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言武的头像

言武

网站用户

小说
202408/11
分享
《两淮风云》连载

第五十七章 周密部署张网以待,诡计多端金蝉脱壳

正是急当事人所急,想当事人所想。等到交付赎金的这天上午十点以后,除王向前、耿孝仁已带领曾赴河南的六名弟兄,于前一天下午,骑马赶奔了马头镇外,关门山大寨其余各管事人员,按照韩卫国头一天的安排,分头行动了起来。

韩卫国、关林凤两口子坐着吉顺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前往吕家村接上吕明志后,率领吉顺等二十余名弟兄快马加鞭往马头镇赶了过来。为了抢在拿到钱的绑匪回返之前,就赶到马头镇,韩卫国吩咐赶车的弟兄,以及骑马的众兄弟尽量打马快点跑。

几十里的路程,没用上一个半小时,一行人于当天吃中午饭之前,便赶到了马头镇上,这时,王向前、耿孝仁等已经候在了吉祥饭店门前。从王向前口中得知,从昨天来到之后,一直到现在尚未发现孩子和绑匪的踪迹。

略作思考之后,韩卫国吩咐道:“大家先在此附近找处隐蔽的地方,将所有马匹都拴好,并留下两名弟兄看管,其余所有人员都尽快进入饭店吃饭,吃饱肚子之后,都假装成老百姓分散在饭店四周警戒,但不要走远,一旦发现有人带着个几岁的小男孩前来,若感到形迹可疑,便一齐扣住,押进饭店,交予我和寨主审讯。”

等所有弟兄都吃过饭离开后,韩卫国、关林凤两口子陪着吕明志一起,走进了饭店大堂,说是大堂,其实并不大,里面仅放有四个圆形饭桌。为了不引人注目,三个人选了张靠里的桌子围坐了下来,点好饭菜,韩卫国等三人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等候着人质和绑匪的到来。

从中午一直等到下午五点,眼看着快要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仍没有看到绑匪把孩子送来,就在韩卫国等暗暗心急之际,忽听到饭店外一阵骚动,紧接着看见王向前与耿孝仁等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押了进来,紧随其后,吉顺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也跟进了门。刚来到近前,吕明志一眼便认出吉顺怀里所抱的孩子,就是他的外甥秦帅。

人质被送来了吉祥饭店果然没错,但押进来的这个老头,韩卫国却越看越觉得不像是绑匪,不仅其穿着打扮形似标准的乡下农民,而且其神情面貌也不像是作恶多端的歹徒。

 看着老头颤抖不已,且一脸茫然的样子,在喝令众弟兄放开手的同时,韩卫国和颜悦色地问道:“老人家,让您受惊了,请不要害怕,我想问你一句,这个小男孩刚才是不是你送到这里来的?”

不等老头作答,只听耿孝仁接过话道:“韩秀才,刚才在饭店外面,就是这个老家伙用马车把人质送过来的。”

眼瞅着老头一个劲地浑身哆嗦,在将众弟兄都喝令出饭店后,关林凤站起身,亲自将老头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并倒上一杯热水递给老头,接着和蔼可亲地讲道:“老人家请喝水,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这个孩子怎么会在您的车上?又是什么人让你把他送到吉祥饭店来的?”

瞧着眼前这位既美丽又亲切的年轻女子,在接过水杯喝下一口热水,并定了定神后,老头结结巴巴地讲道:“我名叫胡建喜,家就住在镇子东头的胡圩村,刚才,我正在地里施肥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一个年轻小伙子骑马从南面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这个小男孩,来到我身旁的马路边后,小伙子勒住马停了下来,接着抱着孩子跳下了马,把马在路边的杨树上拴好,小伙子拉着这个小孩朝我走来。来到跟前,这个年轻人对我讲,想让我帮他将这个孩子送到镇上的吉祥饭店里来,并说小孩家的大人正在饭店里等着孩子,他愿出五个铜板作为酬谢,我一看,有这样的好事,于是,就答应了下来。等那个年轻人骑马走后,我又把车上的粪撒完,才带着这个孩子往这里赶来,刚走到饭店门口,便被一群小伙子拽着胳膊押了进来。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这就是那个年轻人给我的五枚铜板。”老头一边说,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五块铜板放在了桌子上。

听了胡建喜的讲述,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五枚铜板,韩卫国进一步问道:“老人家,刚才给你钱的那个年轻人,你认不认识?之前,曾有没有见过他?”

胡建喜想了想答道:“不但不认识,而且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自感到这个老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绑匪,或者是与绑匪有关联的人后,在将其往外礼送的同时,韩卫国还亲切地安慰道:“对不起老人家,刚才是我们的弟兄误会您了,这五枚铜板你还收起来,感谢你把孩子送到了这里来,我们就是小孩的家人,现在你可以赶着马车回家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将胡建喜送出了门外,直至目送其赶着马车走远。

看到秦帅十分乖巧地依偎在吕明志的怀里,韩卫国走上前,弯下腰无比亲切地笑着说道:“秦帅,叔叔想问你个事,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

韩卫国刚把话讲完,便只见秦帅头一扭就钻进了吕明志的怀里,眼见如此情形,韩卫国心里猜想,一定是孩子曾受到过绑匪恐吓。

等吕明志好言哄了几句,秦帅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之后,关林凤来到其身边,低下头,和蔼可亲地说道:“来,好孩子,让姑姑抱抱你。”

听了关林凤温柔的话语,又见其十分亲切的笑容,更可能源于女子有一种天然母性的缘故,反正,关林凤话音一落,就看见秦帅一下子便扑进了关林凤的怀里。

将秦帅抱到一边的饭桌旁坐下,关林凤关心地问道:“乖孩子,告诉姑姑,你饿不饿?”

秦帅扑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似乎有些腼腆地说道:“姑姑,我想吃荷包蛋。”

韩卫国闻言,立刻吩咐跑堂的伙计,尽快煮一碗荷包蛋端上来。不大工夫过后,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就被饭店里的伙计端出了厨房。

既不知是秦帅特别喜欢吃荷包蛋的原因,还是中午绑匪根本就没给孩子饭吃的缘故,总之,一大碗五个荷包蛋,一阵狼吞虎咽过后,被秦帅吃下去了四个,剩下的最后一个,关林凤还要再喂,秦帅晃了晃小脑袋,表示不愿再吃了。

将饭碗放到桌子上,又掏出手帕替秦帅擦了擦嘴角。这时,关林凤注意到,在吃下几个荷包蛋后,秦帅的情绪明显比之前兴奋了许多,胆子似乎也比以前大了起来。突见其奶声奶气地对着吕明志说道:“舅舅,我要回家找妈妈。”

不待吕明志作答,只听关林凤接过话和颜悦色地笑着说道:“秦帅,你告诉姑姑,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你跟姑姑讲完,舅舅就带你回家去找妈妈。”

眼见这个美丽的姑姑可亲又可爱,还亲手喂给自己荷包蛋吃,无意之中,秦帅便对关林凤产生了无限的信任,稍作犹豫,便认真地讲道:“姑姑,那天上午,我刚跑出咱家大门,就被一个叔叔抱上了马车,坐进了车棚里,我想喊,那个叔叔就捂住了我的嘴。然后马车就跑了起来,我连挣带抓,哭着要找妈妈,那个叔叔一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掐的我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他还恶狠狠地吓唬我说,要是不听他的话,再乱喊乱叫,就把我掐死扔到路边的麦地里。我看他不像是好人,又掐又吓我,唬得我再也不敢动弹了。后来,我就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等我睡醒的时候,那个叔叔就把我抱下了马车。我看到他们那里有很多房子,还有很多的叔叔。把我抱下马车的那个坏人,后来把我领到了一个房子里,那个房子里也有一个与你一样好看的姑姑,这几天,我就一直在跟着那个姑姑。

 今天晌午吃过饭,那天把我抱上马车的那个坏叔叔,又把我从姑姑的房子里领了出来,抱上大马,他也骑上马,将我带到了一个在地里撒粪的爷爷那里,那个爷爷又用马车把我拉来了这里。”

看到秦帅的思路非常清晰,在连连夸奖了几句聪明后,关林凤接着问道:“秦帅,姑姑再问你,那天把你抱上马车的那个坏叔叔有多大年纪?他们住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秦帅当即用手一指韩卫国说道:“姑姑,那个叔叔跟这个叔叔一样大,他们住的地方,我不知道远不远,反正,那个坏叔叔骑马抱着我跑了一大把的路,颠的我屁股生疼。”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

之后,继续讲道:“那个叔叔骑马抱着我往这里来的时候,我看见路两边都是大山。”

韩卫国走过来,再次想跟秦帅说话,却见秦帅一转头,又扑进了关林凤的怀里。本想着向秦帅再打听一下,绑匪那里大概有多少人?但转念一想,孩子太小,又曾经受过惊吓,即使问,他也未必能够说的清楚,于是,便打消了再往下问的念头。

看见天色已晚,韩卫国起身走出门,将吉顺、王向前、耿孝仁叫至跟前吩咐道:“由王向前、耿孝仁带领跟你们俩一起来的六名弟兄在前开道,我和寨主以及吕族长带着孩子仍然坐马车居中,吉顺则率领本小队的二十余名弟兄断后,现在大家分头准备,马上返回大寨。”

一行人刚走到宫城镇西南进入山区的三岔路口,只见马飞扬率领于庆、张全等几十名弟兄骑马急匆匆地迎面跑了过来,汇聚到一起后,经交谈得知,原来马飞扬一直不见韩卫国、关林凤两口子带领人马回去,因担心有失,所以,这才匆忙带领第一、第三小队的大部分弟兄骑马赶来接应。

感觉到路上不便多聊,在简单互相问候了几句之后,韩卫国吩咐大家先返回寨中,而后所有管事人员,都到聚虎堂里会齐。在将吕明志甥舅送回家中后,韩卫国,关林凤夫妻二人率领一干众兄弟返回了关门山大寨。

坐进聚虎堂内,看了看所有管事人员俱已到齐,韩卫国首先说道:“诸位弟兄,今天没有像我所想象的那样能够打个大胜仗,人质虽然被平安解救了回来,但是绑匪却一个没抓住,非但如此,因这伙绑匪太过狡猾的缘故,甚至连他们的影子也没有见着,我们前往马头镇的人马收集到的有关绑匪的线索有限,你们其他各位,也分别谈谈有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马飞扬接过话,第一个讲道:“妹夫,按照你之前的安排,自你和寨主带人离开大寨以后,我便与于庆带领第三小队的一部分弟兄把守在了关门山隘口,凡是外出返回来的弟兄,走进隘口一个,就关进岗亭一个,并由我和于队长亲自逐人审问。问他们,上午出门下山都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事情?在取得可信的证据后,才予以放行。对极个别外出时间比较长,且讲不清楚具体干了什么事的人,重新派人跟着一起前去进行了调查核实,到目前为止,尚没有发现有参与作案,或者就是绑匪的人员。”

马飞扬刚把话讲完,只听张全接过话汇报道:“韩秀才,遵照您的嘱咐,我于今天中午十一点,带领本小队的三名弟兄便骑马赶到了窑口村往北去的三岔路口,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并没有发现有符合你所讲条件的人员。”

张全讲完,顾守柱当即报告道:“韩秀才,我倒是有所发现,只不过,不知道,我看见的那三个年轻人是不是就是绑匪?今日上午,我奉命带领三名弟兄赶到窑口村去往东北方向的路口后,大约在人们正吃中午饭的时候,我看见有三个岁数都不是太大的年轻人,各自骑着马急急忙忙地沿路朝东北方向奔去。为了避免引起他们警觉,在他们催马跑出一段距离后,我们四人也打马追了上去。不讲,你也知道,开始的近二十里路程,马路两边都是大山,前面的三个人骑马跑出大山以后,我发现他们并不是向北去往马头镇,而是朝东奔向了宫城镇,因此,我有些犹豫了下来,再等我转念想过来,既然已经跟了这么远的路程,那就索性继续跟下去,看看这三个年轻人究竟要去往何处?由于这一迟疑,本来互相之间就隔有一段距离,这工夫,又拉开了许多,在重新跟踪了一段路程后,我远远看见那三个年轻人打马进入了宫城镇镇里。等我们四人催马也赶到宫城镇大街上的时候,从西望到东,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相继听完三个人的汇报后,略作思索,韩卫国吩咐顾守柱道:“顾队副,明天上午,你再辛苦一下,还带领之前跟你去河南的那三名弟兄,特地前去一趟秦家村,向秦帅的父亲秦久全打听一下,今天上午,他是什么时间将赎金送到客来欢酒楼的?有没有看见绑匪是几个人,都多大年纪?打听清楚后,回来向我报告。”

紧接着站起来对大家说道:“尽管今天没有捉住绑匪,但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现在都回去吃饭休息,明天上午,除顾守柱以外,在坐的各位,仍然还要到聚虎堂来议事,届时,就不再另打招呼了。”

看见韩卫国、关林凤两口子俱已进屋,玲玲连忙一边端菜上桌,一边摆好椅子与碗筷。在吃饭的同时,关林凤总结道:“卫国,现在看来,可以肯定地讲,我们大寨的弟兄并没有人参与作案,绑架秦帅的绑匪既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三个五个人,而是一大伙真正的土匪,这伙歹徒既胆大妄为,又异常狡猾,通过今天一天的较量,我感到这伙家伙很不好对付。我原本认为,按照你昨天的周密部署,今天在马头镇能够平安将秦帅接回来的同时,至少可以抓住一到两名匪徒,可没想到,绑匪再次故伎重演,与之前委托人往秦帅家送信一样,又一次来了个金蝉脱壳,让我们这么多的人马白白空跑了一趟。”

“夫人所言不差,这伙匪徒确实诡计多端,狡猾异常,尽管如此,还是被我们摸到了狐狸尾巴,等明天顾守柱前往秦家村向秦久全问明情况回来,如果秦帅的父亲今天上午前去客来欢酒楼交赎金的时间,与那三个骑马去往宫城镇的年轻人,在拿到赎金后,经过窑口村的时间相吻合,那这三个年轻人无疑便就是绑匪。”

关林凤听后,接着讲道:“按照秦帅的描述,那伙歹徒应当也住在山上,按说,宫城镇距离我们这里并不是很远,只不过仅仅几十里路而已,可从来也没听人讲过,有和我们一样,成规模占山为王的土匪。”

“没听说过,并不代表一定没有。现在世道这么混乱,整个社会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为匪为盗的人,虽不说多如牛毛,但也随处可见,宫城镇东、西、南三面都有大山,又地处凤阳、怀远、寿春三县交界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这就给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提供了天然的便利条件。我们这里距离宫城镇,尽管不是很远,但是,我们对那边的情况,却并不是十分熟悉。自建起关门山大寨这几年以来,咱们的弟兄基本没有人到宫城镇那边去过,再加上,这伙贼子心机缜密,行为狡诈,因此,未曾听说过,便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那一下步,我们打不打算铲除他们呢?”关林凤试探着问丈夫道。

“既然让我知道了他们的存在,而且这伙家伙还竟敢打着我们大寨的旗号,那就必须要像以往收拾其他的歹人一样,叫他们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为了不打无把握之仗,我打算,今年的一百天集中大练兵,就不安排在九月份以后了,明天就布置下去,后天,即正式开训,以提前做好准备,全力对付这伙匪徒。”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关门山大寨所有管事人员,除顾守柱带人骑马已去了秦家村外,其余又全部来到了聚虎堂大厅内。

抬头往四周扫视了一眼后,韩卫国首先讲道:“诸位,今天,再次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就为一件事情,经过我与寨主商量决定,今年的一百天集中大练兵提前进行,从明天起就正式开训,其目的,主要就是针对当前有一伙匪徒,假借我们关门山大寨的名义,在社会上绑架勒索,为非作歹,这是我们所绝对不能容忍的,必须要把他们连根铲除,彻底消灭。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伙人不在少数,并且还无比狡猾,这就给我们歼灭他们带来了许多困难。以往的种种经验表明,良好的身体素质,精湛的马技枪法是我们长期立于不败之地,无往而不胜的根本法宝,因此,今年的集中练兵与往年一样,要求大家,第一、思想上要高度重视;第二、行动上要积极主动;第三、组织起来要正规有序。争取做到精益求精,使弟兄们的身体素质,以及大家的马技枪法都得到进一步的提高。”

话刚讲完,只见顾守柱悄悄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于是,韩卫国站起来对关林凤与马飞扬道:“寨主、马寨主,你们俩看看还有哪些我没有想到的,再进行一下补充。”

紧接着又吩咐顾守柱、耿孝仁道:“顾队副,耿队副,你们俩出来一下,我有事要交代给你们俩。”

三个人相继走进韩卫国、关林凤夫妇的家里,各自在椅子上坐下后,韩卫国问道:“顾队副,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让你打听的事都问清楚了吗?”

顾守柱当即汇报道:“韩秀才,今天早晨天一亮,我就带着之前跟我一起去河南的三名弟兄,骑马赶往了秦家村。据秦帅的父亲秦久全讲,他是完全按照绑匪的要求,在昨天中午之前,把存款单送到指定地点的,当时的时间,应该在中午十一点左右,秦久全到达客来欢酒楼二楼的时候,那工夫,楼上并无一个人,于是,他直接将赎金放在了绑匪指定的那张饭桌上的茶壶底下,也就在他把存款单放好,刚要离开,便只见从楼下走上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迅速走到他放赎金的饭桌前,从茶壶底下取走了存款单。尽管秦久全看见前来取钱的绑匪只有一个人,也恨透了这个取钱的绑匪,但由于儿子在绑匪手里,所以他既没敢上前搭话,也没敢紧跟在绑匪身后下楼,等过了一会,他从酒楼里出来,哪里还有绑匪的影子?因此,秦久全除了只看到那一个取钱的年轻绑匪之外,至于还有没有跟着一起来的同伙,秦久全根本就不知道。”

听完顾守柱的汇报后,韩卫国算了算时间,推断道:“如此说来,昨天,你所看见的那三个骑马奔往宫城镇的年轻小伙子,不出所料的话,应当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绑匪。因为,他们在耿店镇上于中午十一点拿到赎金后,从耿店镇骑马跑到窑口村,中间二十多里的路程,差不多刚好半小时,此时正是人们吃中午饭的时候,因此,时间上完全吻合。根据我判断,绑架秦帅的这伙匪徒,应该就藏身在宫城附近的大山里面,为了找寻到他们的匪窝老巢,现在,我交给你们俩一项任务,明天假扮成做买卖的生意人,前往凤阳县宫城镇想方设法务必将这伙匪徒的藏身之所打听出来。到达宫城镇后,不要太过着急,思想上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更要有善于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的嗅觉和本事,遇事要多动脑筋,沉着冷静,相信你们俩一定能够完成任务,所需费用,一会,自有人送到你二人手中,完成任务回来,便是大功一件。”

两个人当即一齐表态道:“请您和寨主放心,我们俩一定不会让您和寨主失望,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一吃过早饭,耿孝仁、顾守柱二人便打扮成商人模样,带上短枪短刀,以及关林凤给的两百块现大洋,从马棚里各牵出一匹快马,骑上后,出了关门山隘口,打马直奔宫城镇而来,几十里的路程,一个多小时后,兄弟二人便赶到了宫城镇上。

宫城镇是一个不算很大的乡村集镇,常住在镇上的人口,总数大概在两三千左右,镇子中间有一条长约两华里呈东西走向的主街道,所有的商铺、酒肆、饭店以及药店、客栈等等都分布在主街道的南北两侧。

按照韩卫国临来时的嘱咐,兄弟二人来到宫城镇上后,首先在主街道靠西南侧找到一家客栈,经向老板打听得知,宫城镇上有且只有这么一处住宿的所在,平日入住在客栈里的客人寥寥无几,在交了订金和房费后,两个人包下一间客房住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里,尽管耿孝仁、顾守柱兄弟俩没少向街面上的商铺酒肆,以及饭店药店打听,也没少向居民住户走访,但是却没有打探出来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每每看到街上逢集,兄弟二人也曾多次跟踪去往山里去的行人,但同样也是一无所获。

宫城镇上虽然也有几家小饭馆,但稍微像点模样的酒楼就只有一家,酒楼位于镇子主街道的南侧,相对是一栋比较现眼的高层建筑。在酒楼的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院落,院子里靠西有一座能容纳上百人的宽大房子,这里便是宫城镇上好赌的赌徒们前来赌钱的赌坊。

那个年代的人们,不像现在这样,可以外出务工,因此,农闲时节,乡下的闲人非常地多。所谓闲则无事,没有事自然就要找点事干,由此,聚众赌博便成了很多农村人打发时间的一种消遣方式。可以这么讲,当时乡村集镇上的赌坊是那个时候人员最多,也最密集和热闹的地方,十里八村游手好闲嗜赌的人们,每天到了下午之后,便三三两两地结伴来到这里碰碰运气,一试身手,有赌瘾大的,甚至夜不归宿,一直鏖战到第二天天亮才回家。

耿孝仁、顾守柱二人都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孩子,自然知道赌坊里不仅人多,而且各种消息也来源广泛,因此,自到宫城镇上那天起,兄弟俩便每到下午,等赌坊里的人多起来以后,就来到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试图从众赌徒口中探听出附近山里藏有土匪的相关消息,但是近半个月下来,却也一无所闻。

像往常一样,这天下午,当感到赌坊应该已经开场,并且赌徒也差不多应当多了起来之后,耿孝仁、顾守柱兄弟俩又一起结伴朝赌坊走来,当走到赌坊大院门口时,兄弟俩意外地发现,本该虚掩着的两扇大门,今天却锁上了一把大铁锁。找来几块砖头垫在脚下,耿孝仁站到上面往里一看,只见院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不仅如此,院子里的房门也用铁锁锁着。

见此情景,兄弟俩只好转身朝大街上返了回来。刚来到镇上之时,就曾听人说过,酒楼与赌坊同为一大户人家的买卖,两个人出于好奇,因此,自然想到前往酒楼去打听一下,今天赌坊为何没有开门迎客的原因。当走到酒楼门前时,耿孝仁与顾守柱同样看见,酒楼的大门竟然也关着,停止了营业。

凭直觉兄弟俩感到似乎有些不大正常,走进酒楼西边的药铺去打听,药铺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推说不知道,又来到酒楼东侧的布庄去询问,布庄里的人也搪塞说不清楚。再走进街道两旁其它的店铺去打探,各店铺里的人们也都是三缄其口,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俩,酒楼与赌坊因何关门停业的原因。

在大街上走累了以后,看看再也没有了可打听之人,耿孝仁、顾守柱兄弟俩怀揣满腹疑问,闷闷不乐地返回了客栈。

躺倒铺上,兄弟俩一直睡到天完全黑下来才起床,尽管此时已经天黑,但两个人还是在简单洗了把脸后,走出客栈大门朝大街上行来,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兄弟二人打算,一是、去找家饭店填饱肚子,二是、想再到赌坊去看看有没有开门?

由于在镇上已经住了十多天的时间,因此,兄弟二人知道,在主街道偏东,位于酒楼的斜对面有一家小饭馆关门最晚,经常经营到晚间十点以后才停业,凭感觉当下应该还未关门,于是,两个人兴冲冲往小饭馆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兄弟俩来到小饭馆门前一看,小饭馆真的还没有关门,但里面的情景,却不似往常,平常这个时间到这里来的时候,小饭馆里或多或少都有客人在吃饭,可今天却只有老板和一个小伙计在里面坐着。

看见进来了客人,饭馆老板非常热情地将耿孝仁、顾守柱兄弟二人请进了饭馆里仅有的一间包厢,在给兄弟俩沏茶的同时,饭馆老板询问两个人想吃点什么?

眼见饭馆老板不像下午前来打听事时那样冷淡,于是,耿孝仁,顾守柱兄弟俩又产生了想向他打听镇上的赌坊与酒楼,今天下午,关门停业的原因。打定主意后,耿孝仁接过话,笑着吩咐道:“老板,今天,我和我兄弟高兴,你家饭馆有什么拿手好菜,尽管多做几道端上来,有什么好酒也打上来两壶,我俩今天打算要多喝几杯。”

听了耿孝仁吩咐,刚才还在为没有生意而犯愁的饭馆老板,自然满心欢喜,二十分钟过后,饭馆老板和小伙计便将两凉两热四大盘菜端上了桌,另外还做了一盆汤,拿上来两壶酒,并两双筷子,两只酒杯。

酒菜上齐后,饭馆老板刚要转身离开,却被耿孝仁伸手一把拉住了胳膊,接着热情邀请道:“老哥,我有个不情之请,想邀你与我们兄弟俩同饮几杯,但不知可否赏光?”

看到耿孝仁态度诚恳,又是近来经常光顾的老主顾,再加上,晚间一直没有客人,略作迟疑后,饭馆老板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要说请的话,也应该由我请您二位才对,哪里有让客人破费请我这个饭店老板的道理?”

顾守柱见状,当即明白了耿孝仁的用意,于是,也站起来盛情相邀道:“老哥无须客气,所谓烟酒不分家,什么你请我请的,赶快坐下,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兄弟俩,今天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大家在一起痛饮几杯。”

在耿孝仁、顾守柱兄弟二人的盛情邀请之下,小饭馆老板半推半就地坐了下来,接着吩咐小伙计又拿来一份杯筷,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喝,一边攀谈了起来。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