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到上海的那天,海歌本来想把他与李果的关系,向李老板汇报,顺利地订下终身大事。他没有想到李老板会把他俩强行拉开。在晚宴上,当李果主动要求海歌表白时,他显得惊慌失措。虽然,他心里深深地爱着李果,李果也深深的爱着他。但他有碍于李老板的威严,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又碍于山妹在场,担心刺痛她。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三姐王月替他解围,要他打电话征求父母的意见。他才打电话给母亲,征求两位老人对李果的看法。
此时,海歌家庭成员对他的择偶标准,分成了两派:一派以母亲陈仙姑为代表的传统派。成员是母亲陈仙姑、父亲王大愣、大姐王花、二姐王好。他们主张海歌应该娶一个勤劳节俭、贤惠、孝顺的农村女子,理想人选是山妹;另一派以王丽代表的现代派。成员是三姐王月、四姐王圆、哥哥王江唱、小妹妹王丽。他们主张海歌应该娶一个志同道合、知书达理、举止娴雅的女子为终身伴侣,理想人选是李果。因此,传统派与现代派对海歌的择偶对象进行推演。传统派本来认为山妹与海歌从小青梅竹马,两家世交,又习俗相同。山妹喜欢海歌,而且,送给了海歌的定情物毛衣。山妹与海歌本来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谁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山妹看上了铁蛋,与他闪婚,又火速离婚。可是,现在如果海歌娶山妹,等于娶个二婚寡妇,毕竟海歌还是个处男。王氏家族不被左邻右舍戳脊梁骨骂才怪。于是,传统派、现代派内部都出现了分裂。本来一心想娶山妹为儿媳妇的母亲,坚决反对儿子娶一个寡妇;本来一直反对海歌娶山妹的现代派典型代表人物王丽,却认为山妹个性强,又历经磨难,富有创业经验,可以弥补海歌的懦弱书生气,两人互补性强。她坚决反对母亲的所谓的二婚、寡妇的封建思想,鼓励海歌勇敢的向山妹求婚。现代派除王丽外,多数人认为海歌与李果,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同学,后来又成了同事,李果虽然是国家干部,却没有嫌弃海歌是游民,才是患难见真情,两个人志同道合,适合作夫妻。而传统派认为,李果是富家子女,从小娇生惯养,就连家务都不会做,不适合作农家主妇。而且,她们认为,李果比山妹更轻浮,说不定今天结婚,明天就离婚,没有安全感。而现代派反驳了传统派的陈旧观点,现在城市做家务都用保姆、机器人了,还有谁自己做家务,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王丽是王氏家族唯一的大学生,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辩论中跨越派别束缚,“过五关斩六将”取得颠覆性胜利。王丽要求海歌快刀斩乱麻,与李果分手,并鼓励海歌勇敢的去追求山妹。她这样做是为了解放二婚的封建思想,权衡山妹与李果的长处与短处,而行走的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路线。
海歌迫于家庭和李老板的双重压力,不得不与李果分手。母亲非要他娶山妹不可。他却赌着气不予理睬,一直拖着。在父母的再三催着,他担心再次引发父母的担忧与不快,才对父母表态说,试试看。正好山妹主动约他出去逛街,他才鼓起了勇气,在黄浦江游轮上,第一次向山妹求婚而又遭到拒绝,他感到无法完成父母的愿望,无法让父母高兴而情绪极为低落。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又失望又自责。他痛恨李老板强行扯断了他与李果的爱情。同时,他又想起了在砖瓦厂的日子,山妹帮自己挖黄泥、筛泥巴;想起了山妹端给自己热气腾腾的鸡蛋浓茶;想起了山妹拿着鹅毛沾浓茶盐水给自己清洗手臂上的脓液;想起了月下天湖的相聚而不辞而别;想起了面粉厂的邂逅巧遇;想起山妹将他力荐给铁蛋而创建茶叶贸易公司,让他从打工仔变成了经商者,为经商之路提供了平台。每当他看到山妹赠送给他的毛衣时,仿佛山妹就在眼前,往事历历在目。从大塬天湖离别,到黄浦江上相拥这段期间,山妹屡遭挫折,历经磨难。根源不在山妹,而在于他。是他的软弱,把山妹拱手相让给铁蛋;是他的软弱,无法及时挽救山妹;是他的软弱,才让山妹的婚姻破裂;是他的粗心大意,山妹才会被人送进牢房。可是,山妹离婚后,为什么不再寻找爱情?是不是“一次被蛇咬,三年怕草绳”,不再嫁人了。是不是在等待信任,等待心目中的王子?那又是谁呢?会不会在等待他的勇气?否则,她就不会把一箱的求爱信付之一炬。她就不会把上万条求爱短信删除。但是,她为什么会拒绝他呢?他越想越糊涂,是不是越是亲近,爱情越是遥不可及;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越显得珍贵。山妹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功,是因为在前进路上勇于开拓、历经磨难、不挠不屈、善于总结,她的强大的精神力量是任何人无法逾越的。现在,他决不能再让她单身孤影,再遭挫折了,必须给她一个祥和、幸福的家庭。于是,海歌鼓起了勇气,三番五次的向山妹求婚。依然没有博得山妹的爱情,而陷入了痛苦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