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石二鸟凯歌高奏，颠三倒四色迷心窍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在韩卫华与周老板签下合同的当天傍晚，向怀智带领自家的两名伙计骑马押着六辆装满布匹的马车也赶到了徐州城里，一行人找了家比较大的客栈住下，在安排好一应事情后，向怀智坐上一辆黄包车，前往别样红来找韩卫华。见面后，兄弟俩自然少不了一番相互问候，为了不引起老鸨怀疑，同时也为了说话方便，于是，兄弟俩相伴着一起走出了别样红妓院。来到大街之上，找了家不大也不算小的饭店，兄弟俩一起走了进去。特地问伙计要了间包厢，在酒菜摆上桌，伙计退出去之后，韩卫华特地关上了包厢的门。看着满怀期待的向怀智，韩卫华一边从怀中掏出上午与周老板签订好的合同，一边兴奋地低声说道：“五弟，所幸不辱使命，这两天，我不但找到了陈小娟，而且，你看这是什么？”

伸手接过盖有两个通红大印的合同书，向怀智无比激动地称赞道：“四哥，干的不错。下面的戏该由我出场了，至于能不能跟你一样演得出色，这不仅要看我的本事，而且还要靠运气。”

韩卫华连忙鼓励道：“五弟，凭着你的非凡聪明，超人智慧，想必早已经存竹在胸了，但愿明天你也和我今天一样，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兄弟俩匆匆吃过晚饭，韩卫华又到寄养马的客栈把马牵出来交给向怀智。临别之际，向怀智特地交代韩卫华，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办的话，就尽量在别样红妓院的房间里待着，以防万一有事，互相联系不上。说完，骑上马告辞而去。

尽管明知道韩卫华已经与标志服厂签定下了合同，但是，第二天，向怀智并没有急着前去该厂推销布匹，而是坐着黄包车几乎转遍了徐州城里所有的大型布庄，并且与一家名字叫做四海布庄的唐老板聊了很长时间。之所以这么做，其目的有三，一是为了看一看徐州城里的布庄，当下，有没有大量可以做夏天军装的薄洋布?二是，为了打听一下徐州城里，目前薄洋布的市价；第三，则是为次日到标志服厂去推销布匹准备话术。

        所谓不打无准备之仗，做到心中有数后，这天吃过早饭，向怀智穿戴整齐，带上样品，坐上一辆黄包车径直朝与韩卫华签订下合同的标志服厂赶来。此时，在厂里负责接待的依然还是冯经理，见面后，向怀智便开门见山地推销道：“冯经理，我手里现有一批薄洋布，足有几马车之多，本来我打算过几天要装火车销往河南开封的，昨天下午，听我的好朋友，四海布庄的唐老板讲，说你们厂正在求购这种布匹。我今天特意过来问问，一是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第二，如果你们厂有意要也出价合适的话，那我就没有必要再费时费力地销往外地了。”

　   由于明知道自己的老板正在为货源犯愁，因此，冯经理想也没想便打电话把向怀智所说的一切，一字不落向周老板作了汇报。周老板听了，虽有过短暂的犹豫，但经过综合考虑，很快就坚定了要买下这批布料的决心。其缘由，第一、自签下合同这两天以来，自己跑遍了徐州城里的各个大小布庄，均没有找到合适的，符合要求的货源，青岛、上海虽有布料，但由于过了低价期，价格都不太合适；第二、已经签订下的合同不可能，也不敢不予履行，对方既有军方背景不说，并且人家还预付了不菲的定金；第三、上门来推销的既然是唐老板的朋友，就说明不会有其他的歪门邪道。因为自己和唐老板也是多年的朋友，并且还曾打过多次交道，对唐老板的为人，自己是绝对信得过的。基于以上三点原因，因此周老板在电话中叮嘱冯经理，先验看一下样品的质量，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和对方砍价，价钱谈好以后，下午，便让对方把布料拉到厂里来。届时，我会亲临现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得到周老板的明确指示后，冯经理首先验看了向怀智带来的布料样品质量，经过仔细检验，冯经理感到质量符合要求。接着双方开始了艰苦的讨价还价，几经推挡，直到双方都感到对方给出的价格可以接受后，冯经理才决定让向怀智于当天下午，把所有布匹都拉到厂里来。

按照约定，当天吃过中午饭一个时辰过后，向怀智带着六辆装满布匹的马车来到了周老板家的标志服厂里，经过周老板、冯经理以及厂里多名技术员工的反复验看，大家一致认为这批布匹质优价廉，没有任何问题。将所有六大马车布匹分卸进几间厂房内，周老板拿出银票，足额兑付了货款。走出工厂大门，向怀智当即向众车主付清了车费，并告诫大家，不必再返回客栈，各自想办法，自行回返。

暗自作了一下盘算，除去成本和各种花销外，不但没有亏本，而且还略有盈余，挣多挣少尚在其次，最关键的是搬掉了近二年来一直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因此，向怀智心中十分高兴，匆忙回到客栈后，交代两名跟来的伙计收拾行装，做好准备，以便随时都能够启程回家。吩咐毕，向怀智独自走出客栈，先找了个地方，买了把手锯，，同时，还买了根粗细合适的长绳子，并一个大小合适的布包，将手锯和绳子都放进布包内装好，而后坐上一辆黄包车往别样红妓院赶来。

进屋即把门关严，向怀智一边打开手中的布包，一边对韩卫华说道：“四哥，包里是我给你准备好的出逃工具，布匹已经出手，明天天一亮，城门打开咱就出城，今天夜里三更时分，你俩锯开窗户设法出去，到时，我会在窗外的马路上接应你们。”交代完，便告辞返回了客栈。

关好并插上房门，韩卫华对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逐一审视，以做到晚上行动起来心中有数。当天晚饭，除比平时吃得晚了点以外，韩卫华还特地多点了不少酒菜，天黑之后，就插紧房门，在吩咐陈小娟不停高声唱歌的同时，韩卫华拿出手锯，掀开窗帘，开始锯窗户上的窗棱，只一小会便将窗户锯开了一个，人可以自由进出的大洞。重新拉好窗帘，韩卫华把手锯藏在了床下，接着从包里里拿出绳子，在长绳上打出多个便于用手抓的绳结，两个人这才开始吃饭，匆匆填饱肚子，吹灭油灯，分两头躺倒床上，但等三更时分到来。为了能够顺利出逃，韩卫华压低

嗓音特地叮嘱陈小娟，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一会，顺着绳子从窗户往下滑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一定不能弄出动静。陈小娟表示，自己一定会小心注意。

半夜时间过得飞快，当听见三更鼓响后，韩卫华当即起身下床，先拉开窗帘，而后不慌不忙地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了床腿之上，接着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陈小娟腰上，两头都系牢之后，韩卫华搬过一把椅子放在了窗台之下，当即吩咐陈小娟站到椅子上面，帮着陈小娟先把两条腿伸出窗外，等陈小娟全身都离开了椅子之后，韩卫华站到椅了上，在椅子上站稳脚跟，韩卫华一边抓住绳结，一边低声吩咐陈小娟放手松开窗棱，抓紧绳子，韩卫华则一结一结地把陈小娟往楼下放了下去。

看到有人被从楼上放了下来，骑在马上早已等候在楼下的向怀智等三人连忙伸手接住。将系在陈小娟腰间的绳子解开后，向怀智特意摇了摇绳子，以向韩卫华示意人已平安落下。

      站在椅子上，首先抓住剩余的窗棱，而后将双腿伸出窗外，等全身都钻出窗口之后，再拽住搭拉在墙上的绳子，韩卫华也一步步地滑到了楼下。顺利跳出牢笼，五个人分乘四匹马趁着夜色朝向怀智等所住的客栈奔来，天亮后，五人四骑出了徐州南城门，快马加鞭直奔怀远县城飞驰而来。

  看见女儿毫发无损地平安回来，陈旺财两口子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为了报答韩卫国、韩卫华两兄弟的搭救之恩，陈旺财两口子决定，将在朱疃集上赢来的二十两银子，全部拿出来酬谢二位恩人。

 这天一吃过早饭，陈旺财夫妇便结伴往韩卫国家走来。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此时，韩卫华已经先到了一步，正在向韩卫国讲述徐州之行的经过。进屋还没等坐下，就见陈旺财无比感激地说道：“二位贤弟，你们俩为了寻找搭救我家小娟，可谓是跑断了腿，累折了腰，费尽了心思，耗尽了精力，我们两口子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你们二位才好。不说，你俩也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条件，我这里只有二十两银子，还是那几天在朱疃集上赌钱赢来的，谨此，代表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恳请你俩笑纳。”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钱袋子放在了韩卫国面前的桌子上。

“陈旺财，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我们兄弟俩是为了图钱才帮着你三番五次寻找女儿，走南闯北搭救小娟的吗？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也太小看我兄弟二人了。这个钱我们一文都不要。之所以，我俩不顾一切地帮你寻找女儿，主要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同时，也为了让那些想打咱村主意的歹人知道，只要惹上我们村的人就没有好果子吃，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赶快把钱拿回去收起来，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跟你翻脸，现在就把你们两口子一起轰出去。”韩卫国毫无商量余地予以了谢绝。

“陈旺财，既然我二哥把该讲的，都已经讲得很清楚了，那就赶快把钱收起来拿回家去吧。要是图钱的话，你想，我会跑那么大老远，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吗？救危救难，惩治坏蛋，才是我们哥俩的真正目的，请你千万不要误解了我们的意图。如果没有了其他事的话，那就请拿上钱走吧。回家以后，还和往常一样，该干什么，还赶什么，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韩卫华紧跟着也表示了谢绝。

提着钱袋子夫妻俩一起回到家，看见丈夫一脸的懊恼，旺财媳妇献计道：“孩他爹，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让两位秀才把钱收下，其实，不讲你也知道，在咱韩家湾村，卫国，卫华两个秀才最听的莫过就是老族长的话了，要是老族长安排他俩把钱收下，你想，他俩是不是就不好再拒绝了？现在你不妨提着钱袋子，再去一趟老族长家，看看他人家是个什么态度？”

“言之有理，这个办法好，我现在就去找韩老族长。”陈旺财一边说，一边拎着钱袋子又跨出了门。

来到老族长家，进门问安毕，陈旺财便直截了当地讲明了来意。在思考了片刻过后，老族长说道：“既然，他们两个孩子都坚持拒收你的谢礼，并且谢绝的理由还十分充足，因此，我老人家也不便强人所难。为了不让你失望，我突然想出来一个主意，现在讲出来供你参考，如果你认为有理就照办，否则，就当我没讲。眼下年关将近，再用不上十天就要到大年三十了，不讲你也知道，由于多种原因，我们韩家湾村已经有好几年，在过年的时候，都没有请戏班子到村里来唱大戏了，依我看，不如乘此机会，就用你赢来的银子，请个戏班子到村里来，从年初一到年初五

连唱他几天大戏，戏班子的吃住不用你管，按照以往的价钱计算，戏价最多也用不上十两银子，如此行事。可以起到如下三个方面的作用，第一、可以起到向众村民宣传卫国、卫华两个孩子心系大家，无时无刻不把全村人都装在心里的作用；第二、能够起到让大家都明白你陈旺财不是那种知恩不报，不知好歹糊涂人的作用；第三、还可以起到让咱韩家湾全体村民都过上一个欢乐、祥和、热闹、愉快大年的作用，但不知，你以为如何？”

“ 还是您老人家经历得多，见识得广，想得周到，如此一举三得的好事，我岂有不照办的道理，明天我就去订戏班子。”陈旺财一边说，一边喜滋滋地告辞去。

 爆竹阵阵辞旧岁，锣鼓声声迎新年。一九零八年大年初一这天早晨，韩家湾村的村民们一吃过早饭，既无论是男女老少，也不论是大人小孩，人们纷纷扛着椅子板凳朝村子南边的戏台下涌来。

唱戏的大戏台搭建在一块很大的空地南头，足有一丈多高，尽管距离开戏尚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此时戏场上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是因为那个年代，乡下的人们在农闲的时候，除了聚众赌博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文化娱乐活动，不仅如此，还无事可做。尤其眼下正赶上过年，因此前来听戏的，借机来做点小买卖的，本村外村赶来凑热闹的，可谓是比肩接踵，一个挨着一个。吃过早饭半个多时辰过后，随着一通接着一通的锣鼓声响起，人们知道大戏就要开演了。等锣鼓声一停，众村民看见老族长精神抖擞，满脸喜气地登上了戏台。         站在戏台中央，扫视了一下全场观众，老族长高声说道：“众位乡亲，今天是大年初一，我老头子给大家拜年了！”说完，双手抱拳对着台下就是一揖。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老族长接着讲道：“各位，不讲，大家也都知道，我们韩家湾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在过年时候，请戏班子到村里来唱大戏了，今年，我们不但请来了戏班子，而且还要连唱五天，每天上、下午，再加晚间各唱一场，总共有十五场之多，这一回肯定能让大家过足戏瘾，饱足耳福眼福。可能大部分乡亲都已经听说了，两个月以前，咱村陈旺财的女儿小娟不幸遭到了歹徒绑架，虽然绑匪当时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卫国、卫华两个孩子，硬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经过长期不懈的持续努力，不仅已经将歹徒抓获归案，而且远赴省外，顺利平安地将陈小娟也解救了回来。为了感谢两位年轻才俊的搭救之恩，陈旺财两口子这才特意为村里请来了这台大戏。今年我们韩家湾村能够过上这么一个平安、祥和、快乐、热闹的大年，可以说卫国、卫华两个孩子功不可没。借此机会，我还有几句话要在此作一下强调，第一句，就是号召全体村民都要向卫国、卫华他们俩学习，人人都要树立大局观念，一旦发现身边有亲朋或者邻居遇到了困难，大家都要热情地伸出双手拉上一把，坚决杜绝冷眼旁观，置若罔闻；第二句，就是号召大家一定要团结一心。所谓人心齐，泰山移。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能形成一个拳头，只要团结起来，就什么事情都能够干成功；第三句话，便是号召大家时刻都要保持清醒的防范意识，无论何时何地都绝不给坏人以可乘之机。做到了以上三点，在我看来，尽管处在乱世，但也可保我们韩家湾村平安无虞。”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紧接着大戏便拉开了帷幕。

白天演得两场戏，可谓台上演员演的卖力，台下观众看得起劲，台上台下无不洋溢着一派欢乐祥和喜庆的气氛。然而就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之中，谁也没有料到，在晚间的戏场上，却发生了一件极不和谐，差一点就酿成两个邻村互相火并的案件。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韩家湾村护村队第一组组长韩振洪有个弟弟名叫韩振邦，今年刚满十七岁，年前才成的亲，新娘子过门还不到十天，那个时候的新媳妇都很封建，比较害羞，大庭广众之下，一般都不好意思抛头露面。尽管明明知道本村就在唱大戏，机会难得，但是整整一个白天还是没有迈出门半步。振洪母亲心疼小儿媳妇，吃过晚饭后，特地吩咐振洪老婆留在家里，等天黑了以后，再带着弟妹一起前去戏场上看戏。振洪老婆虽不情愿，但那时的儿媳妇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忤逆婆婆意愿的。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下来，妯娌俩这才相伴着往戏场上赶来。尽管来到戏场上的时间稍微晚了点，但由于晚上外村来听戏的人相对比白天减少了许多，因此，姊妹俩并没费多大力气就挤进了一处既能看得见，又能够听得请的所在。正观赏在兴头上，新媳妇突然感到身后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屁股沟上，开始的工夫，还没太在意，后来被顶得有点酥痒难耐，不由得伸手往后一摸，直羞得面红耳赤，浑身发颤。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嫂子，当即心中了主意，连忙抓住韩振洪老婆的手就往自己身后拽去。

       此时，振洪媳妇正在聚精会神地朝戏台上观看演出，突然被弟妹一拉，立刻将注意力转移了下来，几乎与此同时，被弟妹拉到身后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热乎乎的东西。身为过来人，韩振洪的老婆自然明白摸到了什么物件，于是，想也没想，便迅速就从脑后的发髻上拔下一根尖锐的缝衣针，接着两只手反背，用一只手握住那个硬梆梆的东西，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把缝衣针刺进了那个东西之中。只听身后有人哎吆一声，接着便感到那个喊叫的人，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在当时那个年代，乡下凡是已经成了家的女人，基本上在脑后都留有发髻，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有将头发拢在一起的作用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把缝衣针插在上面，以方便缝补衣服时使用。

 站在新媳妇身后的这名无耻之徒正在暗自得意，突感一阵钻心的疼痛直袭心头，当即哀嚎一声，弓着腰，呲牙咧嘴地退出了人群。

 龚家湾村座落在韩家湾村的西边，两个村之间相距不过里把路之遥。族长龚向利今年五十多岁，膝下生有四子，分别是老大龚怀仁，老二龚怀义，老三龚怀志，最小也是最不成器的一个名字叫做龚怀仕。龚向利既是龚家湾村的族长，同时也是该村首屈一指的富裕大户，家中除了有几百亩良田外，还饲养着多达几十头牲畜。龚向利本人不苟言笑，为人处世总体来讲，还算正直。因为家中有钱，兄弟、子侄众多，所以说话做事极为霸道，在龚家湾村可谓一言九鼎，无人敢与其争锋。靠前的三个儿子，尽管个个都长得体格健壮，孔武有力，但人人都老实本分，鲜有劣迹。

唯独这个小儿子龚怀仕，既不知是因为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的原因，也不知本来在娘胎里就是坏种胚子的缘故，反正，自打懂事开始就劣迹斑斑，顽冥不化。渐渐长大了之后，不仅没有所收敛，反而更加地肆无忌惮，随着年龄的增加还越来越好色，整天带着几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到处游荡，尤其在本村，不是调戏这家生得美的大姑娘，就是猥亵那家长得漂亮的小媳妇。虽然龚向利老两口早早地就给他娶了老婆，但是，龚怀仕有个近似花痴的坏毛病却始终都改不掉。那就是每逢村里有人家操办红白喜事，只要有人群聚集的地方，他就会伺机挤站在年轻美貌女子的身后，掏出他那根见不得人的肮脏物件，顶在人家的屁股之上，干出令人不齿，下三滥的勾当。尽管的他的这种恶劣行径极端遭人深恶痛绝，但碍于其父的面子，虽有人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却也都只好忍气吞声，干吃哑巴亏。

当听说东边韩家湾村今天要唱大戏时，龚怀仕顿时感到机会难得，心痒难耐，整整在戏场上转悠一个白天，虽然也物色到几个目标对象，但由于是处在大白天，又身在别的村子，因此便没敢太过放肆。在家吃过晚饭，估摸着赶到戏场上正好天黑，龚怀仕便又心怀鬼胎地朝戏场上走来。刚走到戏台对面，刚好遇见韩振洪媳妇带着其弟妹也走到戏场边上。看见两个年轻美妇结伴前来看戏，龚怀仕顿感眼前一亮，盯住目标，随后就跟了上去。当看到，两个年轻美妇挤进人群后，龚怀仕毫不犹豫地紧跟着也挤了进来。

       站在更年轻的一个美人身后，龚怀仕不由得淫心顿时高涨起来，悄悄地拽出他那根早已硬得像铁棍一样的肮脏东西，当即顶在了该美女的屁股上面。

  猛然被缝衣针刺得如利箭穿心，龚怀仕直疼得两眼一黑，差一点就昏倒在了地上，强忍着剧痛，龚怀仕咬着牙，弯着腰连忙退出人群后，来到戏场边上，找了个有微弱灯光的僻静之处，低下头一看，发现他的那个东西头上赫然插着一根只露着线头的缝衣针。咬紧牙关，用力往外一拔，就在缝衣针被拽出的同时，龚怀仕也痛得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