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愁上心来饭难咽。尽管桌子上摆的都是好酒好菜,但关林凤等兄妹仨却都没吃上几口,从酒楼结完账回到客栈,登上二楼,关林凤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和刘云秀所住的房门。
四个人一起进入屋内,等其余三人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后,刘云秀连忙给每个人各倒上一杯茶水。韩卫国扫视了一下愁眉苦脸的兄妹三人,笑着问道:“三位,我怎么看着你们都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心中怀有什么心思和烦恼啊?”
听见丈夫询问,关林凤满面愁容地答道:“进入这洛阳地界,就让我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年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尽管已过去了这许多年,但那时曾经的悲惨遭遇对于我们兄妹却是刻骨铭心,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你想想,我们怎么会没有心思呢?再者,如今大仇尚没有完全得报,父亲遗骨的下落更是没有一点头绪,这偌大的洛阳城,我们既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一位亲朋故友,要想在短时间内把寻找遗骨和为父报仇这两件事情都办成,虽不说比登天还难,但也像老虎吃天无从下口,你再想想,我们兄妹又怎么会不犯愁呢?”
刘云秀接过话也顺着说道:“韩姐夫,当初的切肤之痛,我至今历历在目,虽然我们已经手刃了首犯巫满银那个狗贼,但是仍难解我们兄妹的心头之恨,那个丧尽天良同巫满银狼狈为奸的狗知府,我们也绝不能放过他,抓住不活剐了他,也要将他点天灯。可是,我也觉得,就像刚才师姐所说的那样,寻找遗骨和除掉那个狗知府,咱要从何处下手呢?”
马飞扬则噙着眼泪,满怀愧疚地自责道:“师父遗骨失落这件事,我难辞其咎,我对不起师父、师娘,也对不起你们二位小妹。”讲完,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见此情景,韩卫国首先宽慰马飞扬道:“马师兄,你这么说,在我看来,有失偏颇,虽然当年,我没有置身事内,但可以想象的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岳父在牢中被那个清知府冤死后,官府应该根本就未打算通知家属,要不然,为何在岳父死了以后,官家竟没有到巫府去告诉寨主一声呢?更何况,官府的人那时根本就不知道你身在何处?因此,你无须自责,在我想来,寨主和刘师妹是一定不会怪罪于你的,相信岳父岳母如果地下有知,二位老人家也会谅解你的。”
劝住马飞扬,韩卫国接着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决不能沉浸在对往事的痛苦回忆之中,更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要想办成功这两件事,其实,说困难也困难,说不难也不难,首先,第一个大家就是要保重好身体,更要保持住足够的精力和旺盛的斗志,如果像今天晚上这样,你们仨连肚子都没有吃饱,那肯定不行,要是身体出了问题的话,寻找遗骨和报仇雪恨这两件事,无疑都将会化为泡影和空谈,所以,我劝你们兄妹仨一定化悲痛为力量,必须要吃饱吃好,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好;其次,尽管眼前困难不少,但是,只要尽心尽力去做,我相信就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予以解决。”
听了韩卫国的一番开导,关林凤接过话赞同道:“师兄、师妹,卫国说得对,我们此番赶赴洛阳主要是为了报仇来了,而不是追忆往事来了。刚才,经卫国这么一提,我真的感到晚饭没有吃饱。师妹你辛苦一下,出去把客栈里的伙计找来,吩咐他前去厨房给弄些热乎的酒菜过来,必须得吃饱肚子,方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去办正经事情。”
“这样就对了,你们兄妹仨在此坐着稍等,由我来出去安排,刚才,在酒楼看着你们仨一个个愁眉不展的样子,其实,我也没太吃饱,一会,等酒菜上来,我不但要和马师兄痛饮几杯,而且还想和刘师妹再较一较酒量。”韩卫国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了出去。
不大工夫过后,便见韩卫国领着两个小伙计抬着一个很大的木制食盒走进了屋,打开食盒,第一层放的是一大盆冒着腾腾热气的炖鲶鱼豆腐,第二层摆的是两盘炒菜,一盘葱炒腰花,一盘宫爆鸡丁,第三层搁的也是两盘炒菜,一盘溜肥肠,一盘炒笋丝,最下面一层,则放着两壶酒,并酒杯筷子。将酒菜杯筷一一在桌上摆放好,韩卫国在招呼兄妹仨入坐的同时,将四只酒杯都斟满了酒。
看到两个送菜的小伙计已经离开,并随手带上了房门,大家也都已坐好,关林凤端起酒杯致词道:“师兄、师妹,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永远地过去,从现在起,咱都不要再去回忆它。来,同干此杯,从明天开始,咱就着手谋划此次远赴到洛阳来的正经事情。”
同干三杯,在各自吃下几口菜后,韩卫国放下筷子笑着说道:“为了活跃一下凝重的气氛,也为了让你们兄妹仨从痛苦的回忆中尽快解脱出来,现在,我想给大家讲个笑话,但愿能够博得你们仨,尤其是刘师妹开怀一笑。”
在得到关林凤兄妹三人的一致响应后,韩卫国讲道:“说从前,有一对夫妻都非常地懒,也非常地不讲卫生,妻子做完饭从不刷锅,丈夫则从来不洗脸。
这天夜里,两口子睡到半夜,突然听见家里有人走动,感觉到屋里应该进来了小偷。于是,夫妻俩连忙起来驱赶,丈夫自然冲在了前面,而妻子则紧随其后。
丈夫看见有一个黑影跑出门后,当即追了出去,追到房外,眼看就要撵上,这时,跑在前面的小偷,突然转过身,照着丈夫的脸上就是一刀,脸上被砍,只吓得丈夫捂着脸返回了家里。
其妻将灯点亮后,连忙查看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当妻子端着灯来到灶台前一看,不由得兴奋地大喊丈夫,快过来看看,丈夫捂着脸走到锅台边一瞧,锅还在,但长年不洗沾在锅上厚厚地一层锅灰却不见了。于是,妻子很自豪地向丈夫炫耀道,你看我是不是有先见之明?之前,你老是责怪我不洗锅,我要是听了你的话,那咱家的锅,今天非被小偷偷走不可?
看见丈夫一直用手捂着脸,其妻关切地问丈夫,这是怎么了?夫答,刚才在撵小偷的时候,被其返身在脸上砍了一刀。吩咐丈夫把手拿开察看一下伤情,妻子用灯光一照,并没有发现丈夫脸上有血,却看见了一道很深的白印。听了妻子察看的结果,丈夫也很骄傲地讲道,以前,你总是让我洗脸,如若我听了你的话,那今天,非被小偷砍伤脸,破了像不可?”
尚未等韩卫国把故事讲完,关林凤和刘云秀姐妹俩都已忍俊不禁地捂住嘴笑了起来。刘云秀还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韩卫国娇说道:“我姐夫尽会瞎编胡扯,世界上哪有这么懒,又这样不讲干净的夫妻?”
“世上有没有这么埋汰的人,不是我所关心的,把你逗笑才是我的宗旨,既然你们兄妹仨都笑了,那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振作起来,笑口常开,今天晚上,先都吃饱睡好,明天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好好地考虑考虑,我自信,一定能够找到走出困境的办法。”韩卫国信心十足地安慰关林凤等三人道。
第二天吃过晚饭后,韩卫国将此行的所有管事人员都召集到了自己和马飞扬所住的客房内,等关上房门后,韩卫国神情严肃地布置道:“诸位,从明天起,我们就不能再无所事事,在客栈里睡大觉了,记得昨天,已经跟大家讲过,洛阳不仅城区面积大,并且城内道路纵横交错,对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来讲,很不容易辨识,为了熟悉和掌握进出城各主要交通要道,因此,明天大家就从熟悉城内各主要道路通往四个城门口开始,共分四个组,第一组、由马师兄和刘师妹两人负责熟识城里通往东城门的各主要交通要道;
第二组、由王向前副队长带领本小队的三名弟兄负责熟悉城中通向南城门的各条主要道路;
第三组、由耿孝仁副队长带领自己小队的三名弟兄负责熟识城内通往西城门的各主要交通要道;
第四组、自然是由顾守柱副队长带领第三小队前来的三名弟兄负责熟悉城里通向北城门的各条主要道路。
为了尽快摸清洛阳城里的道路交通状况,特提以下几点要求,第一、所有人员都必须要从思想上高度重视,决不许骑马走在大街上吊儿郎当,只顾观光看景,而忘了宗旨和目的;第二、要提高主动性和自觉性,骑马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一定要尽可能多地记住道路两旁的明显标识和有标志性的建筑物;第三、一定要克服怕苦、怕累以及怕难的思想,每天都必须早出晚归,尽量多跑些路途。我和寨主另有其它的事情,不跟着大家一起熟悉道路交通状况。现在就回去分头准备,明天天亮后,按小组分头出发。”
按照韩卫国头天晚上的部署,次日早晨天亮后,本次前来洛阳的关门山大寨众弟兄一个个早早地起了床,洗漱毕,顾不上在客栈内吃早饭,便各自拉上马走出了客栈。
等四组人马都出发过后,韩卫国自己也穿戴整齐,腰中藏上短枪,锁好房门,首先进到关林凤所住的屋里,而后相邀道:“夫人,咱俩也不能在家闲着,快点穿戴好,带上枪和钱,咱二人另有更重要的任务。”
关林凤听后,一边忙着梳洗打扮,一边埋怨道:“既然咱俩也要这么早出门,那你何不早些告诉我一声,再说了,这才刚刚天亮,咱这样急三忙四地是要赶往哪里去?”
“当年,岳父大人是在洛阳拘押所被害的,咱俩自然要到那里去寻找线索,为了摸清狱警们上午上班的时间,因此,必须要提前一会赶到拘押所门前去。”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咱在洛阳拘押所又没有认识的熟人,在我想来,去也是白去。”
“夫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所谓跟踪追击,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连从拘押所都打探不出来子丑寅卯的话,可想而知,那其它的地方,就更无从谈起了。快点走,晚了,就要耽误事了。”
锁上房门,两口子一起走出客栈,来到大街之上,特意找了位熟悉拘押所路途的车夫,坐上黄包车,车夫拉着韩卫国、关林凤夫妻二人,一路小跑往洛阳拘押所奔来。大约一个小时过后,黄包车夫将车停在了一座关着的两扇黑铁大门面前。
黄包车夫随即用手一指两扇黑黝黝的镔铁大门告诉韩卫国、关林凤夫妻,这座高墙大院便是洛阳拘押所。
下车付过车费,韩卫国向大院望去,只见在两扇黑铁大门的左右两边各建有一道高约三丈,长有几十丈的白色围墙,围墙头上还布有密密麻麻闪着寒光尖锐锋利的铁蒺藜。
看完过后,韩卫国心中暗想:不愧为大城市的监管场所,比起咱怀远县拘押所来,既大得多,也显得气派很多。
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过了早上七点半。这工夫,拘押所门前的砂石路上,已经渐有三三两两的狱警前来上班。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韩卫国吩咐关林凤挽住自己的胳膊,夫妻俩掉转身离开大铁门前往回走去,当走出百十米后,夫妻二人再次转过身朝大铁门口折返回来,就这样,两口子不快不慢地在拘押所门前的路上来回踱起了步。
韩卫国一边与妻子走着,一边两眼不停地用余光注视着前来上班的每一位狱警,正当夫妻二人第五次往拘押所门前折返回来,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等韩卫国、关林凤掉回头,便只见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从身畔跑了过去。这匹马尽管速度很快,但是跑到大铁门跟前后,不用主人勒缰,便自动停了下来。
韩卫国见状,连忙往前紧跟几步,从侧面看到骑在马上的是一位四十多岁,体型微胖,显得很有气势的中年警官。
根本没用中年警官下马叫门,便看见两扇黑铁大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两扇大门被完全拉开后,中年警官也不下马,而是骑着马直接进入了拘押所的大院内。
韩卫国还特别注意到,前来上班的其他狱警无一例外地都是从右边大铁门上另开的一扇角门进入的院内,唯有此中年警官不但从正门进去,而且还不下马。由此,韩卫国断定,这位中年狱警在洛阳拘押所里,应当是个不同寻常的角色。
看到路上没有了来往的狱警后,韩卫国对关林凤说道:“夫人,咱俩来回溜达了这一大早晨,我不仅累,而且也饿了,走,咱俩先就近找个既能吃饭,又能歇脚的所在,然后下午再来。”
转过身,两口子相伴着离开拘押所门前往回走来,当走到一处三岔路口时,两口子看见有一条街巷往远处通去,走进巷道,前行不过两三百米,夫妻二人便来到了一处闹市之上,先找了家饭馆吃饱肚子,而后找了家旅店走了进去。
一直在旅店内休息到下午三点,韩卫国觉得在狱警们下班之前,还应该提前赶到拘押所门前的砂石路上去,于是,夫妻二人结伴再次朝洛阳拘押所走来。踏上去往拘押所门前的砂石路后,同上午来的时候一样,关林凤挽着韩卫国的胳膊,两口子仍旧在砂石路上不疾不徐地来回蹓跶了起来。
大约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夫妻俩看见,早晨骑马前来上班的那个中年狱警,又骑马从拘押所里跑了出来,沿着砂石路向前飞奔而去。望着中年警官骑在马上远去的背影,韩卫国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就这样前后连续赶来三天,韩卫国、关林凤两口子毫无例外地每天都能准时看到,这个中年警官骑着那匹枣红马前来上下班。
到了第四天早上,马飞扬与刘云秀兄妹俩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却没见丈夫像之前三天那样来叫自己,关林凤忍不住推开韩卫国、马飞扬两人住的屋门,来找丈夫。
当看见韩卫国此时还在蒙头呼呼大睡时,于是,很生气地走到床前,伸手一下就拉开了盖在韩卫国身上的被子,并气乎乎地质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是睡蒙了,还是不打算再去了?”
睁开眼,看见妻子娇滴滴地立在床前,韩卫国狡黠答道:“你先去把门关上,回来,我再告诉你。”
看到娇妻重新来到床前,韩卫国坐起来一把便将关林凤搂住,并说道:“去,肯定还是要去的,只不过,今天不用再去那么早了,来,先陪我睡一会,下午,咱俩再骑马前往。”
尽管关林凤不很情愿,但还是被韩卫国连搂带抱拽进了被窝。
两口子一直睡到下午两点,起床后,先吩咐客栈里的伙计给送来些饭菜,而后夫妻俩一起吃起了中午饭,吃饱肚子,又喝了几口茶水,估计好中年狱警下午的下班时间,夫妻俩从客栈里拉出马,骑上后,沿途直奔洛阳拘押所而来。
尽管韩卫国、关林凤夫妻二人出发的时间不是很早,但两口子赶到去往拘押所的十字路口时,拘押所里狱警们都还没有下班。
勒住马站在十字路口辨别了一下方向,韩卫国感到前往拘押所应该是向东走,这样,中年警官每天自然是从西而来。为了不被中年警官以及其他狱警发觉有人在后跟踪,韩卫国带着关林凤故意沿途朝南又跑出几十米才停下来,而后跳下马等在了路旁。
由于此时即将进入农历二月份,因此中原大地早已是一派生机盎然,下午三点多钟的太阳照晒在身上,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两匹骏马也非常亢奋,一会低头吃草,一会昂首嘶鸣。
大约等候了一个多小时,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去往拘押所道路的韩卫国发现,那名每天骑马来上下班的中年狱警又骑着马从拘押所方向跑了出来。
等中年警官骑马跑过十字路口后,韩卫国、关林凤两口子不敢怠慢,一齐跨上马,随后追了上去。
为了防止被中年警官察觉,夫妻俩不敢靠得太近,只是保持在不至跟丢的安全距离内,一直尾随着打算看看这名中年警官究竟要去往何处?
沿途向西走不多远,接着看见中年警官打马拐上了一条呈南北通向的宽广大马路,沿着大路再向北行进不过几华里,韩卫国、关林凤夫妻二人发现中年警官拐进了马路西侧的一条胡同。
催马快速赶到胡同口,这时,已经不见了中年警官的身影。跳下马站在胡同口,韩卫国注意到该胡同宽约三米,朝里则一眼望不到尽头,两边都是带有院子的气派豪宅,显然此处居住的都不是普通百姓。在向路人打听清楚该胡同名字叫做“立德胡同”,并记住附近的相关标识后,两口子骑马往所住的顺安康客栈返了回来。
当天晚饭后,韩卫国再次将此次前来洛阳的几个管事人员,全部召集到了自己和马飞扬住的房间内,等大家各自找地方坐好,韩卫国部署道:“诸位,明天,大家就都不要再去熟悉道路了,以我所想,如果下了功夫的话,通过这几天的不停奔波,大家应该对洛阳城里的道路交通状况掌握的差不多了。明天吃过早饭,由顾守柱带领两名弟兄跟随寨主和刘师妹前去集市上买一辆带棚的马车回来;王向前与耿孝仁则跟随我和马寨主前去熟识一个人。其余的弟兄都在家休息,告诫大家一定要安分守己,不要惹事生非。”
为了赶在中年狱警上班之前,赶到立德胡同口,韩卫国等四人第二天早早地便起了床,也没顾上吃早饭,在韩卫国的带领下,一行四人骑马急急朝立德胡同赶来。来到胡同口,骑在马上,韩卫国告诉马飞扬等三人:过一会,将有一位中年狱警骑马从胡同里出来,大家务必要牢记住他的长相,及其所骑马的特征,以避免明天捉错了人。为了不被其有所察觉,现在大家分散开,各自找地方注意观察辨识。
就在韩卫国等四人各自找好观察位置不久,便见那名中年警官骑马从胡同里奔了出来,等中年警官打马跑远,韩卫国将马飞扬等三人重新召集到了一起,在大家一致表示都记住了中年警官和他所骑马的特点以后,韩卫国特意问王向前道:“王队副,你知不知道,这条大路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直达南城门?”
王向前接过话,想也没想即答道:“韩秀才,这条大马路的名字叫做王城大道,往南可通向南城门,朝北出北城门可直达孟津县。”
为了检验王向前讲得是否正确,也为了熟悉一下路途,韩卫国等四人一起催马向南奔来,大约奔跑了半个小时左右,韩卫国等果然来到了南城门口。做到心中有数后,大家掉转马头重新往城里赶了回来,先找了家饭店填饱肚子,而后韩卫国与马飞扬等三人返回了顺安康客栈。
进入客栈,经询问得知,关林凤与刘云秀等人前去购买马车尚未回来,韩卫国将王向前和耿孝仁也一起叫到了自己和马飞扬所住的屋内。一直坐等到接近中午,才听见门外传来关林凤与刘云秀的说话声。
打开房门,将姐妹俩招呼进屋,又令耿孝仁下楼把顾守柱也找来,等关好房门后,韩卫国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大家,低声讲道:“各位,不说,大家可能也都应该猜到了,明天,我们将要前去绑架那名在拘押所上班的中年狱警,具体安排是这样的,明天早晨天亮后,所有弟兄都必须早点起床,由马寨主带领王向前、耿孝仁、顾守柱以及跟随王向前来的第一小队三名弟兄,一齐坐寨主刚才买回来的马车,前往立德胡同。由王向前负责赶车,务必于中年警官骑马从胡同里出来之前,赶到胡同口,到达之后,将车头朝南停在胡同口北侧。
马寨主与耿孝仁各带一名弟兄,装成路人,分别守候在胡同口左右两侧,顾守柱与剩下的一名弟兄则坐在车棚内,准备好绳子头套。
当看见中年警官骑马从胡同内往外走,待其将要接近胡同口时,王向前一定要迅速赶车将胡同口堵住。
不出所料的话,看见去路被挡,中年狱警应该会下马察看究竟,这时,马寨主与耿孝仁要不失时机地各带一名兄弟,分别从左右两侧用枪将其逼住,并胁迫其上车,进入车棚以内,顾守柱连同在车棚内的另一名弟兄要立即用绳子将其捆住,并在其口中塞入毛巾。届时,我与寨主、刘师妹会带领其余的弟兄们在南城门外接应。
在此,只提一点要求,就是在动手挟持人质的时候,大家动作一定要快,切忌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另外,还要注意两种特殊情况,一是、当看见王向前驾着马车将胡同口堵住后,中年狱警万一要是不下马的话,那大家就冲上去,合力把他从马上拽下来;第二、若看见那名中年警官胆敢反抗,那就用枪把子先将其砸晕,然后再塞进车内。我所要讲得就这么多,下面,寨主和大家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刚才,韩秀才已经讲得很全面了,我就说一句,那就是一定要抓活的,不是万不得已,决不要伤害其性命。”关林凤接过话补充道。
按照头天上午制定好的安排,次日天刚亮,马飞扬便带着王向前等一应众人坐着马车赶向了立德胡同。
看见师兄领人走后,关林凤与刘云秀也穿戴整齐,锁好房门,一起来找韩卫国。推开房门,姐妹俩看见韩卫国还没起来,于是,关林凤一边催促丈夫尽快起床,一边责备道:“师兄带领王向前等都早已经走了,你怎么这么懒,到现在还不起来?”
一边穿衣起床,韩卫国一边不慌不忙地答道:“咱不用去的太早,我心里有数,请放心,保管不会误事。”
刘云秀则一边忙着给韩卫国倒洗脸水,一边疑惑地问道:“姐夫,你如此大费周章地派人去绑架一个狱警,这是打算想干什么?”
韩卫国听后,故意假装一本正经地训斥刘云秀道:“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到时,自然你就知道了。”
“我一心一意地忙着侍候你,你不但不领情,还呵斥我,这会,你脸也别洗了,就这么跟着我和师姐一起去南城门吧。”在将洗脸水泼于外面的同时,刘云秀气乎乎地发怒道。
一边拿起水壶给丈夫重新倒洗脸水,关林凤一边吩咐刘云秀道:“赶快到楼下去再要一壶开水上来,一会,给你姐夫倒上一杯,他早晨起床有喝热水的习惯,叫他尽快喝完,好跟着咱一起赶奔南城门。”
一边往门外走,刘云秀一边不高兴地嘟囔道:“就知道惯着他,还让我跟着一起侍候。”
洗漱毕,估摸着应当到了该出发的时候,韩卫国这才锁上房门,同着关林凤、刘云秀一起往楼下走来。
走至院中,韩卫国等三人看到剩余未参与前去绑架的二三小队六名弟兄已经等候在了院子里。
九个人走进马棚,分别牵出来时各自所骑的马,走出客栈大门,骑上后,疾速往南城门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