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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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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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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风云》连载

第一十五章 惊魂夺魄一案两命,寻花问柳三番五次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九零九年,也就是韩卫国出监的第二年。夏季小麦收割完之后,淮河两岸便进入了汛期,连着几天大小雨一直下个不停,这天夜里更是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到了天亮以后,瓢泼大雨才渐渐转为蒙蒙小雨。

由于天气闷热,再加上蚊虫叮咬,因此韩卫国两口子头天夜里都没有睡好,还有又是连雨天,所以起得就比平常晚了点,正睡得酣畅淋漓,甘甜如饴,忽听见外面院门被人擂得山响,并且一阵紧似一阵。

从梦中醒来,两口子连忙穿衣起床,出来察看究竟是什么人大清早就来打搅,打开院门一看,,韩卫国发现站在自家院门口的是住在村子南头的许殿欢,望着其满脸惊恐的眼神,韩卫国刚想询问发生了事情?就听许殿欢抢先说道:“不好了,卫国秀才,出大事了,昨天夜里,我儿子许洋波被人勒死在咱家的马槽上了,你赶快跟我过去看看,帮忙查找一下凶手。”

情知人命关天,韩卫国不敢怠慢,来不及进屋去拿雨具,便跟着许殿欢往许洋波家赶来。

此时,尽管天空中仍飘着绵绵细雨,但许洋波家的大门外,已站满了前来围观的人群,分开一众老少进入院内,一群男女正哭作一团,放眼往院里深处望去,只见在许洋波家的马棚内赫然躺着两具男尸,一具被拴马的马缰绳紧紧勒住脖子斜靠在马槽之上,定睛细看不是别人,正是许殿欢的儿子许洋波,另一具则紧挨着许洋波的尸体,头南脚北地横躺在其外侧,脖子上也系着一根绳子。经过仔细辨认,韩卫国认出,乃是本村村民宋瑞力,其家所住的位置与许洋波家仅一路之隔。

环顾了一下案发现场,韩卫国感到这起杀人案颇为蹊跷,首先许洋波的妻子作为昨天夜里当时在家的唯一嫌疑人,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勒死两个大男人;其次,若是宋瑞力跳墙进来首先勒死了许洋波,而后畏罪自杀的话,那现场完全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却更像是许洋波先干掉了宋瑞力,然后再用马缰绳勒死了自己;再次,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宋瑞力三更半夜冒着雷雨到许洋波家里干什么来了?种种怪象令韩卫国一时理不出来个头绪,镇定一下纷乱的思绪,韩卫国感到事关重大,这起案件必须要上报官府,才能够很好地破案。打定主意后,一面吩咐许殿欢将院内众人都劝至院外,以保护现场,一面吩咐在场的其他村民分头去找韩卫华、韩卫民、韩振洪三人。不长时间过后,韩卫华等三人都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经过短暂商量决定,由韩卫国,韩卫华兄弟俩骑马冒雨前往怀远县衙去报案,韩卫民、韩振洪则留下来召集护村队的众队员们过来轮流看护现场,以便于知县大老爷带领衙役们到来后,及时抓住凶手。

由于连日来大雨不断,因此道路非常泥泞。马跑不起来,速度自然就慢,尽管从韩家湾村到怀远县城只有五十里左右的路程,但直至中午,兄弟二人才骑马赶到县衙见着胡县令。

 闻听一案死了两个人,胡县令颇为重视,急忙带领众捕快仵作跟随兄弟俩急匆匆往韩家湾村赶来,经过近两个时辰的艰难跋涉,一行人于天黑之前,终于来到了案发现场。

通过现场勘察,询问两位被害人的家属,以及走访调查众亲朋邻居,均没有查找到相关有价值的线索。为了既不耽误破案,也不致太过扰民,胡县令决定将两名被害人许洋波的妻子安丽萍,以及宋瑞力的妻子周氏一起连夜带回县衙作进一步询问。

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安丽萍与周氏便一起被放了回来,与此同时,却抓走了本村村民许海州夫妇。在得知上述两个情况后,韩卫国同着韩卫华一起到许洋波家来找安丽萍打听,究竟前天晚上在她家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看见两位秀才联袂而来,安丽萍很热情地将兄弟俩请进了屋里,各自在板凳上坐下后,韩卫国不绕弯子直接讲明了来意。安丽萍略作思索便答道:“二位秀才,我不讲你俩也都知道,前天夜里,天气非常闷热,外面还电闪雷鸣哗哗地下着大雨。夏天的时候,由于天气炎热,不方便睡在一起,因此我和丈夫许洋波便分睡在了两张床上,为了凉快,他睡在靠近门口的一张单人凉床上,而我则睡在靠里的双人大床上。不仅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连我自己是什么时间睡着的,我也不清楚。因为咱家院子里拴有一匹马,一头牛,所以洋波经常要夜里起来给牲畜添加草料。由于后半夜天气凉快以后,睡得太过深沉,再加上外面一直在不停地打雷,至于前天夜里许洋波起没起来给牲口添加饲料?以及他和宋瑞力二人是什么时间,又如何被人勒死在咱家马棚里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天亮醒来后,我看到许洋波没睡在门口的床上,当时并未在意,还以为他又到马棚里去喂牲口了。当我跨出房门,打算到厨房去做早饭时,才突然发现在咱家马棚里躺着两个人,当时,差一点,就把我吓掉了魂,连看都没敢看一眼死了的两个人是谁,便赶忙跑到大门外喊起了邻居。”

“那昨天到县衙去,大老爷又都问了你哪些问题呢?”韩卫国追问道。

“除了刚才你所问的情况之外,大老爷还问了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成婚几年,生没生育过孩子,平常夫妻关系和不和睦,以及许洋波在村里有没有仇人?等等问题。

 我是这么回答县太爷的,名叫安丽萍,娘家住在韩家湾村东边十五里的刘巷村,自十七岁嫁给许洋波,至今已过了十五个年头,尽管成婚时间已不算短,但至今尚没有生育小孩,夫妻关系虽说不上十分融洽,但却也相敬如宾,至于说许洋波在村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据实告诉大老爷,在我的记忆里,只记得一个是前年许海州曾扬言要杀了他,另一个便是跟洋波死在一起的宋瑞力曾痛打过他一回。”

听了安丽萍说不上悲,也不是很伤心,安之若素的回答,韩卫国不禁想起了前年曾经发生在许洋波身上的两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其中第一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护村队尚未成立,也是在麦收过后,瓜熟时节。有一天,刚吃过早饭,韩卫国就见许洋波的父亲许殿欢匆匆来找自己,说恳请韩卫国前去其儿子许洋波家帮忙劝架。

 韩卫国闻听后,便叫上韩卫民跟着一起,三个人匆匆往许洋波家赶了过来,行不多远,就远远望见,许海州及其父亲许元尚每人手里各拿着一把镰刀,站在许洋波家门口叫骂。

连忙赶到跟前,好说歹说方将父子二人劝住,往家回返的途中,既为了弄清事实真相,更为了有针对性的化解双方矛盾,韩卫国将许海州请到了自己家里。开始的工夫,许海州只是一个劲地咒骂许洋波不得好死,并不说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和父亲一起去找许洋波拼命的?经过耐心询问和反复开导,许海周这才道出了其中原由。

其实,早在此之前,韩卫国就听人传言过,许洋波这个家伙尽管早已结婚娶了老婆,但却流氓成性,经常在村里干些下三烂,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情,不管白天,还是晚间,每当发现别人家没有男人在家时,见着有机可乘,他就偷偷地潜进他人家中,不是摸人家大姑娘的奶子,就是强亲人家小媳妇的香唇,为此,既遭到过别人暴打,也挨过人找上门痛骂。吃过几次亏,也遭过几回教训之后,为了不重蹈覆辙,许洋波由此总结出了,专拣村里人丁不旺或者单姓人家的妇女下手,这样自然就减少了很多作案风险。

许海州即属于家里人丁不旺的这一类,除了前三代都是单传外,到了许海州的父亲,其妻在生下许海周后,不久便患病不治而亡。父亲不但一把屎,一把尿地将许海州拉扯大成人,并且还给许海州娶了个貌美如花,风姿绰约的老婆。前面已经说过,韩家湾村历年以来,家家都有种瓜的传统,许海州家自然也不例外,等到瓜长大成熟以后,每到夜晚就必须要有人到瓜地里去照看才不会丢失。这天晚上,同在瓜地一起看瓜的伙伴,半真办假地告诉许海州,千万别只顾着看瓜,而忘了看家,看家比看瓜更重要。开始的时候,许海州并未太放在心上,但睡到床上以后,却感到同伴话中有话,于是趁着月色,于当天半夜返回了家。来到家门口,为了不惊动院里的人,许海州悄悄翻墙进入了自家院内。看见房门虚掩,许海州不声不响地推开了房门,借着明亮的月光,许海州赫然看见在自家的双人床上,赤身裸体地互相搂抱着躺有一对男女,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老婆背着自己在家偷了别的男人。抑制不住满腔怒火,许海州举起拳头便朝搂住妻子的男人脸上打去。惊醒之后,两个男子厮打在了一起。由于被妻子从身后抱住,再加上那个奸夫身高体壮,因此只互打了几下,那个男人便挣脱纠缠,迅速逃离了许海州家。痛骂并殴打了妻子一顿之后,从老婆口中得知,那个与其私通的男人便是许洋波。天亮过后,可能是因为无脸见人的原因,许海州的老婆李氏跑回了朱村娘家。遭此奇耻大辱,早饭也没顾上吃,许海州便与父亲一起,每人手拿一把镰刀来到许洋波家院门口叫骂,要与其拼命。得知前因后果后,为化解开两家结下的深仇大恨,韩卫国记得自己和妻子马氏当时还没少花费精力。那天,看着徐海州一脸的无助,欲哭无泪的可怜相,韩卫国试探着询问其打算如何处理这件好说不好听的风流韵事?

当时想了想之后,许海州向韩卫国恳请道:“韩秀才,我老婆在临回娘家前,曾哭着对我说,就是死也不回来跟我过了,你说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还能怎么办?只要我媳妇肯回来继续跟我过日子,许洋波那个畜生不再勾引她,并且当面给我赔礼道个歉,再写份保证,也就只好拉倒算了。不然,那我就只有拼死也要杀掉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杀人是要偿命的,千万不可去干莽撞事。在我看来,你刚才所提的这两个条件都不过分,由我来想办法帮你实现,现在先回家冷静冷静,再也不要到许洋波家门前去吵闹了,因为那么做,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会遭致别人笑话。”韩卫国当时息事宁人地给予了劝解。

那天送走许海州后,韩卫国接着把许洋波的父亲许殿欢又找到了自己家里,进屋一坐下,韩卫国就义正词严地呵斥道:“老许头,不知,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许洋波昨天夜里乘着人家许海州下地看瓜没在家,暗中跑到许海州家对人家媳妇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说说,这种天大的耻辱,搁在谁的身上,谁能忍受得了?还能怪人家许海州爷俩一大清早就去找你儿子拼命吗?你好好想想,这件龌龊事应该解决?否则的话,许海州爷俩真的就有可能把你儿子给杀了。”

许殿欢听后,自惭形秽地回应道:“韩秀才,这件事,我知道从头至尾都是我儿子的错,这个畜生打也挨打过,骂也被骂过,可就是改不掉这个寻花问柳的坏毛病,为此,我常常感到出门都无脸见人,眼下这档子事,只要能够平息许海州爷俩的愤怒,你说怎么办,就全听你的。”

“你能有这个态度,事情就好办得多,刚才你也看见了,许海州被我叫到咱家,经过我苦口婆心地再三劝说,人家许海周终于答应不再上门去找你儿子拼命了。为了不使这样的丑事重演,许海州刚才提出了彻底平息该事件的两个条件,一是,让你儿子许洋波当面给他赔个理,道个歉;二是,写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勾引他的老婆。这两个条件,在我认为,合情合理,一点都不过分,希望你回去吩咐许洋波必须做到,否则,不但许海州爷俩不答应,并且我韩卫国也绝不准许。”

在韩卫国的大力调停、劝和、开导,外加上威逼之下,后来许洋波不得不当众下跪,给许海州赔礼道歉,并写下了保证书。

化解开两家结下的冤仇后,韩卫国为如何才能够把许海州的老婆从娘家劝回来犯起了愁,当时正感到像老虎吃天,无从下口,这时,只听妻子马氏毛遂自荐道:“卫国,像这种无脸见人的烂事,你们大男人怎好出面前往女方的娘家去劝许海州的老婆回来呢?依我之见,倒不如明天叫许海州套上一辆马车,并带上自家孩子,由我和毓秀一起前去劝他老婆回家来更为合适。”

“此计甚妙,正合我意。不过,千万要记住,明天到了许海州老婆李氏的娘家以后,一定要多讲好话,劝她往开处想,往远点看,不要拗着一根筋执迷不悟,而死要面子,活受罪,出一家,进一家,不是像想象的那么容易,那么做,既苦了孩子,又毁了家庭。”韩卫国谆谆叮嘱道。

“也不能光说好话,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该责备的也必须要责备,这样,才能够让她知错思改,幡然悔悟,本来错处就在她身上,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相信李氏只要不是那种顽冥不化的人,相信就一定能够听劝。”马氏显然对下一步行动充满了信心。

按照韩卫国两口子头一天商量好的计划,第二天上午,许海州套好一辆马车,带上自家孩子,在接上马氏和毓秀后,几个人坐着马车往东边邻村朱村李氏的娘家赶来,来到朱村村西头,由于,临来之前就知道,李氏的娘家住在村西头不远处,为了不让李氏尴尬,同时也为了防止两口子猛然见面,话不投机,再次发生争执,马氏吩咐许海州将马车停放在村口等着,由自己和毓秀带上孩子前去李氏的娘家来劝李氏。

突然看见两位秀才夫人结伴而至,李氏及其家人连忙将马氏和毓秀连同孩子一起请进了屋里,在李氏的娘家人都出去,并将孩子也带走后,不等马氏和毓秀出言相劝,就见李氏主动哭诉道:“两位秀才夫人,我们家出的这点破事,还麻烦你们俩亲自来看我,实在不好意思的很,反正,现在丑已经出了,人也丢尽了,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了。不怕你二位笑话,所有的事情,今天我都不再瞒着,统统告诉给你俩。不是我自诩,其实,我并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也知道要脸,我也不想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更知道做下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丢人现眼不说,从今往后,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可这绝大部分都是他许海州一手造成的,我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有正常的七情六欲,尤其是到了当下这个年龄,要是许海州彻底不能人道话,或许我还能够忍受得住,但他还不是那种彻底的废人,虽然能够正常进入,但用不上三、两下,你刚有点反应,他便一泄如注。回回都撩拨的你心痒难耐,欲罢不能。时间长了,我自然就对他要做那种事产生了反感。你不让他弄,他又揉你、掐你、摸你,有时,我甚至想拿把刀子,将他那东西割掉扔了算了,省得整天价地没完没了地折磨人。先前,我还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他是一个样子,直到半年前,有一天,他不在家,许洋波突然溜进了咱家屋里,当时家里只我一个人,他先是一把将我抱住,接着又揉搓我的两个奶子,看我反抗的不激烈,许洋波便将我按倒在床上,强行发生了关系。由此,我才明白,原来男人并不是都和许海州一个德行。有了第一次,自然后来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时间一长,我俩就相好上了。为此,我也曾多次暗中自责过,感到照这样长此以往下去,既对不起家庭,也对不住孩子,也曾多次下决心要结束掉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可令我感到无奈的是,只要许洋波瞅准时机串到咱家来调戏我,我就像那种抽大烟上了瘾的大烟鬼犯了大烟瘾一样,欲罢不能任由其摆布,随意他玩弄。”一边讲,一边止不住地哭泣了起来。

檫了把眼泪后,李氏接着讲道:“你二位帮我想想,下一步我该怎么办?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想,实在不行,就死掉算了,省得活在这世上既受罪,又无脸见人,但是回过头来,又仔细一考虑,还有些舍不得孩子。”说完,不由得又失声痛哭起来。

听完李氏的一番哭诉后,马氏接过话劝道:“作为女人,我非常理解和同情你此时的心情和目前的处境,不讲谁都知道,我们女人生来就命苦,尤其再摊上个不如意的丈夫就更加地不幸了,可话又说回来,你嫁了许海州,总还比那些嫁给了个瘸、瞎、病、秃、麻的女人,又不知幸运了多少倍,况且,人活在这个世上,也不能只想着自己,孩子你不能不管吧?父母你也不能不管了吧?就现在这种情形,第一、上有老,下有小,你想,要是你死了的话,以后,他们怎么办?第二、也不太可能改嫁,今天,就是许海州央求我俩专门来接你回家的,临来时,他说了,只要你知错能改,他保证不计前嫌,还像过去一样对你好,再说了,你父母也未必会同意你改嫁;第三、更不可能跟许洋波一起过日子,人家本来就有老婆不说,依照道德传统,行为礼教,别说咱韩家湾容不得你俩,恐怕就是走遍全中国也难有你俩的安身之所。所以,听我一句劝,现在就跟着我俩一起回去,回到家仍然还和许海州好好地过日子。还有,就在昨天,许洋波已当众给许海州下跪,并赔礼道歉,且信誓旦旦地保证,从今往后,绝对不再招惹你。”

听了马氏一番情真意切,合情合理的劝解,在低头沉思了一阵之后,李氏抬起头答应道:“既然韩夫人这么说,那我也不便驳你的面子,孩子就让他先在姥姥家住几天,我这就收拾收拾,跟你俩一起返回韩家湾村。”

擦干眼泪,又洗了把脸,在进行了一下简单化妆后,李氏同着马氏和毓秀一起,来到许海州停着的马车旁,三个女人一起坐上马车往韩家湾村返了回来。

眼见妻子满面春风地回到家,韩卫国止不住问马氏道:“夫人,你和毓秀你们俩是不是已经把许海州的老婆给接回家来了?”

“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老婆是谁?所幸不辱使命。人不是都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吗?看到我亲自上门,许海州的老婆二话没说就跟着我俩一起回韩家湾村来了。”马氏兴致勃勃地回应道。

“韩夫人的面子确实够大,也很不简单,成婚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韩卫国故意逗妻子道。

“除了你是个大笨蛋外,再就是我一直都深藏不露,当时在李氏家,我只讲了三句话,她就俯首帖耳乖乖地缴械投了降,用不着你夸,我也自觉得,我的本事真的就是不一般。”马氏十分俏皮地自我夸奖道。

眼见妻子兴致颇高,韩卫国接着逗马氏道:“人常讲,学会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看来你跟我韩秀才睡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没白睡,如今也快要成半个秀才了。”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说着说着就下了道。不理你,我要去做饭了。”马氏一边说,一边转身走进了厨房。

由于当天白天办成了一桩促使别人家庭破镜重圆的大好事,因此马氏心里特别有成就感,当天晚上睡到床上后,主动推了推背对着自己的丈夫问道:“韩秀才,你不是一向自认为智慧过人吗?那你猜一猜,许海州的老婆是因为什么出的轨?”

韩卫国听后,故意不耐烦回道:“我困了,没那个心思去想她的那点肮脏事。”

马氏接过话,娇声嗲气地恳求道:“好人!你就猜一下吗?要是猜对了,我有奖。”

韩卫国当即转过身继续打趣妻子道:“你尽骗人,一向说话不算话。”

马氏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丈夫,极其认真地回应道:“今天,我保证说话算话,决不食言。那你猜吧?”

“是李氏嫌弃许海州长得丑。”

 不对。

“那是她嫌弃许海州没有本事。”

 也不对。

“想必,是她一定相中了许洋波长得英俊。”

 更不对。

韩卫国有意一连猜错三次,马氏自然连着三次都给予了否定,接着一脸不肖地嘲讽道;“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韩秀才聪明绝顶呢?可没想到,在我跟前也有打败仗的时候。”

见妻子嘲笑自己,韩卫国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那都是我故意逗你玩的,这次我保证一猜就中,其实,毋须猜,我也知道,主要原因,肯定是许海州生理上出了毛病,人道时,不能令李氏满意,才导致她和许洋波偷食的禁果。”

“韩大秀才,你真是神了,你是如何一下就猜出了其中奥密的?”马氏既天真,又认真地问道。

听见妻子夸奖自己,韩卫国又逗马氏道:“你都这么厉害了,我要是没有两下子的话,怎么配,又怎么敢给你做丈夫呢?”

“卫国,你说那个许海州表面上看起来,也结结实实,身强力壮的,那他为何就不好使呢?”马氏疑惑不解地接着问丈夫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建议你还是哪天亲自当面去问一问许海州最好。”

“呸,下流无耻,又开始不说人话了。不再理你,我要睡觉了。”马氏一边骂着,一边迅速背过身去。

“又想赖账,这回肯定不行。”韩卫国则一边说,一边将妻子扳正了身子。

在配合丈夫动作的同时,马氏娇嗔道:“数你最坏!”

另一件事,则是发生在前年冬天护村队刚成立不久,快要过年的时候,这天清晨,韩卫国刚起床不久,尚未来得及洗漱,便见韩振洪怒气冲冲地从外面推门闯了进来,进院不等韩卫国询问发生了了什么事情?就听韩振洪气愤地骂道:“二叔,许洋波那个畜生又犯老毛病了,昨天夜里轮到我带人巡夜,四更天前后,当我们组几个人由北向南巡至宋瑞力家附近时,突然听见有人高喊抓贼,我们组十个人当即端着梭镖就冲了过去,跑到跟前一看,宋瑞力及几个邻居正将一名男子死死地摁在地上。当时,大家并不清楚被按倒在地的男子是谁?等点亮油灯之后,才看清楚,原来又是许洋波那个混蛋。在宋瑞力狠搧了他几个耳光,并狠踹了其几脚后,我一想,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于是就把许洋波带回了大祠堂。二叔,你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置这个屡教不改的畜生呢?”

“先派人看住他,不让其回家,一会,等请示老族长过后,再作理论。另外,你再辛苦一下,去把宋瑞力叫到咱家来,我问问他,许洋波昨天夜里到底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略作思考后,韩卫国吩咐道。

不长时间过后,宋瑞力便应召来到了韩卫国家,进门还没等坐下,就听宋瑞力恨恨地骂道:“韩秀才,干脆把许洋波这个畜生打死扔河里喂王八算了,省得留在村里祸害人,咱村尤其是与他家住的不远的左右邻居,既不知有多少家,也不知有多少人,曾遭到过他的骚扰,趁着现在世道乱,找上几个憎恨他的村民,神不知鬼不觉地暗中把他装进麻袋,沉入河底,依我看,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

“尽管他干了许多不是人的事,但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岂能说杀就杀?先坐下消消气,跟我讲讲,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韩卫国一边劝解,一边问宋瑞力道。

“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吗,大家都闲得没有事干,特别是到了晚上,夜又长,更闲得无聊。近来几天,为了消磨时光,咱家附近的几个邻居,每到晚上便凑在一起打起了纸牌。由于大家牌瘾都不小,因此,一坐上牌桌基本就是一个通宵。昨天晚上,一吃过晚饭,常在一起玩的几个牌友自然而然地又聚到了一起,不知是老天爷有意提醒我的原因,还是我手气特别背的缘故,反正,刚过三更天,我身上所带的几个小钱便输了个精光,由于没有了赌资,因此,我只好离开牌桌回家睡觉。回家躺倒床上,当时我睡的正香,突然感到有人压在了我的身上,并在我身上乱摸,睁开眼一看,凭感觉不是我老婆,顾不上多想,我当即与那个人缠打在了一起,我老婆被惊醒后,一边上前来帮忙,一边高喊,抓贼。附近的几个邻居听到喊声后,纷纷都从家中赶来帮忙,于是大家合力将其捉住,并按倒在了地上。不久韩振洪带领护村队巡夜的人也赶到了跟前。等护村队的人将许洋波带走后,我反复拷问我老婆,是不是也和许海州的媳妇一样?跟许洋波早有一腿,我老婆骂我纯粹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听完宋瑞力的详细讲述,韩卫国开导道:“没有根据的事,岂能平白无故往自家人头上扣屎盆子,更何况还是自己的老婆?你放心,这次虽不弄死他,但也决不轻易放过这个伤风败俗的下流胚子。”

其时,在听了韩卫国等有关许洋波种种有伤风化的行为汇报后,老族长决定必须要给予严厉打击,以正村风民风。那天在韩卫国,韩振洪等的陪同下,老族长亲自来到大祠堂,首先吩咐众护村队员将许洋波身上的衣服扒光,而后令韩振洪用皮鞭狠狠抽打其后背和屁股。打过之后,这还不算,老族长又特地令韩卫民在许洋波的脖子上挂上一双破鞋,接着又令韩卫民带领几名护村队员押着许洋波在村里游街示众,以此作为警诫,看其往后还敢不敢在村里干这种令人不耻,丢人现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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