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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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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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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风云》连载

第四十三章 谋歼敌韩卫国布阵,为救兄关林凤整妆

最后一个被叫进临时指挥部的当然就是顾守柱,进屋刚刚站稳,只见关林凤猛地站起身,紧跟着用手使劲往桌子上一拍,厉声喝问道:“顾守柱,你可知罪?你可能并不知道,我生平最恨两种人,第一、是不忠不义之人;第二、便是贪生怕死之人。虽然,我不能说,你一定就是这两种人,但你的所作所为,本寨主已不能容你,本来你的职责是前去保卫马寨主的安全,可现实倒好,你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而马寨主却被珠城黑帮抓了去。念在你鞍前马后,曾经跟随过我几年的份上,我赏你五百块大洋,现在马上滚蛋回家,永不许再踏进我关门山大寨半步 。”说完,接着将一张银行存款单摔在了地上。

听说要撵自己走人,顾守柱当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并声泪俱下地恳求道:“寨主,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处罚我,我都没有怨言,就是求您千万不要赶我回家,我真的不是那种胆小怯惧的贪生怕死之人,当时,怪就怪我反应太慢,上船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渡船就被马寨主跳进河里推离了河岸。”

凭着几年以来,自己对顾守柱的了解,韩卫国心里清楚,妻子这是明显冤枉了好人,又见顾守柱跪在地上连连恳求,于是,上前拉住顾守柱的一条胳膊,欲将其扶起来,并代为请求道:“寨主,我也不认为顾队副是你说得那种人,请你务必要给他一次机会,就这样赶顾队副离开大寨,我觉得似有不妥,恳请你高抬贵手,收回成命。”

尽管韩卫国已用了很大的力气往起拽,但眼瞅着关林凤没有发话,顾守柱仍直直地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担心让丈夫失了面子,关林凤这才吩咐道:“顾守柱,韩秀才亲自拉你起来,难道你没看见?你要是真的还想继续给我效力,那看在韩秀才的面子上,我便暂且绕过你这一回,如果下次还是这样,本寨主决不留情。”

听到关林凤说让自己起来,顾守柱这才像遇到了大赦似的,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站直身体,紧接着,迫不及待地表态道:“请寨主看我今后的表现,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向您证明,我顾守柱并不是那种不忠,不义,没有良心之人,更不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看着五个管事的队长、副队长一个个心悦诚服地离开,韩卫国不由得暗暗赞叹,妻子在众兄弟心目当中的位置,真的是至高无上,无人可替代,她的所有作为,无不为大家所认可,并心甘情愿地听命,她真正可谓是整个大寨众兄弟既敬且畏的女神。

眼见丈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出神,关林凤连忙倒好一杯水端至韩卫国跟前,并温言宽慰道:“卫国,刚才我处罚他们几个,你不要多心,完全是因为他们自身有错;至于,我师兄被劫,你也无须自责,这件事,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着急,都上火,请尽管放心,只要我们大家尽了力,不管将来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不仅,我不会对你有半句怨言,并且,也不许其他任何人把责任往你身上推。”

“夫人,谢谢你的理解,本来我是不打算叫你到怀远城里来的,因为孩子还小,尚需你哺乳,但经过反复考虑,我感到,你师兄被绑这件事,不但必须要让你知道,而且只有你亲自前来拍板做主,救起人来,我才心中有数,才不致于畏首畏尾,放不开手脚,之所以这么讲,主要是因为,在咱大寨上上下下谁都知道,你与马师兄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经过你拍板做主制定下来的任何营救方案,自然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评长论短。如果不通知你前来的话,万一,我举止失措,处置不当,而没能够将马师兄平安解救回来,作为一个外人,其

责任,我是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韩卫国向关林凤讲出了自己的苦衷。

关林凤听后,接着安慰丈夫道:“卫国,你毋须考虑得太多,我知道你的一片苦心,对于解救我师兄这件事,你尽管放心大胆地放开手脚去想去做,只要用了心,尽了力,无论将来是什么样的结果,责任全部都由我来担负,只要我不说怪你,相信就没有人敢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子。”

“夫人,既然你这么说,那为夫我心里就没有了顾虑,请放心,我自认为,还是有很大把握能够将你师兄平安解救回来的。”韩卫国反过来也安慰了关林凤一句。

伏在韩卫国肩头,关林凤特意鼓励道:“我也认为韩秀才有的是能耐和办法,这点事情,还应该不致于难得住你。”

稍停了一下,接着问道:“卫国,你现在跟我讲讲,关于营救我师兄,眼下都进行到了什么地步?”

韩卫国接过话,当即把马飞扬被绑之后,自己所做的努力,以及下一步的打算,详细对关林凤讲述了一遍。

略作思考后,关林凤请求道:“卫国,明天你与四弟前去珠城的时候,我也想跟着一起去,但不知可不可以?”

“你要是愿意去的话,当然更好。”

按照头天约定好的时间,第二天吃过早饭,韩卫华便牵着马来找韩卫国,进院把马交给站在大门口的哨兵,韩卫华信步跨进了临时指挥部。

看见关林凤也在屋内,韩卫华连忙上前行了兄弟之礼,并代表高成仕和向怀智对关林凤表示了诚挚且由衷地感谢。关林凤则表示,都是自家兄弟,大可不必太过客气。

由于,还有急事要办,因此,相互之间,来不及多叙。于是,三个人各自拉上一匹健马,走出院子骑上后,先奔淮河渡口,乘船渡过淮河,接着骑马往珠城赶来。

大约在上午九点左右,三人三骑便来到了韩春生家的院子门前,敲开大门,依次拉马进入院内,各自找地方将马拴好,三个人走进了客厅。

首先把关林凤介绍给韩春生认识,接着关林凤上前行了晚辈之礼。各自刚一落座,韩卫国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叔,您找到关系同毕仁明接触上了吗?他是如何回应的?”

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下一口水后,韩春生不慌不忙地答道:“贤侄,所幸不辱使命,通过多方努力,昨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位能够与毕仁明说得上话的朋友,不仅如此,我还同那位朋友一起亲自前去毕府拜见了毕仁明,毕仁明当面开出了三个放人条件,第一、让你那位被他们抓住的朋友,跪地磕头给他赔礼道歉;第二、要你们三天之后,无论是哪一天都可以,将那天被你朋友救走那个小姑娘原原本本,乖乖地送到他府上去;第三、另拿三千块大洋,作为你朋友那天打伤他手下几个弟兄的疗伤费。”

难抑心头之怒火,关林凤本想当即站起来予以拒绝。正在此时,却听韩卫国似有不解地问韩春生道:“二叔,我有个问题没想明白,毕仁明为什么不限我们在三天之内,而是要三天以后,才把那个小姑娘送到他府上去呢?”

韩春生听后,解释道:“贤侄,你有所不知,今天是五月初四,明天便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节日之一的端午佳节,听我朋友讲,五月初六,也就是后天,则是毕仁明老父亲的六十大寿,因此,近来两三天,他都非常地忙,根本没有工夫来处理这件事情,所以才要推到了三天以后。”

低头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过后,韩卫国抬起头爽快地答应道:“二叔,侄儿还要麻烦你,托你的那位朋友给毕仁明回个话,就说他所开出的三项条件,我们全部答应,大后天,也就是五月初七上午,我们连人带钱将一并送到他府上去。只是,我们有一个请求,希望在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里,他能够好好地善待我的那位朋友。”

“贤侄,既然你肯答应毕仁明开出的全部条件,依我所想,你提的这点小小要求,他是一定会答应的。”韩春生很有把握地回应道。

辞别韩春生,骑马回到怀远城里,同韩卫华分别后,韩卫国、关林凤夫妻二人回到了临时指挥部。进屋还没等坐下,就听关林凤恨恨地骂道:“毕仁明这个挨千刀的狗杂种,竟然要让我师兄给他下跪磕头,真是欺人太甚,太不可接受了。卫国,并不是我埋怨你,当时,你怎可答应下这个条件呢?再者,即便咱两口子现在予以了答应,到时,恐怕我师兄也未必肯给他跪下。”

不等关林凤讲完,只听韩卫国嘿嘿嘿地冷笑道:“毕仁明目中无人,狂妄至极,岂止他开出的第一个条件,我们不能真的去做,就是他开出的第二个条件,我们也万万不可去履行,既然你师兄冒死已把那个小姑娘从毕仁明的魔掌里解救了出来,岂有我们再自动送回去的道理?如果这么做,那我们就不是在替天行道,而是在助纣为虐了。毕仁明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纯属痴心妄想,等到他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再想后悔,恐怕早已经来不及了。”

“卫国,照这么讲,你根本就没打算兑现才刚在二叔家答应下来的承诺,可是,你想过没有?金钱帮在珠城城里帮众众多,爪牙遍地,毕仁明本人又心狠手毒,豺狼成性,如果,我们不按照已答应条件去实行的话,要想把我师兄从他家的魔窟里平安解救出来,在我想来,这件事,恐怕比登天还要困难,如此,那我师兄可就危险了。”关林凤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还是之前,我曾经多次跟你说过的那句老话,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平平安安地把你师兄从毕仁明手里搭救出来,依我所想,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做到的事情。夫人,实不相瞒,本丈夫已经想出了营救方案,只不过需要冒很大的风险,现在,我就把想好的计策告诉于你,只需如此如此,......,便可将马师兄平安解救回来。”

“如此行事,我不能同意,万一营救不出来我师兄,再把你搭进去的话,那可真的就成了偷鸡不成再蚀把米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我们谋划得当,抓住时机,在我看来,还是非常有可能干成这件事情的。眼下,我们被毕仁明已逼得别无选择,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冒险一试了。”

在深思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关林凤终于予以了同意,并请求道:“如果你坚持要去冒险的话,那就由我陪着你一起前去,其他的人跟你去相配合,我不能够放心,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要生就一起生,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否则,要是没有了你,我岂愿独生在这个世上?”

“夫人,要是咱夫妻二人都去以身犯险的话,一旦有个三长两短,那振兴将来怎么办?因此,你一定不能跟着我一起前去。”韩卫国坚定地阻拦道。

“你不要再讲了,其它的事,我都可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因为,只有我在你身边,才有可能阻止你冒然行事,其他的人,未必阻拦得了你。非但如此,作为夫妻,你我二人心意相通,自然配合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天衣无缝;还有,万一当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的话,由于当时我亲自在场,因此,虽然解救不出来我师兄,但回来之后,其他的人,便自然也不敢怪你。”

既被妻子的关怀所感动,也认为关林凤讲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因此,韩卫国只好同意了妻子的想法。

大致方案确定下来以后,当天吃过中午饭,韩卫国首先将顾守柱叫进临时指挥部吩咐道:“顾队副,还要辛苦你一下,麻烦你现在立刻骑马再返回关门山大寨一趟,见面告诉于庆,令他和你一起,明天上午八点以前,必须赶到舜禹村北头去往渡口的丁子路头,到时,与我和寨主等人在那里汇合。”

等顾守柱领命走后,韩卫国接着将张全等四名管事的队长、副队长召集到了一起,当即吩咐大家,现在都跟随自己和关林凤一起,前去寄养马的客栈里拉马。

六人六骑一起渡过淮河后,在韩卫国的带领下,大家一起骑马往珠城方向奔来,向北大约跑出五里左右,当来到一处,名字叫做双坡堆的地方时,韩卫国勒住了马。坐在马上,韩卫国用手一指,道路两旁的两座土山,对大家说道:“诸位,这个地方,名曰双坡堆,后天早饭之前,全体现在怀远城里的所有弟兄,带足枪支弹药,务必都要赶到此处来,一小队埋伏于左边的土山之上,二小队则埋伏于右边的山头上面,各自占据有利地形,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并做好战斗准备。后天上午,当看见我和寨主从珠城方向过来后,如果身后跟有追兵的话,先放他们全部过去,然后,立即开枪射击。张全、吉顺,你们俩千万要记住,号令手下众兄弟必须封死隘口,一个也不准再放他们回去,关起门来打狗,争取一举全歼。现在大家都下马,各自前去自己的预设阵地上去做观察,明天还有一天的准备时间,你们两个小队该构筑工事的,组织弟兄们抓紧构筑工事,该做隐蔽伪装的,尽量做好伪装,这些具体事务,都由你们四位队长、副队长自行组织。”

分别登上两个山头,在亲自指导张全、吉顺应当如何进行设伏后,韩卫国带领一行人马返回到了怀远城里。将马交给张全等拉去客栈继续喂养,韩卫国领着关林凤向聚宝轩走来。

踏上聚宝轩门前的广场,韩卫国用手指着对面的大楼对关林凤说道:“夫人,你看,这座气势雄伟的建筑,便是由你出资援建的赌场楼,目前,既是咱怀远全县,也是周边几个县、市最大最豪华的赌博场所,大哥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聚宝轩。五弟向怀智,如今是这家赌场里的经理。在我带领一二小队众兄弟将李保财两次派来寻衅的众爪牙彻底打垮后,当下,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其所得收益,绝大部分都要上交给怀远县财政,如此,既为大哥缓解了资金压力,也给全县老百姓减轻了赋税负担,干成这件既利官,又利民的大好事,可以说,夫人您居功至伟。走,我这就带你进去看看里面的光景。”

“卫国,进去参观聚宝轩赌场,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我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情,咱俩后天前去珠城的话,是不是应该都做身时尚的衣裳?由于昨天,我下山时,来的匆忙,因此,便没有多带衣服,依我看,咱俩现在应该还是先去找家裁缝铺子,各做一身崭新的衣服,以备后天之用。”

“夫人,你只管跟我进去,进到聚宝轩里面,新衣裳或许就有现成的。非但如此,我还应当能够帮你找到一位化妆打扮的高人。”韩卫国一边说,一边上前拉住关林凤的手往聚宝轩里走去。

猛抬头,突然看见韩卫国、关林凤两口子一起走了进来,坐在经理室老板椅上的向怀智,当即如弹簧般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特意绕开走在前头的韩卫国,直接来到关林凤面前,连忙弯下腰深鞠一躬,接着抱腕当胸,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弟不知新二嫂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多多恕罪。”

眼看向怀智既不伦不类,但又毕恭毕敬的表演,关林凤笑道:“五弟,何须如此,跟二嫂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各自刚一坐到椅子上,就听韩卫国特意问向怀智道:“五弟,记得有一次,咱兄弟四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你不是曾经跟我讲过,等哪天你新二嫂进城来,你要好好地当面感谢一下她吗?现在,你新二嫂就站在你面前,不需要你做别的,只需要你,于明天晚饭前,帮她做好一身时尚崭新的衣服,但不知你能不能够办得到?”

向怀智听后,盯着关林凤稍一打量,便信心十足地回应道:“二哥,不是兄弟跟你吹,不要说明天晚饭前,即便就是现在你要,我也可马上拿给你。一会,你们两口子一起跟我到咱家去一趟,我保证当场就能把新衣服奉送到你二人手上。不讲,你俩未必知道,由于,咱家本身就开着布庄,衣料和裁缝自然都有现成的,再加上,你弟妹是个既讲究,又爱点小臭美的女人,所以,按照惯例,每到换装季节,她都要提前给我和她自己各做几身新衣裳,今年夏天换季穿的新衣服,刚做好不久,几天前才从店里拿回家,尚未来得及穿上身,刚才,我仔细看了一下新二嫂的身材,其高矮胖瘦基本与咱家你弟妹相同,因此,我可以自信地告诉你,新二嫂要穿的新衣裳,我随随便便就能够信手拈来;除此之外,咱兄弟俩整天在一起,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穿的衣服,二哥你穿着也一定合身,正好借此机会,我也送你一套新衣裳。不过,现在先不着急,都坐在这喝会茶,等晚上,我请新二嫂前去醉八仙吃顿美味佳肴后,再拿新衣服给你俩。”

“五弟,请嫂子吃饭,依我看,今天就不必了,以后机会有的是。既然你刚才这么说,再加上,买布料现做恐怕来不及,因此,二嫂就不跟你客气了,请你现在就带我前去你家取新衣服。”在推辞吃饭的同时,关林凤表示出想要尽快拿到新衣裳。

不等向怀智作答,就听韩卫国接过话道:“五弟,由于,我还有其它的事情急着要办,因此,一会,你带你新二嫂前去你家取新衣服的时候,二哥就不登门打扰了。另外,还请你告诉弟妹一声,麻烦她好好地再帮着你新二嫂打扮打扮,按照阔太太的样子,尽可能打扮得越漂亮越好。”

“二哥,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咱兄弟俩又不是外人,你要是不跟着一起去,那你穿的新衣服,我就不给你了。”向怀智执着地邀请道。

“五弟,二哥真有非常要紧的事情,急着要去办,以后再上门又不是没有了机会,你送我的新衣裳就交给你新二嫂一并带回来。”韩卫国讲明了不能一同前往的原因。

看见韩卫国坚持,向怀智只好作罢。三个人结伴走下楼,分成两下,各自离开后,韩卫国首先到鞋店给自己和关林凤各买了一双新皮鞋,然后再到理发店,既理了头,又修了脸,这还不算,还又找了家澡堂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从澡堂里出来,此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沿街找了家小酒馆,进去饱餐一顿后,韩卫国返回了临时指挥部。

进屋看见关林凤还没有回来,由于多日的连续操劳,再加上又不停地跑了一个下午,刚才还喝了点小酒,所以,韩卫国直感到眼皮发紧,浑身发懒,于是,一头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睡醒,睁开眼一看,关林凤还未回来,本打算前去迎接妻子,但想了想,自己并不认识去往向怀智家的道路,于是,只好作罢。从床上起来后,韩卫国首先给自己泡好一杯热茶,接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在品茶的同时,思考起了下一步的打算。

大约半个小时后,韩卫国看见一个年轻漂亮,青春靓丽,时尚高雅的女子推门跨了进来,定睛细瞧,只惊讶得差一点没合上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来至自己面前这个美艳绝伦的妇人,竟是自己朝夕相伴的妻子。

当初,第一眼见到关林凤的时候,韩卫国就感觉出关林凤非同寻常的美丽,没想到,经过内行人一妆扮,竟然会变得如此姣美艳丽,楚楚动人。心中暗想,无怪乎巫满银那个狗贼当年要设计暗算自己的这个美貌老婆?

在不愿从关林凤身上移开目光的同时,韩卫国连忙站起身笑脸相迎,紧接着又围绕关林凤来回转了两圈,越看越感到赏心悦目,越看越觉得无与伦比,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桃花面,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杨柳腰,风姿绰约,婀娜身,凹凸有致,既有城里女人的柔美,又有乡野女子之质朴。

被丈夫两眼直勾勾盯的,关林凤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柔声娇嗔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我天天都在你眼前,难道你还没看够?”

韩卫国听后,接过话由衷地夸赞道:“夫人,你本来就很美,经过高人这么一装扮,漂亮得让我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了自己的眼睛,要是走在路上相遇的话,我肯定不敢冒然上前相认 。”

放下手里捧着的衣服,关林凤接着向韩卫国夸起了向怀智的老婆:“人家五弟的媳妇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不但长相美丽,并且还会化妆打扮,我穿在身上的这套新衣服,便是人家从衣柜里一件件帮着挑选出来的,头脸也是人家一点点帮着化妆成如此好看的。不仅如此,临回来的时候,五弟媳妇还专门给我拿了个专装化妆品的小手袋,里面装满了她平时自做的多种化妆品,并且还一一告诉我了各种化妆品的配制方法。这样一来,以后,我便可以按照她所教的方法自做自用了,你要是爱看我这么打扮的话,那以后,我就天天打扮成这个样子。”

“打扮得漂亮,我自然喜欢看,但是平时大可不必这样,凭着你自身的自然美丽,简单化妆一下,就完全可以了,不然的话,会招致弟兄们在背后闲话的。”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但是往后,我也得注意装扮一下自己,否则,随着年龄的增加,人老珠黄了以后,或许有可能,你就会移情别恋的,看到你刚才痴迷的样子,真得叫我很不放心。”

“夫人,何出此言,你这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我不是早已经向你做过了保证?我韩卫国这辈子除了你和你大姐之外,绝对不再碰另外的任何一个女人,不讲,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一言九鼎,请你放心,我必将用实际行动来兑现对你许下的诺言。”在说着的同时,韩卫国上前一步,将关林凤揽在了怀里。

被丈夫紧紧搂住,关林凤动情地讲道:“卫国,你真好!刚才,我只不过是在试探你而已,要是真信不着你的话,我又怎么会嫁给你?我自信,我没有看错人,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做老婆。”

第二天早饭后,韩卫国首先令王向前、耿孝仁两人套好一辆马车,接着与关林凤各自揣好手好枪,并打扮一新后,两口子坐上马车,四个人一起往淮河渡口赶来。顺利渡过淮河,往前没走多远,韩卫国等便远远看见,于庆和顾守柱两人已拉马等在了渡口东边的丁子路口。

汇合到一起后,韩卫国首先把于庆叫至跟前叮嘱道:“于队长,现在交给你一项任务,明天早晨,寨中除留下两名可靠的弟兄在关门山隘口站岗看守大寨外,尽起寨中所有人员,人人骑马,全部携带短枪,备足子弹,务必于上午九点之前,赶到距此往北三里的地方等待,当发现我和寨主等从珠城方向骑马过来,后头跟有追兵时,立即带领众兄弟冲上前开枪击杀,务求全歼,一个也不要放过。”

等于庆领命走后,韩卫国吩咐顾守柱骑马在马车后面跟着,五个人一起往珠城赶来。当行走至距离城门口差不多还有一百米的地方时,韩卫国令马车停了下来,顾守柱见状,紧跟着也跳下了马。跨下马车,来到顾守柱面前,韩卫国嘱咐道:“顾队副,请千万记住,也是在明天上午九点之前,你带领八个人十匹马到此处来等候,当看见我与寨主等赶着马车从城里出来,不要上前迎接,汇合到一处后,我会故意问你,为何只来这么几个人?你一定要大声作答说,其余的弟兄,昨天晚上,私自下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叮嘱完,韩卫国还不放心,又特意追问了一句:“顾队副,你都记住了吗?”

在顾守柱表示都完全记住了以后,韩卫国等四人赶着马车进入了珠城城内,按照韩卫国的指引,王向前赶着马车直接来到了去往毕府大院的巷道口,坐在车上,韩卫国嘱咐王向前、耿孝仁道:“明天上午,你们俩早早地将马车赶到巷口东头的马路对面等候,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务必集中注意力,始终向西观望,当看见我与寨主、马寨主从巷道里面出来后,立即将马车赶到现在的这个地方来接应。”

吩咐完,四个人就近找了家客栈,包下两间客房,分头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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