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虚的内丹理论,源于南宋的张伯端、白玉蟾,十分重视精、气、神的作用。他认为修炼内丹,“不外神气精三物。 是以三物相感,顺则成人,逆则生丹。何谓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故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精,精化形,形乃成人。何谓逆?万物含三,三归二,二归一。知此道者,怡神守形,养形炼精,积精化气,炼气合神,炼神还虚,金丹乃成,只在先天地之一物耳”。他除师承南宗张伯端、白玉蟾的内丹清修说外还师承南宗刘永年、翁葆光一派的阴阳双修丹法。主张第一步男女合炼以成“外药”,进至第二步,方在己身中造化,以成“内药”。“内药只了性,外药兼了命;内药是精,外药是气,精气不离,故为真种,性命双修,方证天仙”。这就是他贯注在《悟真篇三注》中的基本思想。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陈真人在他的著作及诗歌中,都是竭力反对男女双修三峰采战一法的,但世人对于陈真人的著作和思想的理解、阅读并不认真,只是片面地理解他的用词之意,错误地以为南宗修行和阴阳双修三峰采战术有关,故不时遭到世人的非议。例如明代的王世贞在《书悟真篇三注后》中云:“阴阳双修,男女交媾之术,不敢遽谓其无,而其事甚鄙,其机甚危,其品甚卑,其效甚难。薛、陆二子之注释,犹显晦相杂,至于上阳子陈致虚者,而无余蕴矣。且其辞旨之放浪狂诞、滑稽陋亵,灭天道,伤人理,而其罪之尤大者,曰侮圣言”。陈致虚虽然是南宗道士,但是在他的身上亦融有北宗之学的痕迹,但鉴于当时金丹北派,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全真道派的势力远盛于南宗,陈致虚故而将自己的师承系统与全真道相互联系起来。并自谓:“我黄房公是得于丹阳,乃授太虚,以传紫琼,我缘督子得于紫琼。”又称道:“金丹之道,三十四传而得双玉翁,又三传至于予。”由于黄房公后为邱处机弟子,曾受邱处机遗命编纂《大元玄都宝藏》,是元代有名的全真道士。陈致虚谓其号黄房公,是李珏至陈致虚一系的始祖,但此事于史上来说却无凭据。
入元以后,金丹派南、北二宗,经过较长时期的认同,已逐渐产生出二宗合并的要求,至元代中期以后,二宗合并的条件业已成熟。本属南宗、而自认为北宗正统的陈致虚,自然成为南、北二宗合并之中介与积极推动者。他在《金丹大要》里构造了一个金丹法统,为二宗合并提供了共同尊祀的祖师谱系,谓:“华阳玄甫、云房、洞宾授受以来,深山妙窟,代不乏人,……燕相刘海蟾受于纯阳吕洞宾,而得紫阳张伯端,以传杏林石泰,紫贤薛道光、泥丸陈楠,海琼白玉蟾,接踵者甚多。我重阳翁王嚞受于纯阳,而得丹阳马钰,致全真教立,长春邱处机、长真谭处端、长生刘处玄、玉阳王处一、广宁郝大通、清静孙不二等诸老仙辈,枝分接济,丹经妙诀,散满人间”。他将全真道祖师王重阳刘海蟾并列吕洞宾的门下,而把南宗尊奉的张伯端等南五祖作为王重阳的晚辈,显然含有抬高全真、贬降南宗之意。但这种排列却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全真势强、南宗势弱的现实,又符合元代皇帝早已封王玄甫、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王重阳为“真君”、“帝君”的“皇命”,因而后为南北二宗的人所接受,成为二宗合并后共祀祖师的基础。可见陈致虚对南北二宗的合并作用颇大。
陈致虚门下的弟子甚众。较著者有初阳子王冰田、一阳子潘太初、碧阳子车兰谷、宗阳子明素蟾、元阳子欧阳玉渊、心阳子余观古、来阳子李天来、四阳子张毅夫、得阳子夏彦文、扶阳子赵仁卿、南阳子邓养浩、致阳子赵伯庸、东阳子陶唐佐等,他们多是为元代擅长金丹之术的道士。
纵观庐陵地区在元代时期的诸多表现,可以明显地让人们感受到,他们在文学艺术以及道教方面所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为鄱阳湖地域文化的丰富和发展,起到了积极地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