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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能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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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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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树》连载

第三十一章 奸兄淫妹(一) 

草原上邪教大教主王三霸欺男霸女,虏掠草原上的少女少妇,害得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二教主、四教主金三好和金三坏,是草原的女魔头,好淫成性专掳草原的少男和壮男,闹得草原鸡犬不宁,民不聊生。三教主苟狼,既有狗的本性,又有狼的凶残,在一次抢掠过程中,被打伤了脸,一条蜈蚣似的刀疤留在脸上,留下狰狞的面孔。邪教组织妖言惑众,加入邪教,练金刚之法,就有刀枪不入之身,奉行男女同吃同住同睡,一时兴起,麾下千余人,到处烧杀掳掠,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弄得草原民不聊生,鸡犬不宁。王爷招集重兵,对其老巢进行围剿,捉住王三霸和金三好,解散教徒,为惩治其恶行,王爷心善,没将其二人斩首示众,割其王三霸的阳蛋,剜除金三好的阴巢,以除其祸根,关至囚牢,永不见阳光。当时,四教主金三坏和三教主苟狼外出执行任务,免遭此灾,之后,他们利用重金,买通狱卒,救出王三霸和金三好。看来,草原上是呆不下来去,他们便逃至鄂西北的秦巴山脉之中,独霸一方,继续为非作歹,为所欲为。当时,金三坏为了跟随其姐姐,也逃至此深山老林之中。三教主不甘受此奇耻大辱,决心留守,扫墓余孽,寻机报复。机会终于来了,得知王爷与朝野某一品大员口舌之争,心和面不和时,苟狼加以挑拨,搬弄是非,于是,得到一品大员信任,援以兵权,追杀王爷,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苟狼带领黑衣队,在王爷逃亡的路上,布以重兵,围追堵杀,最后迫使王爷和李忠义使出丢车保帅之策,保住性命。

苟狼将李孝诚追至绝峰,李孝诚跳崖化险为夷,绝处逢生。而苟狼险些丢命。他眼看李孝诚跳下悬崖,大仇已报,心里无比快乐,正想着回去向主人请功。可转念一想,黑衣队是主人新装备的队伍,是新式的兵种,是主人心中的宝贝。而此时黑衣队丧失殆尽,若此时回去,主人肯定会问罪,或杀人灭口,朝野之事向来尔虞我诈,这一点儿,他心中很清楚,况且,王爷与他仅口舌之争,便招来杀身之祸,这等主人,还能容忍他这般小蚂蚱兴风作浪,你有意挑拨离间他与王爷,而后肯定还会挑拨他与其它朝野大臣之间的关系。主人绝对不会容忍他!主人绝对不会留下他!他很了解主人。

苟狼的狼眼一闪一闪的,闪露的尽是狼性的狡猾的目光,他的心中一遍一遍地这样想着。不能回去,绝不能回去,回去得不到半点儿好,回去就是个死!但他能去哪儿?他也不知道师兄师姐们去了哪儿?师兄师姐们走的时候,说的很模糊,说是就到这一带茫茫大山之中,天茫茫,地茫茫,师兄师姐们,你们在哪儿?兄弟已经替你们报仇了!

不远处又传来阵阵枪声,一路追杀,让他看到了许多,到处都在打仗,也不知道谁打谁?今天你打我,明天他打你,世界乱了,一团糟。现在是乱世,乱世对于忠实无法生存,对于他这样奸诈之人容易生存。他朝县城的方向望了望,一路上,他听说县城来了个张大帅,正在招兵买马,眼前在搞什么邪教骗老百姓已吃不开了,百姓生灵涂炭,路边到处都饿死之骨,自己都饿死了,还信什么教!当兵是个好差事,有枪就有了一切,枪杆子出金条,而有人不愿当兵,那是怂物。

于是,他就来到了县城,当然,他没有直接见到张大帅,张大帅是什么人,不是他想见就见到的,他走到帅府时,被荷枪实弹的哨兵拦了回去。哨兵问:“干啥?”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胸膛,他认识这种枪,是机枪,一棱子就可以把他打成筛子。他连连后退,说:“我找张大帅,当兵。”说得很直接。哨兵说:“当兵,去那边报名去!”他还想说什么,黑乎乎的枪口又向进抵了上去,抵近了他的胸口,他只好举起双人,向后退走了。

他走到招兵处,只见一个军官拿着高音喇叭在喊:“当兵哟,两个大洋。”没人理会。他走到军官面前说:“我要当兵,我要见你们这儿最大的官。”那军官没理他。他又说:“你带我去见你们这儿最大的官,那两块大洋是你的。”军官说:“真的。”他说:“你现在就可以去领。”

军官果然拿到了两块大洋,乐颠颠地带着他见到了最大的官麻营长。他从口袋摸出一条黄鱼,递给麻营长,直截了当地说:“麻营长,我要个官当当。”当兵的都很直率,麻营长哈哈一笑说:“好,我的最大权力就是连长,给你个连长当当。”

就这样,苟狼当上了看守城门的连长,手下也有一百多号兵,本来,他可以派排长或班长当差城门,但他没这样做,他得亲自把守,那里面油水多着呢!还有,就是,张大帅对乱党恨之入骨,在此县域,乱党又名地下党,上峰有令,捉一地下党,赏大洋一千。上次,光博爱中学里,他击毙了四五个乱党,赏获四五千大洋,可惜,竟让一个地下党头目逃了,否则,奖赏更多。就这两项,他看得上,来钱,短短几天时间,他的一条黄鱼儿的本钱就赚了回来。接着,过了一个月,他的五条黄鱼儿送到了张大帅的府上,他稳稳当当地当上了营长,过了一年,他又荣升为团长。

金三坏埋了师兄师姐的尸骨后,久久跪在坟茔前不愿起来,世道在变,世道更乱,她该去何方?她要为师兄师姐报仇,程大山、老孙头、姜阿三、荷花的容貌在她的眼前清晰可见,她恨不得将她们碎尸万段,才解心头之恨,要是三师兄苟狼在就好了,三师兄从小聪明绝顶,找到他就有办法。三师兄,你在哪儿?他心里一遍遍地呼唤,没有回音,只有苍茫的大山和灰色的天空。猛然回首,她依然看到师兄在远处向她招手,她使劲地跑呀跑,跑到远处,空空如也,那影子不见,又出现在远处,她又向远处奔去……

她就这样一步个脚印走到了县城,但城门口有站岗的士兵,背上挎着枪,对来往的行人盘查地很仔细,她只有坐在一个隐秘处,坐下来吃些阿虎为她准备的干粮,又喝了些水,缓过神来,她又仔细地观察起城门口来,她的时运不太好,此时,城门的当班不是她的三师兄苟狼,而是一个班长。那天,苟狼正给团长送黄鱼儿,并且第二天就当上了营长,上了营长,苟狼就不来城门口,专吃城门口的贡银,所以她的运气真背。若不背,倾刻间,她们的白岩寨和虎头岩就丢失了,她也就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金三坏摸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还有些银两。她经过仔细观察,所谓地仔细盘查,实际上是搜摸出入城门的人们身上的银子,她见每个人只要悄悄地给了银两,就理直气壮地进出了。她脸上露出丝丝窃笑,但不愿出银子,心中有数了。她来到城外的一条小河边,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不管你是穷人还是富人,是善人还是恶人?它都会平等地对待。她对着河水,把自己装扮了一番,水中的影子又显现一个阿娜多姿、妖艳无比的女人。她又从内衣袋里摸出一瓶迷情水,里面渗透有香椿的汁水,显得无比清香。收拾罢这一切,她一步三扭地向城门走,两个乳房高高地耸起,让男人馋涎欲滴,两个屁股蛋随着走路的动作来回摆动。

“哎哟!军爷,辛苦了,你看这大热天的,小妹给你擦擦汗。”进城门的人站了一长长的队,她没有站,一步三扭地走到负责检查的那位军爷面前,妖艳无比地说。

那位军爷一看,一位美人儿站到了她面前,眼睛色迷迷地盯着金三坏,说:“美人儿,进城?”

刚说罢,一双纤细的手拿着香帕替她拭汗,一阵迷人的女味香味沁入她的心脾,军爷痴痴地,傻了。

金三坏娇滴滴地说:“军爷,我是怡红院的春红呀?你忘了?你好长时间没来了?”她把自己的两只半裸在外的大奶子又往前凑了凑。

军爷瞅着那两只奶子,恨不得上去狠咬两口,但碍于眼前进城的人太多,强把嘴边的口水又咽了回来,痴痴地说:“美人儿,今晚,怡红园,不散不乱。”

军爷很礼貌,给金三坏作了个请的姿势。

金三坏格格地笑着,一步三扭地朝前走去,并回头给了军爷一个媚笑,妖媚地说:“军爷,不见不散。”香帕一招,留给行人两个扭动的大屁股。

众行人摇头叹气道:哎,还是妖娆的美人儿好办事儿。

这话被军爷听道了,他眼睛一瞪,怒吼道:“再乱说话,我崩了你们的舌头!”

众行人赶紧低下了头。

金三坏刚进门,扭头对着正在搜刮民财的军爷呸地吐出了一口浓痰,恶狠狠地骂道:“瞧你那熊样,还想跟老娘不见不散呢?去你妈的!”骂归骂,反正这熊样也没捡到自己的便宜,自己就省了两个光洋。她很清楚自己眼前的困境,三师兄可能还在草原呢?自己还得在这个小小的县城打拼,不节省不行的。但是肚子饿得轱辘轱辘地叫,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的慌。吃饭要紧。

她信步来到一个挂着“椿”幌牌的饭茬里,饭茬的环境还好,室内乌压压的全是客人,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都有。她扫视了一下客厅,径直走上了二楼的包厢。

“客官,想吃什么?”店小二客气地问道。她前脚推开门,后脚店小二就进来了。

“鲜蛋炒香椿,油炸香椿,香椿回锅肉,一壶上等五粮液。”她一口气说出了三道菜,一壶酒,眼睛连小二望都望没一眼,以前,在白岩寨,她吃得还不止这一切了,吃罢之后,她还吃男人,这些天,男人都不提了,这儿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倒是没吃香椿,肚子里馋馋的。

店小二听她的菜,惊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似的。他想说:小姐,这可是咱店最名贵的菜。可是,看到她那不以为然的神态,怕说出来惹怒这位小姐,到嘴边的话,他又咽了回去。反正来了位财神,菜是你自己点的。店小二乐颠颠地跑向了厨房。

一袋烟工夫,店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三道菜和一壶上等好酒上来了,放在她的面前,并彬彬有礼地说:“客官,你慢用。”说罢,轻轻地退了回去。

金三坏贪婪吃起来,她确实饿坏了,几天没有吃这么好美味了,尽管味道没有白岩寨的好,但她还是津津有味地吃着,并斟自饮起来,好不惬意。

不大一会儿工夫,三盘菜和一瓶酒都被她吃得个底朝天,她摸摸肚子,确实饱了,且打着嗝儿,且有些醉意。

金三坏摇摇晃晃地向楼下走去,刚下到楼梯一半,店小二急匆匆地跑来了,说:“客官,请付银子。”

她眯微醉的眼睛问:“多少银子?”

店小二用手掐算了一会儿,说:“三盘菜九块,一壶瓶一块,一共十块大洋。”

“我的妈呀!这么金,你算错了吧。”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在白岩寨,她从没算过,此时,她真没想过,这么点菜,还要十块大洋。她的一顿饭就吃了十块大洋,觉得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

店小二又用手掐算了一遍,很认真地说:“客官,十块大洋,一点儿没错。”

这不是讹诈她是什么,自己的口袋里也只两三块大洋,怎么办?她突然一变脸色,露出凶狠的目光,吼道:“去你妈的,老娘吃饭给过钱吗?”说着,飞起一脚,将店小二踢到半空,砸到地上,地上脑浆四溅,鲜红的血像蚯蚓般向四周流去。店小二抽搐了两下,不动弹了。

店里所有吃饭的人见出了人命,一阵惊慌,四处逃窜。

一群彪形大汉围住了她。她在大草原的时候,就练得一身好武功,前抵后挡,左踢右拳,几个回合下来,彪形大汉已倒地过半,都围着她,怒视着她,不敢贸然出击。

金三坏双手握拳,怒视着敌人,等着敌人的出击,双方僵持着。

店老板见势不妙,今天遇到个狠角色,是个母夜叉,得赶快报告主人,便悄悄地溜出店去,一路小跑去了。

不一会儿,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在一个叫熊营长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匆匆地来了。

熊营长一个手势就是命令,所有士兵迅速增长包围了金三坏。士兵个个瞄着准星,三点一线,一个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全身上下各个部位。

只要熊营长一招手,金三坏立马就会被打成碎片。

熊营踱着方步,在她的身边转了三圈,嗅了嗅鼻子,淫笑着:“哼,还有股骚味,兄弟们,带回去,给咱们团长换换口味。”

金三坏不敢反抗,被士兵五花大绑起来,被带进了牢房。

牢房外分别有两个士兵看管。

金三坏首先就是一顿毒打,这是每个囚徒必须经历的程序。对于她这样生性暴烈残忍的母夜叉,先不给个下马威,是很难制服的。

金三坏的身上处处都是鞭痕,只留下一张完美无损的脸。她从没在受过此等鞭打,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屋子里一硕大的电灯晃来晃去,直剌她的眼,电灯这东西,她还从没见过。她的白岩寨没这玩意,她的寨子子里只点松脂。她觉得这东西像太阳,能发光,外面只有一个通气孔。

隐隐约约听见两个士兵在议论。

一个说:“老弟,这妞长得还有几分姿色。”

另一个说:“老哥,你看上了,这妞性子烈着呢,打死了团长的饭店里的几个保彪了。”

一个又说:“再厉害,此时还不成了秋的茄子焉了。”

另一个说:“老哥,你想那个了。”脸上露出了淫笑。

一个说:“咱们乖这妞昏了,去扒扒灰,尝尝鲜。”

另一个说:“熊营长说,这是留给团长的。”

一个说:“什么团长营长,这深更半夜的,你我就是团长。”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切,都被金三好听得真真切切,她还继续装下去。

一老一小的两个士兵蹑手蹑脚地进了牢房,走进了金三坏。

此时,金三坏睁开了眼睛,妩媚地一笑,说:“老哥,想要吗?”

两个士兵怔了怔,心想:这妞还真识趣的。都点点头。

她又妩媚着说:“老哥,那把咱解开,咱们再甩得开干那事呀。”

两个士兵怔怔,都摇了摇头。

金三坏又娇嗔道:“不解开,怎么干那事?多无劲。”她向两个士兵抛了个媚眼。

一个士兵说:“大哥,咱俩对付她一个,谅她也跑不了。”

另一个士兵听了,就去解开了金三坏的绳子。

说是迟,那是快,金三坏一伸两胳膊,两胳膊分别夹住两个士兵的头,两个士兵吭都没吭一声,嘴角流,双腿咯噔了一下,就没气了。

金三坏迅速在士兵身上摸彩出钥匙,开了门,正待出门,几杆黑乎乎的枪口又对住了她的胸脯,她被迫退回了牢房。

这些士兵是熊营长特意安排的?她只能坐以待毙了。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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