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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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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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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居》连载

第三十四章 一个女孩趿着拖鞋奔向夜心。

为了居希平的婚事,夫妻俩不知疲倦地争吵,居照宽心中那颗躁动的种子已然绽开,在酒精的浇灌下,开的万马脱缰。竟松、子月、晓月、早在姐姐来之前就听习惯了,顾兰华对丈夫说:“老爹爹老奶奶又吵嘴了,要不要去劝劝啊?”居竟志困倦地说:“也不一天两天的了,越劝吵的越凶,赶紧睡觉,明个再说。”顾兰华想想也是,又躺了下去,心里扔担心着:“我就担心老奶奶又被打。”

居照宽倚靠在床上酒气熏天地说:“闺女是你教育的,你是怎么管的!一点礼貌都没有,人家小万上船,她就不理不睬,板着张脸,给哪个看啊!”周信文搞不清他到底怎么想的,说:“你一会儿说小万是农村的不同意,一会儿又说我没把闺女教育好,现在变得我里外不是人了。”居照宽担心地说:“那她能跟小尹谈吗?还没结婚她就跑到人家小尹船上过夜,把脸都丢干净了,这个就是你教育的吗!”周信文坐了起来,骂着:“见你妈屄鬼呢!我教育的?啊,闺女是我一个人养的啊!你是翻闺女的旧账还是要翻我的旧账。你就跟个老太爷一样的要把你服侍的好好的,其他事情你关心过什么的?成天就知道喝酒。哦,现在女儿已经接受小万了,你又提起小尹来,你是不是头脑有病啊!”说完便把窗台上的遥控器,烟灰缸,小木锤子狠狠地从窗户里摔了出去,落进湖水中。居照宽一看到她扔东西就反感,又听她骂自己有病,他怒视着说:“你骂哪个啊!”周信文也怒吼道:“我骂哪个,我骂你的。”脾气上来的时候,什么仁义礼智信,什么大道理,两个人通通抛到了一边。居照宽听她骂咧着,上去揣了她一脚,周信文也薅住他的头发,乱抓他的脸打。两人在床上扭成一团,居照宽最后重重的一脚踢的周信文连人带被子的摔下床,两人都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开战”。周信文不求饶的性格也是一直要和他争斗一番的,她哭着吼着:“妈嘞个屄的,你有本事把我打死!”居照宽在气头上,借着酒劲说:“给我滚!”周信文光着脚,衣衫不整地爬上阶梯,这短短三四米的距离,她走的如此艰难又坚决,走到擦尺子后,她一下子跪坐在女儿的房间门口哭求着说:“希平啊,妈妈求求你了,你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吧。你就嫁给小万吧,妈妈实在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呜咽声流淌开来。

幽暗的船舱里笼罩着一层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仿佛船要沉覆了,听见他们的争吵,听到妈妈的苦苦哀求,居子月和居晓月都害怕地不敢掺和。居希平躺在床上泪水淌淌地流湿枕头,对父亲的恨意一点一点地加深,她也没有起身去扶妈妈起来,她以为能得到母亲的支持,没想到自己又要陷入另一个孤寂中。

翌日,看着孙女委屈地接受这门亲事,周季山眼眶湿润地准备带着居希平回到红宛,他对孙女说:“走,希平,跟爹爹回红宛,爹爹养着你。”可是爹爹老了,居希平怎么舍得再让他老人家操心呢,本来周季山听说孙女要结婚了,是件高兴的事情,谁料自己一来,竟看着孙女如此不情不愿。居照宽连周季山一起训了一句:“还不都是被你和苗爹爹惯的吗,说她几句都不能说,惯的不成型!”周季山气得和他炝了起来,说:“什么叫我们惯的,我们惯孩子不像你那种惯,起码希平比他们懂规矩。你的脾气教育出来的孩子什么样子,你还好意思说!”居照宽被他的话激怒了,暴躁的脾气又发上来,他这次一把拉住周季山的衣领,说:“你骂谁呢!”周季山见他动手,也怒目圆瞪地说:“我是打不过你了,但你今天要动手试试看!”周季山一把打掉他的手,但他到底上岁数了,想使出以前打仗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的肩膀处的衣服被扯破了一块,周季山继续教训着他说:“你不仅打我女儿,又打我孙女,现在还要跟我动手,你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你狂妄什么你!我要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应该坚持不让信文嫁给你!”居照宽听了火势更大,他上前一把推倒周季山,周季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被居希平扶住,居希平流着泪,对眼下的这一幕更是怨恨堆垛,居照宽振振有词地说:“你把女儿教育好了吗,教育的好的话,她还张嘴骂人啊,她不骂我,我会动手吗!”周信文听到后,担心父亲被打,她赶紧制止了说:“爸,你不要管了。希平都已经同意了,你说那么多干嘛呢。”周季山不忍心孙女难过,他擦了擦希平脸上的泪水,居希平说:“爹爹你不要管了,我已经同意了,就这样吧。”

居希平端正庄重的提出婚前协议说:“我同意嫁过去,但是我有条件。”居希平心想:“嫁猫嫁狗都是嫁。”也默许了认命二字,而一旁的居照宽没有说话,居瑞英成了他们的媒人,她笑着问:“什么条件啊?”居希平带着强硬的语气说:“嫁过去我不种田。”万延美微笑着说:“这个没事,你不想做,不做就是了。”他抿了抿嘴,露出明显的酒窝,又补充说:“我们家人多,也不需要你种田。”居瑞英看他一直站着,便对万延美说:“小万,坐下来吧,别站着啊,你看这孩子老实的,都不好意思了。”居瑞英说完,又把万延美这次买的衣服给周信文,说:“来的路上,小万还跟我说他给子月和晓月买了件衣服,人家多用心啊。”周信文接过后拿着衣服走到八尺子,她拿出茶瓷杯给大家倒茶,居子月围在周信文的旁边轻声地说:“妈,姐夫长得跟外国人一样,好白啊,乌眉大眼的。”周信文没有笑容地把衣服先给她,说:“这是他给你们买的礼物。”居子月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一边问:“什么礼物啊?”看见是漂亮的衣服,两只眼睛心花怒放,等不及地跑到后舱房间里试穿起来。

周信文拿起热水瓶递给居晓月,说:“你去给他们倒茶。”居晓月看了看她红肿的眼泡,接过热水瓶时说:“嗯呢。”祁仁贵从八尺子的门外跨了进来,笑着喊着:“居师娘啊。”周信文听见后应了一声,然后有意低下头,说:“我准备弄饭了,你们饭烧了吗?”祁仁贵瞥见她的眼睛,说:“又吵架了?”周信文点点头,祁仁贵看了一眼后舱房里居子月,然后叹了一口气,安慰了一句:“我晓得呢。”这简短的四个字和一声叹息像寒天里的一杯热水,暖和了她的心。她渐渐感觉到祁仁贵对自己的关注和理解,周信文对他说:“我这两天还都住在顾兰华船上的。”祁仁贵说:“嗯呢,都彼此冷静冷静。”说完他又故意大声地笑着说:“我去看看你家这个大女婿哦。”

饭厅的桌上,居瑞英又笑着对他们说:“既然希平同意了,回头挑个双日子,去小万家摸个门,从植坝到南京又不远,半天功夫就到了,听人家说夫子庙好玩,我到现在还没有去过呢。”居照宽对她说:“我都去过好几趟了,我第一次去南京的时候还是去学银匠的时候,那还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是火车,我和一个叔叔站在站台等的,后来就听见一个‘轰隆隆’的声音,响那,差点我吓的跌个跟头。”居照宽笑着说起起过往,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居希平依然面色平静。祁仁贵听着他们的笑声,也笑着问:“说的什么好笑的啊?”居照宽立马给他递了支烟,说:“来来来,坐一会儿坐一会儿。”

在确定了这桩婚事后,万延美来船上的次数更勤快了,每次来他都拎上烟酒,这个拎酒的行为更是俘获了居照宽的心,烟酒的质量也不差,居照宽觉得这未来的准女婿还是有点资本的,让他也有面子,黄改保今天也在,桌上,两人喝酒畅谈,万延美因为不喝酒,只吃着菜,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嘴角幽幽的笑着。居希平在房间里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书,脑海里竟然又浮现出和尹润连在一起的浪漫而甜蜜的场景。想着想着,窗外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她赶紧关了舷窗。

桌上,居照宽听见雨声后对黄改保和万延美说:“你们今晚就在我家里睡吧,楼上阁楼空着呢。”黄改保问:“竟松不是谁楼上呢吗?”居照宽气愤又无奈道:“他又死出去了,现在经常不回家,在外面鬼混,等钱用完了就回来了,唉,我也懒的管他了。几个孩子就晓月省心一点,上次子月到你家去听什么歌,到天黑还没回家,我以为她掉湖里洼死了,我还在船沿边用手不停地捞捞,然后又拿竹篙子伸进水里,那会儿我一边捞一边说,哎呦,孩子没咯。周信文也跑到街上去找她,也没找到她。她倒好,去听歌呢,回来以后挨我骂一顿。”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又抱怨了句:“大了就烦神,还是小时候好玩好管一点。”雨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看样子,他们今晚走不掉了。居照宽说:“你们今晚也不用赶潮水了,晚上就待我这边歇吧。”黄改保垂着个脑袋笑着唱起了歌谣:“刮大风,下大雨,南面来个小妇女,坐一坐,歇一歇,两个奶子捏一捏。”唱完,居照宽转而笑他道:“你都胡死的了。”他又劝酒道:“我这杯已经结束了,你这杯还没喝完呢,喝掉呢!”

晚上,喝的醉醺醺的黄改保和万延美睡在后舱楼上,万延美在想着和居希平的事,虽然他们现在离的很近,可他总觉得离她的心很远。但听了准岳父岳母说居希平的性格要强,熟悉久了就好了,他也鼓励自己,多主动一些总有一天会得到她的心的。想着想着,一只骚动的粗手伸到了他的大腿上摸来摸去的,原来是黄改保喝醉了酒做起了春梦。

此时的居希平和妹妹们睡在后舱的楼下房间里,风驰雨骤的内心随着暗夜下的波涛奔涌着......

第二天,居希平一个人上街假装去买东西,其实她只是想去找同学说说话。万延美笑着跟在她的身边,两人一路上都沉默着。她转而走进老街,万延美问:“你去哪里啊?”居希平对他说:“你不要跟着我了,我去同学家里,你不方便去的。”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同学时芳喊着:“居希平。”时芳个子高挑,玉色頩姿,素艳不施粉黛,一只脚患有轻微的小儿麻痹症,居希平对她笑着,眼神又示意了一下她,时芳立马对一旁的万延美说:“我跟希平今天有事呢,你怎么跟来了。”万延美笑着说:“我跟她一起来玩玩。”时芳立马冷着张脸耿直道:“你还是回去吧,我们希平根本不喜欢你,你这么死缠烂打的也没有意思。”时闻天正好听见女儿的话后立马斥责她说:“你个姑娘家管人家的事情干什么!”说完又对居希平说:“希平啊,你们的事情还是回家去说吧,在这里让人家听见笑话啊。”居希平听后悻悻然离开了,万延美一直跟在她的旁边。她突然生气道:“你别在跟着我了,我对你没有爱,我们不会幸福的。”万延美知道她的心事,但他仍不放弃道:“我知道,我不介意的。”他的穷追不舍并没有打动居希平,她态度强硬地说:“我要你介什么意!”万延美嘴角露出尴尬的笑容,但他又是真心喜欢居希平的,誓要将她追到手。

一个星期过去了,居希平路过公交车站时,和尹润连相遇了,两人的眼神交集,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意与想念,但街上人太多,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面对面站着。尹润连笑着问:“听说你要结婚了?”居希平明确地告诉他说:“是的,是人家介绍的,但我不想跟他结婚的。”尹润连听到后内心一阵喜悦,他忍不住说:“你跟我走吧?”居希平克制着内心的高兴,面色平静地问:“什么时候?去哪里呢?”尹润连回答说:“现在,去淮安啊,我们可以去淮安打工。”居希平惊讶道:“现在?”她的内心激荡起一阵兴奋,又想到能离开这里,居希平心里燃起了希望,但她担心道:“我东西都没带。”尹润连笑着对她说:“你还怕淮安没有的卖吗?我表姑在那里,我们可以先去我表姑家,然后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听了尹润连的这番话,她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地问:“什么时候去?”尹润连立马说:“现在就走。”

巧合的是,一个熟人告诉了正在买东西的周信文说:“我看见希平在公交车站好像等车呢”周信文听后立马丢下卫生纸,急匆匆地往车站方向走去,当她看见女儿和尹润连并排站在,并一起等车的样子,她走上前去给了女儿一个耳刮子,居希平当场又惊又窘的落泪了,周围人的围观令她的泪光后面还带着愤恨,但一想到母亲带着她上坟时的悲泣,想到母亲被打时的无助,她又有点恨不起来,对母亲的那种感觉就像隐在云层里的月亮,忽明忽暗。周信文觉得女儿是在脚踏两只船,这条街的人都看见她要和尹润连私奔了,周信文说了句:“你还要不要脸了!”尹润连心疼又气愤地说:“你打她干嘛!”周信文瞪着他说:“我教育女儿轮不到你说话!她都要结婚了,你还想把她拐走吗!”居希平没有解释,她觉得和母亲解释不了,她感觉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于是委屈而凄然看着尹润连说:“你回去吧。”尹润连回去后想了许久,对于和她的感情,只能遗憾收场。

回去后的居希平再也没有反抗,虽然周信文没有将此事告诉居照宽,但心里的畏惧令她一直默不作声。母亲屈服在他的暴戾之下,连爹爹周季山都作不了她的主,她的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力量。即使她抛下一切真的私奔了,那父亲又会把气撒到母亲和爹爹身上,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淌淌地流......

婚礼正在筹备中。

居希平用手试了试澡盆里的水温,一边谈闲地问:“妈,我看别人结婚都有陪嫁,我的陪嫁是什么?”周信文快速地抽了条毛巾给她,也快速地回了三个字: “没的陪。”周信文根本不敢再和居照宽提到女儿的婚事,便想都没想地这样回答她。居希平听了妈妈的语气,怕是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可毕竟头男长女的,不求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连条喜被也没有吗?居希平心里这样想着,却淡淡地回了一声:“哦。”

船友李爱民在饭厅陪居照宽喝着酒,他万分的感谢道:“哥哥啊,上次问你借的两千块钱我得过段时间还给你。”居照宽笑着说:“你拿去用吧,我知道你父亲生病,现在也比较困难,哥哥能帮你的就帮你,就算你以后不还了也没事。”若是相知两相得,他便是那种一顾轻千金的性格。加之这几年,居照宽赚了不少钱,他开始膨胀起来,又说:“钱算什么东西,今天用了,明天又来了。”借着酒意他一发狂言醉语,周信文走到饭厅时听到后,一脸厌恶地瞟了他一眼,然后笑着问:“我给你装米饭。”李爱民也是喝的通红的脸说:“嫂子,不用给我装了,你给哥哥装饭吧,差不多了,九点钟了,哥哥你吃好饭早点休息吧。”居照宽看了看酒杯说:“嗯呢,我的也喝完了,你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下江呢。”李爱民笑着起身,一边还说:“哥哥啊,你换的船到底大哦,我这么高还顶不到头呢。”居照宽也慢悠悠地站起来,得意地说:“我这饭桌都比之前的高啊。”他跟着李爱民走到到船头,又目送他离开,一边说:“慢点走啊!”李爱民离开后,周信文去给他装了一碗米饭,居照宽舀了鱼汤泡进饭里,周信文趁着他今天心情比较好,还是主动地问:“闺女刚才的问我,她结婚给她什么陪嫁啊?”居照宽听的莫名其妙,说:“要什么陪嫁啊?她还要东西啊?她反的了她!”居照宽说完,周信文立马起身离开了,他端起碗,眼睛迷糊的看着泡饭,一边吃一边想着女儿的事情。周信文又帮他倒好茶,放在床头柜子上,见孩子们的房间都熄了灯,她也拉起了房门,居照宽放下筷子后,摇晃地走到房间里,一屁股坐下来后低着头闭上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周信文见状,反感地大声提醒他说:“脱衣服睡觉了!”

居照宽被她叫醒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突然骂了起来:“她妈了屄的,学考不上就谈恋爱,现在结婚了还问我要东西。什么东西啊!”他想想就气,便起身爬上楼梯打开门,周信文立马拦住他,大声道:“现在几点了啊?有什么事情不会明天说啊!”他走到八尺子,又下到后舱房间里,然后带着一身酒气地把居希平从床上拖了下来,说:“妈嘞个屄的,你给我起来,给我跪下来!”疲倦的居希平看着发火的爸爸,反感又胆寒地说:“我又做错什么了!”被吵醒的子月,晓月半坐起身,缩在床尾,怯怯地注视着。

他把女儿对结婚事宜的疑问扭曲成了理所当然的索取,厉声道:“我陪什么东西啊陪。结婚从来只有女方征缴男方家的,哪有男方征缴女方家的!你吃的我的,喝的我的,现在还来跟我伸手要东西,你什么东西啊!”居希平觉得莫名其妙,争辩地说:“我只是问问,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男方要给彩礼,女方不就是要有陪嫁吗?”居照宽迷糊中意识到自己是错解了女儿的意思,可他这个人是不会向谁认错的,便气愤地说:“什么彩礼啊,彩礼我们不要了!”居希平被他的态度弄的进退不是,情绪上来的她也厉声说:“你们真搞笑,不让我和小尹谈也是你叫的,这个嫁到农村去也听了你们的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最后一句“你还要我怎么样!”跟撕破了嗓子一样的喊着!她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居照宽,那一刻,她的眼神变了,害怕中多了一丝凌厉,父女俩的眼神相似的交集在一起。居照宽听见她的嘶吼,立马一个耳光打上去,说:“啊!你还顶嘴啊!你还不画招!你这个婊子生的,你住在小尹家里不回来,我的脸被你丢干净了,现在还问我讨要东西!”居希平反问:“我错哪里了,我画什么招?”听到父亲口里那难听的字眼,她感觉有这样的父亲才是一种耻辱,积攒的怨恨和委屈一下子蹿了上来,她站起来趿着拖鞋一路哭着跑到街心,哭声流彻黑夜,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半夜三更地敲着居瑞英家的门,哭着喊着:“大姑,开门啊,大姑,开门啊。”居瑞英睡眼惺忪地打开灯,开门后惊讶地问:“孩子怎么了?深更半夜的发生什么事了?”

进屋后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干大姑妈说了一遍居瑞英一脸懊恼又疑惑地说:“哎呀,哎呀,这个居照宽怎么这样,哎呀,真的是没想到,早知道我就不给你们介绍了,怎么弄成这样了呢?”居希平一边抽泣着,一边气狠狠地说:“还有彩礼的事情,他说不要彩礼,我对结婚的事情也不懂,都是他们在主张。现在又骂我,这个婚我不结了!”居瑞英皱着眉头,说:“唉,你爸讲的是气话还是真不要啊?唉,我从来没有做媒做过这个样子的。”居瑞英懊恼着又思索了片刻,说:“要不这样吧,孩子,日子也定了,要不你们就旅游结婚吧。到时候你们第二天就直接回门,你回去跟小万说一下,就到南京旅个游,也不要跑那么远了。”说完,居瑞英一会儿安慰说:“回头你也先不要说那么多,等他不在气头上了再说。其实小万人挺本分的,他也不抽烟喝酒,所以我也同意给你们做这个媒。你也别气恼,等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了就好了,只有自己把日子过好了才是真的。到时候你难得回娘家,你爸你妈反而把你当娇客呢。”居希平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姑的话她听的断断续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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