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抛下金钩钓大鳌。不出韩卫国所料,毕仁明果然又一次中计。当感到有机可乘后,再次激起了毕仁明一雪前耻的歹念。当听说交换人质的时间和地点都可由自己来确定后,虽然心中也闪现过短暂的怀疑,但转念一想,又自作聪明地认为,一定是关门山大寨众土匪在打赢了自己两位兄弟带去的众手下后,由此,盲目地狂妄自大起来,而没有再把自己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毕仁明满眼凶光地问坐着一旁的管家胡家威道:“老胡,关门山大寨众贼子,几天前,既让我当众丢了面子,又打死打伤了咱众多弟兄,不仅如此,我的两个弟弟至今还被他们关在关门山大寨里,我欲趁双方相互交换人质这个良机,将关门山大寨众匪徒一网打尽,在你看来,我们应当将互换人质的地点选在哪里为好呢?”
开始的时候,胡家威也暗自认为,关门山大寨众土匪把交换人质的时间和地点都交由金钱帮一方来决定似乎不合常理,但经过仔细考虑后,又想当然地认为只要把互换人质的地方选在珠城附近,不管怎样,自己一方应当都不会有危险,也不至陷于被动。
突听帮主向自己征求意见,略一思索,胡家威便答道:“帮主,据我所知,在珠城以南稍微偏西,距离城内约十几里的地方,有两座大山,一曰老鹰山,二曰凤凰岭,这两座山虽然并不都是太过高大,但山坡上却长满了松树,此二山呈东北,西南状分布,相距差不多有百米左右,我们不妨就将位于东北边的老鹰山,作为双方互换人质的地点。
为打消关门山大寨众土匪前来赴约的顾虑,可以这样跟他们解释,之所以把交换人质的地点选在此处,主要是因为,第一、这个地方相对比较僻静;第二、不会惊动官府;第三、也不致骚扰百姓。
为了能够将前来交换人质的众匪徒尽数全歼,依我所想,可以这样,到时,尽出帮中所有人手,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提前在两座山上的树林里埋伏好,只待双方交换人质成功后,即可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号令,由埋伏在东边老鹰山上的步兵率先开火。突遭打击,前来交换人质的众土匪必然沿路往西南方向逃串,再由隐藏在西南凤凰岭上的马队截住其去路,前后夹击,这样一来,虽未必能够全歼,但估计也难有几个能逃得回去。”
“英雄所见略同,不瞒你讲,本帮主也是这么想的,就按照你刚才所讲的办,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在我想来,双方交换人质的时间,就定在后天上午,以免时间长了,而夜长梦多。
一会,打发走那个的韩卫良后,马上便向各分舵安排布置下去,一应事宜均由你全权负责,马队、步兵各准备两百名精干的弟兄,我认为有这么多的人马参战足够,免得人员太多,既施展不开,还容易暴露行藏。必须要尽出精锐,明天做一天的准备,后天上午,早一点出发,提前赶赴伏击地点,老早做好埋伏,争取在将二弟、三弟平安解救回来的同时,再狠狠地给关门山大寨众匪徒致命一击。”毕仁明既信心十足,又阴险恶毒地做出了安排。
听了韩卫良转达的回话后,关林凤不无担心地提醒道:“卫国,毕仁明如此安排,依照其一贯的行事作为,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一定会倾金钱帮中所有的力量,在老鹰山下给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假如我们真的要带领弟兄们前去赴约的话,势必将陷入金钱帮众匪徒的围追堵截之中,但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
“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本秀才自有妙计,他毕仁明唱得是想让我们走麦城,却不料已中了我的空城计。若是毕仁明真像你刚才所想象这样排兵布阵的话,那后天,他以及他手下的金钱帮众打手就万难再安全回到珠城城里,到时,或许不费一枪一弹,便能够将毕仁明制住,并把他的金钱帮彻底捣毁。”
一回应完,韩卫国紧接着吩咐陪同韩卫良前来的韩卫华马上前去县警局把警察局长韩振洪找来,而后,又令顾守柱第三次骑马返回关门山大寨,见面告诉于庆,仍旧尽起寨中所有人马,于后天上午八点之前,赶到上次等候的地方等待,届时跟随寨主一起赶赴珠城。
不大工夫过后,韩振洪便同韩卫华一起走进了临时指挥部,刚一坐下,韩卫国即问韩振洪道:“如今,你们县警局现有多少弟兄,枪支子弹都充不充足?”
略作思考,韩振洪接过话答道:“二叔,我们县警局现今有近六十名警员,已配备人手一把短枪,并且子弹相当充足。”
韩卫国听后,当即吩咐道:“后天上午,需要你们县警局的弟兄配合我们的兄弟们一起前去完成一项特殊任务,我的要求是,第一、由你亲率众警员集体参加,人人骑马带枪,最好都穿着便装,不着警服,于当日早七点之前,跟随你新二婶一起赶往珠城,到时,务必一定要听从你新二婶的指挥,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第二、还需要你帮我们的弟兄另准备二十匹健马。至于大哥那边,自有我去和他通融,你尽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要有任何顾虑,明天还有一天的准备时间,希望你不要有负我所托。”
韩振洪当场表示,以上两件事保证做到,决不误事。
打发走韩振洪,以及韩卫华、韩卫良兄弟俩后,韩卫国接着把张全、吉顺叫进了临时指挥部,等二人在门内站好,韩卫国首先吩咐张全道:“你们第一小队下山来的二十余名弟兄,明天上午,分坐四辆马车,都跟随我一同前往珠城,每人腰间藏上一把短枪,并带足子弹,进城后,陆续分头住进毕仁明家附近的一家客栈内,几天前,王向前曾经在那家客栈住过,到时由我和他分别给大家指引路径,回去叮嘱弟兄们,一旦入住就绝不许轻易出来,随时做好准备,听候我的差遣。”
紧跟着又吩咐吉顺道:“你们第二小队此次下山进城来的二十余名弟兄,后天上午,全部跟随寨主骑马赶赴珠城,人人带足枪支子弹自不用说,马匹不够,可到县警局去找韩振洪局长借,他自会将所缺的马匹全部给你。”
等张全、吉顺奉命离开之后,韩卫国笑着对关林凤、马飞扬道:“二位寨主,后天上午,你们兄妹俩是一同率队前往珠城,还是只去一位,我不便置喙。但是,不管是你们俩都去,还是只去一位,都必须记住,一定要在上午九点以前,带领人马赶到珠城南城门外三百米左右的地方等待。只有当看到南城门口有大队人马聚集的时候,才继续朝南城门口前进,但是,仍然不要靠的太近,以距离对方一百米左右为宜。如果需要你们发动攻击的话,到时,以我在城头上发出的枪声为令,没有听到我的命令之前,坚决不允许下令出击。”
关林凤、马飞扬两兄妹表示不但一起前往,而且坚决听从安排,绝不擅自违令。
第二天吃过早饭,按照头天制定好的计划,由韩卫国与王向前各领两辆马车,并十余名弟兄分两拨各自向珠城赶来。等一小队二十余名弟兄全部都住进客栈以后,韩卫国悄悄只身前往珠城警察局来见局长肖怀义。
看见韩卫国突然来访,肖怀义非常热情地将韩卫国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房门,分宾主坐下,看到屋里没有其他任何人,韩卫国当即直截了当地当面请求道:“肖局长,韩某冒昧前来打扰,不为别事,主要是想在铲除毕仁明以及他手下的金钱帮这件事上,求得您的帮助,恳请您助我一臂之力。”
肖怀义听后,十分痛快地答应道:“韩先生不必客气,还是那天当着姜市长说过的话,只要有用得着我肖某人以及我手下众警员的地方,我们警察局就一定尽全力给予协助,更何况上有姜市长已作过指示,再者,下是为民除害,职责所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尽管讲出来。”
“既然肖局长如此慷慨,那我就不再饶弯子了,刚刚我得到了一个十分确切的消息,明天一早,毕仁明极有可能将率领金钱帮所有精锐尽出珠城,因此,我打算趁此机会,你我双方联手,于城内城外对这伙歹徒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而将他们逼入绝境,能令其自动投降更好,否则,便齐心协力,将他们聚而歼之。其它的事,一概不劳您费心,只需你于明天上午八点之前,将全市所有警员都集中到警察局里来待命即可,严令众警察人人带上枪支子弹,以便随时听令。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此事,除了你知我知外,绝对不能向其他任何人泄露,否则,便会坐失良机,而功败垂成。”韩卫国一口气道出了此行的真正意图。
“韩先生,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你放心,我一定带领手下的弟兄们与你们密切配合,力争将毕仁明以及他手下众歹徒一网打尽。你在此坐着稍等,我这就布置下去,以保证明天不致误事。另外,中午我还想请韩先生小酌几杯,但不知可否赏光?”
“按说能够与肖局长共饮,实乃韩某生平之荣幸,但是,今天日子特殊,我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安排,因此,不是韩某不识抬举,还望肖局长多多见谅。不过,等这件事办完之后,韩某不仅一定要登门叨扰,而且还一定要以重金相谢。”
在取得肖怀义的理解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肖怀义的局长办公室。
次日,天刚蒙蒙亮,韩卫国便早早起了床,紧接着把王向前也喊了起来,并嘱咐道:“王队副,你现在前去那天与耿孝仁一起停放马车的地方等着,一旦看见马路对面毕府大院那边,有成规模的人马出来,便立即返回客栈来向我报告。”
只出去不过二十分钟,便见王向前急匆匆地返了回来,进门即向韩卫国汇报道:“韩秀才,就在刚才,我看见毕仁明亲率一支几十人的马队,从毕府大院出来后,沿途向南飞奔而去。”
抑制住内心的兴奋,韩卫国再次叮嘱王向前道:“王队副,还要辛苦你一下,现在马上出去,坐上一辆黄包车,立即赶往南城门,赶到南城门口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大队人马聚集?如果有的话,一刻不停地当即返回来向我报告;若是没有,便不要急着回来,一直等到上午九点以后,再返回客栈。”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只见王向前急急忙忙地从外面闯了进来,见面即告诉韩卫国,毕仁明刚刚带领几百号人马,出了南城门后,浩浩荡荡朝珠城南边方向开去。
抑制住心中之万分激动,韩卫国急忙号令住在客栈内的所有弟兄都赶快起床,接着便带领大家直奔毕府大院而来。
由于院内留下看家的仅有一名门卫,因此,韩卫国略施小计,便让这名门卫误认为是毕仁明派人回来另有其它的事情,而顺利骗开了毕府的大门。尚未等大门完全打开,韩卫国即带领众弟兄强行推开院门,一个个如狼似虎般地闯进了院内,用枪将门卫逼住,而后找来绳子,将门卫捆了个结结实实,扔进了客厅。重新将院门关好,留下王向前带领五名弟兄把守大门,其余众兄弟跟随韩卫国一起冲进了毕府内宅,没用上多大工夫,一小队众弟兄便将毕仁明家的所有男女老少,主子仆人都集中进了客厅以内,经过一番威胁恫吓过后,韩卫国很快便知道了金钱帮的藏钱之所。打开银库大门,韩卫国等看到,偌大的银库里,除了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几十箱现银外,另从密室中还找出了几十张花花绿绿的存款单,大致数了数足有三四百万块之巨。
令张全带人返回客栈赶来马车,接着将几十箱银元全部分装上了四辆马车。
留下王向前带领十名弟兄看守毕仁明的一家老小,并令张全带领五名弟兄将四辆装满银元的马车赶回客栈三辆,韩卫国带领其余的几名弟兄驾着剩下的一辆马车朝珠城警察局赶了过来。
尽管此时才刚过早上七点,但珠城警察局院内院外已经站满了警员,经通报,肖怀义亲自从院内迎了出来。
看见韩卫国领人赶着一辆装满箱子的马车停放在警察局大院门口,肖怀义难免一时有些不明其意。
当韩卫国令人抬下一只箱子,并当面打开后,肖怀义顿时被满满一整箱白花花的银元惊得目瞪口呆,尚未等肖怀义完全缓过神来,只听韩卫国非常豪爽地说道:“肖局长,这辆马车上所有箱子里装得都是满满当当的银元,为了感谢你及手下众弟兄愿同我们精诚合作,共同对付金钱帮,这些钱,我打算全部奉送给你们珠城警察局,还请肖局长笑纳。”
猛然间突然得到这么一大笔意外之财,自不用说,肖怀义自然大喜过望,一边连忙令人赶紧将银元卸进库内,一边上前紧紧握住韩卫国的手,并无比热情地将韩卫国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眼见肖怀义见钱眼开,韩卫国决定再趁热打铁,于是,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两万块的存款单朝肖怀义手里递去,并说道:“肖局长,刚才马车上的那些银元是我捐给你们珠城警察局作为办公的费用,这两万块银元才是我给你本人的谢礼。”
望着已递至手边的重金,肖怀义只假装客气了一下,便伸手接过存款单,并迅速装进了身上的衣服口袋内。在亲自给韩卫国沏上一杯茶后,肖怀义非常诚恳地说道:“韩先生,肖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够答应,我想与你结为异性兄弟,但不知能不能高攀得上?”
“ 既然肖局长能够看得起我这个一介平民,岂有我不愿之理?看起来,您比我似乎还要年轻,但不知我是应该叫你大哥,还是应当称呼你贤弟呢?
“兄弟你真会说话,咱哥俩不用论,自然年龄也是我比你大,我今年已经三十有五,看你的样子,应当还不到三十岁,如果你也情愿的话,那以后,我便称呼你贤弟,你就叫我大哥。”肖怀义当即与韩卫国称兄道弟起来。
“承蒙大哥赏识,小弟深感荣幸。既然成了一家人,那小弟现在就恳请大哥带领手下众警员立刻赶赴南城门,并带足武器弹药,尽量多地登到城墙之上,提前做好应战准备。据我所知,毕仁明已于今天早晨六点左右,率领手下几百号人马出了南城门向南开去,为了将这伙不法之徒完全逼入绝境,我建议大哥最晚不能超过上午九点,即下令将四个城门全部关闭,以防毕仁明带领金钱帮众手下从南城门以外的其它三个城门进城。”
“贤弟言之有理,我们绝不能坐失良机,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马上开始行动。”肖怀义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韩卫国见状,也连忙站起身,在提出告辞的同时,又对肖怀义说道:“大哥,您率领手下众警员先行一步,一会,我将带领少部分弟兄押解毕仁明的妻妾子女也赶往南城门。”
“那咱兄弟二人先就此别过,到时,我会亲自在南城门口迎接你们。”在说话的同时,肖怀义与韩卫国一起走出了他的局长办公室。
带领几名弟兄坐着空马车重新回到客栈,交给张全等六人看好,韩卫国仍然率领这几名弟兄迅速往毕府大院奔来。同王向前等人汇合到一起后,韩卫国首先令众兄弟将毕仁明的妻妾子女一一从人群中挑出,并押解到客厅以外,仔细数了竟然有二十多人,而后将客厅大门紧紧关闭,接着锁上了一把大锁,感觉到被关在屋里的人,在没有外人帮助的情况下,其自身根本没有可能打开门出来后,韩卫国、王向前等人押解着毕仁明的众家眷迤逦朝南城门行来。
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高人之外有高人。自以为必然得计的毕仁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带领金钱帮几百号帮众,于老鹰山及凤凰岭周围,从早晨一直等到下午两点,自始至终也没有看见关门山大寨有一个人影过来。在感到又渴又饿,既急还乏的同时,毕仁明和胡加威两人都隐隐感觉到应该又上了韩卫国的当,虽然暂时还猜不出韩卫国究竟是唱得哪一出?但凭直觉预感到肯定不是吉兆。于是,连忙下令回撤,急匆匆带领着一帮饥兵疲勇,慌慌忙忙按原路朝南城门返了回来。
率领一应帮众来至南城门前,毕仁明等看见,不仅城门紧紧关闭,并且城墙头上还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见此情景,毕仁明以及金钱帮众帮众一个个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
肖怀义与韩卫国兄弟二人并肩站在城门楼上,眼望着城墙下众多蔫头耷脑,松松垮垮的金钱帮众人,嘴角都止不住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肖怀义首先向城墙下高声大喊道:“城下是否都是金钱帮的帮众?我是珠城警察局的肖怀义局长,你们之中哪一位是帮主毕仁明请站出来回话。”
听见警察局长点了自己的名,毕仁明当即催马趋前一步,仰起头咄咄逼人地高声责问道:“肖局长,我毕某人自思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也没有干作奸犯科的事情,你为何要在大白天下令关闭城门,不让我和手下众兄弟回家?”
“好一个没有干过作奸犯科的事情!毕仁明,本局长问你,你这是在明知故问,还是在假装糊涂?你本人及其你手下的金钱帮众帮徒,这些年以来,在珠城干了多少为非作歹,危害社会和百姓的坏事,是你自己心里没数,还是把我这个警察局长当成了傻子?之所以一直容忍你们横行霸道到现在,一是因为,本局长之前没跟你们一般见识;二是由于,上峰没有严令要求法办你们;第三,则是一直以来,没有找到很好收拾你们的时机。今天,我奉本市姜市长之命,特地带领我局所有警员前来捉拿你这个罪魁祸首,以及你手下的众爪牙,希望你能够认清形势,自动认罪伏法,任何抱有侥幸心里和企图顽抗的想法都是徒劳的,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否则,便绝无生还的道理。”
听了肖怀义一番义正词严的训斥,本来就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毕仁明,此时,虚汗、冷汗,再加上被太阳晒出来的热汗,不禁一古脑儿地都冒了出来,大汗淋漓之下,几近虚脱的毕仁明头一晕,差一点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稳定住心神,镇定住情绪,眼见来硬的肯定不行,于是,毕仁明当即换上一副笑脸,昂着头和和气气地向城墙上大声喊道:“肖局长,其实,毕某一直都很想前去拜访您,并与你结为莫逆之交,皆因帮里府里事情太多,而一直未能成行,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现在恳请打开城门,放我和手下的兄弟们回城,明天,毕某一定亲自登门以重金相谢。”
听了毕仁明的一番花言巧语,肖怀义暗思:好你的不长眼,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平时不烧香,现在想临时抱佛脚已经太晚了,老子在珠城当警察局长都二年多的时间了,之前,却从来没见你给我送过一个子儿,现在讲这种话,只能令老子更加生气,更加厌恶。
想到这里,肖怀义接着喝斥道:“毕仁明,你就不要胡思乱想,大白天地还在做白日梦了,之所以今天一定不能放过你,并不是咱俩私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实在是因为本局长奉了上峰之令不得已而为之,因此,你讲得再好,再天花乱坠,我也不可能令人打开城门就这样放你们耀武扬威地进来,所以希望你不要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赶紧令众手下放下武器,一个个自动到城墙下面去挨排抱头蹲好,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换得一线生机,不然的话,一旦姜市长调集大军到来,你们这些人必将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肖局长,今天是非要跟毕某人,以及我金钱帮众兄弟过不去不可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逼得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毕仁明恼羞成怒,色厉内荏地出言威胁道。
眼看着毕仁明就要狗急跳墙,在令王向前等人将其老婆孩子押上城墙的同时,韩卫国急忙向城下高声大喊道:“毕仁明,抬起你的狗眼往城墙上看看,你若胆敢不听劝告,孤注一掷的话,我现在当着你的面,随即下令把你的妻子儿女一个个都推下城墙摔死。”
本想立即下令强攻城门,但当看到老婆孩子一个个泪眼婆娑,瑟瑟发抖地站在城墙头上后,毕仁明不禁一时犹豫了起来。
眼见毕仁明举棋不定,为了彻底击溃其心里防线,并瓦解其斗志和金钱帮众打手的士气,肖怀义不失时机地接过话向城墙下喊道:“毕仁明,你听好了,只要你号令手下众弟兄都放下武器,听从命令,我保证不仅你的家人一个不受伤害,并且保证你们之中绝大多数人之前所犯的罪责,一概不予追究,即便是你本人及几个罪大恶极之人,本局长也保证一定从轻发落,何去何从,希望你仔细斟酌。”
肖怀义话音一落,就听韩卫国趁热打铁地策反金钱帮众打手道:“金钱帮的弟兄们,如果有人胆敢不听劝阻的话,不但你们本人立刻会命丧当场,并且你们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眼前毕仁明全家就是你们最直接的榜样。”
眼瞅着队伍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出现了动摇,为了稳定军心,情急之下,毕仁明声嘶力竭地对众手下喊道:“弟兄们,都不要听这个人的鬼话,他不是珠城警察局的警察,他是关门山大寨的土匪头子。”
紧接着又用手指着韩卫国对肖怀义大喊道:“肖局长,作为政府官员,你为何与关门山大寨的土匪搅合在一起,难道就不怕日后,毕某前去省城告你吗,还不赶快把这个人抓起来?”
肖怀义当即冷冷一笑,接着驳斥道:“毕仁明,这位韩兄弟是不是土匪头子,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你是比土匪还土匪的强盗,比恶霸还恶霸的恶棍,韩先生是我们珠城姜市长的朋友,据我所知,他所做所干的都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所以,我岂能听你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紧接着又对金钱帮众帮徒下令道:“最后再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过后,要是你们还执迷不悟的话,那可就别怪本局长对你们不客气。”
为了进一步击垮毕仁明的心里底线,韩卫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斥责毕仁明道:“毕仁明,作为一个男人,你不应该不顾念妻妾;作为一个父亲,你不应该不顾及儿女;作为一帮之主,你不应该不可怜手下众弟兄。他们这么多人的生死存亡现在全在你一念之间,难道为了一己之私,你连一点人性都没有了吗?”
为了打消金钱帮众人最后残存的一丝拚命心里,韩卫国进一步威吓道:“不要说姜市长调集的大军正在往这里赶,即便就是眼下,你们也绝难有逃生的机会,不信,大家都回过头看看,你们早已经陷入了前后夹击之中,只要肖局长一声令下,你们便将全部命丧于城门之外,非但如此,你们的父母亲人还会被累及。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听我一句劝,马上都扔掉手里的武器乖乖地缴械投降吧!”
被肖怀义和韩卫国两人的轮番告诫所震慑,又回头看到背后已经聚集着一大堆虎视眈眈的人马,这时,已经有许多金钱帮帮众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并自觉地抱头蹲在了城墙之下。
眼见大势已去,毕仁明只得态度卑躬地向城墙上恳求道:“肖局长,我甘愿听从您的吩咐,这就下令让弟兄们投降,但是也希望您说话算话,一不要为难我的妻妾子女;二不要为难金钱帮我手下的众兄弟。之前的所有罪责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不要连累株连其他任何人。”
“毕仁明,你这么做就对了,这本来就是你最正确的选择,按道理讲,眼下你根本就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但是,我这个人向来言而有信,说话算话,因此,请尽管放心,不但你的家人,而且除了你和其他几个罪行特别大的人之外,其余的金钱帮众人也一概不予追究。”肖怀义信誓旦旦地回应道。
胡加威本来还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忠心,鼓动毕仁明作垂死挣扎,玩命一拼,但当看见金钱帮众打手皆已军心涣散,毫无斗志后,只得跟着毕仁明一起,很不情愿地跳下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
为了保持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毕仁明执着地呆立于马下,而没有像其他金钱帮帮众一样,跑到城墙下去抱头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