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赛刁缠自从生下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乐贵礼后,就再没生育过。
原来的人肉生意做不成了,三结巴看得紧,不让她轻易出门,整天在龚家大院里转圈儿,非常郁闷。
后来她想了个主意,和三结巴商量开个乡村大烟馆,地址就放在刁家大院里,取个名儿叫逍遥园。
三结巴一听这个主意不错,反正刁家大院闲着也是闲着,开个大烟馆还能赚些银子,于是痛快答应。
逍遥园很快开张了。
赛刁缠凭着三结巴的势力,在大西沟川招来五六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大都缺爹少娘的,家庭比较困苦,却染上了大烟瘾。
赛刁缠把她们招来,管吃管喝,偶尔还能抽口大烟,或者把过滤大烟的烟布洗洗,将洗过的水喝了,过点大烟瘾。
赛刁缠天生通这种行当,把个逍遥园经营得红红火火:“盎,腊梅,去西屋伺候李财主去,那可是财神爷,一定要把他伺候如作了(舒服了)。”
“盎!老板。”腊梅答应一声去了西屋。
“盎,春梅,你去偏房伺候一下万混混。这个人皮拉嘎叽的(不爽快),就你能对付他。”
“盎!老板,你擎好儿吧!”
这时冬梅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盎!老板,老板,不好了,不好了!”
“唵?咋的了?豁豁登登的(闹腾)。”赛刁缠问。
“盎,冒烟了,着火了!”冬梅着三不着两地说。
“唵?哪儿冒烟了?哪儿着火了?”
“咱家借比子(隔壁),羊圈那儿。再不把它扑腾灭,就烧到大院来了。”
赛刁缠推门出来,果然看到羊圈的方向冒起了浓烟。
那烟被风一吹,就飘到刁家大院里来了。
“唵?这是咋整的?”赛刁缠带着一干人等出了大门,见刁鬼曾经住过的那两间草房,被雷劈了后,只剩下的房壳儿子(残垣断壁),横七竖八的檩木全着火了。
自打一个响雷劈了刁鬼的草房,这草房就成了一处神秘的地方,没有人敢轻易到那里去。
刁鬼死后,按照当地习俗,作为女儿的刁英子不能给刁鬼上坟烧纸。
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刁英子就到他住过的地方烧几张纸,念道两声,算是尽一份孝心。
这天正是八月十五,刁英子带着儿子侯文洋来给刁鬼烧纸。
没想到风太大了,一下把草房的干草点着了,随后破旧的檩木也跟着着火了。
“唵?你这是作啥妖呀(惹事,惹麻烦)!上这儿点啥鬼火呀!”赛刁缠见是刁英子,心里不高兴,可也不敢太过分。
她一边招呼着众人灭火,一边唠叨了两句。
刁英子一见赛刁缠,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想起了这些年的种种遭遇,心里的火就往上涌:“盎,烧个破房壳儿子咋了,气急了我把刁家大院也燎了!”
在刁英子的心里,顺溜猴耍钱,把侯家大院的土地输给了三结巴,背后肯定有赛刁缠的算计。
听了刁英子的话,赛刁缠皱了下眉头,翻了翻白眼,忍了忍,把气压下去了。
见赛刁缠没吱声,刁英子的劲儿反而上来了:“盎,这年头,正经人活不下去,扯仨挂俩的人(乱搞男女关系)到活得自在。要是没那浪张的人耠了(掺和),我家哪能变成这样呀!”
这时,刁英子突然看见侯文洋和乐贵礼俩孩子玩到一块去了。
俩小脑瓜正额头对额头顶在一起,玩起了顶牛牛儿。
“唵?侯文洋,你给我过来!跟谁玩呢?”刁英子大声呵斥着孩子。
“咻——咻——俩,俩,俩——孩子嘛,在,在,在——一起多好!这,这,这——叫,日,日,日——满亲善!日,日,日——满亲善嘛!”三结巴也得到着火的消息,带人跑过来救火。
见刁英子不让侯文洋和乐贵礼在一起玩,就结结巴巴地说点打圆场的话。
三结巴说完这话,在场的人立马儿会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刁英子一听,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本来她对三结巴还是畏惧几分的,毕竟人家手里有枪嘛。
可一听这“日满亲善”四个字,这分明是在暗示自己的孩子是日本鬼子的种呀!
她气愤地给了侯文洋两巴掌:“日你娘的腿吧!你再敢和胡子的儿子在一起瞎呼啦(交往),我打断你的腿儿!”
众人一见,立马儿止住笑,讪讪地看着三结巴。
“咻——咻——咋,咋,咋——的?说,说,说——我像,胡,胡,胡——子吗?”三结巴感觉不对劲儿。
“盎,哎呀,乐团长呀,我咋敢说你是胡子呀!”刁英子拉下脸说,“就是吧,我一看见你家的乐贵礼吧,不知道咋的,就想起李六子,那个胡子来了!”
赛刁缠听了这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斜了一眼三结巴。
三结巴呢,手哆嗦着要去掏枪,可手刚摸到枪把子,又停了下来。
眼珠一转,突然说道:“咻——咻——告,告,告——诉你家,顺,顺,顺——溜猴,矮,矮,矮,矮——脚唬,再,再,再——不回来,参,参,参——加自卫团,就,就,就——让你家老三,参,参,参——加,勤,勤,勤——劳奉公队,到,到,到,到——盘锦,盘——锦去,去,去,去——开稻子渠去!”
刁英子头也没回,装作没听见,转身回家去了。
龚家大院正房。
包逸仙把乐贵礼哄睡了,盖好被子,刚脱下外衣想上炕睡觉,门吱咛一声开了。
三结巴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盎,天都啥时候了,还不快去睡觉,到我屋里走啥秧子(母狗发情)!”赛刁缠故意不搭理他。
“咻——咻——走秧子,对,对,走,走,走——秧子。咻——咻——我,我,我——今个儿,不,不,不——但要,走,走,走——秧子,还,还,还——要揍小孩(以生孩子为目的性交)!我,我,我,我——要再,揍,揍,揍——出个,儿,儿,儿——子来!”三结巴说着就把赛刁缠按在炕上。
“唵?去,去,去!小心把儿子弄醒了!”赛刁缠一翻身躲开三结巴。
“咻——咻——儿,儿,儿——子?乐,乐,乐——贵礼呀!咻——咻——这,这,这——个儿子,不,不,不——纯,我,我,我——要再——揍一个,揍,揍,揍——一个,纯,纯,纯——种的儿子!”三结巴上去就把赛刁缠的裤子扯下来了。
“唵?三结巴!你个瘪犊子,潮干土(傻瓜)!还有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赛刁缠捂住下体。
三结巴起了匡昌(快速)把赛刁缠的上衣扯了下来:“咻——咻——就,就,就——揍个纯的!”
“盎,你个王八犊子,就不会对女人温柔点呀!”
“咻——咻——温,温,温——柔?对,对,对——女人温柔,那,那,那——当男人,还,还,还——有啥意思!”三结巴猛地压在赛刁缠的身上,鼻孔“咻——咻——”地喘着气,手在下面忙乎着。
赛刁缠知道自己也没力气把三结巴掫开,只能把脸扭向一边,让三结巴折腾。
三结巴抱着赛刁缠刚动了两下,突然停了下来。
赛刁缠趁机把他掫到炕边:“盎,下面软得跟面条似的,还想揍孩子呢,揍个鬼吧你!”
“咻——咻——咋,咋,咋——回事?咋,咋,咋——就,起,起,起——不来了呢?”三结巴捂着下体发呆。
赛刁缠掀开被子,自己钻了进去,把背对着三结巴。
“咻——咻——不,不,不——行!再,再,再——试一下!”三结巴不甘心,掀开被子钻到被窝里,又把赛刁缠抱住。
就见被货(被子)鼓着两个包,来回颤抖了两下,三结巴被赛刁缠踹出了被窝:“盎,你他妈拿老娘逗闷子呀?刚上来劲儿,就遇到你那软啦吧唧的东西,扫兴不扫兴呀!”
三结巴四仰咔嚓(伸开四肢仰躺着)地躺在炕上喘着粗气:“咻——咻——咋,咋,咋——就——不,不,不——中用了?我,我,我,我——明个儿,得,得,得——找从四皇上,去,去,去——扎咕扎咕去!(治病)”
“盎,这时候想到从四皇上了?晚了!那从四皇上让你鼓秋(折腾)到笆篱子里去了!”赛刁缠不屑一顾地损他。
三结巴躺了一会儿,突然哈欠连天地犯了大烟瘾,他一骨碌爬起来说:“咻——咻——弄,弄,弄,弄——个大烟泡!我,我,我,我——说的呢,咋,咋,咋——就,咋就起,起,起——不来呢,没,没,没——抽足大烟!”
赛刁缠下地给他找出大烟泡和大烟枪,点着火。
三结巴抽起了大烟。
赛刁缠重新钻到被窝里。
抽着大烟的三结巴,眼前飘飘忽忽的,突然看到了美妙的曲线,在眼前扭来扭去的。
他猛吸了一口烟,那曲线就变成了赛刁缠的屁股,不停地扭动。
看着看着,三结巴感到下身有了感觉,眼睛立马儿睁大,向四周撒嘛着,寻找赛刁缠。
见赛刁缠躺在炕上,他就感觉那是一条扭动的蛇,柔软地,挑逗地,让他想入非非。
三结巴扔掉大烟枪,一下子扑向炕上躺着的赛刁缠,一把扯下被子,就趴在赛刁缠的身上。
这时的赛刁缠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三结巴突然一上炕,把她吓了一跳,立马儿精神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三结巴疯了一样死死地抱住了她。
赛刁缠本能地反抗了两下,终于没有他的力气大,就放弃了,摊开四肢,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道闪电,接着一个惊雷,窗外顷刻间下起了大雨。
雨滴敲打着窗户纸刷刷地响着,像一群光棍汉在窗外起着哄。
赛刁缠就感到大腿根儿处热乎乎的,一滩黏糊糊的东西在流淌。
她就感到身上的三结巴突然冒起冷汗,全身湿漉漉的,接着就像死了一样瘫在自己的身上。
赛刁缠把三结巴掫到一边,骂道:“唵?整了我一大腿,黏糊糊的,还揍你娘个腿儿孩子!正经东西一点也没进去,都流外面了,滚他妈一边去!”
瘫在炕上的三结巴喘着粗气:“咻——咻——咋,咋,咋——他妈的了,咋,咋,咋——就,提,提,提——前,跑,跑,跑——出来了!”
“你就是他妈的不中了,还要啥儿子!”
“咻——咻——要,要,要——儿子!找,找,找——从四皇上去!在,在,在——笆篱子里,也,也,也——得——找!”三结巴不服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