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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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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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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无间》连载

第五十一章

参加山妹与铁蛋婚宴的老家客人,在海歌与李果的陪同下,先后参观了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游览了人民广场、南京路、秦皇庙、外滩。大家对上海宽敞的道路,参天高楼、如潮涌的人流,赞叹不已。对山妹取得的成绩,赞不绝口!海歌宴请他们吃了晚饭,还没有等到山妹、铁蛋回上海。第二天,天一亮,客人就全部乘长途班车回老家了。海歌、李果也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海歌与李松刚刚送一车茶叶去杭州回到公司,还没有坐下,就冲进十几个身穿蓝色制服,头戴大盖帽的执法人员,把马牛公司围得水泄不通。一个头头从口袋里抽出一本工作证说:“我们是工商局的,你们出售的茶叶有毒。现在,对所有茶叶进行查封,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许出售,否则,视为违法。”说完,他们清点了茶叶包装箱数量,盖住箱子,贴上了封条,开了一张扣押单,撕下一联递给海歌说:“总经理牛山妹,必须立即到工商局接受处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事。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松,见到工商局执法人员,顿时傻了眼。一向胆小怕事的王爱优,吓得浑身颤抖。海歌则是慌慌张张地给山妹打电话,又没人接,急的直冒汗。

山妹让铁蛋回公司处理现场,她一个人打的去了工商局。一位头戴国徽大盖帽的男同志问道:

“你就是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牛山妹吗?”

“本人是牛山妹。”山妹认真地回答道。

“有人举报你,在大塬绿茶里放进添加剂,致使三人喝了你的茶叶中毒。”男同志严肃的说。

“绝对不可能,大塬茶叶都是自产自销,没有经过任何中间商之手,不可能添加其它成分。”山妹坚决否认道。

“人证物证都有,不用狡辩了,准备去派出所吧!”男同志收起笔录,站了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两个安保人员将山妹押进了派出所,并关了一夜。次日下午,她就被转押进了看守所,与扒手、抢劫、杀人、妓女等疑犯关在一起,像一群猪圈里的毛猪,吃、喝、拉、撒、睡全在龌龊的水泥地上。一个赫赫有名的女老总的加入,引来了老囚犯们的围观。女牢头要山妹过“三关”:磕头、倒立、照镜子(闻尿桶)。山妹装聋作哑,不与理睬,便遭到拳打脚踢、冲冷水澡。她从小遭到父亲的严格管教,再加上她的不平凡成长经历,磨练出坚强的意志。她不屈不挠,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被牢头折磨得死去活来,感冒发烧咳嗽,患上了肺结核。

王爱优到山妹房间整理了一些衣物,装进李老板送给山妹人造革挎包,让铁蛋和海歌送到看守所交给山妹。民警告诉他们,疑犯在刑事拘留期间不许探视,衣物需要检查无虞后方可转交。

海歌对公司的突发事件,感到错愕,怀疑有人栽赃陷害。可是,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包括牛山妹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什么有人要陷害山妹?海歌忽然想起山妹让他到皇家婚庆广场结账的事。因为铁蛋没有把预付款收据客户联交给他,他俩又度蜜月去了,没办法核实。他就要求婚庆广场查看一下原始凭证。婚庆广场便拿出了铁蛋签字的预付款收据的存根联,发现铁蛋的预付款只有二十五万元,不是铁蛋说的五十万元。因为金额不符,他没有结账,就离开了酒店。直到山妹被抓,铁蛋才自己去酒店结算。他也就没有问铁蛋预付款金额不符的事,因为是铁蛋自己去结账,他就没有必要再问铁蛋,只是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海歌对所有购物客户进行调查,询问了李松、爱优、以及门口蹬三轮车送货的车夫,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一切都很正常。尽管这样,他还是对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的经营场所,继续地毯式的排查。一位保洁阿姨告诉海歌:有一天,一个秀丽的姑娘,提着一个装着黄色液体的塑料袋子,在仓库里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翻着纸箱。她以为是看茶叶的客户,就没去问。秀丽姑娘很快就离开仓库。她觉得有些可疑,就悄悄地跟在背后,看见她快速地走进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的大门。海歌吩咐保洁阿姨,继续监视公司的来往人员,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即向他汇报。

一天,海歌疲惫地走出公司大门,想到外面兜兜风,吃一碗馄饨。突然,他看见铁蛋从马路西侧的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一个秀丽的年轻女子,送到门口喊道:“马董事长,有空常来!”铁蛋没有回答,海歌立刻躲在墙角。铁蛋快速地走进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于是,海歌就把调查的重点,转向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

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位于统大路茶叶一条街。解放初期,这里是一片荒野。因为临近火车站,货物运输方便。许多国有企业就纷纷在这里建厂。商贩们看到了这里的人流与消费需求,便纷纷赶来设摊开店。山妹在旺旺杂货店蹬三轮车的时候,这里只是稀稀疏疏的几家杂货店、茶叶店,规模都不大。只有一家名叫: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的茶叶批发生意做得有模有样。她还进去推销过茶叶,被人当成小偷赶了出来。后来,远近各处的茶商看到这里生意好,便纷纷迁移到到此。上规模的茶叶批发部,几乎都迁了过来,才渐渐地形成了茶叶一条街。山妹在旺旺杂货店送货一个月,天天在这条路上穿梭,对这条路非常熟悉。一幢幢工厂停止了生产,锁着铁门。当她与铁蛋、海歌一起组建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要寻找仓库时,她便带着他俩考察了这里的拖拉机维修厂。他们觉得这条街茶叶贸易气氛浓厚,即使工厂破破烂烂,臭气冲天,但还是经过几番交涉,将厂房租了下来。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与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相距三百米,一幢凸出来的建筑物挡住双方的视线。该建筑物的墙角,成了双方各自偷窥的哨岗。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就常常利用这个墙角,监视着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的一举一动。铁蛋也常常利用这墙角,偷窥唐倩出入公司的身影。东海金马茶叶贸易公司法定代表人金龙,戴着眼镜,帅气十足,就像电影《庐山恋》男主角耿桦的扮演者郭凯敏。以他出众的相貌,超级的酒量,一流的口才,征服过无数美女。他自称是来自浙江的厅级下海高干,很少在公众场合出头露面。他像一个隐形人物,人们就给他一个绰号:“眼镜龙”。他表面温和慈善,私下却心狠手辣。他与人相处久了,必定反目成仇,凡是跟他共过事、谋过职的人,最终都没有好结果。为了霸占小姨子,他强行挤走为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立下汗马功劳的唐倩的未婚夫,逼小姨子堕胎。有人称他是“神秘的克星”。东海金马茶叶贸易公司,本来是茶叶市场的龙头老大,与众多茶叶企业不可一世。自从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成立后,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的生意每况愈下,他认为是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把茶叶市场价格打乱,抢了他们的饭碗。于是,他对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怀恨在心,要置其于死地,又无计可施。

铁蛋的异常活动与保洁阿姨的话,引起海歌对东海金马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的警觉。他认为有第一次作案,肯定还有第二次。于是,海歌故意放出烟雾弹说,患者中毒与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的茶叶无关,山妹被释放了。为了掩人耳目,海歌避开铁蛋,重新采购了一批茶叶,盖住了工商局查封的包装箱封条,制造茶叶解封的假象。然后,他一个人提着一袋饼干、一箱矿泉水、一个尿桶,趴在办公室顶上潜伏着。海歌在办公室顶上守了一个星期,除了老鼠爬动的声音外,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海歌在办公室顶上蹲的腰酸腿疼,正要起身下楼时,一个黑影闪进了仓库,掀开纸皮箱,将黄色液体撒进茶叶里。海歌立刻掀开手机翻盖悄悄地报了警,安插在屋梁上守候的两个心腹,像天兵天将滑绳而下,瞬间关上了大门,将投毒作案人逮个正着。

警察对作案人唐倩严格询问后,按照她的口供,进行周密的调查,并把戴着手铐的金龙押到东海马牛茶叶贸易有限公司仓库,与同样戴着手铐的唐倩指认现场。海歌突然惊叫一声:“吴良德,是你?”金龙急忙扭过脸,低下头,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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