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许多意想不到,且极其巧合的事情。韩卫国就曾见过一位因极端巧合,无罪而被判成死刑的无辜案犯。
刚才提到案件审判,韩卫国突然问高成仕道:“大哥,猛然间,我想起来一件陈年旧案,记得那年,我在咱县拘押所坐监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名叫袁世贵的杀人犯,当时的胡知县认定他杀害了自己的老婆,而将袁世贵判成了死刑。当年,袁世贵在牢里曾反复跟我讲,他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没有杀人。我问他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袁世贵是这么跟我讲的,大约在他被抓起来一年前的一天中午,他和妻子杨桂花在自家院子里杀了一只鸡,两口子把鸡炖好后,狼吞虎咽吃了个净光,下午,袁世贵下到地里整整干了半天的农活,可到了晚上回家,却不见了妻子桂花。由于在田里忙活了一下午,所以回到家里,自然是又渴又累。在吃了一些剩饭剩菜后,误认为妻子是回了娘家,便没太放在心上,倒头就睡起了大觉。这样,一连过了五天也没见老婆回来,袁世贵觉得妻子回娘家已经有了好几天,应该到岳父家去把桂花接回来,可是到岳父家一问,袁世贵当场就傻了眼。
听女婿说来接女儿,其岳父、岳母既感到十分吃惊,又心生怀疑,因为小两口已经成婚了好几年,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为了这件事夫妻俩经常生气吵嘴,据此,其岳丈杨五牛便猜疑是女婿袁世贵杀害了自己的女儿,在多方寻找未果后,杨五牛到县城向当时的知县胡大老爷报了案,由于人命关天,胡知县立即带领三班衙役赶到了袁世贵家所住的村子,在走访调查众乡邻的过程中,有人反映,在杨桂花失踪的当天中午,路过袁世贵家门口的时候,曾经看见袁世贵手里提着一把带血的菜刀在院子里站着,根据这个乡民提供的情况,胡知县随即把袁世贵带回了县衙。虽经轮番审讯,严刑拷打,但袁世贵坚决否认杀害了杨桂花。在没有找着尸体,以及其他证据的情况下,胡知县只好暂且把袁世贵放回了家。
距此十天之后,有另外的人,在距离袁世贵家五里左右的一条小河下游,发现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女尸,于是,马上报到了县衙,胡知县立刻带领众衙役及仵作赶往了现场,勘察完现场以后,胡知县联想起近期本县报案在卷的失踪人口,于是,当即把杨五牛夫妇以及袁世贵叫至现场前来辨认。由于,当时正值夏季,女尸又在水中浸泡了不止一天时间,因此,面目肿胀的根本无法辨认,袁世贵虽然不敢认定是不是自己的妻子?但杨五牛夫妇根据女儿平时的穿着打扮,以及身材长短,却一口咬定,该具女尸就是他们的女儿桂花。非但如此,经过仵作勘验发现女尸身上还有多处刀伤,根据这两个情况,胡知县再次把袁世贵带回了怀远县衙。尽管袁世贵仍拒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但胡知县这次却没有再给他机会,认定该案至此已铁证如山,袁世贵就是板上钉钉的杀人凶手,经过无数次轮番严刑逼供,终于彻底摧垮了袁世贵的身体和意志,由此,袁世贵不得不按照胡知县的授意在供状上签字画了押。
后来,在四弟、五弟两人的大力营救下,我离开了监牢。大哥,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这起案件最后是如何判定的?”
“我到咱县来上任的时候,袁世贵已经刑部核准被砍了头,本来,我不了解这起案子,去年,袁世贵的父母突然来到县政府找我喊冤,说他们失踪了好几年的儿媳妇杨桂花,如今安然重新回到了家,我才知道这起天大的冤案。经调查得知,原来,袁世贵的老婆杨桂花出嫁前,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就不正经,同本村的一个光棍相好。结婚成家后,由于一直未生出孩子,因此,与袁世贵在一起过得非常不和睦,由此,杨桂花与之前的那个老相好便从未断过来往。那天,吃过中午饭,袁世贵下地干活后,杨桂花的那个老相好突然来到袁世贵家,用花言巧语将杨桂花拐骗去了外地,这一去就是好几年的时间,后来,因为那个光棍待杨桂花不好,所以杨桂花趁其不备,才又偷着跑了回来。当时,听了袁世贵父母的哭诉,我深感震惊和不安,于是,除给了一笔不菲的抚慰金外,并立即将此事向上头作了书面汇报,由于,已经改朝换了代,胡知县也辞官返回了甘肃老家,所以,袁世贵就只能冤沉海底,无法平反了。袁世贵的父母还不彻底死心,曾多次进京到有关部门去喊冤告状,结果,不仅儿子的冤案没有得到昭雪,反而老两口又被京城的军警羁押了一年多,至今还没有放出来。”高成仕接过话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讲了个清楚明白。
“如今这是什么世道,进京告状还被抓了起来,过去清朝皇帝统治的时候,还没像现在这样,不允许老百姓进京告状,难道都过去了这么些年,反倒还赶不上原来封建皇帝统治了?”向怀智愤愤不平地谴责道。
“五弟,你刚才所言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当年同治皇帝在位的时候,浙江省余杭县就曾发生过一起差点冤死两人,后来,经进京告御状而得到了平反昭雪的案件。”高成仕在肯定向怀智所说言语的同时,并提起一件与袁世贵案件相类似的公案。
“大哥,你所说的这起案件,莫不是当年风闻全国的清末四大冤案之一的杨乃武、小白菜案?”韩卫华接过话问道。
“正是此案。”高成仕答道。
“这起案件,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对详情不太了解,反正,今天也没有其它的事情,那大哥何不趁此机会,给我们兄弟讲上一讲呢?”向怀智请求道。
“清同治十二年,浙江省余杭县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惊天大案,此案先后经县、府、省以及刑部四级多次审理,不仅如此,直至最后惊动了慈禧太后和六王爷奕昕,因该案被革职查办的大小各级官员竟高达三百余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浙江省余杭县有个举人名叫杨乃武,其有个做豆腐的邻居名叫葛品连,葛品连的妻子毕秀姑因长相清纯,皮肤白皙,而且常穿一件翠绿色的外褂,因此,邻里邻居都叫她小白菜。由于,葛品连、小白菜成婚后租住杨乃武家的房屋,自此开始,杨乃武与小白菜有了接触的机会,因为,葛品连不仅要制作豆腐,而且还要出去售卖,所以,杨乃武与其妻经常接济和照顾小白菜。开始的时候,由于杨乃武的妻子健在,因此并无流言蜚语,但到了同治十一年,杨乃武的妻子因难产去世后,坊间开始有了流言,受此流言影响,葛品连在第二年便搬出了杨家,之后,杨乃武与小白菜就没有了来往。到了当年十月初九,葛品连突然感到全身乏力,眩晕呕吐,只得请来郎中医治,可惜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并且很快就气绝身亡了。葛品连死后,其口鼻内都流出有淡淡的血污,由此,他的父母及邻居都怀疑葛品连是中毒而亡。于是,葛家出面请求官府前来验尸,希望抓住真凶为葛品连报仇。知县刘锡彤接下诉状后,派遣仵作沈详前去现场勘验。经检查,葛品连尸身呈现淡青色,口鼻处确有血迹,银针刺喉后变青黑色,符合砒霜中毒迹象。但是,长期吸食鸦片或者长期患病的人,也会导致这种症状。刘知县因杨乃武曾联合众举子联名上告断过其财路,本来就对杨乃武切齿痛恨,加之坊间的桃色传闻,使他冒然认定,这是一起奸夫淫妇合谋毒杀案,就这样,小白菜很快被逮捕,带回衙门不仅遭到了严刑拷问,而且除了棍棒、夹指等常规刑罚外,她还被火刑刺乳和滚水浇背,行刑极为惨烈。酷刑之下,小白菜自然熬不过,只得按刘锡彤的授意,违心承认了自己与杨乃武曾有奸情,并因此毒死了亲夫。拿下口供后,虽然不能立即逮捕举人杨乃武,但却可以据此上报杭州知府,请求革去杨乃武举人功名。还没等批复下来,刘锡彤就迫不及待地对杨乃武动了大刑。杨乃武虽为读书之人,但颇有骨气,几次昏死过去,却都没有承认奸情,更是坚决否认毒杀指控。刘锡彤最终还是将杨乃武屈打成招,将此案审定后,移交到了杭州府。杭州知府陈鲁乃是军人出身,向来鄙视文人。他眼见余杭县移交的供状和验尸记录,没有详细甄别便认定此案无误,进一步加大了对杨乃武的刑讯力度,以谋杀亲夫的罪名判处小白菜凌迟,以授意谋杀亲夫的罪名判杨乃武斩立决。之后,上报浙江省按察使复核。浙江省按察使蒯贺荪和巡抚杨昌濬虽然心存怀疑,但杨乃武与小白菜经受一系列非人酷刑早已不报希望,为了免遭折磨,二人均供认不讳。于是,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案经由县、府、臬司判决后,由浙江巡抚上报朝廷,等待刑部复核后,便能执行。在此期间,只有一个人坚决不屈服,她便是杨乃武的胞姐杨菊贞。为了替弟弟洗清冤屈,她竟然两次进京告御状,不辞劳苦遍访了三十多位浙江籍在京官员,同时向刑部和都察院等衙门递交申诉状,直至惊动了当朝执政的慈禧太后。在慈禧太后的直接过问下,清廷决定重审此案。刑部官员很快发现,作为支撑该案最重要的证据,也就是余杭县勘验葛品连系中毒身亡的结论,非常值得怀疑,于是刑部下令,将葛品连的尸棺运至京城,重新进行勘验,最终认定葛品连实属因病而死,至此,该案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应向怀智之请,高成仕一口气将清末四大冤案之一的杨乃武、小白菜案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哥,听完这两起案件,我也并未感到今天民国所设立的法律制度,比大清朝时期强多少,单就这两个案子来讲,反倒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民国所提倡的立法治国似有些在欺骗愚弄百姓。” 向怀智讲出了自己的理解和体会。
“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感受,立法治国也好,以人治国也罢,如果不能真正做到政治清明,官员清廉,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必然无可避免地都会造成大量冤假错案的产生。”高成仕最后总结道。
“大哥,经过你刚才的一番讲解,既让我们学到了不少知识,也让我们懂得了很多道理,好了,今天咱就不谈这些了。再者说了,那些国家大事,也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所能左右得了的。
基于当前形势与咱怀远县的现实状况,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王开被处死后,朱疃集上的赌坊现在没有了主人,依我所想,县政府可以把它收到手中,如果能够从县警局再派几个得力的人前去看场子,我再帮着物色个懂行的人经营,一年下来,应该也能有相当可观的收入,将这些钱充实进县财政,应当可以多少帮助你缓解点资金压力,但不知大哥有没有心思去做这件事情?”韩卫国试探着问高成仕道。
不等高成仕表态,就听向怀智抢过话道:“二哥,要是照这么讲的话,咱为何放着眼前的西瓜不捡,而偏偏要跑到几十里外的朱疃集去捡几粒微不足道的芝麻呢?你可能还不知道,李保财家在县城所开两家赌场的经营抽红起码要比朱疃集上赌坊的进项,一年之中何止要多上几百倍,甚至上千倍?我们为何不想个办法,把他手中的两个赌场都搞到手,将经营所得全部都充实进县财政呢?这么做,更可大大地帮助大哥一把。”
“要是像五弟刚才所言,能够干成这件事情,那简直就太好了。但可惜的是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因此,就只能是说说而已。虽然自大毒枭杜海民被除掉以后,李保财和蓝长水的嚣张气焰收敛了不少,但是,他俩依靠着上头有人,手里有枪有钱,依旧没把我这个县长放在眼里,对县政府的各项政令从来还是阳奉阴违,根本不当一回事,因此,要想办成此事谈何容易。”高成仕十分无奈地感慨道。
韩卫国听后,愤愤不平地接过话道:“那也不能总这样让这些不义之财,永久地都落进他李保财一个人的腰包里吧?”
“二弟,你有所不知,就眼下的情形而言,虽然县警局依靠你上次所给的银钱购买了不少枪支弹药,也新招了部分警员,但是,自杜海民被你打死以后,李保财和蓝长水为了自保,不重 蹈杜海民之覆辙,据听说,也各自购买了大量枪支子弹,并且每家也都新招了不少家丁保镖。如果责令韩振洪局长带领众警察前去强行硬封李保财家两处赌场的话,很难避免不引发流血冲突,打得赢,打不赢暂且不论,李保财必然会动用上面的人脉关系状告我与民争利,以权谋私,如此,搞不好就会弄成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等韩卫国把话讲完,就听高成仕接过话,不无顾虑地实事求是作了分析。
“既然明的不行,那咱就给他来暗的,明天夜里,可令韩振洪带领他的十名徒弟,趁着天黑放把火,将李保财家的两处赌场都烧掉。”韩卫华气愤难耐地献计道。
“这个办法太过鲁莽,万万不可施行,因为夜晚是赌场人员最多的时候,一旦着起大火,势必会造成众多生灵无故死亡,如果再让人知道是我指使警察去纵的火,那我和韩振洪局长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要说难以再在怀远县立足,为平息民愤,恐怕还要遭到逮捕法办,甚至被立即枪决。再者说,你烧了他的旧赌场,李保财还可以再建新的,所以说,这也不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高成仕当即予以了否定。
“我倒是想出来了一个一了百当的办法,但是,光靠我们兄弟自身绝难办到,如果要是能够得到我新二嫂全力支持的话,我想,咱整治起他李保财来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但不知,我二哥在新嫂子面前说话有没有力度?能不能说得动我新二嫂愿意出手帮咱?”向怀智在说出想好的计策之前,首先将了韩卫国一军。
“即便是你新二嫂愿意出面帮咱,那大哥也不好意思,上次,你新二嫂派遣手下众兄弟,既帮我除掉杜海民替原警察局单局长报了仇,还给了我那么多的钱,又给了县警局十条长短枪支,大哥这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总不能一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想着要去麻烦你新二嫂吧?”不等韩卫国表态,高成仕便直接给予了否决。
“五弟,不是二哥在你面前哈大气,吹牛皮,自上山入伙这几年以来,既无论是婚前,也不论是婚后,在我的记忆里,尤其是在大事上,凡是我说的话,你新二嫂从来就没有反对过,件件言听计从,桩桩百依百顺。大哥也不要讲见外的话,我先在这里表个态,不管是今后还是现在,只要是有利于咱们兄弟,有利于社会百姓,有利于造福子孙后代的事情,凡是有用得着关林凤以及她手下众兄弟的地方,我都可代替她做主。五弟,你有什么妙计,现在就请讲出来吧,是需要你新二嫂出人,还是需要她出钱,统统都包在我身上。”韩卫国无比自信地说出了自己在关林凤心目当中的地位,并表明愿全力以赴帮助高成仕对付李保财。
“既然二哥大包大揽,如此痛快,那我就没有必要再卖关子了,刚才,大哥说我们明着去封李保财的赌场行不通,暗中去放火也不行,既然咱明里暗里上门去找他都不可以,那就让他李保财主动来找咱。”
没等向怀智讲完,只听高成仕不解地问道:“五弟,如何才能够让李保财主动上门来找咱,之所以这么做,其目的又何在?为什么讲李保财不会主动来找咱,一是因为、咱不欠他银子;二来、他应当也不会来找我喊冤;这第三、他李保财总不至于混蛋到闲着没事干主动找上县政府的门,要和县警局众警员打仗玩吧?”
“大哥,让李保财主动来找咱,自有让他来找咱的目的。不用讲,你也知道,李保财独霸咱怀远县赌博业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人敢捋他的虎须,咱要是在城内最繁华的地段也开家赌场的话,你想,李保财会作何反应?不出所料,李保财必然会按捺不住,主动打上门来,寻衅闹事,伤人毁财,只要他这么做,我们便掌握了收拾他的主动权,到时便可借新二嫂手下众兄弟相机而动,再加上县警局暗地里从中协助,如此,不但能够将李保财家的两处赌场彻底搅黄,而且还极有可能将李保财彻底扳倒。”向怀智说出了自己想好的反客为主之计。
“计,固然是个妙计,只是要建座像模像样的豪华赌场,没有大几万块银元,恐怕不行,不是大哥当着你们三位兄弟哭穷,县财政一直都是囊空如洗,入不敷出,每每捉衿见肘,拆东墙补西墙,这许多的钱款,我一时真想不出来要到哪里去筹集。”高成仕又为钱犯起了愁。
“大哥,自然还是由我来想办法,明天,我便返回大寨去找你弟妹商量,叫她出钱先把这笔款垫上,至于将来还与不还,以后看情况再说。”韩卫国接过话安慰高成仕道。
“这如何能行?既让弟妹派人来帮咱对付李保财,还让人家出钱帮助咱建赌场,即使弟妹和她手下众兄弟不说什么,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太过贪心了。”在推辞的同时,高成仕说出了自己的歉疚之意。
“虽然将来对付李保财的人有了,修建赌场的钱也由我来拿了,但在我看来,这还不够,关键还需要一名非常合格的赌场老板才行。我想了一下,就我们兄弟四人而言,首先大哥是一县之长,不可能兼做赌场老板;其次,由于四弟对城里的地形环境不熟,因此便不知道在何处选址适合,还有他从来未做过生意,所以也不是很好的人选;至于我本人就更不可能了,如果硬要把我留在城内经营赌场的话,恐怕林凤不但不给咱派人,应当连钱也不会咱给拿了。这样,算来算去,就只剩下了五弟一个人,在我认为,由老五来担任这个赌场老板实际最为相当,其理由,第一、五弟本来就是生意人,家里又长期经营着布匹买卖,做起生意来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肯定自不必说,而且将来开张经营起来,他对运营操作,账目管理,不用讲,自然也都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第二、五弟生在这怀远城里,长在这怀远城里,因此,对赌场的选址,建筑人员的找寻,以及到何处去购买建设材料等等一应具体事务,相比我们其余三兄弟来说,自然也都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第三、赌场建成以后,以五弟的名义开张经营,李保财本人及其上面的人脉关系便找不到任何攻击大哥和县政府的理由,但不知五弟肯不肯挑起这付重担?”韩卫国看着向怀智问道。
“我也认为二弟刚才所讲得非常有道理,既然如此,老五,这个赌场老板,依我看,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高成仕有些武断地下达了指令。
“大哥、二哥,你俩都让我去当赌场老板,那我家布庄的生意怎么办呢?”
“你家布店的买卖可以这样,就让账房先生帮忙管着,反正一年也挣不上几个钱,等赌场开业挣了钱之后,就从收入中额外给你补贴点,如此,就两不耽误了。”韩卫国根据实际情况实事求是地给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既然二位兄长都如此信得过我,那我就当仁不让地把这付挑子担起来,今天回去以后,我便开始挑选地点,并联系设计师、工匠及其他相关人员。”向怀智只好应承了下来。
“五弟,不是二哥怕你贪财,我先把丑话讲在前头,将来赌场开张所挣的钱款,绝大部分都必须要上交给县财政,以减轻全县老百姓的赋税负担,这个赌场绝不能成为我们兄弟私敛钱财,中饱私囊的工具。”韩卫国提前告诫了向怀智一句。
向怀智听后,接过话表态道:“这个事,请二哥和大哥、四哥放心,我同你们的目标想法一致,那就是在这个战火连天的乱世,尽可能地尽我们自己的一点微博之力,去为社会和老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高成仕听了,由衷地感慨道:“大哥能够结交上你们三位如此讲义气,还这么胸怀全局,既有公德心,又有才有德的好兄弟,实在是不枉今生。”
“五弟,二哥建议你这个未来的赌场老板,从开工建设到开张运营可以分以下这么几步走,第一步、可以带一名精通建楼的建筑设计师,先到省城或者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赌场去走一走,看一看,既学学人家的建筑格局,也学一学人家的管理模式和经营方法;第二步、选好修建赌场的房址后,可以让大哥令韩振洪帮助你征集地皮,将选址上原先住着的百姓都动员迁走并安排妥当;第三步、等我把钱从你新二嫂手里借来后,这时,你便可以购买建材,招揽工人,破土动工,开始建设;第四步、等赌场竣工建成以后,你一定还要前去上海买最好的,赌博专用的一应用具;第五步也就是最后一步,我将亲自率领关门山大寨一部分兄弟前来帮助你维持秩序,以应对可能发生的不测事件。”
“二哥所言极为有理,那我就按照你刚才所安排的一步步进行,我估计仅做好前两步就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你把钱交到我手里,我便着手开建。”
眼见天色不早,在共同干完一杯酒后,高成仕最后说道;“二弟、五弟,今天商量决定下来的这件事,我就全权委托给你们兄弟俩了。二弟回去见到二弟妹,就说我只能先说句感谢了!老五,你哪天征地,只要有需要我和韩局长出面的地方,尽管随时来找我。我与韩局长一定随叫随到,全力以赴。”
宴罢辞别高成仕,三兄弟一起来至县政府大院外,向怀智意犹未尽地邀请道:“走,四哥,跟着我和二哥一起去找家高档的客栈,再让店家做几样可口的下酒菜,并准备上几壶好酒,今晚,咱哥仨必须喝他个酣畅淋漓,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