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水战
晚上振飞为吃什么饭考虑好半天,本想吃商店里的面包,但想到妈妈和哥哥都劝自己吃食堂的饭,说饭菜有营养,对长身体尤其是长个儿大有好处,最后决定为了长大个儿,牺牲掉自己的口福,就去食堂打了饭菜。
饭是五毛钱的米饭;菜是五毛的菜,炖大白菜,里面少加了点碎茄丁。振飞端着饭缸往宿舍走,路上想自己是白菜,还吃白菜,不就成了自己吃自己了嘛,简称自吃。他转念一想不对,要算起来只是自己的同类,那不就和野生动物差不多了嘛,连自己的同类都吃。于是乎自己成了动物,还是肉食性野生动物。最后他不敢想了,再想这顿饭就不敢吃了,自己指不定成什么了。
回到宿舍,钟浩然在啃一个大鸡腿,用手撕着啃,满手满嘴油,看见振飞就问吃不?他说的当然是客气话。
振飞一口决绝:“不吃。”他才不愿意吃别人的口水。
他从小就不愿吃别人的剩饭,甚至连家人的都不吃。小时候兄弟俩有时盛饭盛多了,最后吃不了,剩饭都是李母帮着吃,李父的剩饭也是李母吃,实在吃不下才剩着。后来有次李母吃不下了,问谁帮她吃剩饭,结果爷仨都摇头不吃。李父的宗旨是不吃人剩饭,这遗传基因完整的传到兄弟俩身上,要是剩的是馒头、大饼之类的还可以,撕剩下的振飞还愿意吃,但妈妈剩的是年糕,都粘上糖和口水,就不愿意吃了。经此一事李母心凉了,以后也再不吃别人剩饭了,说谁剩下谁自个儿吃,吃不了割脖子塞,于是哪次大家盛饭都尽量少盛了,哪怕不够再加,也免得剩下还得吃剩饭。没人愿吃剩饭,最后郁闷的还是李母,因为做少了不够吃,做多了就会剩下,剩下的下顿还得她自己吃。
振飞吃过饭去水龙头处刷饭缸,刷到一半时唐灵儿拿着饭缸过来了,显然也是来刷饭缸的。她只是一个人,张晓辉还没来。
唐灵儿看见他打声招呼:“你来了啊!”然后过来刷饭缸。
振飞“嗯”了声,刷完要走,忽然眼睛余光所及,发现她的脖颈很白。由于水龙头位置较低,为方便接水,唐灵儿弯着身子,低头接水刷,衣领不算高,露出一截洁白的颈子。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振飞思绪一动,想起原来冬天时自己常常恶作剧,下雪后攥个小雪团回来,看谁不顺眼就塞进谁衣领里,惹得大家打闹一片。有次他路过解心语身旁,看到那一段洁白的颈,情不自禁地把小雪团塞了进去,结果引来一顿暴打。这时他触景生情,看手还滴着水,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唐灵儿的脖颈上方。
水滴从指间滑落,一滴,两滴。
唐灵儿一声大叫:“啊!”她差点把饭缸扔掉,直起身,摸了后颈一把,怒视着振飞:“你干嘛?”
振飞悠悠道:“炎炎夏日,酷热难耐。本人有好生之德,怕你热得难受,就让你感受一下水的清凉。”
唐灵儿怒气横生:“好,那我也让你感受一下水的清凉。”她单手蜷曲,接了一小捧水,扬手泼振飞脸上。
轮到振飞大叫了:“啊!”他抹了把脸,“我只送你两滴水,你还我一捧,也忒大方点了吧!”
唐灵儿得意地笑道:“没办法,本大小姐就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之。”
振飞有点生气:“你加倍就应该给我四滴水啊!你给我一捧,这都加了多少倍了,一百倍的估计都有了。”
唐灵儿还笑:“没办法,本大小姐一向很大方。”
振飞看着她的笑容,怒从心头起:“你大方我也大方。”他双手接了大半捧水,扬手泼唐灵儿头上。
唐灵儿勃然大怒:“你……敢泼我?”她甩甩头发,抹掉脸上的水。
振飞笑嘻嘻的说:“有什么不敢的?你加倍犯之,我也加倍,你加了N十倍,我才加了两倍,算起来还是你赚了我亏了。”
唐灵儿气急败坏:“岂有此理,真是翻了天了你。”她拿饭缸接了小半缸水,扬手就泼,泼了振飞一脸半身,“你加我也加,想让我吃亏?没门。”
振飞只觉一阵透心凉,怒气满胸,接了大半缸水,一甩泼出去,泼了唐灵儿一脸一身:“你想让我吃亏?也没门。”
唐灵儿只觉通身凉透,立时急了:“你……”她接了满满一缸水,一下给振飞洗个凉水澡,“我泼死你。”
振飞也接水:“我也泼死你。”
他还没接满,唐灵儿又接了小半缸水,直接泼过来:“你先死。”
振飞气急了,反手大半缸水甩出去:“你先死。”
俩人都怒了,接些水就往对方身上泼,由于距离太近,躲也躲不开,索性都不躲了,接水就泼。水在空中对战,碰撞之下水花四溅。到最后,俩人浑身都湿透了。
振飞突然不泼了,直直地盯着唐灵儿胸部,脑海里萌生一个想法:“哥哥说她像木板是他看错了,其实像丘陵,应该是因为她平时总穿宽松的衣服,才显得像木板。”
唐灵儿泼水泼得胳膊有些酸了,见他主动休战,本想就此罢了,以为他有心和好,不料见他两眼发呆,再顺他目光看到自己的胸部,一时羞愤之极,满脸通红,把接的小半缸水狠狠泼在振飞脸上,恨恨骂了句:“臭流氓。”转身抱着胸口往宿舍跑,眼睛四下张望,生怕被别人看见。幸好近郊的寄宿生都没来,外地的没几个,而且全在宿舍,校园里一个闲人都没有,才不至于泄露春光。
振飞一愣:“臭流氓?是骂我吗?”他抹掉脸上的水,笑了笑:“我怎么可能是流氓嘛?不对不对,她说错了。”拿着饭缸往宿舍走,走出没几步蓦地纳过闷来,“她是说……哎呀,她肯定把我当流氓了,我刚才……也真有点流氓,流氓就流氓吧!反正她爱怎么想怎么想好了,自己不在乎。”继续往宿舍走。
他又走了几步,脑海中猛地想起大事来:“自己不在乎但别人在乎,夏楠肯定在乎,她在乎就等于解心语在乎,这事要让解心语知道……完了完了,自己在家刚惹她生完气,又出了这事,让她知道肯定完了,自己什么希望都没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急得直跺脚:“不行,我得跟她说清楚去,本来就不是我故意的。”他慌得往女生宿舍跑,但还没彻底失去理智,忽地想起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又想到后面有窗户,虽然是关着的,听里面说话没问题,于是转身奔到三号女生宿舍窗外,打算偷听她们的对话,如果唐灵儿向夏楠告状,自己便出声解释,一定得想方设法平息此事,不能让夏楠告诉解心语。
唐灵儿已经冲进宿舍,房里只有夏楠和孟兰洁。夏楠正躺床上看书;孟兰洁在泡脚,也在看书。
夏楠正对门口,一看唐灵儿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头发散乱,全身湿透,还往下流水,吓了一跳:“你刚过泼水节来啊!傣族人跑这来了?不对呀,泼水节不是今天吧?”
唐灵儿恨恨道:“过个屁泼水节,还不是那个臭流氓干的。”她抓过自己的毛巾,用力擦脸擦头发。
夏楠愣了:“臭流氓?谁呀?”
唐灵儿还没答话,振飞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我,哎!不是我。”他首先承认自己是凶手,但又想到她问的是臭流氓是谁,自己不愿当臭流氓,赶紧加以否认。
夏楠乐了:“到底是不是你呀?”她见唐灵儿身上水太多,一个毛巾全湿了不够用,就拿过自己的毛巾递给她,“快把衣服脱了,擦擦身子,换套干衣服。”
唐灵儿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扔洗衣盆里,用力擦着身子。
“是我泼的水,但我不是臭流氓。夏楠,我不是故意泼她的,你要相信我,一定得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振飞的声音显得很急切。
“不是故意的才怪,我在那刷饭缸呢,没招他没惹他,他冷不丁地往我脖子里洒水。”唐灵儿恨得咬牙切齿,她擦干身子,躺回自己床上换衣服。
“是滴水,就两滴而已。而且我才滴了你两滴水,你还我一捧,不知有几百几千滴,是我吃亏好不好?”振飞连忙说清事实,再把过错推给唐灵儿。
“你又还我一大捧你怎么不说呢?是我吃亏。”唐灵儿坚持自己是受害者,吃亏的一方。
“你又又还我一小饭缸水呢?是我吃亏。”振飞也坚持自己吃亏。
“你又又还我一大饭缸水呢?我吃亏。”唐灵儿还坚持。
“你又又又还我一满饭缸水呢?我吃亏。”振飞也还坚持。
“你又又又还我一……饭缸水呢?我吃亏。”唐灵儿想起他那一缸水没接满自己就泼过去了,多少有点心虚。
“我那缸还没接满呢,你就泼过来了,还是我吃亏。”振飞果然提出这条有力的证据。
“你吃个屁亏,最后你还……什么来呢?”唐灵儿差点把事实说出来。
提到这点,振飞理屈词穷了,只能强词夺理:“那就算扯平,你泼我水多,我……什么,咱俩谁都不欠谁的。”
唐灵儿声音高了一节:“你想扯平?没门,你欠我的。”她总觉得自己吃了亏,不肯轻易放过振飞,此时她已换好衣服下床,目光四扫,搜寻作案工具,最后发现孟兰洁身旁的暖壶,过去倒了半缸开水。水还冒着热气,显然温暖甚高。
孟兰洁和夏楠都吃一惊,赶紧拦着她。孟兰洁抓她一只手腕,夏楠抓她另一只手腕,把饭缸从她手里夺过来,放桌上说:“你真想下毒手啊!又不是杀猪,这一下能把他烫熟了。”
振飞大惊失色:“你要干嘛?想用开水泼我?那我得躲远点。”他在窗外听着不对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安全距离,想她泼出来水自己也有把握躲开。
夏楠把窗子打开:“不泼不泼,你……”她才说一个字,忍不住笑了,笑得险些岔气,“你也真够帅的了。”她发现振飞就是一落汤鸡,头发、衣服都紧贴着皮肤,滴答滴答得往下滴水,脸上的水珠在阳光照射下还发着光。
振飞见是她,放心多了,凑过来,嬉皮笑脸地且语无伦次地说:“夏楠啊!你看看我这模样,不比她水少是不是?还只多不少呢,说明我吃亏,当然啦,我可能犯了一点点小错误,但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对不对?总的来说我俩扯平。我真不是故意的,开始就想逗逗她玩,不是不是,是帮助她,给她在炎热的夏天里带来两许清凉,哪知道她知恩不图报也就罢了,还恩将仇报,泼了我一脸水,真是咬农夫的那条蛇,其心何其毒也,又是东郭先生救的那只中山狼,一点良心都没有……”
夏楠越听越笑,唐灵儿越听越气,她看着孟兰洁正在泡脚的水,坏水直接冒出来,拿过自己的水盆,轻声说:“兰洁,借你点儿水。”往自己盆里舀了一些洗脚水,试了试温暖感觉不太热,泼上肯定出不了事。
孟兰洁明白了她的企图:“灵儿你……”
唐灵儿竖食指:“嘘……”她站起身,手抓着脸盆沿放身后面,慢步靠近窗边,用笑脸说:“小不点儿呀,我原谅……”你字还没说出来,一盆水直接泼出。
振飞本来看见她就提高了警戒性,但看到她的笑脸,又听她语声温柔,说原谅的话,一时松懈大意,水已泼到脸了,只来得及闭起眼睛,躲是躲不开了。他以为是开水,心想这下完了,肯定毁容了,肉都烫成熟肉可以吃了,立即嘶声惨呼。
唐灵儿反而吓一大跳:“你疯了,又不是开水,你嚎什么?”
振飞这才发觉脸上不是火燎燎得疼,只是有点奇怪的味道,便问:“你泼我的是什么水?”
唐灵儿总算出口气,微微一笑:“是班长的洗脚水,你……”
振飞脸色大变 :“洗脚水?”他只觉一阵反胃,冲到水龙头那狂洗一阵,回来指着唐灵儿鼻子骂:“你这厮也忒毒了,用洗脚水泼我。”
他越生气,唐灵儿越高兴,继续笑着说:“是班长的哎!她的脚不臭,是香的,不信你好好闻闻?能喝到班长的洗脚水,也算你有口福了,香不香?”
振飞大怒:“香你个头,我也拿洗脚水泼你。”
唐灵儿讥笑道:“你拿呀?去哪拿?你拿得来吗你?要不拿你的饭缸接点水洗洗脚?”
振飞看看饭缸,明白唐灵儿是嘲讽自己,一时气愤难平:“我……我……也用班长的洗脚水泼你。”他心一乱,失去理智,把饭缸往窗台一放,双手一支,就想跳进女生宿舍。
唐灵儿和夏楠都呆了呆,唐灵儿赶紧往后退身子:“你……敢进来?”夏楠把他的手打掉:“你疯了。”
振飞恢复了理智,讪讪缩回手。
唐灵儿见他示弱,立刻恢复胆气,向前跨一步:“你敢进来我就喊非礼,让郝师傅把你抓住送派出所,当流氓关起来。”
振飞彻底无奈,只能扔场面话:“姓唐的你等着,改天也让你尝尝我的洗脚水,吃仇不报,我……姓倒着写。”
唐灵儿怒极口不择言:“你还想着报仇?臭流氓,我才给你喝点洗脚水,你都把我身子看了,我吃亏好不好?”
振飞想起这事,立刻没词儿了,低声服软:“那咱俩算扯平好了。”
唐灵儿顺坡下驴:“行,扯平就扯平。”她气也差不多消了,不想闹大了传出去,有损自己的名声。
他俩和好夏楠不干了。夏楠推了推唐灵儿,脸上带着坏笑:“他都把你身子看了,你已经失节了,只能从了他了,干脆嫁给他好了。”
唐灵儿脸一红:“你说什么呢?这又不是古代,有什么失不失节的。”
振飞也连忙辩白:“我啥都没看到,一点都没看到。”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夏楠笑得振飞毛骨悚然。
“我……就是看到了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夏楠,你就饶了我吧!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振飞急得快哭了。
“你和她清白不清白和我有什么关系呀?我要看书了,别浪费我的宝贵时间,我还想考一中呢。”夏楠转身往自己床边走。
“夏楠,只要你别跟她说,我什么都答应你。”振飞不肯走,怕她打电话把这事告诉解心语。
“真的呀?”夏楠受诱惑返回来。
“真的。”振飞一咬牙,想为了自己的爱情,再卖一次身好了,反正债多人不愁,一次是卖两次还是卖,都已经卖给唐灵儿一次了,加上夏楠也算不了什么。
“以后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我?”夏楠确定一下这话的真实性。
“能不能是一件事呀?”振飞可不想一辈子给她当奴隶。
“一件?你肯答应灵儿十件事,只肯答应我一件,我不同意!一会就打电话把这事告诉心语,现在就去!”夏楠怒了,转身就要走。
“十件就十件,我答应你。”振飞一狠心,想火烧眉毛先顾眼前,把这关过了再说,以后的事慢慢解决。
“那好,以后我就可以让你为我做十件事了。”夏楠回过身看他,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振飞看着她的笑,感觉自己太冲动了,她也许只是吓唬自己,不会现在就给解心语打电话,但话已经说出口,还有两个证人,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了,一时间心里郁闷之极,想还欠唐灵儿七件事呢,这又加上夏楠的十件。十七件事呀,天知道会有多么难做,多么歹毒,越想越心寒。
夏楠开心地笑:“很好,以后有个免费仆人了。”
她开心唐灵儿不开心了:“你只是不打个电话,连动都不用动就换他十件事,我把我的珍藏多年的学习方法都交出去了,才换十件,也忒不公平了。”
夏楠还笑着劝她:“世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你得看开点。”
振飞可怜巴巴地说:“夏大小姐,现在你有让免费仆人做的事吗?”
夏楠看着振飞的身子:“有,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这模样也忒……不雅了点。”
振飞心里偷笑,又向唐灵儿装可怜:“你呢?唐大小姐,有没有让小生做的事?”
唐灵儿挥手赶他走:“赶紧滚蛋,在我面前消失,看你就来气。”
“好的。”振飞阴谋得逞,拿起饭缸转身就往宿舍跑,边跑边喊:“夏楠,我只欠你九件事了啊!还有唐灵儿,我只欠你六件事了,不能耍赖的。”
“啊?”夏楠和唐灵儿面面相觑,都呆了。
“果然是臭流氓,真无耻,这都算一件。”唐灵儿气得一脚把脸盆踢飞。
“你才发现呀,我早就看出来了。”夏楠躺回床上,拿起一本书看,想以后能让振飞为自己做十件事,脸上不觉露出笑容。
“哎!心语是谁呀?”孟兰洁似是不经意问一句。
夏楠看她一眼:“是我原来的同桌,和他……关系不错。”
唐灵儿接话茬:“什么叫不错呀,直接说是那臭流氓相好的得了呗。”
“噢。”孟兰洁不说话了。
振飞回到宿舍,立刻擦身子换衣服。
钟浩然看到笑了:“你真有才,大白天洗凉水澡,还不脱衣服的。”
“我……看天太热了,洗洗凉快凉快。”振飞不敢说实话,免得闹得人尽皆知,就说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话糊弄过去。
钟浩然明显不信,但也没人可问,只得罢了。
振飞换了套干衣服,把湿衣服扔脸盆里,打算去洗洗,想到妈妈在家刚洗过,应该不脏,自己还费那力气干嘛,索性直接挂窗外的晾衣绳上晾着,回来躺在床上,忽地想起唐灵儿的胸部,一阵心跳,不敢想下去,觉得对不起解心语。
想到解心语,振飞难抑思情,也不知她还生不生自己的气,想得坐卧不安,跑出去给她打电话。
接通后振飞想不出说什么,就问她还好吧!解心语说还好,声音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两人随便说了几句,都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气氛有些尴尬。解心语问他吃过饭了没有,振飞不愿说谎,说吃过了。解心语说我还没吃,得吃饭去了。振飞就说那你去吃吧!有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解心语说了声好,又说了声再见,便把电话挂了。
振飞放下话筒,回到宿舍里,心里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