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探亲后,程桂英返回工作岗位。由于她在南京游击队参战歼敌有功,又负了伤,组织上将她从候补党员提前转为正式党员;“独大”还为她开了个欢迎晚会。会上,程桂英讲了话。大家发现,大队长这趟南京之行前后,简直判若两人,她发言时,其头脑清醒、理解正确的程度,使大家一致公认,她的进步不是一点点。
送程桂英走后,赵赤独自去大英,却遭遇 “爱国师”的袭击。六对一的战局:敌方占人数优势;赵赤占战术优势。敌人缘楼梯一拥而上,赵赤抢先一搂快机 ,四个敌人倒毙在楼梯口;有一个敌人负伤,拖着膀子下楼,被赵赤从窗洞里看见,砰地一枪,打死在地板上;还有一个敌人在人数一对一持平的时候抱有幻想,从土垣墙后头对赵赤这边打了三枪,不见赵赤开枪还击,以为赵赤完了,便想看看,刚抬头,还没来及弄清情况,一颗子弹就掀开了他的天灵盖。待游击队员闻枪声赶来时,赵赤已一切如常,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春晨的迷雾,已在花香鸟语中淡去,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同一天下午,田羽派平伊诺带人来北岸看看。在汪圩子大柳树林子里,游击队尖兵发现有一群“保九旅”的人,正在火堆上烧吃从老百姓那里抢来的鸡、鸭、鹅;袅袅炊烟把绿林渲染上一道惨白。游击队的散兵线立刻四面布开;“保九旅”正在吃喝玩乐,根本不知道自己已在游击队的监视中。平伊诺即刻派人通知赵赤,赵赤急忙带队前来支援。
“有多少敌人?”赵赤问平伊诺。
“三十七个敌人,还抓来两个女孩子。”
“注意:一、不得误伤女孩子;二、火力要绝对压制敌人,不能让敌人有还手的机会。为了女孩子安全,打得越快越好!”
一声女孩惨叫。酒足饭饱的畜牲,开始撕女孩衣服。赵赤举手一枪,一个军官模样的敌人,头上鲜血溅起,倒在地上。强大的政治攻势开始:
“你们已被包围了;反抗是徒劳的!”
“缴枪不杀,共产党说话算数!”
敌人伏在地上,一言不发,一枪不响,但无人缴枪。
游击队再展攻势:“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把子弹留着去打鬼子!”
“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缴枪的立刻放人!”
仍然没有动静。赵赤命令:“给点颜色!”
一阵扫射,敌人死伤一片。立刻有另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答话:
“不要开枪,我们投降!”
“先把女孩子送出来!”
这边女游击队员正准备接人,那边军官却又发话:
“把女孩子交出去,你们会杀死我们的。”
“交不交女孩,给一分钟考虑!”
一分钟后,猛烈打击又开始了。这时,敌人内部有人开枪打死了那军官,护送着女孩子,喊着出来投降;其余的敌人都跪在地上,举手缴枪。游击队的卫生员给受伤的俘虏包扎后,一共俘虏二十六人。等天黑后,游击队才把俘虏放了,带着解救的女孩撤离。
游击队刚撤回,就有一个放鸭子的老汉报告:“我养了百十只鸭子,在夏菁圩水田放牧。有两个‘爱国师’的烟鬼子,杀了我的鸭子下酒,现在正醉卧在我那看鸭子的芦席棚里。请游击队做主,救救我的鸭子。他们这已是第三次来烧老鸭、炒鸭蛋、喝老酒了。”
“伯伯,别慌,”赵赤对他说:“你先回去。如果敌人仍在睡梦之中,你把围灯放在棚顶上;如果敌人醒来,棚顶上就不放灯。得出来时你尽量出来,打起来子弹不长眼睛。”
一个游击队员提醒他 :“老伯,你趴在地上比较安全。”
二十分钟后,漆黑的夜,游击队看见鸭棚顶上亮起灯光,像一颗星星颤颤地闪亮。老伯伯迎着游击队过来说:“狗日的,死猪一样地睡呢!”
还是那个好心的队员,拉了一下大伯的手说:“他们这一觉永远醒不来了!”
老伯伯说:“拖外面打吧,弄死在棚子里,人血难洗!”
这两个斧底游魂受到意外的惊动,睁眼见七、八个乌黑的枪口,来不及掏枪,已被强大的手扭住。两人连喊:“饶命,饶命!”
赵赤、平伊诺依照老伯伯的请求,把两个坏蛋捆绑了,丢进远处的茭河里去。
赵赤在北岸的仗刚打完,就接到消息:田羽、火凤、李觉华、章桐等人此时此刻正在南岸准备打一场更大的仗。
赵宗诚伯伯从甘草岭来碧云镇,摸实俞家大渡口今夜只十九个鬼子守营;大批日军被抽出来派往南洋前线去,这十九个鬼子是留守军需物资的。
田羽分析:“放过今晚不打的话,将会失去一次歼敌良机;不过,今晚日军防范也不会松懈。”
大家开了个会,最后拿定主意。火凤笑着对李觉华说:“什么事也难不倒咱南京游击队!”
游击队吃饱睡足,从甘草岭下来,只二里路便是俞家大渡口。他们先行的三十人全部换上日军制服,到营房门口,天刚蒙蒙亮。日军哨兵发现有人过来,正在考虑是哪一部分的,过来的人已将枪刺通进他的心口。进入营房,见其余日军正在睡觉,田羽一声令下:“动手!”几十把枪刺扎进众鬼子的心房,一枪没响就报销了十六个鬼子。一数,还有两个鬼子呢?再找时,发现已被火凤解决了。后到的火凤发现他俩一个靠着墙、一个歪在树下睡着。火凤立刻抽出尖刀,甩手两下,就让他们长眠不醒了。
江上小船,装满枪支弹药和重要物资,消失在晨雾里,游击队安全撤退。
在返回碧云湖林区的路上,有人对着田羽、火凤打黑枪,打了三枪却没有打中,只在田羽的帽子右侧留下一道弹痕;后来因枪卡壳,也无法再打下去。游击队员迅速抓住这人。田羽笑道:“三十步内,三枪都不中,还打什么枪?真是饭桶!”
审问的结果,方知此人是顾祝同派来刺杀南京游击队头头的。这个特务知道共产党的政策,因此把许多重要情况都说了出来,想争取得到宽大处理;田羽也利用他的这种心理,对他采取了优待,给他好饭好菜。当然,田羽知道,这种人最终留之无益,放他出去,还会害人,所幸他只是个“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