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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杜怀诚和刘若云上了车都没说话，刘若云只是缓缓地让车子走着，杜怀诚则在静静地思考着事情，他在想欧阳倩，想张梓涵，想欧阳倩昨晚上说过的话，这个欧阳姐对自己真是太好了，他想。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是祁隆的《等你我等了那么久》，他知道是张梓涵的电话，因为他给张梓涵的来电设置了特定的铃声。他赶紧掏出手机摁下接听键，里面立刻传来张梓涵喜悦响亮的声音：“杜哥，你在哪里?我想见到你。”
杜怀诚说：“梓涵，我也想见到你，可是我们不是刚刚才在一起吃饭了吗？今天还怎么去？”
“哥，我就是要见到你，别的我不管，还有事要办，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借口你自己找。”张梓涵撒着娇说。
杜怀诚为难的说：“可我实在找不到借口呀，贸然去了多难为情呀！”
张梓涵听杜怀诚着急，嘴里说道；“还是我把借口给你吧，是我忘记跟你说了，今天是我老爸，也就是你未来老丈人的五十三岁生日，来不来你看着办，不过昨晚晚饭时我已经跟妈妈说了我们的事儿，妈妈看着倒是挺高兴的。”
杜怀诚听张梓涵如此说，心里也在高兴，嘴上赶紧说道；“去，去去，怎么能不去呢，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在所不辞的。好的好的，晚上见，晚上见。”
放下电话，杜怀诚看看车窗外，车子刚到建设大街和中山路交叉处的北国商城，他和张梓涵通话结束，刘若云已经把车子停在路边。
杜怀诚说：“若云，你自己回学校吧，刚才你也听见了，我得在省城待一晚，学校有什么事情你和素丽惦记着，我电话不会关机的，估计明天上午我也就回去了。”
“那行，该去你就去，学校的事情就不要惦记了，我们盯紧点儿，有什么事情还有侯副校长商量，大事咱们不是电话能随时联系嘛，反正时间不长，你就放心去吧，车子你开着，这样方便些，反正时间还早，我打车回学校。”刘若云说道。
杜怀诚笑着说：“那就这样，车我开着，你打车吧，只是辛苦若云啦，回去我请客吧！”
刘若云开车沿着建设大街往北走，不过六七站就到了运河桥长途车站，开往全县各条线路的公交车都从这里出发。两人下车，街灯璀璨，人来车往，刘若云去车站打问，说晚班车早走了，她出了车站和杜怀诚站在路边边说话边等出租，还没有几分钟就有出租停在两人身边，司机摇下车窗问要车吗，刘若云就说了地点，谈好价钱，刘若云上车走了。
杜怀诚给张梓涵打电话：“梓涵，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们去给你爸妈买样礼品。”
“怀诚哥，我就在北国商城四楼，你过来吧，我等你。”张梓涵在电话里高兴地说着，杜怀诚感觉得到张梓涵心情激动。他笑着说道：“那好，十分钟后见。”
杜怀诚挂了电话在建设北大街那块儿一路往南，没几分钟就到了中山路，他找好车位停好车，坐电梯来到北国商城四楼，这里是一个黄金首饰城，整层楼都是陈列着各种金银玉石首饰的橱窗或展台，客人不多，说话都轻声细语，空气中氤氲着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舒缓动听的乐声悦人耳鼓。
杜怀诚在一个卖玉石的柜台前找到了张梓涵，两人见面张梓涵高兴地了不得，她拉着杜怀诚在一个个柜台前看，在里面选黄金、钻石，但选来先去，都觉得不好，更关键的是她觉得都太贵。
杜怀诚看见有一个卖玉的柜台，说道：“梓涵，去买一对玉，这玉是有灵性的，就像婚姻一样，你得时常将他想在心里、带在身上，护着他，他就会越来越色泽光润，越来越好看。”
“嗯，怀诚，我听你的，而且我得把你刚才说的给他们重复一遍。”
张梓涵花了六仟多元买了一对玉，是专门为夫妻或恋人做的，是真正的昆仑玉，这点杜怀诚倒真有点研究。
两人赶到家里，菜已上了桌，张梓涵的母亲说道：“梓涵，你不是说一会就回来吗，怎么这么久？”
“爸、妈，今天这么大的事，当女儿的现在有工作了能挣工资了，能不给你们送件礼物吗，看看这个，正宗的昆仑玉，是我和怀诚哥送你们的，祝你们白头偕老爱情之树长青。”
“梓涵，别把我带上，这是梓涵买的。”
“不一样吗？怀诚。”梓涵妈妈笑着说道。
“是啊，一样的，一样的，怀诚，快坐，我们喝酒，不然等会菜就凉了。”
张梓涵看了看酒，说道：“老爸，今天舍得拿五粮液出来喝了，看来你还挺重视你和我妈的感情啊，不过你知道我给你们买的那对玉是啥含义吗？”
“啥含义，梓涵，你把酒给我们倒上，咱们边吃喝边说。”张市长一边解着围裙一边笑着说。
张梓涵边倒酒边将杜怀诚刚才说的玉的意义添油加醋夸张地说了一番，说得她父母很是高兴，连说乖女儿如今可是懂事多了。
酒到中途，杜怀诚借着大家都在的机会说道：“叔叔、阿姨，我想说一个事。”
张梓涵的父母点点头，杜怀诚继续道：“我和梓涵，其实以前我早就说过，她现在还小，思想还不成熟，心里的喜欢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偶然的机会我们认识了，梓涵对我很好，但我怕是感激的情分多些，其实那是无所谓的，随便碰到哪个人都会那么做的，我还是希望我们不要把话说得太死，我的目的是希望她更多接触社会后，让她有更多的选择空间，现在她也上班了，外面的世界其实很精彩的，也许慢慢的她会有更好的想法。”
“所以我们一直是很纯洁的友谊的，我说到做到。还有一件事是我自己的私事。”
“我现在虽然是个小小的乡中校长，但无钱无势，自己要想有好的发展很难，最近一个很信任的人提供了一个投资的机会，我认为是可靠的，但自己却没钱，尽管人家说不要我出钱也行，但我还是觉得那样不劳而获没有道理的，可你们知道，我家里穷，没有这笔钱，所以考虑再三，想借十万元钱，这事我没和张梓涵说，因为我觉得应该让你们知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张市长说道：“怀诚，你和梓涵的关系我们都知道，我们也没啥意见，女儿也大了，也懂事了，我们都听她的，你借这钱倒不多，但毕竟也有十万，你得注意，我和梓涵妈妈都是在官场打拼，对商场的事情不是太懂，你只要注意不要上当受骗就好，如今这年头骗子很多的。”
“这点你们放心，都是我们系统内的人，另外我还可以按银行利息付息。”杜怀诚将各种因素都考虑清楚了。
“怀诚哥，谁要你借啦，只要我爸妈有的，他们肯定是要给你的，给你也就是给我呀，谁让他们就我一个女儿呢。”张梓涵听说借钱，而且如此慎重，心情有点激动。
杜怀诚手拍了拍张梓涵，让她坐下，说道：“梓涵，这事我想过，我是男人，我不能让人笑话我，你知道吗？我现在起步需要钱，但正如你所说的，我得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挣，而不是收礼、不是贪污，我想了很多，我只能这样做了。”
张梓涵将凳子往杜怀诚身旁拽了拽，说道：“算我借给你的不就行了。”
“好，梓涵，去把纸笔拿来，我写个借条。”杜怀诚说道。
“你，怀诚哥，我不拿，我不要你打借条，一句话的事儿，哪有那么复杂。”
“梓涵，去给你怀诚哥拿来，别让他为难。”张梓涵的母亲说道。
张梓涵气呼呼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纸笔，递给杜怀诚，说道：“真是个呆子榆木疙瘩。”
杜怀诚笑了笑，写好借条，说道：“阿姨，你保管吧。”
张梓涵的母亲看了看借条，上面有杜怀诚的身份证号码有借钱的数目，下面是署名和年月日，她看完又递给了张梓涵的父亲，张市长看了看，笑道：“现在我们家的梓涵懂事了，这东西还是让她保管吧，怀诚，我们信任你。”
张梓涵看了看借条，得意地看了看杜怀诚，说道：“行了，怀诚哥，现在你可以安心陪我爸喝酒了。”
张梓涵的母亲是文教局人事处处长，自然也能喝一点儿酒，倒了一杯后，剩下的酒杜怀诚和张市长就喝得快要完了，由于称呼问题，有时他们称呼杜怀诚校长，有时叫怀诚，弄得张梓涵和她母亲哈哈大笑。
两人聊了三个多小时，梓涵妈将菜拿到微波炉热了几次，她见丈夫和梓涵都十分待见杜怀诚，心里自然高兴，所以不像平常那样嘴上老是叨咕着不要老公喝酒。
结束了晚饭，杜怀诚陪张梓涵的父亲在客厅聊天，张梓涵帮母亲收拾了碗筷，来到厨房，张梓涵问：“妈，晚上我们四个人怎么睡？”
“那还不好说，让怀诚去宾馆不就得了。”梓涵妈妈一边洗着碗筷一边说。
“那怎么行，人家大老远来到省城给你老公庆生日，你不讲人情，我可还是要讲的。”张梓涵一边说着一边在一边搂着母亲的胳膊撒着娇。
“刚才我是跟闺女开玩笑呢，怎么睡？还能怎么睡？咱家四室两厅还盛不下咱们四个？该怎么睡就怎么睡呗，让怀诚睡客房不就行了，反正咱家有他睡的地儿。”
“妈，要是怀诚哥不同意咋办？”张梓涵担心杜怀诚会觉得这样不好，她得提前打下埋伏。
“是啊，那是肯定的，怀诚做事情可比你考虑周到得多，梓涵，怀诚的性格我挺喜欢的，他做事有条理，讲原则，尤其在对你的事情上，我很感动。”
张梓涵满心欢喜：“妈，你真好，佩服你闺女的眼光吧。”
“不错是不错，不过梓涵，就是他的家庭条件太差了，而且现在虽然说他也在当校长，但太远了，以后我闺女可是要准备受苦的。”
“妈，我们又不缺钱，还有，校长的事你不懂，现在他工作干得风生水起的，在他们县里很不错的，表现很突出的，到时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梓涵，这个倒也是，但我还是为你担心，以后你俩真在一起了，我和你爸倒是难得说话了，还是怀诚考虑的比你仔细啊。”
张梓涵倒不管这些，“不说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不管，我去看我爸了。”
梓涵妈宽容地笑笑说：“去吧去吧，刚和你妈说几句话就熬不得了，闺女真是长大了啊。”
张梓涵跑到杜怀诚身边，亲热地靠着沙发扶手和杜怀诚挤坐在一起，杜怀诚脸上有点红，他怕张市长看了不高兴，但见对方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张梓涵说道：“怀诚哥，今晚喝了这么多酒，就不住旅馆了，行不？”
张梓涵这话其实就是征求杜怀诚意见，因为她希望杜怀诚住下，所以这样说。
杜怀诚心里有点犹豫，但听张梓涵这样说，他觉得还是住旅馆的好，其实他的心里觉得自己对张梓涵应该百依百顺的，张梓涵很多时候都是在为自己着想，她更在乎自己的感受，她甚至会为了杜怀诚而让父母不高兴，也不会让杜怀诚吃脑。
这时张梓涵母亲收拾完了也从厨房出来，她换好了衣服，对坐在沙发上的丈夫说道：“老张，雷打不动，到时间了，咱们该去散步啦。”
张梓涵的父亲听老伴招呼，赶紧说道：“好，怀诚，今晚就不走了，你们在家看电视，我们出去溜达一会儿。”
两人走后，张梓涵家就他两人，对于这样的安排，杜怀诚觉得不是无意的，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张梓涵的父母是有意让两人在家里。
但如果是有意让两人在家里，这就是一种对自己很放心的表现，是对自己认可的态度，因为这几乎就说明了，是给他俩提供发生关系的机会。
张梓涵难道得到了母亲的同意，杜怀诚心中的冲动依旧，因为张梓涵的身体就在自己怀里，松软的毛衣下面的丰满是那样诱人。
杜怀诚吻了吻张梓涵，小声说道：“梓涵，起来，我受不了。”
张梓涵笑了，红着脸小声说道：“怀诚哥，就不起来，你受不了？受不了就把我拿下吧，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
杜怀诚站起身，笑道：“那不一样的，我要让你保持清纯一直到我们举行完婚礼的那天，也让我梓涵看看本校长坚强的意志和光辉伟大的形象。”
张梓涵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杜怀诚的下边，低声在杜怀诚耳边哈着气说道：“怀诚，你信不信我让你的意志立刻崩溃，光辉伟大的形象马上倒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