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恩图报,饮水思源。投靠关门山大寨一个多月后,也就是张全和常小姐成婚不久,这天晚上躺到床上,于鹏久对睡在身边的妻子茉莉讲道:“老婆,自我投靠关门山大寨以来,算了算也快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虽然韩秀才、关寨主夫妇以及手下众兄弟并没有拿我们两口子当外人看待,但寸功未建,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我一直在想,我必须要为大寨做点贡献,方能够在韩秀才和关寨主面前直得起腰,在众弟兄面前露一露脸。”
听了丈夫的想法,茉莉接过话道:“孩他爹,你的这个盘算,在我看来,倒是很不错,只是立功做贡献这个事,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不是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就能够实现的事情,在此,我想问你一句,你想没有想好,打算从何处着手呢?”
“老婆,咱生在文府集,长在文府集,因此,我的想法,还是回到文府集上去看看,能不能逮着机会。”
“我认为,你一个人返回文府集太过冒险,万一被裴光亮家的人看见,报告给裴老爷,岂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茉莉很不放心地提醒道。
“老婆,谢谢你关心,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明天前往文府集去的时候,我把时间选在傍晚以后,为了确保路上安全,我再恳请耿孝仁副队长派两名弟兄跟着我一起去,当夜去,当夜回,这样,便会绝对没有闪失。”
眼见丈夫决心已定,茉莉只好表示了同意,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小心谨慎,确保安全。
第二天上午,于鹏久即把自己的想法向耿孝仁作了汇报,耿孝仁经过考虑后,同意了于鹏久主意。
估摸好时间,于鹏久带上耿孝仁派给的两名弟兄骑马携枪快马加鞭朝文府集赶来。于当天天黑以后,三个人赶到了文府集上刘春龙家所开的妓院门前,拉马进入院内,早有负责迎客的伙计把三匹马接了过去。
三兄弟一跨进楼内,立刻被一群浓妆艳抹的妓女围了起来,由于心中有事,于鹏久瞅也没瞅就随便点了一名妓女,跟随妓女上至二楼,于鹏久吩咐该妓女首先给挑选一间雅致的房间,进入屋内,在点完酒菜后,于鹏久从怀中掏出一块大洋递给妓女作为酬劳,并叮嘱该妓女前去把在妓院当保镖的表哥秦良进找来。
不大工夫过后,秦良进就敲门走了进来。几年不见,表兄弟俩再次重逢,自然分外亲切。邀请秦良进在酒桌边坐下,于鹏久一边倒酒,一边将同来的两位弟兄介绍给表哥认识。
共同干完三杯酒后,不等拿起筷子吃菜,就听秦良进迫不及待地问道:“表弟,这几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当年为什么魏宝勤、魏宝恩兄弟俩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离开了刘府?后来,听人传言说,你和魏宝勤、魏宝恩兄弟俩不但打死了裴府的管家宋文祥,而且从裴光亮手里劫走了五万块大洋,这些事情都是不是真的?”
“表哥,以上传言基本属实,之所以,我和魏氏兄弟要打死宋文祥,抢走五万块大洋,并不是我们蓄意而为之,而是裴光亮和宋文祥那两个狗贼将我们仨给逼的。”
“表弟,我怎么听得有些糊涂呢?在我的映象里,裴光亮裴老爷不是一直对你都很器重吗?当年,你刚从军队回来,他就让你当了他家的家丁队长,后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而让你们反目成仇的呢?”
“表哥,这件事说来话长,主要还是因为牵扯到文府集上裴、刘两个大户人家之间的恩怨。”
“表弟,如此说来,我就更不明白了,当初,你和魏宝勤、魏宝恩兄弟俩杀的是裴府的人,抢的也是裴府的钱,这其中并没有牵扯到我家的三位老爷,你怎么竟说你们仨杀人抢钱与刘府的老爷们有关呢?”
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下一口酒后,于鹏久解释道:“表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我也是在这里曾委托你帮忙,将魏宝勤、魏宝恩兄弟俩介绍进刘府当保镖那件事情?你到现在都可能未必知道,其实这是裴光亮那个老贼特地指派我来求的你,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后来,我才清楚,这是裴光亮设下的一石二鸟之计,那个蛇蝎心肠的狗贼,不但打算借魏氏兄弟之手杀掉长期与他作对的刘春龙,而且还打算在事成之后,将二魏连同我一起干掉,所幸的是,他的恶毒计划被你弟妹无意间得知,所以,我和魏宝勤、魏宝恩兄弟俩,这才将计就计杀死了他的同谋宋文祥,抢走了裴光亮曾经许下的五万块酬金。”
听了于鹏久的一席言词,只惊得秦良进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心中暗想:当年,魏宝勤、魏宝恩如果真的下手干掉了刘春龙的话,那刘春龙家的人势必会顺藤摸瓜追查到自己头上,其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也咬牙切齿地骂道:“裴光亮这个老杂种,真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最终落得这样一个财失人亡的下场,完全是上天对他的报应。表弟,或许你还不知道,几年前,你和魏氏兄弟杀人抢钱逃离裴府以后,可能是因为连生气带窝火的原因,没用上半年时间,裴光亮就紧步宋文祥的后尘也去见了阎王。
如今,文府集上是老刘家一家独大,裴光亮死了以后,裴府现今是生了儿子的三姨太当家,虽然依靠在凤阳县当县长裴光亮的表弟撑着,刘春龙不敢明着硬抢他们家在文府集街上的三桩买卖,但是裴府三桩买卖的生意却也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据听人传言,三姨太早就有心把三桩生意都出兑出去,可是,好几年下来,却无人敢买。
其主要原因,一是、本地无人能出得起这么多的价钱;其二是、外地的买家虽有人出得起价格,但却忌惮老刘家这条地头蛇。我们家刘二老爷的想法是自己既不出高价,又不许外人花大价钱购买。刘春龙的如意算盘是想着强逼三姨太把裴府的三桩买卖都低价转让给他,但三姨太也早已看穿了刘春龙的图谋,岂肯甘心就范?因此,这些年来,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听完秦良进对文府集当下形势的分析,于鹏久心中暗想:裴光亮家的酒楼、钱庄、客栈无不占据着文府集上最佳的地理位置,想当年生意红火的时候,虽不说是日进斗金,但利润也是相当的可观,如果能从三姨太手里将这三桩买卖都买到手,再加以妥善经营,现在应该仍然有钱可赚。
我若是能够说动韩秀才、关寨主夫妇出钱购买下来,每年应当可为大寨赚取一笔很大的利润,但不知,他们夫妻俩能不能听从自己的建议?
可转念又一想,眼下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关寨主未必能够看得长远,但韩秀才一向高瞻远瞩,目光远大,相信他应该不会坐失良机。
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倒酒,四个人匆匆吃过饭后,结清账目,一起走下了楼。辞别秦良进,三个人骑马往洞后坡返了回来。
次日早饭后,于鹏久找到耿孝仁便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详细向耿孝仁作了讲述。
想了想之后,耿孝仁回应道:“鹏久兄,你的这个想法,我也认为很好,但如此大的一件事情,也只有韩秀才和寨主才能做的了主,既然事情紧急,要不这样,咱俩现在就骑马一起赶回到射日岭上去,当面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寨主和韩秀才知道,以免误事,至于买还是不买?那就不是咱俩所操心的事了。”
计议已定,两个人当即拉出马,走出山洞后,随即扬鞭催马往关门山大寨赶了过来,上午十点不到,耿孝仁、于鹏久二人便来到了韩卫国、关林凤夫妇住的家门口。
眼见两个人行色匆匆,一头的汗水,韩卫国将二人请进了屋,等两个人在门口站好,韩卫国不解地问道:“看你俩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经传召就擅离职守返回射日岭上来,是不是洞后坡那边出了什么你们应付不了的事情?”
耿孝仁听后,连忙答道:“韩秀才,洞后坡那边一切正常,稳如泰山,您无须担心。之所以,未听召唤就赶回大寨来,是因为于鹏久有一个很好的想法,我觉得有必要应该尽快报告给您和寨主知晓,因此,才冒冒失失地返了回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于鹏久,你有什么好的奇思妙想,现在不妨说出来,让我和寨主一起听听。”坐到椅子上,韩卫国饶有兴致地问道。
听到韩卫国向自己询问,于鹏久连忙把昨天晚上的听闻,以及自己的设想,原原本本地向韩卫国、关林凤两口子作了汇报。
没等韩卫国表态,只听坐在一旁的关林凤接过话讲道:“于鹏久,首先,本寨主肯定地讲,你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只是经营生意,从事买卖,对于我们大寨来讲,还是个新生事物,方方面面都存在着不少的困难,比如,第一、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第二、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第三、还缺少管理账目的自己人;第四、更难免要与刘春龙那个地头蛇发生冲突,等等这些诸多难事,因此,在我看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听了关林凤的一番说词,于鹏久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就在于鹏久感到万分失落之际,只听韩卫国说道:“于鹏久,不管我们大寨购不购买裴府的三桩买卖,都算你大功一件,你能够为大寨着想,就说明你心怀大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值得寨中的每一位弟兄学习。这样,你们俩一会先回去,至于如何运作,容我再仔细斟酌斟酌,并与寨主商量后,再做决定。”
听了韩卫国的褒奖,于鹏久心中十分高兴。告辞出来后,两个人来到射日岭下,各自从马棚里拉出马,骑上后,绝尘而去。
等耿孝仁、于鹏久离去之后,韩卫国当即对关林凤讲道:“寨主,于鹏久刚才所说的这件事,在我想来,无论困难有多大,问题有多棘手,我们都必须坚持要把裴府的这三桩生意买到手,这件事对于我们大寨来讲,意义非常重大,它不仅可以帮助我们开通很大一部分资金来源,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还能够为我们提供很多平常掌握不到的消息,文府集地处珠城东南仅三十左右里的地方,并且还设有火车站,南来北往的人口非常多,因此,各种消息自然也就非常灵通。我们常年身处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如果不是从大哥那里获知点外面信息的话,可以说,我们对山外的天下大事基本上一无所知,基于以上两点原因,所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从裴光亮三姨太的手里把他们家的三桩生意都购买下来。”
听丈夫讲得在理,又见其决心已定,关林凤试探着问道:“卫国,既然如此,那你打算哪天动手,又从何处着手呢?”
“事不宜迟,赶早不赶晚。一会,你先准备好二十万块大洋的存款单,明天早饭后,咱两口子带着钱,再带上王向前、顾守柱、杨富田等三人一起赶往文府集,到那里打听清楚,如果真如于鹏久所言,裴光亮的那个三姨太果真要把他们家的三桩买卖都出手的话,我相信到了文府集上后,很快就能够把这件事情办成功。”
第二天吃过早饭,带上存款单并武器,韩卫国、关林凤夫妇骑马在前,王向前、顾守柱、杨富田三人骑马在后,一行人快马加鞭朝文府集赶了过来。大约两个小时后,于当天上午十点之前,五个人便来到了裴光亮家所开的“顺祥”客栈门前。
拉马进入院内,韩卫国等看到,这是一处相当大的集镇客栈,除了院子的面积非常大之外,院内还建有楼房,马棚以及厨房餐厅,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看见有客人进来,早有负责接待的小伙计将五个人手里拉着的马全部接了过去,在二楼要了一个双人房间和一个三人房间,五个人住了下来。
吃过中午饭后,一直午休到下午四点,看看天气凉快了以后,韩卫国对关林凤说道:“走,夫人,咱俩到大街上去转一转,一来,熟悉一下裴府三桩买卖的店铺位置;二来,也观赏观赏外面的景致。”
信步走出客栈大门,朝南走出不过十几米,夫妻俩看到在大街东侧,面对着正街有一处很大的门面房,其门头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写有“四海钱庄”几个大字。
夫妇二人暗想:这应当就是裴光亮家的第二桩生意。
漫步走到大街南头,韩卫国、关林凤夫妇转身折返了回来,当走到去往火车站的十字路口时,夫妻俩看见,仍然在大街东侧,还是面对着正街,有一座相当气派的三层酒楼,经向路人打听得知,这座名字叫做“鸿运”的酒楼便是裴光亮家的第三处买卖。
看过裴府三桩生意所处的位置,韩卫国觉得个个店面宽敞,规模足够大,均属经营生意的风水宝地。踱过十字路口,夫妻二人沿着宽阔的街面继续往北走来,首先来到了距离“鸿运”酒楼不远的刘春龙家所开的大烟馆门前,望着院子里乌烟瘴气的氤氲之气,韩卫国恨恨地讲道:“老刘家所开的这桩生意太过害人,有朝一日,我非将其彻底捣毁,夷为平地不可。”
接着往北走不多远,便来到了刘春龙家所开的妓院门前,再往北走不过几十米,又来到了老刘家所开的赌场门口,一直走到大街最北头,夫妻俩才相伴着返回了客栈。
五个人在一起吃过晚饭,等客栈里的伙计把碗筷都收拾走以后,韩卫国吩咐王向前道:“王队副,现在,你去把客栈的经理叫到我和寨主住的客房里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不大工夫过后,便见王向前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领了进来,邀请其坐下,韩卫国即直截了当地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高经理吧?”
中年男人连忙笑容可掬地答道:“客官,在下名叫高先贤,承蒙家主人信任,在此处帮忙打理生意,所以客人们都叫我高经理。”
“听我的一个朋友介绍说,你是个古道热肠,非常愿意帮助人的人,我的这个朋友曾经跟你十分熟悉,今天,便是他让我前来找的你,有件事情想请你从中帮忙周旋,据听说,如今你府上的家主人三姨太有心将他们家在文府集上的客栈、酒楼和钱庄都卖掉,但不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若确有其事的话,我打算出高价把这三桩生意都买下来。
由于之前,我们从来未与你们裴府上的人以及三姨太打过交道,因此,我想请你从中帮忙牵个线,将我的想法转告给三姨太,以成就双方之间的这单买卖。”在有意恭维了高经理几句话后,韩卫国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望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高经理暗想:不知,这是从哪里来的愣头青,难道竟不知道文府集上的地头蛇刘春龙打算要低价强买裴府的这三桩生意吗?可转念一想,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能够出得起价钱,自己就没有理由不从中牵这个线。更何况一直以来,三姨太对自己都很不错,也曾多次叮嘱自己帮着寻找物色愿出高价购买三桩生意的买主,现在,既然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自己万万不可辜负了三姨太的一片厚望。
想到这里,高经理非常痛快地表态道:“这位先生过奖了,我这个人平常是爱做点急人危难,能帮上别人忙就伸手帮上一把的事情。你刚才所言,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情,其实,我家家主人三姨太早就有心将客栈、酒楼并钱庄这三桩买卖都出卖掉,但是,一直也没有遇上很合适的买家,现在,既然您找到了我,并委托我从中帮忙牵个线,那您看这样行不行?明天上午,我便去面见我家家主人,将您的想法转告予她,请放心,我一定不遗余力帮忙促成这桩交易。”
第二天上午十点刚过,高经理便前来回话道:“先生、夫人,我家家主人说了,下午,她想请你们俩前去府上一趟,当面详谈。”
“那就麻烦高经理,下午的时候,带领我们夫妻俩前往裴府去拜见三姨太,我也认为双方面对面商谈最好。”韩卫国爽快地给予了回应。
当天吃过中午饭后,在高经理的引领下,韩卫国、关林凤夫妇紧随其后,三个人一起往裴府大院走来。进至院内,高经理直接将夫妇二人领进了客厅,邀请坐下后,高经理说道:“请二位贵客在此稍等,我这就去请家主人。”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韩卫国、关林凤看到跟在高经理身后,走进来一位三十多岁,长相美丽的年轻妇人。经高经理介绍相互认识后,四个人分宾主坐了下来。 刚一坐定,三姨太便问道:“二位宾客,小妇人冒昧地问一句,你二位是何方来的贵客?因何想到要购买我家的三桩生意?”
韩卫国当即接过话答道:“三姨太,鄙人姓韩,家住在离此不远的怀远县,之所以,特地上门来打扰,是因为,听人传言,说您打算把文府集上的酒楼、客栈和钱庄都卖掉,我们夫妻觉得文府集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买下你家的这三桩生意,应当有钱可赚,所以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眼见韩卫国态度诚恳,不兜圈子,略作沉吟,三姨太便开门见山地回应道:“韩先生,传言所说不假,确实确有其事,之所以,我一定要把三桩买卖都卖掉,既不是因为生意不好,也不是我惧怕什么人,实在是因为,我一个妇道人家,既要管理家务,又要带孩子,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打理外头的生意。
既然你们打算购买下我家的酒楼、钱庄和客栈,想必,也已经观看过了我家三桩买卖在文府集上所处的地理位置,以及规模大小,因此,我的要价并不便宜,但不知,您二位能不能承受得起?”
“三姨太,我是这么想的,只要你诚心想卖,肯定就不会漫天要价,只要价钱不是高的离谱,那我们双方就一定能够达成买卖意愿。”
“看来韩先生是个痛快人,既然这么讲,那我就没有必要再胡乱开价了,你就给八万块大洋,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那就只好让您二位失望了。”
“好!就八万块大洋,我买了,咱们一言为定,就此成交。三姨太,你看这样可不可以?一会,我们走后,你就把房契地契都准备好,我回去则把钱给你准备齐,明天上午,咱还在这里见面,到时,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地契。不过,有句话,我可要讲在前头,您可千万不许反悔哦。”韩卫国在同意购买的同时,还不忘将了三姨太一军。
“韩先生,你不要看我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我却深知言而有信,一诺千金这些基本的做人道理,既然已经答应了卖给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不守信用,就按你刚才所讲的办,明天上午,咱还在这客厅,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地契。”
从裴府大院告辞出来,韩卫国、关林凤夫妇又在文府集大街上从南走到北,重新审视了一遍裴府三桩买卖所处的地理位置,韩卫国越看越觉得物有所值,八万块大洋买下来不贵。
两家都信守承诺,次日上午,于裴光亮家的客厅里,在高经理的见证下,买卖双方如期成功地进行了交易。
办完相关手续后,韩卫国嘱咐高先贤道:“高经理,虽然裴府的三桩生意现在都归到了我的手里,但是,我仍然委任你还当顺祥客栈的经理,不仅如此,一会,我给你一千块大洋,在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帮我办三件事情,第一件、雇人把客栈、酒楼以及钱庄的门面都进行一下整修;第二件、在文府集大街上到处张贴传单海报,大肆宣传三天后这三桩买卖将重新开业;第三件、为了庆祝开业顺利,派人前往珠城去雇来一家戏班子,并在鸿运酒楼门前搭建一个高大的戏台,从开业当天开始,连唱大戏三天。”
在高经理表态甘愿听命效力后,关林凤将一千块银行存款单交到了高先贤的手里。
信步走出裴府大院,眼看将近中午,由于心里高兴,韩卫国、关林凤夫妇将跟在身后的王向前、顾守柱、杨富田三人领进了鸿运酒楼,进入楼内,韩卫国等看到门内稍靠里左侧是结账台,账台对面是客人吃饭的餐厅,餐厅里摆放着不下十张比较大的饭桌。此时,已有几桌食客正在就餐,紧挨着账台靠里有一道门,一看便知,门内是炒菜做饭的厨房。
为了清净不受打扰,在店内一个小伙计的引领下,五个人登上了二楼,特地选了间比较大的包房,韩卫国等五人一起走了进去,刚刚围着饭桌坐下,就听韩卫国笑着说道:“今天,由我请客,寨主买单,你们仨想吃什么,尽管拣好的点,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吃饱喝足后,下午,咱就一起返回大寨。”
尽管韩卫国态度和蔼,说得也足够亲切,但碍于关林凤平时的积威,因此,王向前等三人谁也不肯出面点菜,一致推说,吃什么都可以。
关林凤见状,故意吩咐杨富田道:“杨富田,既然王向前和顾守柱都不愿点菜,那今天,本寨主把点菜的权力交给你,现在,你就跟着这个伙计到厨房里去,拣他们酒楼最好最拿手的菜点上来十道,另外,再加一盆汤,两壶酒。”
看到寨主点了自己的将,杨富田很不情愿,但又不敢不立即站起身跟在小伙计的身后,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