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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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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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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风云》连载

第七十三章 四兄弟思谋化危机,两顽劣策划解祸殃

所谓患难之处见真情。眼见结义兄长心急如焚,韩卫华也献计并安慰道:“大哥,请不要着急,也不必发愁,依我看,咱可以这么办,我们一方面抢在蓝长水到省里去上告之前,把昨天上午所发劫案的来龙去脉,以及怀疑对象写成文字材料分别上报到省政府和省警察厅;

另一方面,今天下午,令朱朝旭带领县警局所有警员把翠云楼的老鸨、保镖以及全体妓女都抓到县警察局里来,而后逐一审讯,这样,既可能审讯出蓝长水长期买卖人口,逼良为娼等等诸多不法行为,还有可能审讯出昨天所发案件的真凶,以及江苏那两个被拐幼女现在的下落,只要咱手中拿到了其中一样证据,就必然能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蓝长水由于做贼心虚,定然会有所顾忌,想来,便不敢再跑到省城去诬告你。

稳住了蓝长水,我们就争取到了时间,然后,再想办法抓紧破案,寻找并解救出江苏省那两名重新被劫走的小女孩。”

“四弟,你讲的这个方案,听起来似乎可行,但真正做起来,却存在着两个无法解决的难题,试想,一旦省政府和省警察厅看到了我所写的上报材料,势必会得知,昨天发生的劫案中,我们不但一个匪徒没抓住,而且还导致江苏东海县前来办案的两名警官被歹徒当场打死,我们县警察局既有多名警员因公受伤殉职,还让已经被解救出来的两名幼女被匪徒重新劫走,知晓了这些情况,上峰难免不责怪我和韩局长无能,万一,要是因此把我和韩局长都被罢职的话,丢官事小,不要说咽不下这口窝囊气,而且我还担心,新官上任来了之后,还有可能会致使蓝长水逍遥法外,得不到应有的惩处,这只是其一;

第二、今天下午,如果令朱朝旭带领众警察真的前去查封翠云楼,凭直觉,我感到未必就一定能够把翠云楼的一应人员都带到警察局里来,凭想也能够猜得到蓝长水应该早已做好了相关安排,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说,还不一定能够将翠云楼的人都抓到县警局里来,即便就是都能抓来,他们要是不配合的话,那咱也不便更不敢严刑逼供,若是审不出来证据再放回去,势必会更加坚定并促使蓝长水要前去上面诬告我的决心。因此,你说的这个方案也断不可行。”

“死人是不会告状的,大哥,我已经想出了对付并收拾蓝长水的办法,这起案件就交由我来办,中午吃过饭,你派人去警察局或者打电话把朱朝旭副局长叫到这里来,严令他在今后三天时间里,必须完全听从我的调度安排,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我就应该能够把昨天发生的那起袭警案件查个水落石出,并将作案凶手及其幕后主使抓获归案。”在端起茶杯喝下一口水后,韩卫国主动请缨道。

“好!二弟,大哥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就按你讲的的办,一会,午饭过后,我便令人把朱朝旭找来,当面叮嘱他,务必尽全力配合你搜救两名被拐幼女,捉拿作案凶手。”

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之所以,韩振洪带人办案在回返的途中,会遭到多名蒙面歹徒的袭击,完全是因为他做事不够缜密,没有料到蓝长水在怀远县警察局里早已布有眼线的原因,因此才招致的暗算。

昨天上午,就在韩振洪带领本局十名警员和江苏警方前来办案的两名警官刚走出县警局赶往翠云楼,剩下在局里没有跟随参加行动的几名警员中,有一个名叫贾忠礼的警察紧跟着也走出了县警察局,出门坐上一辆黄包车,急急忙忙朝蓝长水的府上赶来。

贾忠礼时年虽然还不到四十岁,但算起来却是怀远县警界的元老,早在大清朝时期,贾忠礼便是怀远县衙的一名捕快,清廷灭亡之后,贾忠礼被留在了当时的怀远县警察大队里,并当上了副大队长,单文星大队长在醉八仙酒楼门前被杜海民家的家丁打死殉职后,贾忠礼本以为警察大队长已非己莫属,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韩卫国、韩卫华以及向怀智兄弟三人的大力推荐下,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高成仕任命了来自乡下的韩振洪做了县警察大队长,后来又改成了县警察局长。不仅如此,韩振洪上任后,对其极不待见,把他的职务一降再降,直到现在把他降成了一名普通警员。表面上,虽然贾忠礼没敢过分显露出来不满,但在心里却恨透了韩振洪。

之前,关门山大寨众兄弟与怀远县警局之间的几次配合,尤其是去年春天,韩卫国率领众兄弟进城来消灭李保财,以及后来痛歼金钱帮的时候,由于对贾忠礼极端不信任,因此韩振洪都没有让他参与其中。

杜海民和李保财在不知不觉间,被高成仕、韩卫国等四兄弟一一筹划干掉后,蓝长水心中感到了深深地害怕,只觉得末日离自己似乎也越来越近,本打算和其妹杜海民的三姨太一起前往省城去找杜海民在省政府任职的至亲状告,栽账陷害高成仕,但苦于手中没有抓到高成仕任何把柄。经过反复考虑,蓝长水决定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一方面,带上重金和其妹一起亲赴省城,去拜望杜海民在省政府任职的亲戚,恳求其向高成仕打个招呼,在怀远县对自己有所关照;另一方面,则一边招兵买马,购置枪弹,扩充家丁队伍,一边暗中结交笼络怀远县政府各部门对自己有用的人员,以期找到干掉杜海民和李保财的真凶,并同时找出凶手与高成仕之间的关系,由此,贾忠礼被蓝长水纳入了视线。

其实,蓝长水与贾忠礼早就认识,只是之前关系并不密切,这回,由于蓝长水诚心结交,再加上手里有的是钱,因此,他们俩很快就热络了起来。除了平时蓝长水经常暗中将贾忠礼请到家中吃喝玩乐外,每到逢年过节,蓝长水还都备下一份价值不菲的厚礼送给贾忠礼。如此一来二去,两个人臭味相投,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昨天上午,当听说并看见韩振洪带领一行人员赶往翠云楼后,既为了报一己之私仇,也为了向蓝长水邀功请赏,因此,贾忠礼毫不犹豫地走出县警局,抬手招来一辆黄包车,坐上后急匆匆赶向了蓝府,前来向蓝长水通风报信,并出谋划策。

看见贾忠礼行色匆匆,神情慌张地来见自己,凭直觉蓝长水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与自己有关的重要事情,于是,连忙将贾忠礼请进了客厅,分宾主坐下,在屏退前来倒茶的下人后,蓝长水低声问道:“贾老弟,这大白天的,你毫不避嫌地闯进我府里来,该不是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向我禀报吧?”

“是的,蓝老板,之所以我慌慌张张地赶来见你,的确是有一件非常重要且十分紧迫的事情要向你报告,就在刚才,我临来之前,县警局韩振洪局长亲自带领十名警员连同江苏警方前来办案的两名警官去往了你家的翠云楼,据听韩振洪所言,你家的翠云楼里藏有两名江苏警方要解救的被拐幼女,他们此去,就是要把那两个江苏女孩从翠云楼里弄走,而后交给江苏警方带回东海县去。”

猛然听说韩振洪带人赶往了自家的妓院,蓝长水不由得暗暗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家的两处妓院翠云楼和香妃院不仅长期一直在进行人口买卖,逼良为娼,而且还曾经逼死过不止一条人命,要是有妓女被韩振洪从翠云楼带回县警局,原先自己及众手下所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有可能都要大白于天下,一旦那些泯灭人性的案子被高成仕知晓,依着其一贯爱民如子的为官作风,必然不肯放过自己。想明白其中厉害后,蓝长水猛地站起身,打算前去召集家中众家丁立即赶往翠云楼拦阻。

贾忠礼见状,连忙劝阻道:“蓝老板,万不可鲁莽行事,如此作为,在贾某看来,实在算不上明智之举。因为,你一旦带领众家丁赶到翠云楼去,势必会与韩振洪等形成对峙,虽然你带去的人手比韩振洪带去的警员或许多不止一倍,但是江苏警方要解救的两名幼女毕竟现就在翠云楼里,如此一来,尽管你人多势众,但还是会陷入被动之境地,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你公然带领众家丁阻挠干扰苏皖两个省的警察联合执法,名不正言不顺,不要说,你还未必能够阻拦得了韩振洪将两名被拐幼女带回县警局,即便你就是依靠人员众多强行将两名被拐幼女拦截了下来,可你回过头来,仔细想一想,后果会是什么?一旦怀远警方与江苏警方联名将你告到省政府或者民国中央政府里去,这样,你必将不可避免地陷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听完贾忠礼一番深入浅出的分析,蓝长水因一时冲动而发了昏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蓝长水望着贾忠礼问计道:“贾老弟,刚才,要不是你及时提醒,差一点就铸成了大错。不过,我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韩振洪把那两个小女孩从翠云楼里带走,那依你之见,我应该怎么办,才能够达到此目的呢?”

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后,贾忠礼故弄玄虚地讲道:“蓝老板,尽管你没有告诉过我翠云楼里藏有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你并不是一直都在合法经营。因此,你绝不可让韩振洪把江苏那两名被拐幼女带出翠云楼,因为,那两个小女孩一旦被带至县警局,那翠云楼里之前所有见不得的勾当都将随之被暴露出去,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依着高成仕的为官性格,岂肯轻易放过于你?实不相瞒,临来之前,我就想好了一条万全之策,但不知你蓝老板敢不敢依计而行?”

“贾老弟,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有什么锦囊妙计请赶快讲出来,再耽误时间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蓝长水心急火燎地催促道。

两个人正讲着,突见管家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等蓝长水发问,只听管家汇报道:“老爷,翠云楼那边刚刚跑过来一名保镖,据他报告说,县警局的韩振洪局长亲自带人去了咱家的翠云楼,坚持要把前年所买的两名江苏籍幼年妓女带走,鸨娘派他来向您请示,是让带还是不让带走?”

“吩咐他回去告诉老鸨,能拖延一会,就拖延一会,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好,实在阻拦不住,再让他们将人带走。”想也没想,蓝长水即作了吩咐。

等管家离开后,贾忠礼赶忙说道:“蓝老板,既然明着阻拦不行,那咱就暗地里下手,按照我的想法,现在由你亲自带领三十余名家丁弟兄分乘两辆带棚的马车,人人头戴草帽,用布把脸蒙住,各带枪支子弹,尽快赶到韩振洪等人返回县警局的必经之地设伏,也就是怀远通往珠城的十字路口南北两侧等候,当看到韩振洪等人过来后,立刻率领众家丁从左右两侧冲上去开枪射击,能将韩振洪当场打死最好,不过,实在干不掉也没有关系,但是必须要实现两个目标,第一、务必要将江苏警方派来办案的两名警官当场打死;第二、一定要将那两个被韩振洪从翠云楼带走的小女孩重新劫回来。之所以要达到以上两个目的,主要是因为,第一、打死了江苏警方派来办案的两名警察,就没有了江苏两名被拐幼女被卖在翠云楼里的人证;第二、劫回了两名被拐卖幼女,自然便没有了物证。人证物证俱失,最起码一时之间,高成仕不便奈何于你,也奈何不了你。”

“此计甚妙,贾老弟,你也别在此久留了,马上还回到县警局去,帮我继续打探后续的有关消息,我这就召集众家丁前去拦劫。”蓝长水一边说,一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走出客厅,蓝长水立即与自家的家丁队长各带领十几名保镖,分坐两辆马车赶到预定设伏地点不久,便看见韩振洪等一应众人从西边方向走了过来。

由于韩振洪身材高大,并且又是本县的治安首长,因此,不但蓝长水认识他,而且蓝家的大部分家丁也对他都不陌生。

当看到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两名壮汉和两名少女后,蓝长水难抑心头之兴奋,当即猜出了四个人的身份,待走在前面的四个人接近十字路口的瞬间,蓝长水与他家的家丁队长几乎于同一时刻带领众家丁迅速从南北两侧一边向韩振洪等开枪,一边猛冲了过去。

事发突然,且寡不敌众,走在队伍最前头的两名江苏省警官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蓝长水及众家丁当场打死,韩振洪等本县十一名警员也很快败下阵去。

眼见韩振洪等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中弹的也已经逃远,预定的目标已基本实现,蓝长水随即号令众打手不可恋战,在将两个小女孩又重新劫持到手后,率领众家丁迅速撤出了战场。

回到家坐进客厅,忐忑不安地一直盼着贾忠礼重新到来,就在刚吃过晚饭不久,果然又见贾忠礼来到了府中。进入客厅刚坐下,就见贾忠礼一脸兴奋地说道:“恭喜蓝老板,贺喜蓝老板,出师大捷!据听我们县警局局里的弟兄说,不仅江苏前来办案的两名警察被你等当场打死,而且韩振洪本人也受伤住进了县医院,自不用说,那两个被拐卖的小女孩,想来,肯定也被你重新劫到了手里,如此一来,上午咱俩所定下的目标已完全实现,为了化被动为主动,我建议,明天你便带上重金厚礼赶往省城前去拜托你的亲戚,恳请他和你一道前去省政府状告高成仕假公济私,号令警察强抢你家妓院里的合法娼妓,贩卖妇女,反客为主给他来个恶人先告状,看看能不能借此罢了高成仕的官,进而将他和韩振洪一起逮捕入狱。”

“贾老弟,英雄所见略同,但现在就去上告,在我看来,证据尚显得不够完全充分。

为了一击致命,从劫人现场回来,经过反复思考,我感到从几年前,我妹夫杜海民在家中遭劫被杀,到去年李保财在家里开枪自尽,尽管人人都说是土匪所为,但是凭直觉,我感到这其中大有文章,这两个腰缠万贯,称霸一时豪绅的被害,全部都是高成仕到我县来任职以后发生的事情,并且他们二人或公开或暗中都一直与高成仕作对,由此,我感到高成仕或许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实不相瞒,其实,我对高成仕早有所怀疑,之所以,之前从来没有跟你谈论过这个话题,那是因为在没有寻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之前,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对他的切齿痛恨。

现在有两件事,我想向你求证一下,希望你能如实相告,第一件事、在杜海民和李保财被害这两起案件中,根据我所听说的情况,以及我个人的猜测推断,你们警察局应该或多或少都有人参与了其中,因此,我想问你一下,在以上的两起案子中,你们县警局到底都扮演了什么角色,是韩振洪带领众警员假扮土匪亲自下的手?还是你们县警局有人与域外的某个其他武装势力互相勾结共同作下的案子?”

想了想之后,贾忠礼答道:“蓝老板,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几年前杜海民在家中遭遇不测和去年李保财被逼的在家开枪自尽,这两起案子,我们县警局应该都没有直接参与作案,所不同的是几年前杜海民在家中遇害的事前事后,均没有发现凶手作案的任何蛛丝马迹;但李保财去年在家中被逼开枪自杀的时候,事后听局里的弟兄们传言,逼死李保财的武装力量是来自咱怀远县以外的一伙匪徒,并且那伙歹徒当时就住在聚宝轩对面的一所院子里。

以我所想,我们县警局应该有极少数韩振洪信得过的警员给予了配合,尽管没有证据证明韩振洪指派少部分警员参与了作案,但是干掉李保财毕竟等于替高成仕多搬掉一块绊脚石。”

“贾老弟,既然如此,那第二件事,我再问你,你知不知道,去年住在聚宝轩对面的那伙匪徒人数有多少个?他们是来自哪里?又都是些什么人?”

略作思考,贾忠礼回道:“蓝老板,因我未亲眼所见,只是听人传言,去年住在城里那伙匪徒的人数大概在三到五十之间,他们都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可能住在河东寿春县有一个叫做关门山的地方,领头前来作案的土匪头子,名字叫做韩卫国,是名前清秀才。

想来,你应当还能够记得,在大清朝灭亡之前,这个韩卫国曾率领他们村的村民进城来,将当时在怀远城里横行一时的羊族人打的落花流水,自那以后他们便老老实实,再也不敢兴风作浪。非但如此,我还听人传言说,那个土匪头子韩卫国与高成仕是结义兄弟。”

“贾老弟,照这么说,就完全证明了我之前的猜测,虽然过去我一直都怀疑高成仕暗通土匪,但一直未经证实,刚才,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是确定无疑了。

现在咱兄弟俩不妨作一下试想,要是我能够把以韩卫国为首的那伙土匪一举歼灭或者抓住几个活口作为证据送往省城,那你想结果会是什么?

眼下,韩振洪受伤住进了医院,毋庸置疑,便等于打断了高成仕的一条臂膀,江苏前来办案的两名警官被打死,两名已被解救出去的小女孩如今又被我重新劫了回来,不但如此,咱怀远县警局还被打死打伤了好几名警员,当下高成仕肯定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为了进一步将他逼入绝境,明天上午,我打算亲率一部分家丁前去县政府找高成仕要人,限他三天之内,将韩振洪等从翠云楼带走的两个小女孩交还给我,不然的话,我就说要前去省政府告他,假借解救江苏省两名被拐幼女为名,擅派警察到我家的翠云楼里强抢合法娼妓进行人口买卖,这样一来,高成仕必然更加走投无路,走投无路便会狗急跳墙,不出所料的话,他肯定还会向关门山大寨众土匪寻求帮助。

凭借我家中现有的人员及武器装备,如果要对付关门山大寨众匪徒,外加你们县警局一起的话,或许处于下风,但如若能够抓住有利战机,单独对付关门山大寨几十个土匪的话,则未必没有胜算。

不瞒你讲,为了不重蹈杜海民、李保财二人之覆辙,除了翠云楼、香妃院两处妓院我各雇有二十名保镖外,在府中,我还豢养有六十余名家丁,除此之外,我又托人购买了大量枪支子弹。

依据你刚才所言,去年前来怀远城里对付李保财的土匪仅有四五十人,只要我给他们事先布下天罗地网,便不难将韩卫国等众匪徒彻底打败或者一举全歼。

我有充分的理由料定,韩卫国等关门山大寨众土匪在接到高成仕的求助后,必然会于最近两天的某一个夜晚进城到我家的翠云楼来抓扣老鸨以及其他管事人员,以查找今天被我重新劫回来那两名小女孩的下落,不但如此,他们应该还打算把老鸨等都抓回到土匪窝里去,通过威胁恐吓,来审讯出我买卖人口,逼良为娼的犯罪证据,之所以做出如此判断,是因为只有这么干,韩卫国等众匪徒才能够帮助高成仕化解眼前之危机,解除当下之困境。

我已经想出了对付关门山大寨众土匪的办法,现在,需要你帮我做的是今后两至三天,最好每天都第一个去上班,最后一个下班,时刻关注你们警察局的人员动向,一旦发现有异常调动,一定要尽快将消息报告予我,从明天早晨开始,我便派一名你认识,也认识你的家丁,前去县警局斜对面的茶摊上守候,可通过这名家丁时刻给我传递信息,并且,这两天,每天下午下班之后,你都要尽快赶到我府上来,以便让我及时了解掌握你们县警局的有关情况,从而有利于我进行全盘布局。但愿老天保佑,帮助我将高成仕,韩卫国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彻底拔除。”

按照计划,当天吃过中午饭后,朱朝旭应召被高成仕叫进了县长办公室,进屋即听高成仕嘱咐道:“朱副局长,现如今韩局长受伤住进了医院,县警局的一切事务暂由你全权代管,有句话现在我必须要当面交待于你,在此后的三天时间里,你本人以及你们县警局的所有警员,务必都要无条件听从韩秀才的指挥。”

不等朱朝旭表态,只听韩卫国接过话道:“朱副局长,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你去做的,一会,回到警察局以后,还像往常一样,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分派警员弟兄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一定不要因昨天发生的拦路袭警案,而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过,我有一件事,要特别叮嘱于你,明天晚间十点,你只带从韩家湾村来的十名师兄弟,全副武装地到北城门口等着,以迎接我所率领的人马进城,千万牢记,这件事,在开展行动之前,你们县警局仅限你一人知道,不准对其他任何人外泄,也包括你的那些师兄弟们在内,希望你牢牢记。”

打发走朱朝旭后,韩卫国接着站起身对高成仕说道:“大哥,现在,我打算让五弟领我出去办点事,你只管安心处理其它政务,请放宽心,二弟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拉着向怀智走出了高成仕的办公室。

兄弟俩来到大街上,抬手招呼来一辆黄包车,坐上后,韩卫国吩咐车夫先去翠云楼,后去蓝府大院。那时的怀远县城不像现在这么大,再加上车夫跑得快,因此二十分钟过后,便来到了距离翠云楼大院门口不远的地方,叫住车夫停下车,弟兄二人从车上跨了下来,这时,韩卫国注意到翠云楼座落在东西两条马路交叉路口的西北侧,大门朝南,经向怀智介绍得知,这两条马路是本县淮河西部大部分老百姓进城出城的必经之地,此交叉路口周围客栈饭馆林立,可以说是怀远城里当时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翠云楼大院门前是一条十分宽阔的东西大道,道路南侧,斜对着翠云楼大院正门还有一条宽约三四米的胡同,胡同口东面是座酒楼,西边则另有一家客栈。

翠云楼东西南三面建有围墙,墙高在两米以上,由于此时正值中午,天气相当炎热,因此,兄弟俩并未看见有嫖客进出妓院,走到两扇并未关得很严的大门前,韩卫国贴近门缝朝里一看,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看见有人走动。院内正对着院门建有一座呈东西方向的三层高楼,在高楼东西两边前侧还各建有一排四间呈南北走向不算太高也并不矮的房屋,院子里的面积大概有亩把地左右。

看清楚并记住翠云楼周围的环境和院内情景后,兄弟俩重新坐上黄包车继续沿路往西行来,大约又跑了十分钟,向怀智吩咐车夫将黄包车停在了一处十字路口,走下车,向怀智用手指着道路北侧高约丈余又长又宽的院墙告诉韩卫国,这处豪宅便是蓝长水家的府邸。

顺着高墙外通往正北的马路行走了大约五六十米,兄弟俩来到了蓝府的大门口,蓝府大院正门朝东,院门宽大,府第森严,在两扇油光铮亮上面嵌着铜钉的黑漆大门前稍作停留,弟兄二人便折转身返了回来。重新坐上黄包车后,韩卫国吩咐车夫直奔聚宝轩。

付过车费,兄弟俩上到二楼,坐进了向怀智的经理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并喝下了一杯茶后,韩卫国吩咐向怀智道:“五弟,为了不让你新二嫂担心我一个人返回关门山大寨路上不安全,现在你去告诉雷引一声,让他从你们聚宝轩带领两名保镖骑马携枪护送我一程,为了尽快将蓝长水这个危害社会的毒瘤彻底根除掉,我打算现在就返回关门山大寨去做相关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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