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
看到高成仕等四兄弟离去之后,黄二虎余怒未消,迫不及待地对黄大虎说道:“大哥,我看这四个人来者不善,因朱志学父子之死这件事,将来有可能会对我们兄弟不利,常言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依我之意,现在我带领几名家丁弟兄立刻追上去,寻找个偏僻的地方把他们一起做掉算了,反正当下世道不太平,只要干得干净利落,不露马脚,相信应当就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后果。”
沉思了一会过后,黄大虎回应道:“老二,你所说之计固然很妙,是,我估计,在堡外他们应该还有其他的跟随人马,如果不信,你可带十余名家丁尾随追上去看看,要是仅有刚才前来拜访的那四个人,那就拣个僻静人少的地方,将他们全部干掉,以绝后患;如果他们还另带有人马的话,那就按原路返回来,静观其变,再谋良策。”
“大哥,为防止他们另有人马,那我就多带些人马追赶上去,总之,我觉得留下这四个家伙,迟早是祸患。”
在狠狠瞪了黄二虎一眼后,黄大虎喝斥道:“糊涂,你以为你是占山为王的土匪,还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要是能够随意胡来的话,那刚才,我就不会放他们走了。现在世道是不太平不假,可是毕竟还有民国政府,公然杀人越货,一样会遭到惩处,明着大开杀界,同样也会受到追究,更何况他们四人之中还有一位是民国政府的现任县长。你若是率领诸多人马前去追赶,万一对方也是人多势众,一旦双方动手交火打起来,如果能够将对方的人马尽数全歼那还好说,否则,要是对方有人马漏网逃脱,或者咱自己大败而归的话,将来上头追查下来,那岂不是咱全家都有可能要跟着遭殃,受到连累吗?所以必须要按照我说的去行事,千万不可任性胡来。”
尽管觉得大哥讲的非常在理,但黄二虎还是认为在寿春县通往怀远县城的途中,出了淮南矿区到达窑口村之后,再往东北方向走,有一段长达十几里的山间马路,这段路途平时人迹稀少,非常偏僻,按照时间计算,追至那段山路正好应当是大中午,只要带领足够多的人马快马加鞭赶上刚才走掉的那几个人,选择在此时此地下手,便完全可以做到神鬼不知,不留后患。因此,在走出客厅后,并没有遵从黄大虎的吩咐,而是把府中当时在家的三十几名家丁悉数带上,并携带长短枪支,扬鞭催马沿途往北追了上来。
打马走出黄家堡北大门后,兄弟四人与等候在北大门外的朱朝旭等会齐,高成仕同韩卫国一边商量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一边催马往怀远县城方向返了回来。
开始的工夫,谁也没有在意,当打马跑出淮南矿区,快要到达窑口村时,骑马走在队伍最后头的朱朝旭回头突然看见身后尘土飞扬,似有大队人马撵了上来,急忙将发现的情况告知了韩卫国。
在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过后,韩卫国当即判断出应该是黄大虎带人或者派人马追击上来图谋不轨来了。
略作思考,即对高成仕等人道:“诸位,眼下情况有变,事态紧急,我们不能再按原定计划返回怀远县城,因为,看样子后面追上来的人马似乎不怀好意,出了窑口村往北前面就是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万一身后追上来的人马是坏人,那就必将置我们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所以,现在大家都跟着我一起前去关门山大寨。”说完,举起手中的马鞭,照着所骑马的屁股上狠狠地就是一鞭。
率领三十几名家丁骑马出了黄家堡,直追到淮南矿区以北,才看见高成仕等一行人马的影子,眼看着越赶越近,这时,黄二虎清楚地发现前面仅有十骑人马,不由得心中暗喜。
为了在进入山路之前,不惊动前方的人员,黄二虎叮嘱众手下,不要跟的太近,以能够看得见为宜,等前方的人马跑出窑口村后,才撵上去射杀。
尾随跟到窑口村村头,黄二虎远远看见,前面的队伍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直接打马朝东北方向进入人迹稀少的山区,而是折转朝东南去往了百泉镇方向。虽然并不清楚高成仕等是何意图,但黄二虎还是毫不犹豫地率领众家丁,沿途继续追了上来。
一边催马紧跟,黄二虎一边暗中猜想:前面的那伙人应该是跑累了,也饿急了,他们赶往百泉镇应当是去寻找吃饭、喝水以及喂马的地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实在太好了,我可以指挥众家丁弟兄将他们围在饭店之中一举全部干掉,此处距离我们黄家堡有大几十里的路程,完全可以放心地下手,因为这里应该既没有任何人认识我本人,也没有人认识我所带来的众家丁。
打定主意后,更加一门心思地催马扬鞭朝前追赶上来。但出乎黄二虎意料的是,远远看见前面的队伍接近百泉镇后,也没有打马进入镇内,而是拐上了一条通向北去的马路,催马往北面的群山怀抱中跑去。
目睹此情此景,黄二虎不禁又是一阵窃喜,心中暗道:这才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真乃是天助我也,想来,这帮家伙今天注定难逃一死,必然要葬身在这群山峻岭之中,现在看来,当时,我没听老大的话是做对了,在荒山野岭中下手杀人,自然是最好不过不留后患的地方。眼看距离山边越来越近,黄二虎急令众家丁加快追赶速度。
回头望见背后的人马锲而不舍地仍在继续追赶,韩卫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吩咐跟在身后的朱朝旭等六名警员掏枪向后射击。
看到前面的人马向自己的队伍开枪,黄二虎不知是计,也命令众家丁用手中的武器开枪还击起来。
一阵紧似一阵且越来越近的枪声,既震惊了驻守在关门山隘口两边山头上的一二小队众弟兄,也惊动了射日岭上的关林凤、马飞扬等人。
深感军情紧急,王向前、耿孝仁两位小队长当即号令各自手下众兄弟,拿起长短枪支,立即进入防御工事,找好射击位置准备迎敌。
射日岭寨中,关林凤、马飞扬兄妹俩在听到枪声不断后,立刻率领第三小队众兄弟各提长枪短枪急忙奔到射日岭下,从马棚里迅速拉出马,骑上后,准备赶往隘口前去支援。
为了防止被自己人误伤,在双方交上火后,韩卫国一马当先,一边扬鞭疾驰,一边对着站在隘口两边的四名哨兵高声大喊道:“快把拦在路口的两道栏杆移开,我是韩卫国,后面有歹徒在追杀我和我一起来的兄弟们。”
闻言,其实早已看清楚打马跑在两支队伍最前头的正是寨主的丈夫韩秀才,四名哨兵不敢怠慢,立刻跑步上前,飞快地移开了挡住隘口的两道栏杆。
将要跑到四名哨兵跟前,韩卫国一边放缓马的奔跑速度,一边高声大喊道:“你们四人马上都返回各自所在的小队,分头告诉王向前和耿孝仁,就说是我说的,将后面追上来的那伙人马都放进隘口后,再开枪射杀,完全封死隘口,一个也不许放回去。”
正率领第三小队众弟兄催马往隘口赶,突然看见,当先一骑跑过来的好像是自己朝思暮想了两个月的丈夫,关林凤连忙下令谁也不许开枪。就在韩卫国、关林凤夫妻俩会聚到一起的一刹那,突听关门山隘口那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接着望见,后面队伍有许多骑在马上的人接二连三地纷纷从马上摔了下去。
得到韩卫国的指令,当看到后面追赶韩卫国等人的骑兵全部进入隘口后,早已做好了迎敌准备的王向前、耿孝仁,同时向各自手下的弟兄喊出了一声:“打!”一排六十多支枪口随即一齐喷出怒火,子弹立刻像雨点似地射向了紧跟在黄二虎身后的众家丁,立马就有二十多人中弹摔倒了马下。
扬鞭催马正赶得起劲,忽听身后枪声大作,黄二虎回头一看,直惊得差一点从马上摔落下去,自己带来的三十几名家丁,只一排枪响过后,如今仍骑在马上的已不足十名,凭直觉感到应当是中了对方的诱敌深入之计,下意识打算掉转马头突围出去,可无奈的是隘口两边山头上的火力太猛,俨然像是布下了一堵子弹墙,不要说往外突围,即使连靠近都绝无可能,就在黄二虎稍一犹豫之际,身边又有几名家丁被子弹击中摔到了马下。
眼见退路被严严实实地封死,想逃出隘口已无异于异想天开,再次掉过马头,黄二虎赫然发现,在自己的眼前已立着一大队人马,这些人个个对自己怒目而视,手中的枪口早对准了自己和仅剩下的几名家丁弟兄。其中被簇拥在队伍中间的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年轻女子。
举起枪刚想要做垂死挣扎,突觉手腕一凉,手中的短枪不由自主地掉到了马下,定睛仔细一看,自己的右手腕上赫然已钉着一枚银光闪闪的金钱镖。
正在张皇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只听位于队伍中间的美丽女子厉声娇喝道:“你们都是些哪里来的狂徒贼子,竟敢撵到我的大寨来追杀本寨主的丈夫,我看你们应该是活得不耐烦了,才敢如此地狗胆包天,要是还不下马跪地求饶的话,那本寨主这就下令让弟兄们马上送你们几个上西天。”
还没等关林凤把话讲完,剩下五名没被打死的黄家家丁一个个比兔子还快,当即从马上滚落下来,趴伏在地上不停地叩头,乞求起了饶命。
看了看眼前的形势,为了活命,黄二虎捂着手腕只好也跳下了马,紧跟着也跪在了地上。
未伤一兵一卒,几乎全歼了来犯之敌,在吩咐顾守柱带人押解俘虏,并派人前往隘口两边两个山头令王向前、耿孝仁分别带领各自手下众弟兄尽快打扫战场后,关林凤与马飞扬陪着高成仕等骑马往射日岭下走来。
来到射日岭山前,大家一起跳下马,将马交给随行的众弟兄,关林凤、马飞扬兄妹俩陪着高成仕等人一起朝射日岭上登来。
进入聚虎堂大厅还没等分宾主坐下,就听韩卫国急着讲道:“夫人,赶快令人去弄些饭菜上来 ,我和大哥、四弟、五弟等只顾着逃命,从早晨到现在连一口饭还没吃上。”
闻言,不等关林凤吩咐,跟在众人身后,分管后勤的于庆连忙转身往食堂跑去。
分宾主刚一坐下,即有人进来给每个人各倒上一杯茶水,端起杯子猛喝下几口水后,高成仕十分感激地说道:“弟妹、马寨主,叫我说什么感谢你们兄妹俩才好呢,救命之恩生死肉骨,永生难忘,今天,我向你俩做个保证,今后,只要有用得着我高成仕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关林凤当即客气道:“大哥,这是讲得哪里话,你是卫国的大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再说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歹人追到我的大寨来,残害我的丈夫和他的兄弟吧?所以,你千万不用这么客气,这本来就是我们兄妹应该做的。”
马飞扬接过话也跟着客气道:“高县长无须这么讲,只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请不必放在心上。”
“二嫂,我二哥有幸娶了你,不只是他自己的福气,连带我和大哥、四哥也跟着沾了你太多的光,想讲感激的话,我都不知从何说起了,今天,你又救了咱兄弟几个的性命,简直比我亲嫂子还要亲。”向怀智由衷地感慨道。
在深情看了丈夫一眼后,关林凤回应道: “五弟,我本来就是你亲嫂子,你二哥从来就把你和大哥、四弟当成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不过,你才刚说,你二哥娶了我是他的福气,但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不等韩卫国回应,只听韩卫华接过话道:“二嫂,我二哥平常没少当着我们哥仨的面夸你,说你正直善良,识大体,明事理,是千里难挑其一的贤惠好妻子。”
听韩卫华说丈夫经常在兄弟们面前夸奖自己,关林凤心里十分高兴,嘴上却说道:“他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说我,还算他有良心,没白辜负我的一腔真情,一片热心,要说起来,你二哥哪里都好,就是有一件事常常让我操心,每次下山回城,我让他多带几名身手好的弟兄随行保护,他就是不听,不是将我派去的人中途打发回来,就是一个也不愿意带回去,你们说说,像遇上今天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让我放心?”
看到关林凤略带幽怨地责备韩卫国,高成仕连忙帮着解释道:“弟妹,今天的情况有些太过特殊,万万没有料到光天化日之下,黄二虎就敢带领众多人马赶来追杀我们。”
为了让关林凤满意,高成仕又转过话,叮嘱韩卫国道:“二弟,以后,弟妹说的话,你务必要多听多采纳,万不可一意孤行,叫弟妹劳神费心。”
正说着,于庆带领七八名兄弟把两张高方桌抬了进来,接着又搬进来十多把椅子分别在两个桌子四周摆好,高成仕、韩卫国等四兄弟坐一桌,朱朝旭等六名警员坐另一桌。每张桌上各上八大盘菜,两壶酒。
韩卫国拿起酒壶刚要斟酒,只见高成仕伸手阻拦道:“二弟,今天,咱大家就都不要饮酒了,吃过饭,除了你留下之外,我们这些人都还要赶回去,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因为公事上,大家手头都有放不下的事情;第二、我们这么多人,晚上都住在大寨里也不方便;第三、眼下天色尚早,我们赶回去还来得及。”
眼见高成仕态度坚决,韩卫国只好放下酒壶,停止了倒酒,接着讲道:“既然大哥这么安排,那就听大哥的,一会,吃过饭,便令顾守柱队长亲率二十名弟兄护送你们回城,以免途中再出现意外;至于给三弟报仇这件事,等审问完黄二虎和几名俘虏后,再作道理。”
看看一起来的所有人都已吃饱喝好,高成仕站起身告辞道:“弟妹、马寨主,我们就不打扰了,感谢的话,我也不再重复啰嗦了,下次,你们兄妹俩到怀远县城去,务必知会我一声,也让我有机会尽一番地主之谊,以特别感谢一下,这次的救命之恩。”
本想着客套一下,提出不必派人前往护送,但刚才被黄二虎带人追撵的到现在仍心有余悸,因此,高成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韩卫国、关林凤夫妇以及马飞扬等将高成仕等人一直送至射日岭下,大家才一一话别。
高成仕等一行人骑马在前,顾守柱带领本小队其中二十名弟兄骑马在后,接着催马扬鞭往怀远县城赶去。
返回到聚虎堂内,早有人将饭桌撤去,各自刚一坐好,就听关林凤既关心,又迫不及待地问道:“卫国,尽管你刚才跑回来的及时,没有受伤,但后怕的到现在我心里还砰砰直跳,刚才有大哥他们在,我不方便仔细问你,现在,你告诉我,追杀你们的这些歹徒都是些什么人?又为何要不顾一切地拼命追赶加害你们?”
听了妻子的询问,韩卫国当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详细对关林凤和马飞扬兄妹俩讲述了一遍。
马飞扬听后,无比愤怒地发狠道:“妹夫,照你这么讲,在我看来,这个黄家四虎皆非善类,黄大虎不仅淫人妻子,并且害得你义弟家破人亡,可谓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人;黄二虎仅仅因为你们兄弟上门前去打听案情,便公然带领众多人马长途追杀你们,意欲杀人灭口,永绝后患,也应当算得上是穷凶极恶到了顶点;黄三虎、黄四虎可想而知,想必也都是残暴凶狠之徒,像他们这样为害乡里的凶徒恶霸,我们早应该率领众弟兄前往黄家堡将他们彻底铲除。”
看着马飞扬义愤填膺,愤恨不已的样子,韩卫国接过话说道:“马师兄,你应当有所不知,黄家四虎之所以胆敢无所顾忌,为所欲为,是因为他们家不但有钱有势,而且他们家所居住的黄家堡,地理环境十分特殊,黄家堡四周全是围墙不说,并且墙高在数丈以上,整个黄家堡浑然一体,就好像是一座缩小版的古城池,易守难攻。
黄家堡以内道路纵横交错,众多房屋建筑的十分相似,不熟悉内部环境的人猛然进去,非常容易迷路。
进出黄家堡只仅有东西南北四个大门,如果在大白天,我们率领人马出其不意地或许能够杀得进去,但是冲进去之后,不仅未必能够干得掉黄家四虎,而且要想再一帆风顺地平安出来,恐怕会非常困难,据听说,居住在堡子内的人员,不是黄大虎家的亲属,就是他们家的仆人佃户,这些人一旦闻听警讯,势必会全民皆兵,倾巢而动与我们展开殊死缠斗,即便我们就是能够除掉黄家四虎,也必然会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非但如此,肯定还会造成黄家堡内除黄家四虎以外的大量无辜人员伤亡。
若是选择在夜晚进攻,黄家堡墙高入云,不用云梯根本就爬不上墙头,如今处于乱世之中,自不用猜,也能够想得到,每天天黑之前,进入黄家堡的四个大门必然早早就会关闭,因此,要想于夜间率领大队人马杀进黄家堡也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综合以上种种因素,所以我认为大张旗鼓地带领弟兄们前去攻打黄家堡断不可行;还有具体就黄家四虎每个人而言,黄二虎现已被我们俘获,想怎么处置他,自不用说,可由我们随意,黄三虎、黄四虎是否也有劣迹,目前还不掌握,我三弟父子之死究竟是否与黄大虎有关,至今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按照我的想法,还是应该首先查出我三弟朱志学父子的死因才是当务之急。”
听到丈夫说,想要寻找黄大虎杀害朱志学父子的证据,关林凤接过话献计道:“卫国,这件事应当不难办到,一会,咱将黄二虎以及被俘的他手下几名家丁押进聚虎堂来,一审就应该可以知道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个主意不错,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就令弟兄们先把黄二虎押进来。”
随着韩卫国一声令下,当即有几名弟兄把黄二虎押进了聚虎堂大厅。望着左手捂着右手腕,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的黄二虎,韩卫国平静地说道:“黄二虎,没想到咱俩这么快又见面了,以我所想,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吧?其它的暂且不跟你理论,今天,就问你一件事,我三弟朱志学父子之死,到底是不是都是你大哥黄大虎所为?如果你把真相讲出来,或许我还可以给你留一条狗命,否则的话,便立刻送你去见阎王。”
静等了大约近十分钟,黄二虎站在原地就像根本没听见一般,马飞扬见状,十分气愤地对站在黄二虎左右两边的四名弟兄下令道:“拖下去,先打断他的一条狗腿再拉进来,看看他说还是不说。”
得令后,四名弟兄立即上前把黄二虎架了出去,一阵杀猪班的嚎叫声过后不久,黄二虎又被重新拖了进来。瘫坐在地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此时早已布满了汗水,尚未等坐好,就听马飞扬再次厉声喝问道:“黄二虎,你讲还是不讲?如果还拒不交代的话,那我就下令再打断你的另一条好腿。”
又是一阵僵持沉默,马飞扬刚要下令拖出去再打,却被韩卫国摆手止住,接着厉声说道:“狗贼子,没想到,你还有点骨气,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出卖你大哥,就看在你多少还有点像人的份上,我们便不再难为你。记得上午在你家客厅的时候,你曾经狂妄地叫嚣要打断我的腿,现在,我替你兑现了诺言,千万记住,今后讲话的时候,一定要想好了再说,否则,就像今天这样,最后遭到报应的反倒是你自己。回去之后,别忘了替我转告你大哥一声,人不死,债不烂,如若我三弟父子真是被他所害,只要他活在这个世上,这笔账迟早我都要找他算。”说完,令人将黄二虎架出了聚虎堂大厅。
第二个被押进来的是一名年轻家丁,甫一站定,这名家丁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边对着韩卫国、关林凤、马飞扬等三人不停地磕头,一边连声恳求饶命。
看着年轻家丁贪生怕死的狼狈样,韩卫国鄙夷地告诫道:“要想活命并不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如实告诉我,我保证毫发无损地放你回去。不过,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首先警告你,如若胆敢撒谎欺骗,或者胡说八道,那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反正,刚才你们的二堡主把该说的都已招了供,现在,就要看你是什么态度了。”
“请大王放心,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全部如实相告,否则,任凭你们处置。”
“这就对了,看来。你不是糊涂人。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到黄大虎家当家丁有多长时间了?平常在黄府主要负责做些什么事情?”
听了韩卫国的一连串发问,年轻家丁诚惶诚恐地答道:“禀大王,小的名叫谢家米,从小就在黄家堡里长大,今年二十三岁,在堡主家当家丁前后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平时,我和表哥黄祖雄以及另外三名家丁主要负责保护大堡主的安全,并随时听候其差遣。”
“谢家米,既然你平时经常跟随在黄大虎身边,那现在我问你两件事情,第一、三年前,黄大虎家有一位名叫朱志学的私塾先生是怎么死的?第二、后来,他的儿子又是如何淹溺的?”韩卫国目光如炬地盯着谢家米接着问道。
听了韩卫国新问的两个问题后,谢家米的额头上瞬间就渗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接着低下头便不再言语。
见此情景,马飞扬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厉声威吓道:“不想说是吧?看来和黄二虎一样,你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来人,拉出去先打断一条腿,看他说还是不说?”
站在谢家米身边的几名弟兄刚想伸手要拽,谢家米慌忙磕头恳求道:“恳请大王高抬贵手,我说,我说,据我所知,朱举人是被人下毒毒死的,因我当年曾亲眼目睹过他死后的惨状,七窍流血,口鼻青紫,据懂行的人讲,只有砒霜中毒,才会出现那样的症状。至于具体是哪个人投的毒,我没有亲眼所见,因此,不敢妄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