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正应了那句老话,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就在韩卫国与马飞扬等进入寿春县城的当天傍晚,向怀智和粉桃红一起正坐在房间内吃晚饭,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接着进来一名小伙计,报说有一位名叫黄大虎的重要客人要面见鸨娘。粉桃红听后,连忙放下饭碗,随即跟着小伙计走了出去。
抑制住内心的万分激动,稳了稳神,向怀智本打算跟着下楼去辨认一下,看看前来嫖妓的这个黄大虎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报仇对象?刚站起身走到门口,就听见楼道里,粉桃红一边走,一边恭维道:“黄堡主这几个月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未见你过来?我这荷香楼里的姑娘们可天天都在盼着您来呢!婉君姑娘到我这来的几天时间里,虽然有不少当地的年轻才俊,以及富贾豪绅前来应招,可是时至今日还没有一个令她满意的对象。今天,您大驾光临,想来,不出意外的话,或许婉君姑娘就能钟情于你,并肯许身下嫁,也许你俩生来就有缘分,今夜便可成双配对,双栖双飞。”
听到脚步声渐渐接近屋门口,向怀智连忙将身子一闪,躲进了门后,等脚步声过去,又连忙探出头朝过道里望了望,这时,向怀智看到跟在粉桃红身后的男子,从背影来看,非常酷似之前在黄家堡见过的黄大虎。
为了准确无误地核准刚上到二楼来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所要宰杀的目标,向怀智并没有急着前去向韩卫国报告,而是调整好情绪,不动声色地坐在屋子里静等粉桃红回来。大约十多分钟过后,粉桃红满面春风地回到了屋里,关上门,等粉桃红坐下,向怀智一边主动给粉桃红倒茶,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红姐,刚才登上楼来的是个什么重要客人,还非得需要你亲自把他领到婉君的房间里去不可?按理讲,婉君的屋里现在应该正有客人,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开罪原先的那个客人吗?”
在苦笑了一下之后,粉桃红答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刚才被我领进婉君房中的这位客人非平常人可比,他既是城北黄家堡的堡主,还是咱寿春县警察局局长的大哥,以前这位名叫黄大虎的堡主是我这里的常客,可不知因何原因,自今年春天以后,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这还是他头一次过来,别人的面子,我或许可以不给,但碍于他当警察局长兄弟的面上,自然我就不能不亲自出去招呼一下。你说的一点不假,婉君的房里现在的确正有客人,但黄大虎来了,原来的那位客人就只能退避三舍了。”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确定刚才进入赵婉君房间里的客人就是自己所要谋杀的报仇对象后,向怀智急中生智当即捂住肚子向粉桃红撒谎道:“红姐,今天晚上,你吩咐人送来的饭菜,由于太合我的口味,因此刚才吃得过于饱了些,现在只感到肚子发胀,很不好受,所以,我想到外面的大街上去走上一走,逛它一逛,而消消食。”
看着情郎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粉桃红连忙催促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赶快出去走走蹓蹓,记得早去早回,免得回来的晚了,叫我不放心。”
得到粉桃红的许可,出了荷香楼大门后,向怀智迈开大步疾速朝韩卫国等所住的客栈赶来。
推门进屋,看见韩卫国与马飞扬正坐在各自的床上说话,来不及坐下,向怀智便急忙报告道:“二哥、马寨主,大鱼进网了,黄大虎现就在荷香楼二楼赵婉君的房间里。”
听到说黄大虎已经钻进了套内,不等韩卫国发话,马飞扬当即下床,出门去把顾守柱等四人全部叫了过来。
看看参加此次行动的所有人员俱已到齐,在关上并插牢房门后,韩卫国部署道:“今天晚上的行动,由我和马寨主、顾队长以及向经理我们四人前去执行,韦中华付队长带领第三小队的两名兄弟在客栈里准备接应,你们三人的任务是,明天早晨,务必早一点起床,天一亮,便把寄养在客栈里的所有七匹马全部都拉到荷香楼大院外等候;进入荷香楼的四个人,都不要带枪,每人各带短刀一把,除向经理要带两包蒙汗药外,其余三人还要各带一包蒙汗药。进入荷香楼的顺序是这样的,向经理第一个先回去,仍然住在粉桃红的屋里,第二个是我,往后依次是马寨主和顾队长,除了向经理之外,我们三人都要打扮成商人模样,对外也自称是做买卖的生意人,进入荷香楼后,大家都要装作互不相识,千万记住都必须点住在二楼房间的姑娘。
三更天之前,可与相陪的妓女饮酒作乐,三更天过后,大约在夜里十一点左右,可用随身携带的蒙汗药伺机将各自陪伴的妓女麻倒,向经理用同样的办法,也是在十一点前后,用蒙汗药将粉桃红麻翻。除此之外,向经理还要设法提前把另一包蒙汗药悄悄交到赵婉君手里,并嘱咐她于三更天以后,也要想办法将黄大虎放倒。”
布置完,韩卫国还特意问了大家一句:“都听明白了吗?”
当在场众人一致表示都听清楚了以后,韩卫国将早已准备好的五包蒙汗药分发到了向怀智等三人的手里。
之后,韩卫国还不忘吩咐顾守柱马上去把欠客栈的账提前结清。
等向怀智揣起两包蒙汗药走后,韩卫国、马飞扬、顾守柱三人开始装扮起来,穿戴收拾完毕,各带短刀、蒙汗药分前后三拨往荷香楼赶来。
走进荷香楼内,韩卫国首先从众多围上来的妓女中随便点了一个名叫菊香的姑娘,接着跟随菊香上到了荷香楼的二楼,进入菊香所住的房间,韩卫国摘下礼帽,脱去长衫,菊香见状连忙伸手接住,随后挂在了一边的衣帽架上。等韩卫国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菊香又赶忙给韩卫国倒水沏茶,端起泡好茶水的茶杯,韩卫国笑着吩咐道:“菊香姑娘,你就不要再忙乎其它的事情了,赶快告诉伙计前去厨房多弄些酒菜上来,一会,咱俩边吃边聊,我还想听你唱小曲。”
菊香听后,连忙出门去招呼伙计,不大工夫过后,一桌丰盛的酒宴便在房间里摆好。两个人各自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边推杯换盏,一边聊起了趣闻轶事,家长里短。感觉到有了四五分酒意,肚子也差不多已经吃饱了之后,韩卫国令菊香唱起了流行小曲。一男一女时歌时饮,不经意间就来到了当夜三更天。
闻听三更鼓响,韩卫国借口对菊香道:“菊香姑娘,刚才只顾着饮酒未感到天气凉,现在夜深了,我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飕飕的,你有没有厚点的衣裳借我一件披在身上御寒,我来时穿得长衫有些太长,穿在身上干什么都不方便。
菊香不知是计,连忙站起来到柜子里去翻找衣服,韩卫国乘机掏出带在身上的蒙汗药,接着倒进了菊香所用的空酒杯里,并迅速拿起酒壶往酒杯里倒满了酒。
披上菊香递过来的锦缎碎花薄棉袄,韩卫国端起酒杯假意致谢道:“菊香姑娘,谢谢你了!来!我敬你一杯。”一边说,一边端起自己用的酒杯与菊香碰了起来。
只不过几分钟过后,菊香身子一软便往地上倒去,韩卫国见状,连忙伸手扶住,接着将其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刚把菊香放好,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两下轻微而急促的敲门声,韩卫国定了定神,不慌不忙,神情自若地往门口走来。打开屋门一看,原来是向怀智神情紧张地在门口站着,不等韩卫国相请,向怀智赶忙挤了进来,等房门重新关好,向怀智急切地说道:“二哥,出现点新情况,虽然按照约定,我已经将粉桃红麻倒,但自我从客栈返回来至今,却一直未见赵婉君从房间里出来,因此,我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把蒙汗药交到她手上,没有蒙汗药,自然就不能将黄大虎放翻,你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略作思索,韩卫国问道:“五弟,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在此之前,你有没有告诉过赵婉君,之所以花高价,我们将她雇到寿春县来,主要是为了把黄大虎从黄家堡里钓出来,进而将他干掉?”
“二哥,此前,我只告诉过赵婉君,只要听到有一个叫黄大虎的人前来应招,就一定想方设法将他迷住,且千方百计留下他过夜,并没有告诉赵婉君,我们要宰杀黄大虎。二哥,我要是告诉赵婉君,我们雇她来是为了杀人的话,那你想,她还敢来吗?”
听了向怀智的回答后,韩卫国胸有成竹地安慰道:“五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无须慌张。想来,马师兄和顾守柱分别住在哪个房间,你应该知道,现在,你马上过去看看,他们俩是不是也和咱俩一样,都已经顺利得手,要是也得手了的话,那就将他二人一起叫过来。”
向怀智出门不到一分钟,便将马飞扬和顾守柱一同领了过来,关上房门,在得知马飞扬与顾守柱也已各自将所陪的妓女麻倒后,韩卫国看着向怀智等三人说道:“马师兄、顾队长,现在,出了个小意外,不过,大家不要紧张,虽然没有能够像预想的那样,利用赵婉君将黄大虎放倒,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按原计划杀他,现在,我重新想出了两套干掉黄大虎的方案,第一套,一会,由向经理在前领路,我们四人手握短刀一起悄悄逼向赵婉君所住的房门口,如果发现赵婉君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便由向经理上去敲门,就说老鸨粉桃红临时找婉君姑娘有事,一旦看见房门打开,咱们四人便迅速冲进屋内,用刀将黄大虎逼住,而后,由向经理将赵婉君带到粉桃红的屋里等候,并告诉她,不要紧张害怕,明天天一亮就带她离开,送她返回南京城。黄大虎如果反抗,那就立刻杀死他,要是不反抗,那便先将他制住;第二套方案,如若看到黄大虎与赵婉君已经熄灯就寝,也不打紧,那我们就先返回客栈等着,明天早晨,大家再一起到荷香楼大院外等他出来,然后乱枪将他击毙。”
说完,当即从腰间拨出短刀,其余三人见状也都持刀在手,打开房门,静悄悄一步步朝赵婉君所住的房门前逼来。
接近赵婉君所住的房门口,当看见房间的窗户依然还亮着灯光后,四个人不由得心中一阵激动,刚走到房间门口,竟看见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见此情景,来不及多想,四个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即冲进了屋内,领头冲在最前面的韩卫国首先用刀抵住了打开屋门赵婉君的胸口,与此同时,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紧随其后的马飞扬与顾守柱一左一右迅疾将刀架在了喝得半醉不醒,迷迷糊糊地黄大虎的脖颈之上。
原来在粉桃红的陪同下,黄大虎进入赵婉君所住的房间后,经介绍,赵婉君得知,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便是委托人嘱咐自己所要勾引留下过夜的目标对象,尽管并不清楚委托人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这么做?但是为了得到高额报酬,因此,在粉桃红离开之后,赵婉君便使出浑身本领,展开笑容,竭尽色相才艺取悦起黄大虎来。本来也想着出去告知向怀智一声,可无奈被色心高炽的黄大虎缠得太紧,而无法脱身;黄大虎自见到赵婉君的第一眼起,便被这位江南名妓的风姿绰约,靓丽容颜所打动,恨不能立刻抱其上床成就好事,但转念一想,不能这么过于性急,因为,海报上写得非常明白,对方只卖艺不卖身,之所以到荷香楼来接待宾客,是打算从前来应招的众客人之中挑选夫婿,若能够如愿将她娶回家中,那便可让她随时侍候自己,所谓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又何必要急在一时呢?为了博取美人的芳心,打败前来应聘的众多竞争对手,万不可操之过急,给美人留下不好的映象,因此而功败垂成,失之交臂。
打定主意后,黄大虎人模狗样,斯斯文文地摘掉戴在头上的礼帽,接着文质彬彬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见此情景,赵婉君连忙拿起茶壶十分热情地给黄大虎沏上一杯好茶,而后拿起琵琶打算给黄大虎先唱上一首小曲。
黄大虎见状,连忙阻止道:“婉君小姐,我是个粗人,只喜调情,不爱听曲,先坐到我身边来,陪我说说话,一起聊一聊风花雪月。”
等赵婉君在其身边坐好,黄大虎挑逗性地故意讲一些淫言秽语,只见美人听得并不厌烦,反而还有些津津有味,进而笑得花枝乱颤,黄大虎一时情急,上前一把便将赵婉君拽至腿上,接着楼在了怀里,眼见美人并不抗拒,黄大虎更加放肆起来。
任凭黄大虎一顿轻薄,浑身上下一阵乱摸,见其还欲得寸进尺,赵婉君奋力从黄大虎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整了整衣裙,理了理云鬓之后,假装可怜兮兮地说道:“黄大老爷,你这是不是有些太性急了点?光想着自己快活,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你可能并不知道,到现在我还没吃上晚饭,再者说,我来到这荷香楼,并不是为了来卖身挣钱的,要是前来应见的客人每位都像您这样的话,将来一旦传扬出去,叫我还怎好嫁人呢?退一步讲,即便我就是甘心随你所愿,但也总不能饿着肚子陪你到床上去做那种事吧?
听到赵婉君说,愿意与自己共度良宵,黄大虎不禁一时有些心花怒放起来,一边伸手拉开门冲着走廊大声呼喊伙计上酒上菜,一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许诺道:“婉君姑娘,虽然不清楚,你对我映象如何?但我自见到你第一眼起,便喜欢上了你,要是你愿意嫁给我,明天,我就用八抬大轿将你抬回家去,我保证你嫁到我家之后,天天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顿顿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不是我自吹自擂,放眼这整个寿春县境内,能与我黄大虎相提并论的人,虽不说是凤毛麟角,但也是寥寥无几,自此往后,你便会有吃穿不尽的锦衣玉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正讲着,两个伙计抬着食盒将酒菜送了过来,等两名小伙计将酒菜杯筷在桌上摆好,关上门退出去之后,黄大虎拉着赵婉君坐到了酒桌旁。
由于自己也没吃晚饭,同时也为了显示自己身体好,酒量大,因此,黄大虎甩开腮帮子,放开酒量,一杯接一杯与赵婉君对饮起来。期间,赵婉君借口酒量不大,花言巧语,只与黄大虎虚以周旋,劝其多喝,而自己却不多饮。喝喝停停,停停乐乐,转眼间就来到了三更天。
听见三更鼓响,又连着劝了黄大虎几杯,眼见黄大虎已快有了八九分醉意,赵婉君这才借口对黄大虎道:“黄大老爷,实不相瞒,你看上了我,我也相中了你,那就这样,你在此稍等,我出去跟鸨娘打声招呼,告诉她,明天就不要再安排我接待客人了,今夜,咱俩便同床共枕,择日我就嫁到你家里去。”说完,当即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听赵婉君讲得言之有理,又想到马上就能够与美人成就好事,黄大虎心里只高兴得简直要乐开了花,因此,并没有阻止赵婉君前去开门,令黄大虎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赵婉君打开房门的一瞬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把闪着寒光的短刀已然一左一右架在了他的颈脖上面。
将赵婉君交给向怀智带走,关好房门,韩卫国一边冷笑着,一边朝黄大虎走来,来到坐着的黄大虎跟前,韩卫国轻蔑而嘲讽地说道:“黄大堡主,真是冤家路窄,不巧的的很,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又见面了,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今年春天在你家客厅之时,我曾经对你和你二弟说过的话,如果我三弟和侄儿的死与什么人有关的话,那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家的家丁队长黄祖雄,春天被我逮住的时候,已经把你二人狼狈为奸的罪恶行径,毫无隐瞒地全部向我作了交代,黄祖雄先前一步已经伏法,现在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本来还想着狡辩抵赖,以期能够侥幸不死,当听说,黄祖雄已经将所有秘密都泄露了出去以后,黄大虎感到自己已再无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下去,于是,反倒脖子一梗,瞪着一双喝的通红的死鱼眼,硬充好汉地回应道:“姓韩的,少说废话,实话告诉你,你义弟朱志学父子都是我指使黄祖雄下手干掉的,现在犯到你手里,杀剐存留任凭由你,无非是一死而已。”
话音刚落,只见马飞扬手中的刀锋往里一剜,一股殷红的鲜血霎时从黄大虎的喉间涌了出来。因担心黄大虎沉重的尸体砸到地板上动静太大,顾守柱当即伸手扶住黄大虎的尸身轻轻放到了地上。
眼见大仇得报,韩卫国吩咐顾守柱将黄大虎的尸体塞到床下,并拽下床单擦干血迹。为了稳妥起见,韩卫国等三人又各自将麻翻的三个妓女都抱过来放到了赵婉君的床上,并将三个房间里没有喝完的酒也全部拿了过来,三兄弟随即围在桌边坐下,就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接着从从容容地喝起酒来。
沉着冷静,泰然自若,一直喝到天光大亮,韩卫国这才打开房门悄悄走到粉桃红所住的房门口,敲门把向怀智与赵婉君叫了出来,吩咐二人即刻下楼,不得有误。得令后,向怀智、赵婉君不敢怠慢,迅速整理好衣冠,相携着往楼下走去。由于向怀智在荷香楼已经住了很长时间,因此与各色人等都非常熟悉,再加上平时出手大方,且与鸨娘又形同夫妻,因此,看守大门的保镖问也没问便放二人走出了大门。
看到向怀智带着赵婉君下楼走后,韩卫国等三人简单做了一下收拾,接着也一个个相继走出了荷香楼的大院。来到荷香楼大院门外,大家看见韦中华等三人果然拉着七匹马正在马路对面等候,于是,急忙穿过马路,韩卫国令向怀智首先骑到马上,然后将赵婉君抱坐在他的身后,并让赵婉君紧紧搂住向怀智的后腰,等两个人骑稳坐好,韩卫国号令其余几人也尽快上马,迅速撤离这是非之地,各自骑上马之后,一行人打马快速往北城门奔去。
出了寿春县城,风驰电掣大约奔跑了近两个小时,韩卫国等来到了窑口村去往宫城镇与百泉镇的三岔路口,催马紧赶几步,韩卫国叫住了打马跑在最前面的向怀智,其余几人见状,也都勒停了各自所骑的马。
兄弟俩相互会心一笑,韩卫国对向怀智道:“五弟,此番三弟父子大仇得报,你功不可没,赞扬和感谢的话,二哥就不多讲了。为了尽快将婉君姑娘送回南京,也为了你尽快回家与家人团聚,今天,我就不请你到关门山大寨去做客了。”
接着又嘱咐韦中华道:“韦队副,你仍旧全程陪同并照顾向经理,等你俩从南京回来后,再返回一小队。”
向怀智听后,谦虚道:“二哥,杀掉黄大虎为三哥父子报仇这件事,说起来,主要还在你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我只不过是依计而行,做了点该做的事情而已。如果没有了其它事要交代,那咱兄弟二人就此别过,等过段时间,你回怀远县城,咱兄弟俩再见面详谈。”说完,同马飞扬等一一打过招呼,带着赵婉君打马继续往北飞奔而去,韦中华见状,也催马跟了上去。
两战两捷,第一回打断了黄二虎的一条腿,第二次要了黄大虎的命,由此,韩卫国料定作为兄弟和主政一方治安首长的黄三虎必然会于近期要率领他们家的众家丁,以及寿春县警察局的众警员前来关门山大寨为其两位兄长报仇,为了不打无把握之仗,更为了击溃来犯之敌,因此,刚回到射日岭上,韩卫国便将顾守柱也领到了自己家中。
看着得力爱将,韩卫国吩咐道:“顾队长,从明天开始,你们小队每天上下午各派一名组长或者副组长带领三名弟兄骑马前去窑口村南边的马路上来回巡视,上午要早点去,晚上要晚些回来,一旦发现有大队人马从南往北开来,便立即由其中两名弟兄赶回来向我报告,另外的两名弟兄则分别赶往洞后坡和文府集前去告知吉顺队长和张全总管,至于让他们俩干什么,我自有安排。叮嘱带队前去巡视的各组长、副组长务必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不得有丝毫麻痹大意,否则,谁耽误了事,就严厉追究谁的责任,听明白了吗?”
顾守柱连忙表态道:“韩秀才,我这就回去作部署安排,你放心,我保证监督各组长坚决完成任务。”
“好!我相信你。另外,回去之后,马上派四名弟兄分赴洞后坡和文府集去把吉顺和张全两人召回大寨来,我有事要当面嘱咐他俩。”
闻听大哥被人杀死在了荷香楼里,黄三虎既惊又怒且十分伤悲,惊的是这几个月以来,大哥和四弟不是天天在黄家堡里带领众家丁练兵备战吗?怎么突然之间,就跑去了荷香楼里呢?怒的是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杰作肯定又是出自关门山大寨众土匪之手,这伙匪徒真的是胆子太大了,竟敢跑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来杀死了自己的大哥,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悲伤的是就此与大哥阴阳两隔,所谓手足情深,焉有不心痛之理?痛定思痛,在带领众警员勘察完现场,并派人将黄大虎的尸体护送回黄家堡后,黄三虎令人将荷香楼的老鸨粉桃红等带回了县警局,通过审讯,黄三虎明白,粉桃红是中了对方设下的双美人计,而自己的大哥则鬼迷心窍地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办理完公事,搞清楚前因后果后,黄三虎这才带领几名警员急匆匆往老家黄家堡赶来。进入自家大院,黄三虎看到院子里一片忙乱,除了听到哭声阵阵,哀乐震天外,映入眼帘的是一派让人心碎的繁忙景象,既有忙着发放孝袍孝帽,也有忙着搭建灵棚的,触景生情,回想起自小到大与大哥相处的点点滴滴,黄三虎不禁悲从中来,两行热泪止不住顺颊而下。
听说在城里当警察局长的三弟回来,大嫂领着几位儿女跪在了黄三虎的面前,娘几个痛哭着一致恳求黄三虎一定要替死去的丈夫、父亲报仇。
见此情景,黄三虎一面上前搀扶起大嫂和几个侄儿侄女,一面恨恨地承诺道:“大嫂,孩子们都快起来,大哥的仇,我们一定要报,等丧事办完之后,我便亲自率兵前去攻打关门山大寨,力争将杀害大哥的关门山大寨众匪徒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