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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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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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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游击队》连载

第八十四章 筹备慰问

苏皖边区人民政府派秘书长管崇明来联络部,研究如何感激和慰问救出桂乐清参议的南京游击队。车明参谋长接见了他。正巧窦一芳领着一批游击队员从江南护送桂老及家人到联络部,随从人员包括桂参议的老伴、女儿、媳妇和孙子。一听桂参议到,徐海东老首长也出来接见。管崇明首先代表边区人民政府和边区参议会致意说:“桂老受惊了,受惊了,所幸南京游击队解决了问题。边区政府想请桂老住到贻嘉山区,那里离边沿区远,很太平!”

管崇明讲过这话,又对窦一芳说:“太感激游击队了!我今天来是跟车明参谋长研究怎样向英雄的南京游击队致谢和慰问的,你们就来了,正好,把桂老交给我,放心吧!”

桂老表示谢意,同时把窦一芳如何冒险进行虎穴狼窝的人事穿插与计谋,以及游击队如何英勇地在强大的对手之间,只用了少量的兵力,便制服敌人、救出自己的事讲给管秘书长听,还把赵赤、李觉华、林伊豆、平伊诺和窦一芳等游击队的现任以及前任的领导,如何根据敌情我情,如何利用矛盾,使敌人“活兵变成死卒”,如何发扬优势火力,短时间打跑桂军的故事讲了出来。联络部首长听得很仔细。徐海东老首长招呼,今天中午简单招待大家,等好好休息后,再继续研究慰问的事。

管秘书长第一次看到南京游击队员,见他们个个精力充沛,装备一流,惊喜敬佩之余,连声说:“好样的,好样的!”

窦一芳带头立正向管秘书长敬了礼。桂老连声重复道:“不是这些娃儿,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是丢在那边了!”

窦一芳说:“这次为了桂伯伯的事,南京游击队只不过动用了一点小计谋罢了!”

管秘书长说:“你们用计击败横行江淮多年的李本一,救出有名望的桂参议,还算小事吗?”

车明接大家去吃饭,顺便招呼:“晚饭再正式请管秘书长、桂参议和南京游击队的同志,后方机关几位老首长都会来。”

晚饭实际上才是真正的交流思想。说话向来不多的徐老,今晚话却挺多。老首长对管秘书长和桂参议介绍了南京游击队的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演变历史。徐老着重讲了游击队的骨干自我完善和组织培养的过程,还讲到这些年轻人的成长成熟,游击队的发展壮大,如何敢于在强敌面前出手,充分体现了毛泽东光辉军事思想的故事。许老说:“一个南京游击队就把横行南京的日军搞得手脚无措,把日寇头目岗村、坂垣等搅得无可奈何,而他们只不过都是年轻娃娃,第一次打击日寇时,年纪都没超过二十岁。他们从几个人开始组建游击队,带着一群南京子弟,边学习边打仗,还先后输送给新四军主力部队兵员六百人。而今,他们仍壮大为一支五百人队伍。南京游击队是有文化的队伍,人人爱学习,个个会打仗。他们先后举办过五期培训学校,自己教育自己,平时认认真真地学,战时认认真真地打,打出许多英雄人物。”

接下来,徐老介绍了游击队的几位英雄人物。田羽、火凤、李觉华和林伊豆在南京大屠杀发生之后没几天,就消灭了六个武装到牙齿的日本兵,解救出两位中国女孩;火凤孤身遇敌,水下格斗杀死日军军官;平伊诺用机枪一出手就把日本空中霸王飞机打伤打跑;段红花带十一人的小队,一次战斗中俘虏了日军十一人;窦一芳从来置生死于度外,说服整团的伪军反正,还耐心说服日军一个分队十三人自动归降。他们当中藏龙卧虎,人才济济,打了许多软仗、硬仗、谋略仗,打败、降伏和歼灭了许多实际强大于我的形形色色的日伪军和反共顽固分子。此外还有许多无名英雄,他们悄悄为人民做了好事,甚至隐姓埋名,他们实际是游击队的中坚力量或是游击队的朋友。像顾厚田老人,为新四军、游击队提供服装武器,都是成船地装来;田羽、火凤、窦一芳经常化装成日本人,从事分化瓦解工作;赵赤、李觉华与日本反战同盟保持联络,多次事先得到重要军事情报;不要命的窦一芳什么人都敢碰,为了桂老的事,能使杀人魔王李品仙心肠一软,对营救桂老起了关键性作用。赵赤更是潜伏地下多年,做了许多不留名姓的工作;在与游击队关系公开后,他也大多在策划谋略上下功夫,直到担任游击队党组书记,成为游击队的领导核心。现在赵赤调到新华社工作,还兼任游击队荣誉队长,有事时大伙儿还会来找他,此次破李救桂,背后全套谋略都是他和车明参谋长策划的。

桂老十分感动地问:“赵赤同志现在何处?我正要前往拜访他,看何时可去?”

车参谋长说:“赵赤在津浦路东陈家转井新华社淮南分社上班,同在那边的还有三人,林伊豆是两刊主编,平伊诺是新华社随军记者,王明是报社农村记者,桂老是认识的,他们都在陈家转井。王明的丈夫叫甄拓,管秘书长应该熟悉,他是淮南区党委秘书长。桂老若定居贻嘉,离赵赤那儿就近了,刚才说的几个人都能见到。他们住所四周池沼罗列,有鱼可钓。那些鱼有的来自淮河,有的来自湖区,有的还是长江大汛,鱼儿翻河越坝进入池沼的。桂老有兴趣可以一试。”

桂老一高兴,说:“管秘书长,你看这样如何,把我家也安排在陈家转井,这样开会、访友、钓鱼都方便。”

管秘书长说:“这完全可以考虑,盖房子问题,桂老不必劳神,我们已有计划,将来盖房子会让许多人住到那边。听说大渚河很美,河水还是医治风湿病的天然药物,夏天到河里去洗澡最为适宜。”

桂老听后喜笑颜开。接着,游击队领导又分别向联络部首长、管秘书长和桂老以及窦一芳敬酒。窦一芳站起来,要跟各位首长、秘书长、参议干杯,笑声话语,热闹非常,使晚宴自开始后又一次达到高潮。

管秘书长举杯劝大家随量共饮一次,把话转到正题上来:“我这次来,着重是研究一下边区对南京游击队的感激与慰问,看什么地点作为会场最安全最合适。这次打算邀请南京游击队部分队员出席,包括直接参与参与营救桂老脱险的人员;还想邀请根据地党政军各级首脑人物和党外知名人士、各县的党外县长、参议长参加。同时,也邀请各通讯社、报社、文艺团体参加,并进行慰问演出。这次慰问大会是对南京游击队的一次大宣传、大表扬、大激励,希望你们游击队自己也拿出些节目来。你们那里人才多,我们要为南京游击队而欢呼歌唱!”

管秘书长讲得有点激动。车明参谋长再次代表联络部首长向全体敬酒、干杯。车明参谋长说:“非常同意秘书长的意见。我建议把陈军长、罗副军长和粟裕师长请来。这几位老首长都是亲眼看着并一手扶持南京游击队成长、壮大起来的,他们在对游击队几位领导人的培养、勉励、支持上也下了很大功夫。南京游击队和新四军主力部队是血肉相连的关系,眼前就有六百个游击队员上调在主力部队,很多成了骨干。在大会选址上,我考虑有三处:一处在大英,那里物资丰富,房子也够,只是离南京太近,离广西军也太近;一处是黄花塘,但军部大礼堂年久失修;还一处是大井赵,那里条件更好些。不知怎样?”

管秘书长再举杯向全体敬酒后说:“我同意车参谋长把大井赵作为会址的意见。我当兵时去过那边,当地人很文明,也非常热爱共产党的军队。同时我也同意车参谋长的一些宝贵意见,要把热情关怀游击队成长、视战士为自己孩子的陈军长、罗副军长以及师、旅首长也请过来。老首长们还有什么指示吗?”

徐海东不善饮酒,大家也不会攀他。他只举一下酒杯,象征性地表示敬意,引得全堂欢乐,都随意地自饮,以敬徐老。徐老说:“关于南京游击队,我一时讲不完。我看过赵赤的本子,他记下来的资料够写一部书;刚才郑老和管秘书长、车参谋长的发言都很准确地说到游击队,我很同意。桂老是德高望重的人。历史告诉我,他正直无私,为桃源人民兴修水利,自己的财产用完,水利损害到地主利益,湖南大地主仇鳌及其代表人物谭延凯利用手中权力革除他的职务。他回来以后,凭一支钓竿养活家人,供子女上学。日本人屠杀了他的儿子,他与日本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人民政府请他出来当参议,他欣然允诺,并仗义执言,做了许多好事,密切了党和人民的关系。广西军绑架了他,南京游击队秘密活动,利用广西军内部不和,又利用李品仙女儿去世周年思女心沉,窦一芳使得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时人性孱弱,达到与桂老与会见的目的,再以武力相佐,完成救桂任务。见义勇为,无过于此。这一切计谋策划,确实以赵赤为主,桂老说想见此人,在慰问大会上便可见面。此后,边区政府若给你在赵赤的住处附近建房子,你们就是邻居了。我祝敬桂老的得救,也祝贺桂老与赵赤等后一辈人得以交流心声,同步前进。桂老在许多方面,特别是中国人的传统品德,清廉可风,值得共产党人借鉴和学习。”

桂老敬酒后十分激动,老泪纵横地说:“我桂某何德何能,让共产党费心费力,引发南京游击队惊天壮举,使桂某在劫难中得救。深恩大德,没齿难忘。”

讲到这里,桂老向联络部首长一鞠躬,又向游击队的窦一芳一鞠躬,接着说:“在民族敌人面前,我失子抛家;昔年为人民兴利,但两个大地主大反革命,把我搞到只能凭一支渔竿而糊生活。我也想为游击队出一份力,但惭愧的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我只能听共产党的话,跟共产党走,为人民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以报答党与政府的恩情。游击队是党与人民的骄子,我衷心爱护他,永远做他的朋友与学生。今天,我把女儿送到南京游击队。她高中文化,荒废两年年,今年二十刚出头岁,正是做人的开始。今后我们一家人世世代代跟毛泽东先生走到底!”

桂老捂着脸,热泪大滴大滴从指缝间流下来。窦一芳等都递给他毛巾把子,端茶倒水,扶桂老坐到椅子上,用许多亲切的话来安慰他。桂伯伯渐渐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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