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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日，阴天。第2节课一下课，谭芳校长来到教师办公室，说：“放学后去中学开会，教育局领导来开会！”
我估计就是中小学校合并之事，因为拿调令时程副局长曾经说过。
我等其他老师上课了，就走到中心小学总部办公室探听消息，看到里面很多人，从窗户外往里一看就看见那位光头的程副局长。我就马上推门进去，开玩笑地说：“程局好，你怎么来了也不去教师办公室关心关心我们做下属的？”
我一边说，一边和其他两位老同事打手势招呼。
“我现在不是来探望你，”程副局长说着指着他左边的沙发，“你坐这里。”
我坐下了，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来支教，教育局就应多发动一些教师来，听说我们这里还缺编二十多位教师呢。”
“那你就在这里多干几年。”他看着我说。
我微笑着说：“我干一年再说。本来很多教师想以我为榜样来支教，但你却要定下支教三年，那些教师一听就都害怕了。”
他不出声了。
我继续说：“这里的教学条件太差了，教师还没有电脑办公呢。”
他还是不说话。
我知道他不敢表态，这是领导怕说错话。我就转开话题，说一些不痛不痒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我有意对他说：“程局，你就找找那些有钱的老板，鼓励他们捐资办学。”
“我觉得你最有钱，工资最高。”程副局长笑着说。
我也微笑着说：“要说收入，你们领导补贴多。”
“你一年的工资都有十二万。”
“你敢包吗？”
“……”程副局长无语。
我开玩笑地说：“俗语云，十个光头九个富，一看你的头就知道你收入高。”
一放学，教师们争先恐后沿着斜坡爬上中学，走到会议室等待开会，十几分钟后教育局和镇政府有关领导入场，就是来宣布中小学合并的事，学校更名为“神磊山学校”，宣读新任校长和副校长名单：佘校长为正，原来中心小学谭芳校长和中学吴副校长皆为副校长。
我对新任的谭芳副校长说：“这次调整也是按照以往各校合并经验，中学校长当正，原中心小学校长为副。”
“我资格不够，没有中学教师资格证。”谭副校长说。
我说：“这不是主要原因。早两年程副局长是小学教师大专文凭，但照样兼任星州高级中学校长一年。”
“是啊，事在人为！”其他老师附和道。
下午，原计划要召开文学社筹备会议，我走到何副校长办公室，但他说暂停。
我回到教师办公室，看到一群教师围在一起谈话。我走过去，一位教师说：“教育局这次人事任命有问题。”
“何以见得？”另一位教师问。
“不和何副校长打个招呼，就来宣布免去何副校长的职务。”
“对，应该先打个招呼，做好安慰工作。”
“免去何副校长职务，就要任命一位新的负责小学教育工作嘛。”
“现在，我们小学成了没有具体人负责了，出了问题谁负责？”
“现在的领导哪有顾及人家的感受，只是瞎管理。”
其他人不发言，我也不能说什么，就走回了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