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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在衷(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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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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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磊山的坚荚树》连载

第四十九章 无水锁水,无情无义

学校房间没有自来水,但操场边那条旧水管有水,那是原来镇政府从小溪抽上来的水,镇政府撤走后继续留给神磊山街居民使用,平时可以用此水漱口、洗菜和洗衣服。

记得一个星期前,多天没有自来水,一位湛江来支教的幼儿园老师看到操场那条水管的水有点黄,就向学校反映能不能到教师办公室取一桶矿泉水,遭到拒绝,只能自己掏钱去买桶矿泉水煮饭。而小学有个别老师看到教师办公室有很多矿泉水桶,就提一桶回房间漱口、烧开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让佘校长知道后很恼火,指责赵副主任监督不力,要求马上把余下的矿泉水搬到一楼办公室(注:我的那个办公室)锁住。

在小学教师办公室坐着的十几位老师意见纷纷,张老师说:“学校没有水,领导不去积极处理,现在却把水锁住,这是什么意思?”

“学校有这么多办公费用,平时不发一分福利,现在经常断水,就应该发一桶矿泉水给老师使用。”何老师说。

张老师说:“一桶水才七八元,学校领导少吃一次公餐就节约一千元,可以发125桶水。”

我走回我的办公室办公,唐老师走进来看见有矿泉水,就说:“我没有水煮饭,提一桶水回宿舍用。”

我说:“他们放在这里,就是防止有人私自提走。”

又到傍晚冲凉时间,我走进宿舍卫生间,扭开水龙头,没有水流出,我就提一塑料桶来到办公室装自来水。何老师从办公室门口经过时看到我提水,就说:“你这里还有水吗?”

“存储在水管里面的吧。”我猜测地说。

当我上到宿舍三楼,何老师问那里有没有水了。我就把钥匙交给他,让他自己去看看。

第二天,赵副主任看到我,就说:“你的钥匙不要随便给别人。”

“哦。”我感到意外,认真地说,“那是水管里存储的水。”

他说:“有些老师把大桶矿泉水拿回房间用,校长批评我监督不力,所以才把矿泉水瓶放在这间办公室锁住。”

“你要是不想让老师拿,只要在小黑板上写个注意事项,老师就不会拿回去了。”我笑着说。

12日,回到学校补上端午节放假的课,当晚下雨不停,13日自来水管还是没有水,简简单单吃早餐,又作一首《无题》:

天雨倾盆房断水,粉餐盈碗菜加梅。

艰辛恶劣折磨志,常遇雷鸣不怕黑。

我把这首诗传上中学教师QQ群,有位女老师就答复:这样情况,我们教师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有天水装相对去年纯旱,已经是上天恩赐的了。去年,可以说大半时间都是滴水无收,那种情况您可是很幸运的没有遇上。

我答复:辛苦各位老师了,我二十多年前就遇到过。

她答复:现在21世纪了,生活条件可以说已经在慢慢改善了,但是教师的生活环境却还是老样子。我们只能说:天降斯人于大任,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我调侃一下:神磊山学校会锻炼你成为女强人。

她也调侃起来:在神磊山的每位老师,已经被锻炼得心理很强大了。

我再调侃一下:当你成功之时就会感恩神磊山给予你锻炼的机会。

下午放学后,有两位教师看到大洪水,就去河里捕鱼。20点钟,我经过教师宿舍楼,那位唐老师招呼我去他家喝酒,原来他们准备享用战利品。

七八位老师高兴地品尝一盘七星鱼、两盘鲫鱼,还有一些河蟹,喝酒一直到深夜,我即兴作诗一首《忙中取乐》:

工作繁忙呆校做,课余烦恼捕鱼蒸。

招呼同事喝杯酒,驱遣无聊自信增。

连续三天都下大雨也没有自来水,14日早上4点钟,我发现学校停电,一直睡不好觉,天一亮就起床,没有水没有电,就到神磊山街吃早餐。回到学校,看到有一则通告,内容大致是,天下大雨,根据市天气黄色警报和县教育局通知,寄宿生上课,外宿生不用上课。

早读和第1节我都上课,我即兴作一首《赞师生》:

房间断水又没电,学子读书不弃习。

难怪近年中考棒,原来应试引人迷。

我把这首诗传上中学教师QQ群,上午没有什么动静,下午吴副校长就对答一首:

经常断水今停电,心虑师生生命事;

一时气激把事说,安坐家中灾祸临。

身正何须惧权势,无非来年穿小鞋;

但愿神磊从此安,我入地狱又何妨!

我不解,打听才知:小学五年级一位学生多天没有水冲凉,中午放学回家后自己到河里冲凉,跌断了小腿骨,学校就去查询老师上课有没有点名,发现五年级下午第1节课没有点名。

一位老师在QQ里写道:上天在神磊山学校培养全面发展的老师,不强也得强。

我写道:现在小学有水了,大家放心。人定胜天,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没有不能解决的难题。

我走进小学教师办公室,七八位老师正在发牢骚,房老师说:“现在把矿泉水锁住,我打电话给总务赵副主任说没有水了,他说没有水也没有办法。”

“没有水,我们就去外面吃饭。”我说。

大家马上呼应,9位老师放学后就坐着小车去镇政府所在地吃饭,晚上回来小学又停电了。我没有洗澡就睡觉了,第二天就写诗一首《无奈》:

煮饭讲学无水电,生活工作冇精神。

回城洗澡难批假,支教故乡锻炼人。

上午去小学办公室签到,办公室还没有饮用水,房老师正打电话给佘校长,说:“本来这么小的事情不会打电话,但现在还没有饮用水,而矿泉水又锁着,这让我们怎么工作?”

我说:“我有那办公室门的钥匙。”

“不要,他们锁住,就让他们送来。”一位老师气愤地说,“他们无情,我们就无义。”

我上课前,就走进校长办公室,看到正、副校长都在那里,就说:“现在小学教师办公室没有饮用水了。”

“不是叫他们找赵副主任了吗?”佘校长问。

我说:“老师说昨天打过电话给赵副主任,可赵副主任就说无水就无水。今天就不愿打电话给他了。”

佘校长马上打电话给赵副主任,打完后,就说:“这是教师自己造成的,以前没有锁水时就拿回房间。”

“以前学校给每位老师发过一桶矿泉水,可能老师没有水就顺便再拿一桶回去煮饭。我觉得只要告诉老师不能拿回房间,老师就不会拿回去。”我解释说。

佘校长说:“这些老师就是小气,一桶水值多少钱?就是贪小便宜。”

“领导和教师要多沟通。”我说。

校长说:“那就是有人故意捣蛋。”

“只要大家沟通好,就不会这样了。”我说。

校长发飙地说:“有些人就想捣蛋,我就搞走他。”

“沟通好就不会有矛盾了。”我发现不对路,就借故去上课。下午那办公室有水了,作诗一首《寄语校友》:

神山学子最勤劳,上课天天不外逃;

但愿成绩皆优秀,将来校友倍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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