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打牌
宿舍门开着,振飞直走进去,就看见了钟浩然,他正在抽烟,地上已有了十多个烟头,尽管开着窗户,屋子里还是弥漫着一股烟气。
振飞皱了皱眉,打声招呼:“我来了。”把书包扔床角,脱掉鞋躺下,感觉头还有些晕,打算先小睡一觉。
钟浩然往这边看一眼,蹭地跳下床,提上拖鞋奔过来,一把拉住振飞的手:“兄弟啊!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
振飞目瞪口呆:“你这么激动干嘛?”
钟浩然连连摇着振飞的手:“你不知道,在家这两天我差点没闷死,早早的来等着咱舍友呢,还好,终于有个大活人来了。”
“啊?”振飞傻了。
“我回家待了一天半,我爸出差不在家,我妈就晚上那一会,成天都我一个人看电视,无聊透了。想找同学玩去呢,一个都找不到,唐灵儿宁肯陪她那个半大侄女玩都不理我,班长就更甭提了,在楼上说她要看书学习什么的,门都不让我进,害得我自个儿在家对着破电视,也没好看的节目,差点没疯掉。”钟浩然滔滔不绝地说的唾沫星子四溅。
“啊!你……真够无聊的。”振飞有些同情他了,忽想也许每个人都很孤独,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原来只以为自己是最孤独的,想不到一山更有一山高,孤独的人多了去了。
“总算等到你来了,咱俩聊聊天,找点什么玩的。”钟浩然坐在振飞床上。
“咱俩有什么好聊的?”振飞不想跟他讲自己的事。
“不聊就一起玩会也行。”钟浩然眼里闪光。
“玩……象棋好了,也没球。”振飞想了想说。
“象棋就算了吧!我连怎么摆都摆不利索呢,哪敢跟你这大师级人物下?那不是找丢人的嘛。”钟浩然还算有自知之明。
“那没办法了,我想不出别的玩的。”振飞一摊手。
“你想不出我想得出啊!咱俩玩扑克——诈金花。”钟浩然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两盒扑克牌。
“诈金花?”振飞隐约听过,但不会玩,就说:“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呀,一学就会,很简单的。起来,我教你怎么玩。”钟浩然把两副扑克牌都倒出来。
“简单吗?”振飞坐起身。
“简单,超简单,你只要知道什么大什么小就行了。”钟浩然把牌翻到正面,找大小王。
“那你教教我好了。”振飞心动了。
“稍等一下,还新的呢,得把大小王挑出去,不带王的。有种玩法王可以当混子,什么牌都能当的,咱不玩那种。”钟浩然把两对大小王扔到一旁,洗好牌,一人发了三张,“你看看。”
振飞拿起牌看,一个红桃K,一个梅花7,一个方片5,翻过来给他看:“这什么意思呀?”
钟浩然看一眼:“你这是K大。”
振飞一愣:“我知道K最大。”
钟浩然摆摆手:“不是你知道的K最大,你这牌就叫K大。”
振飞不明白:“我知道是K大呀。”
钟浩然郁闷了:“这样好了,我把大小顺序的牌摆好,你一看就明白了。”
振飞嗯了声:“那你摆好了。”他把枕头立起来,倚着等。
钟浩然精挑细选,每三张摆一起,从左到右一共摆了六堆18张牌,然后拿起第一副牌给振飞讲解:“你看这副牌,三张不同样的,都是单,这叫单牌。诈金花里A最大,2最小,比如你是A、10、6,我是A、9、7,那你就比我大,你要是A、10、6,我是K、J、8,还是你大。比最大的,最大的一样就比第二大的,以此类推,这样说你明白吗?”
振飞想了想:“明白。”
“单牌是最小的,更大的是对子,对子就比单大,比如你这是A、10、6,我是对2和一个7,那就我大了,是对子就比单大,对A最大,明白了吗?”钟浩然拿起第二副牌说。
“明白了。”振飞点点头。
“很好,我接着讲,看这个,不同颜色的,但是连龙,3、4、5,这叫顺子,是顺子就比对子大,比对A都大,顺子里Q、K、A最大,明白吗?”钟浩然对这个徒弟的悟性感到满意。
“明白。”振飞笑了笑。
“Go。下一级是金子,也叫金花,就像这样种类相同的,都是红桃,都是黑桃、花子、片子什么都行,只要是一样类的,就叫金子。是金子就比顺子大,A金最大,没对金,都比最大的,最大的一样就比第二大的,你地明白?”钟浩然越发得意。
“明白。”振飞打个响指。
“Very good。下一级是顺金,又叫同花顺。就是这种,既是连龙又是一样类的,比如全红桃、全黑桃的4、5、6,这就比金子大,是顺金就比金子大,顺金中最大的也是Q、K、A。Understand?”钟浩然笑,“
“No problem。”振飞以英对英。
“O了,最大的是豹子,就是这种,三个一样的,三个5、6什么都行,三个A是所有牌里最大的。OK?”钟浩然言简意赅。
“OK!”振飞一击掌。
“那行了,这是大小顺序,你记住了就一切OK。有个235比豹子大那个咱们不玩,几乎碰不到。咱先玩着,遇到问题我再慢慢跟你说。”钟浩然把扑克牌混好,洗了两遍。
“行。”振飞兴奋地坐过来,他也喜欢玩扑克,但在家凑不齐人,很少有机会玩。
钟浩然各发三张牌,先按住不让振飞看:“咱俩来不来钱的?一次一毛就行,不玩多的。”
振飞一呆,立刻摇了摇头:“我不玩钱的。”
钟浩然伸出一根手指:“不玩多的,一毛而已,要不干玩多没意思。”
振飞摆摆手:“那算了,不玩了,我从不赌博。”
钟浩然试图改变他的心意:“一次才一毛钱,算不上赌博。”
振飞斩钉截铁:“一毛钱也是钱,沾钱的就是赌博。”
钟浩然灵机一动:“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咱俩一毛一次的玩,算不上多吧!属于小赌,怡怡情。”
振飞不为所动:“甭管大赌小赌,怎么赌都伤身伤心,就没怡情那一说。”
“有的有的,那话肯定是名言,要不然我也说不出那么顺溜的话来,对不?”钟浩然忘记那句话是从哪听来的,反正原话是记住了。
“不管谁说的,一定是错的。你不知道,我们营子就有赌博的,开始都是小赌,慢慢赌大了,越赌越大,有个男的输得倾家荡产,家里的东西全让人收走了,连老婆都跟人跑了,最后他上吊自杀了,这事我们营子人都知道,我妈特意给我和我小哥讲过,告诫我俩绝对不能赌博,玩扑克可以,但绝对不能动钱,一分一毛都不能动。”振飞脸色郑重地说着。
“咱俩肯定不是那种情况嘛,只是小玩一会,赢几毛输几毛的,不会弄大发的。”钟浩然还试图劝振飞改变心意。
“你怎么说都没用。我绝不赌博。你自己玩去吧!”振飞拿本书准备看了。
“那算了,咱们不来钱的,干玩好了。”钟浩然怕连玩都玩不上,只能放弃自己最初的赚钱想法。
“那……”振飞还是想玩会。
“玩一会吧!不玩钱的,就随便玩玩,反正晚上也不上晚自习,时间大把大把的呢,玩会消磨一下时间。”钟浩然说的理由很动人。
“那行,反正不玩钱的。”振飞想反正不输钱,玩会好了,也算学一项打牌的技术,过年回家教小妹玩。
“OK!来玩吧!”钟浩然拿起自己的牌。
振飞把牌亮出来:“我Q大,你呢?”
钟浩然急了:“哎哎,别急着亮牌啊!这又不是比大小。”
振飞不解:“不亮牌怎么玩?”
钟浩然拿自己的牌比划:“先自己看,觉得牌好就往上面加钱……”
振飞忙摇手:“都说不来钱的了。”
钟浩然皱眉:“我是说正式赌博,咱们不玩钱的,干脆用扑克牌当钱好了,一张算一块钱。”他拿起一沓纸牌,分了一半给振飞,另一半给自己。
振飞点头:“那行。”
钟浩然讲解:“就用这些扑克当钱,我教你怎么玩。首先得有底儿,一人一块钱——一张牌,压上面。”他从振飞那沓纸牌中拿过一张,又拿出自己的一张,放在两人中间床上,“然后你看你牌是好是坏,觉得好呢,就往里多加钱——牌,不好可以少加,也不可以不加,直接扔牌,但底儿就没了,要真赌那一块钱就没了。”
振飞提出疑问:“什么牌算好呀?还有加能加多少?”
钟浩然作答:“一般对子就算不小了,可以加两块,顺子、金子那就算大的了,你可以加五六块钱,十块钱也行。顺金更大,你可以加十多块钱,豹子是最大的,你有多少加多少好了,但不能一次加,免得让人知道你牌大,给吓跑了,你要分着加,几块几块加,才能多赢钱,明白不?”
振飞若有所思:“这样啊!”
“对了还有,你牌不好也可以一次加不少,把别人吓跑掉,就能收底了,但风险太大,小的能吓跑,大的你吓不跑就挂了,输死你。”钟浩然尽老师的本分。
“OK了。”振飞想明白了。
“那咱试试,你说话吧!”钟浩然重新发好牌。
“说话?说什么话呀?”振飞愣了。
“就是说加不加,加几块钱——几张扑克。”钟浩然有些灰心,想这个徒弟也不怎么聪明。
“我加一块。”振飞见牌是对5,觉得还行,就往前面扔一张牌。
“我也加一块。”钟浩然同样拿张牌放上。
“然后呢?”振飞不知所措。
“然后你可以再加,加几块都可以,觉得很好就多加,一般般就少加,不好就扔牌,也可以加一块看牌,看我的牌,谁大谁就赢了。”钟浩然无比郁闷。
“行,那我加一块开牌。我是对5。”振飞亮了牌。
“我是对J。要真赌我就赢四块钱了——是两块钱,里面有两块是我自己的。”钟浩然给振飞看了牌,收回三张牌,留一张当底儿。
“噢,我明白了,再来。”振飞也往上放一张牌。
钟浩然发好牌:“你说话吧!”
振飞见牌是A大,不算好,就扔一张牌:“我加一块开牌。”
钟浩然无奈亮牌:“我金子呢,你一把就开了,我这么好的牌都浪费了。”
振飞咧嘴一笑:“我牌不好就开嘛,没办法,你说不好就开牌的。”
钟浩然重新发牌:“还是你说话。”
振飞拿牌一看是K大,更不算好,就扔一张牌:“我加一块开牌。”
钟浩然无奈亮牌:“你肯定赢了,我才9大。”
振飞得意:“终于赢一把了。”收回两张牌,留一张当底儿。
钟浩然把牌推给他:“你赢了你发牌。”
振飞欣然接受发牌的任务,发好牌,刚想说话,钟浩然先开口:“你发牌就该我先说话了,我闷两块。”他扔两张牌到前面。
“闷?”振飞愣了。
“就是不看牌就往里加钱,这叫闷牌。”钟浩然给他讲解。
“那我该怎么办哪?”振飞茫然了。
“你可以选择跟闷,就是也不看牌,往里加两块,还可以看牌,觉得好的话你就得加四块钱了,翻倍,觉得不好就直接扔牌。”钟浩然皱眉解释。
“那我该闷牌还是看牌呀?”振飞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就得你自己决定了,哪样都行,反正也不来钱的,一般来说,跟闷就是碰运气,看谁牌运好,看牌比较靠谱些。”钟浩然客观分析。
“那我看牌好了。”振飞拿牌一看,顺子789,不禁笑了,这肯定是大牌,就往里扔四张牌,“我加四块。”
“我再闷两块。”钟浩然还是不看牌。
振飞迟疑:“我再……加四块?”见钟浩然点头,就再往里扔四张牌,“加。”
钟浩然拿牌一看:“我走了。”把牌一扔。
振飞奇怪:“你不比牌吗?”
钟浩然解释:“我比牌就得再加四块,但我看你笑,就知道你牌好,我牌肯定比不上你,所以要尽快扔牌为妙,免得输得更多。”
振飞恍然:“原来如此。”又有些好奇,“你什么牌呀?”拿起他刚才的牌看,见是A大。
钟浩然淡淡道:“我什么牌都没用,走了的牌再大也没用。对了,你打牌不能笑,一笑别人就看出来了,你牌好,别人牌不好立刻就得跑,你还想不想赢钱哪,常赌的人都知道,打牌就一张木头脸,那才能赢钱呢。”
振飞板起脸:“我明白了。”
钟浩然哭笑不得:“你给我摆臭脸干嘛?咱俩又不是真赌,你摆给我看不让我堵心的嘛。”
振飞展颜一笑:“我就做个试验,来来,咱接着玩。”
钟浩然心里得意,等你上瘾就好办了,赌钱那是肯定的,输钱那也是肯定的,自己的烟钱就有着落了。
两人继续打牌。振飞才学会,技艺不精,自然输多赢少,很快就把那一沓纸牌输光了。钟浩然给他一些接着玩,没多久又把他赢光了。
振飞还想要纸牌玩,钟浩然不给了,笑眯眯地看他:“咱俩一直这么干玩,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有意思呀,很有意思。”振飞兴头正足。
“那是你觉得有意思,我陪你玩没意思,我什么都会,你才学会,玩着不爽。要不……咱俩少玩点钱的?一分的都行,一毛钱算十张牌,就是个意思,助个兴。”钟浩然旧事重提。
“不玩,我不赌博。”一提到钱,振飞的脸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
“你怎么这抠儿呢?一共也就几毛钱的事。”钟浩然急了,想自己说了半天话,说得口干舌燥,全做无用功了。
“几毛钱也是钱,都是我爸妈辛辛苦苦挣来的。要是我自己挣得没话说,但那是我爸妈流着汗一点点攒下来的,我绝不能乱花一分钱。”振飞义正词严地说。
“就和你多孝顺似的。”钟浩然想费了半天劲,还是弄不到烟钱,颇为郁闷。
“我本来就孝顺。万恶……百善孝当头,我认为一个人不孝顺,他都不配活着,该撞墙上吊抹脖子去。”振飞把“万恶淫为首”那句去了身子和尾巴,只留个头,想后一句就足够教育钟浩然的了。
钟浩然脸色阵青阵白,最后来一句:“我……算孝顺的,在家帮我妈擦过桌子扫过地呢,有次还给她捶背来着。”
振飞笑了笑:“就是,咱们都是孝顺人儿,正因为咱都孝顺,所以才不应该赌钱。你以后最好也不要赌了,有赢就有输,你赢了别人就输,总有不高兴的,谁都想赢但不可能每人都赢,总得有输的,输的想扳回来,赢的还想再赢,所以越赌越大,最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方,那就危险了,倾家荡产家破人亡都是有可能的。”
钟浩然劝人不成反被劝,郁闷得很,沉吟片刻说:“振飞,你说我教你教了这么老半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振飞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钟浩然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我难得当了回老师,也应该收点学费对不对?我的标准不多,一根烟儿就够了,这学费便宜吧!”
振飞用鄙视的眼光:“你就知道抽烟,还会不会干点别的?哎!不对,你刚从家过来,不应该缺钱,你怎么不自己买去?”
钟浩然苦笑:“我手头儿是有钱,但钱得计划着花对不对?总不能有钱一下都花出去,那我今儿抽烟以后抽什么呀?为了让我天天都有烟抽,就得把钱分好,一天该花多少钱,抽多少烟,必须在一定范围内,不能过了。今天我已经抽够数了,不能花钱买烟抽了,要不月末我肯定少抽一根烟。”
振飞失笑:“你算计得倒挺精。”
钟浩然得意:“那是,本舍长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脑子精着呢,就是没人发现,也没机会表现。”
振飞当头泼凉水:“你脑子再精也没用,我不能给你买烟。”
“怎么不能?就两毛钱的事嘛。”钟浩然不乐意了。
“不是钱的事,抽一根烟少活好几秒钟呢,好像是六秒吧!还对身体不好。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为了你能长命百岁,才不给你买烟的。”振飞跟杜红霞学会了说空话大话。
“我健康长寿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都抽那么多根烟了,多一根少一根也没啥差别,而且才六秒钟,我不在乎。”钟浩然不领他的虚情假意。
“那也不行,凡事都积少成多的嘛,一根烟是六秒,十根烟是六十秒,就是一分钟。你抽100根烟就是10分钟,1000根烟就是100分钟。算你一天抽10根,100天就少活100分钟,就是一天少活一分钟。一天是24小时,一小时60分钟,就是——1440分钟,你少活一分钟,就是少活千分之一还不到,也不算多啊!”振飞最后算得自己都晕了。
钟浩然也有点晕了:“本来就不多,可以忽略不计,你快给我买去吧!就一根,一根我就满足了,要凤凰的,快去吧!”
振飞理屈词穷:“我买去。”下床去商店买了根烟给他。
钟浩然一把抢过,躺床上抽烟去了,当然没忘记收起他的扑克牌。
振飞见他不肯玩了,只能躺床上看书,正看得出神,突然听到钟浩然大喊一声:“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振飞随口问:“你想到什么了?”
钟浩然声音透着兴奋:“我想到一个赚烟钱的好法子了。”
振飞好奇:“什么法子?”
钟浩然探头看他:“出租扑克。”
振飞被他这个想法逗笑了:“你租给谁呀?”
钟浩然说出自己的计划:“谁玩我就租给谁,明天我就挨个宿舍说去,出租扑克,一副一天租金一根烟,这多便宜呀,肯定人都抢着租。这样我就一天能多抽两根烟,等于省四毛钱,五天就把扑克钱省回来了,以后都是赚的了,烟钱就源源不断地来了。到时我再扩大范围,多买几副扑克,就能多赚烟钱,没准以后我买烟都不用自己掏钱了,哎!没准我还能因此发家致富呢,那就不用念书上学了,反正上学也是为了挣钱。”
振飞笑得肚子疼:“你想得真美!钱哪有那么容易赚的啊!先不说有没有人租,就是扑克摸几天就旧了,或者撕了丢了什么的,你还怎么租呀?”
钟浩然一挥手:“我当然得检查,谁弄丢了就给我赔。对,这个我得先说清楚,弄丢了撕了脏了旧了都得给我陪,要不我不就亏了嘛,我才不能亏本。”
振飞不说话了,心想他的成功率应该到不了百分之十。
实践证明,钟浩然只是异想天开,因为后来他说了好几天也没人租,气得他去巡访民情,不租的理由五花八门,主要是怕弄丢弄坏弄旧弄脏,再就说什么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空话。还有人觉得太贵,说还不如宿舍八个人集资买一副呢,一人才摊一毛钱,最多掏两毛钱,就能天天玩了,不至于一天就得两毛钱。
钟浩然最后无奈宣布:“租扑克赚烟钱计划失败,下一个计划正在筹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