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点时,张梓涵就给他打过来电话,嘱咐他不要熬夜,要早睡早起,注意身体,还开玩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男人没有了革命的本钱女人可是不喜欢的,杜怀诚还和她开玩笑说是不是又想要那个了,要不要自己回去,只要领导一声令下,自己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的。
张梓涵在电话里连着呸呸了他几声,然后压低了嗓子对他说,你就少贫嘴吧!你不心疼孩子我还心疼呢,现在怀上才多长时间,你就忘了?我告诉你,你就在单位安心做你的和尚吧,安心守着你的清规戒律,我也落得个清闲。
两人在打情骂俏中挂断了电话,杜怀诚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都晚上十点半了!
杜怀诚想,他还是应该去看看潘金凤,万一有什么意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想着,他顺手提了个暖水壶,拿了潘金凤办公室的钥匙,拉开门出去。
来到潘金凤办公室门口,杜怀诚下意识地左右看看,没人!他把耳朵紧紧贴在门缝出听听,没音!
他想,会不会领导在我去厕所的时候自己回家了?那也是说不定的事呀,要不然到现在了怎么还一点儿动静没有?别人家早早回去了,自己还在这儿傻傻地等,那可真是出了笑话儿了。
等急了的杜怀诚这回倒聪明起来,想着他等了这么好几个小时,光香烟也抽了快要一包,厕所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如果潘主任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她,自己一个人出门走了他怎么会知道呢?老虎还有个打盹儿的时候,没准儿还真是自己一时没留意呢。
“靠!总不能在这里傻乎乎坐等一夜吧?”他咒骂了一句,眼睛不由望向桌面玻璃下压着的全厅工作人员电话号码表。
他掏出手机刚要拨电话,想了想又把手机放回了裤兜内。他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你是谁?你不再是县一中的校长,这里也不是你的一中,在这里你仅仅是一个连中层都不是的小科员,怎么够得着给领导打电话,然后询问领导是不是回家了呢?领导认识你吗?在领导心里,其实你啥都不是!
突然间,一个似乎有点儿聪明的念头在他心里浮现——他完全可以借口给领导送水进去看看情况啊。办公室主任谢宝路不是已经把钥匙给了他吗,尽管主任是个女的,但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完全可以借口送水进去看看领导的情况,这样起码有了不好的情况不会耽误了。想到这里他笑了,他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聪明的想法噗嗤一声乐了。
谢宝路走时是给了杜怀诚潘主任办公室钥匙的。杜怀诚掏出钥匙“卡吧”一声拧开了门儿走了进去,屋里没人。
潘主任办公室在本层楼最东头的阳面,整三间,进门是两间大客厅,足足四十多平,里面靠门口的北墙是一溜高档皮沙发,东面是一个大大的实木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书架前是皮质转椅,椅子前是一张大老板桌,桌前放了一张椅子。南面是两个敞亮的落地玻璃窗,窗前摆了七八盆盆栽。客厅西面靠北头开了一扇门,里面就是潘主任的卧室。这是教育厅最最豪华的一把手办公室!这时,南面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街面上灿烂的路灯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过来,杜怀诚能依稀看得清室内的布置。
杜怀诚带着惊悸轻声呼唤着潘主任,没人应声,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拧开了潘主任卧室门进去,正想开灯,却马上听到了一种十分细微的女人痛苦的呻吟。
杜怀诚一听领导居然在屋里,他登时吓了一跳,心里暗暗叫苦,第一反应就是想转身赶紧出去,可是他马上就被这种痛苦的声音吸引了,他马上意识到领导可能是生病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黑暗中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倾听着里面的声音,果然,那种女人痛苦的呻吟让他分明感觉到女人分明在发着高烧。杜怀诚卡吧一声拧开了屋灯,一切都清楚了。
潘主任正爬睡在那张大床上,脑袋耷拉在床沿,满头长长的卷发披散着垂到了地板上,靠近床沿的地板上是一片呕吐的秽物,早已掉落到了地板上的枕头沾满了肮脏的呕吐物,满屋子布满了一股酸腐的酒气。潘主任可能是没想到会有人走进她的卧室,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居然浑身不着寸缕,黑黝黝的长发把她的皮肤衬托的那么白嫩,她的眼睛紧闭着。在柔柔的灯光下,她的脸蛋娇红,嘴唇看上去嫣红可爱,而此刻这张嘴唇正微微的张开着,依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丁香般的小舌头不时地舔吮着嘴唇,滚落的鸭绒被掩不住的莹白的酮体不住的颤抖。
杜怀诚不敢多看,赶紧弯腰去抱她,触手滚烫,这时潘金凤居然微微睁开了眼睛,仿佛是在睡梦中的呓语,呢喃着说要他拿床头柜里的药。他明白潘主任的确是在发着高烧,他重新把她放到床上躺好,盖好被子。
这时杜怀诚心里一种怪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自己照顾的不是什么潘主任,而是自己的妹妹,心底里没有丝毫的邪念。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倒好了开水,又返回到自己办公室去找退烧药,回来一起喂潘主任喝了,重新扶她躺好,他又打湿了毛巾叠放在她的额头以便退烧快些。这一切做好了他才又拿来清扫工具清扫好地板。忙活完了他却不敢马上就走,直到潘金凤沉沉睡去了,杜怀诚这才是感觉如释重负。
他的眼睛渐渐的飘忽到了那女人的身体上,女人雪白的脖颈下面,锁骨显示出秀美的轮廓,杜怀诚再也没想到,自己刚来没多长时间居然会这样近距离接触到自己的领导,潘金凤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副好身材?杜怀诚忽然忘记了这个女人就是能一言确定他成败荣辱的领导,在他的眼里,此刻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可怜到极点的柔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