到一百匹布,让他不堪重负。因为一时难以凑齐这么多的洋布,所以急得团团转,眼看期限到了,可还是束手无策,最后只得求助于警察局。
那局长听过叙述说道:“李六子匪帮兵强马壮,势不可敌,就连省政府也拿他们没办法,何况我小小的五原警察局这几条破枪哪!陈掌柜你还是躲躲吧!我实在帮不上忙。”陈掌柜听了大惊失色,赶忙回家让家人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避祸躲难。
这天傍黑,英、雄、豪、杰四兄弟来到了鑫旺泰商号。他们跟踪李六子匪帮巳经七八天了,对其行迹、窝点一清二楚。李六子匪帮盘据在天太桥的沙漠里。李六子勒索陈风奎的事,引起了周氏兄弟的注意。他们觉得这是除掉李六子的绝好机会,于是经过周密策划部署决定动手。
周英对陈掌柜说:“你的事我们全清楚,只要你能按我们的安咐去做,就能替你消灾去祸。”
陈掌柜将信将疑问道:“你们是谁……为甚要帮我?”
周英伸出右手食指在茶碗里蘸了一下,在桌面上写了个虎字。陈掌柜吃惊地盯着他说:“你,你是黑虎……”
周英微微点头:“陈大哥,请你相信我们,我们是河曲老乡。”
陈掌柜早听说黑虎传闻,又见四位一身正气,还说得满口河曲话,顿时惊喜万分。他激动地说:“谢了,兄弟!说吧,让我怎么做!”
周二马把一封信递给陈掌柜,让他派人天黑前去天太桥务必交到李六子手上。陈掌柜点头应承,并打开信看了一遍,大体内容是洋布一时难以凑齐,愿折成现大洋贡上,今夜五更在县城南门外的车马店交割,为了保险,钱只交李旅长一人,其它人来了无效。陈掌柜赶忙派了心腹之人携信去了天太桥。
当天夜里不到五更,二十多名匪徙就大摇大摆地来到车马店。他们把马交给店里的伙计,令其喂上草料,然后就回到客房开始喝酒、押宝……在他们看来,就是借给陈风奎十个胆也不敢耍花招;至于警察局更是怂包软蛋无用鼠辈;他们纵横五原、前山、南梁外等地区还从末有人敢动他们一根毫毛。
匪徒们的骄横狂妄成就了他们丧命的结果。正当他们狂饮乱吼红火热闹之际,数十颗手榴弹飞进屋里,当场炸死炸伤多半匪徒,剩下的想抓枪抵抗,又被八枝盒子枪射杀,所有匪徙无一活命,只可惜是二掌柜带队来的,李六子侥幸留命。
七天以后,另一股悍匪的大头目赵大头被周氏兄弟枪杀在县城的姘头炕上,随行的十名护兵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