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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天晴。我准备吃晚饭，吴副校长打来电话，问：“你在哪里？”
“在小学门口。”我说。
“你马上到中学教师饭堂。”
“小学已开饭了。”
“不要去那里了，上来吧。”
从小学走正路去中学就要兜一个大圈，沿着山坡爬只有三四十米。我爬陡坡，过操场，走进饭堂，看到所有新任领导和小学教学点的校长都在。
我就坐在吴副校长旁边、佘校长对面。
我心里感激他们还记得我的存在，就分别向每位领导敬酒，校长说：“您是高级教师，回到母校支教，应该我们多谢您。”
“您要为文学社培养一些写作人才。”吴副校长劝我喝酒。
“尽力而为，”我谦虚地打开天窗说亮话，“毕竟十几年没有走上讲台，二十多年不上初中语文，适应好了就一定竭尽所能。”
我向每位敬酒后，吃饱饭，走出门口，看到谭副校长，就和他攀谈起来。
我问：“怎么不见何文？”
“他现在什么职务都没有了。”谭副校长说。
我说：“哦，怎么会这样？”
“昨天校长去了小学，没有找到他。”谭副校长解释，“他主动去找校长的话，可能还有一个总务副主任的位置。”
“这不是理由，即使没有找到，也会早考虑他一个位置。”
“这也是。”
“你能确定他找校长的话也许有机会？”
“我可以向校长建议，问题是他有情绪，不愿意干。”
“那我马上去做他的工作。”
“好，辛苦你了。”
我走回小学，走到四五个地方才找到何文，说：“何校长，去你房间坐坐。”
他在前面走，我就跟在后面，从教师宿舍楼的三楼，走下一楼，再经过一个院子，走出院子大门，沿着厨房边水泥路，走到老宿舍楼，踏上三楼，过阳台，进到他房间，房厅很简单，只有两张椅子。
我就借着酒气，说：“没想到校长之家如此简朴，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这是学校的房子，不是我个人的财产，能凑合凑合就行！”
“那也是，不必过分注重自己的生活！”
“嗯。”
“这才是一位领导干部应具备的素质！”
“我不是好领导，现在不是领导了。”
“这次人事调整，教育局人事副局长或校长有没有找你谈过话？”
“没有。这也无所谓。”
“听说佘校长昨天找你，但没有找到你。”
“我休息了吧。”
“听说现在总务副主任还空缺着，只要你同意，谭副校长可以向佘校长提建议。”
“多谢您好意，但我不干了。不要说副主任，就是主任，我也不干！”
“有骨气。实际上，现在教育局考虑问题欠周全，在人事安排上缺少人性化。怎么能让当事人主动去沟通，这像什么话？谁愿意这样去要求？”
我和他沟通很久，他都不愿意低头同意说情，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还是不松口，我只能放弃“干涉内政”了。走出校门就打通电话告诉谭副校长，没有做通其工作，吩咐他和校长沟通一下。听说当晚谭副校长又找到何文一直谈到深夜，他都没有松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