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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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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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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初风云录》连载

第三章 忠厚扶苏遵遗诏含悲自尽 赵高摧栋梁杀害蒙恬蒙毅

载着秦始皇遗体的东巡车队进了咸阳,径直驶入皇宫,表面上一切如常,只是护卫皇宫的禁卫军人数突然增加,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待到第二天早朝时,满朝文武大臣迟迟不见始皇帝的身影,感觉诧异,有人问左丞相李斯:“丞相大人不是陪同陛下一同归来吗,皇上为何还未驾临?”

李斯摆摆手,只说:“稍等片刻,一会儿便知。”

大臣们皆以为是皇上旅途劳累,今日并未早起上朝问政,并未在意。

正当大臣们悄声议论时,殿外传来礼仪官的高声宣报:“中车府令赵大人到——”

众臣皆停止议论,沉默不语,只见赵高趾高气昂,大步进入朝堂,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登上安放皇帝龙座的平台。

文武百官见赵高如此大胆狂妄,竟敢违背礼法,站立于只有天子才能踏入的御座旁边,这可是按律当场格杀的死罪,不由得暗暗吃惊,交头接耳,纷纷表示愤慨不满。

正在这时,只听见赵高尖声说道:“宣旨——”

众大臣不明所以,听说皇帝有旨,赶忙下跪,垂首听旨。

赵高大声宣道:“先皇诏曰:......”

大臣们刚听赵高宣读到“先皇诏曰”几字,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极为震惊,台下一片哗然——始皇帝自咸阳启程时还好好的,身体安康,兴致颇高,怎么出巡不到一年,竟然就变成了“先皇”?

赵高见状高声喝道:“肃静。喧哗朝堂乃是大不敬之罪,诸位且听本官宣读先皇遗诏!”

说罢,赵高清清嗓子,继续宣读道:“先皇诏曰:朕自继位秦王以来,执政三十七年,称帝一十二年,其间鏖战沙场,纵横天下,荡平六国,一统华夏,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国力日盛,朕甚感欣慰。今朕东巡天下,视察山河,遥祭虞舜,祭拜大禹,会稽刻石,猎杀海兽,何其壮哉!然天命难违,竟中途沉疴复发,日渐加重,朕自知病将不起,意欲传位新君,承袭大统。

朕第十八子赢胡亥,人品贵重,聪颖好学,为人宽厚,勤奋知礼,堪当大任。朕决意传帝位于十八子赢胡亥,朕百年之后,赢胡亥继位称帝,谓秦二世。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众大臣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保我大秦江山万年永固。

长公子赢扶苏屡违朕意,是为不孝,怀谋反之心,是为不忠,朕每每虑及,便深感忧虑。为消除后患,保我大秦社稷安定,传承万世,朕决意赐长公子扶苏自裁,以谢天下。

望众位大臣勿辜负朕的殷殷期望,遵旨执行,共襄大秦,则朕无憾矣!此旨昭告海内,天下共知。”

听了赵高宣读完先皇遗诏,大臣们这才明白始皇帝嬴政在东巡途中因病驾崩,皇宫里先是一阵寂静,接着便发出一片呜咽哭嚎之声。当大臣们听见秦始皇在遗诏中立十八子胡亥为帝,将长公子扶苏赐死时,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怎么会是这样?”

“扶苏绝不是这样的人!”

“唉,长公子可惜了。”

“公子扶苏冤枉啊......”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大殿里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和质疑之声。

就在这时,只听见中车府令赵高厉声大喝道:“按照大秦法令,抗旨不遵者立斩。来呀,刀剑手伺候!”

大臣们忙转头四顾,果然见大殿内四周已经布满了仗剑握弓的秦军卫士,个个面带杀气,刀锋箭簇闪着寒光,早将大殿内众位大臣团团围住,如有反抗者,一声令下,必血溅当场,身首异处,于是人人自危,噤若寒蝉,无一人敢站出来公开表示质疑。

看看震慑住群臣,没有引起骚乱,赵高放下心来,随即宣布:“九月为先皇举行葬礼,之后择日举办新君登基大典,散朝!”

赵高深知事不宜迟,他见文武大臣无人公开质疑和反对,立刻派出使者手持尚方宝剑和伪造的先皇遗诏前往上郡(今陕西省北端,治所在榆林市绥德县),向长公子扶苏宣示皇帝诏令。

这年八月,长公子扶苏正在北部边境与大将军蒙恬商议修建长城、抵御匈奴的事宜,忽然卫士进来禀报,朝廷使者前来向扶苏宣谕皇帝诏书。

扶苏感觉有些诧异,心想父皇正巡视东方,此时下诏不知有何要事,忙整理衣衫,请使者入内,跪地俯首听旨。

当听到自己最为尊崇的父皇已经驾崩时,忠厚孝顺的扶苏顿时犹如五雷轰顶,震惊至极,当场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口中喃喃地说道:“父皇啊父皇,您怎能抛下儿臣匆匆离去呢?儿臣生未能见到父皇最后一面,实在是大不孝矣!”

来使宣读完秦始皇遗诏,另一使者双手高举秦始皇生前最喜爱的“鹿卢”宝剑,跪于扶苏面前,侍候扶苏自裁。

扶苏听见父皇在“遗诏”中立自己的弟弟胡亥为帝,赐自己自裁,惊愕之下已是万念俱灰,几近麻木,他流着眼泪接过父皇的宝剑,拔剑在手,便要自刎。

陪在一旁的大将军蒙恬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急忙上前对扶苏说道:“公子务须冷静,请你想一想,你乃先皇的长公子,一向尊重孝敬先皇,深受先皇喜爱,太子之位非你莫属。公子戍边三载,不辞辛苦,勤勉为政,亲近将士,并无甚罪过,何来不忠不孝之说?先皇怎会突然在遗诏中指责你有谋反之心,竟命你自裁?且如此重大之事,只见朝廷来使,既未见左丞相李斯与中车府令赵高大人,也未见廷尉审理,拿出证据,在下以为甚是不妥。公子应暂缓执行先皇遗诏,立刻返回咸阳面见李斯与赵高大人,问明情况,再遵遗诏行事不迟。在下愿带领一支人马护送公子返回咸阳,以便有个照应!”

其余将领也齐声劝说扶苏道:“公子应当慎重三思,还是回都城问明情况为好,切不可轻率从事!”

扶苏心地善良仁厚,孝敬知礼,他听到父皇已经驾崩,帝位传给了弟弟胡亥,自己的理想抱负瞬间化为泡影,感到突然之间没有了主心骨,不禁悲痛欲绝,心如死灰,心中已不作他想。且使者携有父皇的遗诏和随身佩带的“鹿卢剑”,见此剑如见父皇,知道皇命不可违,回都城辩解不仅是徒劳,也是抗旨不遵的大罪。

而且,若蒙恬带兵护送扶苏返回咸阳,必然引起朝野上下震动,人心慌乱,都城不安,扶苏不愿落个不忠不孝不义的名声,于是叹息一声,含泪说道:“既然父皇有旨,赐我尚方宝剑,儿臣自当遵循,不然我有何面目见父皇在天之灵?蒙将军不必多言,我就此随父皇去了罢!”

说完,扶苏面向咸阳跪地拜了三拜,遂举起宝剑自刎而亡。可怜秦始皇临终寄予厚望的长公子扶苏虽睿智勇武,善良忠厚,却非但未能继位称帝,反而遭奸佞恶毒小人谋害,含冤而死。

唐代诗人胡曾在他的《咏史诗.杀子谷》中写道:

“举国贤良尽泪垂,扶苏屈死戍边时。

至今谷口泉呜咽,犹似秦人恨李斯!”(4)

诗句中吐露出诗人对长公子扶苏遭遇的愤愤不平,以及对李斯、赵高之流谋逆害国行径的谴责。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10年)九月,胡亥为秦始皇主持葬礼之后,继位登基,成为秦二世皇帝,赵高自任郎中令(5),位列九卿,掌控宫廷护卫大权及监督百官言论,李斯仍为左丞相。

公子扶苏被害之后,处心积虑篡夺朝廷军政大权的奸贼赵高,并没有忘记对秦始皇忠心耿耿的蒙恬、蒙毅兄弟二人,赵高与李斯相互勾结,罗织罪名,又向自己的心头之患蒙恬、蒙毅伸出了毒手。

赵高心里清楚,蒙恬是秦始皇生前最为信赖的战将,手中握有三十万重兵,智勇双全,战功赫赫,德高望重,其地位难以撼动,有蒙恬掌控秦军兵权,任何人休想兴风作浪。而其弟蒙毅是秦始皇最为宠信的近臣,官拜上卿,刚正不阿,直言敢谏,深孚众望。蒙氏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形成了护卫秦朝安全的一道可靠屏障,蒙恬兄弟不除,赵高独揽朝廷大权的图谋与野心便难以实现,为此,赵高寝食难安,日思夜想,为除掉蒙恬兄弟二人费尽心机。

赵高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加害于蒙恬、蒙毅兄弟,不但是为了权力,还有他的个人私怨,图谋报复泄恨。

赵高早年曾因贪污钱财触犯刑律,秦始皇下令将赵高一案交由蒙毅审理。经调查审问,赵高贪污国库钱财证据确凿,无可抵赖,蒙毅遂按秦律判处赵高死罪,并将案情禀报秦始皇。

始皇帝嬴政阅完赵高的供词,思虑片刻,终是不忍心杀掉赵高,他对蒙毅说道:“赵高触犯刑律,论罪当诛,此乃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然而,朕念及此人精通法律,又擅长书法,是个人才,且平时勤勉乖巧,办事稳妥,对朕悉心侍奉,从无差错,便免了他死罪罢,可罚其俸禄一年,以示惩戒,观察后效,上卿以为如何?”

蒙毅心里明白,始皇帝虽然外表冷峻,不苟言笑,实则胸襟宽广,爱惜人才,对大臣们尤为宽厚仁善,自称王执政以来,皇上从未诛杀过功臣,即便大臣战败或是犯下过错,皇上也不轻易斥责。

蒙毅见皇帝亲自为赵高说情,自然不便坚持处死赵高,只好施礼说道:“喏,臣谨遵圣命。既然陛下宽宏大量,那就饶他这一回罢!”

然而,正是秦始皇嬴政的这番善意,才留下了亡国的祸根,让大秦最终毁于奸臣赵高之手。秦始皇若是地下有知,定然悔恨无穷。

赵高被秦始皇赦免释放出狱,非但不知悔罪感恩,反而对蒙毅恨之入骨,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但是,由于秦始皇十分信赖蒙恬、蒙毅兄弟二人,赵高虽然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一直无从下手,秦始皇驾崩之后,胡亥继位称帝,赵高终于等来了实施报复的机会。

这天,赵高趁胡亥正在望夷宫与嫔妃饮酒作乐之际,进宫向秦二世胡亥说道:“启禀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因为赵高曾是秦二世胡亥的师傅,二人关系密切,胡亥毫不避讳,在龙榻上一手揽着一个妃子,笑嘻嘻地问道:“赵大人有何要事,要亲临皇宫面见朕奏报?”

赵高答道:“非要事不敢打扰陛下。”

胡亥说道:“赵大人请讲。”

赵高施礼说道:“诺。据臣所闻,大将军蒙恬自恃战功卓著,目中无人,在北疆拥兵自重,擅自蓄养甲士,不从朝廷节制,他与其弟蒙毅相互勾结,公然反对您继承皇位,有谋反之嫌,应下诏削去其兵权,捉拿问罪!”

“噢?确有此事?”胡亥听了虽然十分恼怒,但是他心里明白,蒙恬乃不可多得的帅才,朝廷栋梁,自戍守北疆以来,屡立战功,令匈奴人闻风丧胆,不敢越过长城半步,一直深受先帝的宠爱和信赖,今后仍然是朝廷倚重的大臣。胡亥听赵高说蒙恬有谋反之心,要削职严办,有些将信将疑,犹豫不决。

胡亥问赵高道:“这蒙恬乃朝廷重臣,又是军中统帅,深谙兵法,勇不可当,果真有谋反意图?当前北有匈奴之患,烽烟未息,若除掉蒙恬,谁可担任其大将军之职?”

赵高早知胡亥拿不出主意,已经有所准备,他对胡亥说道:“启禀陛下,蒙恬位高权重,功高盖主,结党营私,其势力不可小觑,现在不除,后必为患,北疆若不平定,将直接威胁都城咸阳的安全。在下向陛下举荐一人,可代替蒙恬。”

“此人是谁,才能如何?”胡亥问道。

赵高答道:“此人乃蒙恬的副将王离,他是我朝开国名将王翦之孙,王贲之子,此人久经战阵,有勇有谋,对皇上忠心耿耿,且王离将军一向与在下关系不错,堪当大任!”

秦二世胡亥只顾着与妃子调笑取乐,听了赵高的提议,略一思索便点头对赵高说道:“嗯嗯,如此甚好,既然是郎中令大人举荐,想必这王离必然有些本事,不会辜负朝廷重托。请赵大人替朕拟旨,立刻逮捕蒙恬兄弟,查明罪行,按律处置,擢升王离为上将军,统领北疆秦军!”

“遵旨!”赵高获得秦二世胡亥的允准,心中窃喜,随即勾结李斯拟好皇帝诏书,命手下持诏书以商议军务为由,将蒙恬骗至上郡阳周城内(陕西省榆林市靖边县杨桥畔镇),将其拘捕入狱,同时派人抓捕正在代郡(治所在河北省张家口市蔚县)监军的蒙毅,分头审问。

赵高命狱吏对蒙毅施以严刑拷打,逼迫蒙毅招认犯了谋反之罪,蒙毅宁死不屈,拒不认罪,赵高遂下令将蒙毅杀害于狱中。

赵高报了当年蒙毅判他死罪之仇,紧接着对下属说道:“蒙恬将军谋反罪证确凿,念在他曾有功于朝廷的份上,就让他自行了断罢!”

赵高以“心怀不轨,意图谋反”的罪名,假借皇上的旨意派人给狱中的蒙恬送去毒酒,命蒙恬饮鸩自裁,蒙恬不肯就范,几次提出要回咸阳面见皇上申诉,均遭赵高拒绝。

蒙恬终于明白,自己落入奸人手中难免一死,他在狱中仰天长叹道:“想我蒙氏祖孙三代(6)为大秦开疆扩土,争霸中原,统一华夏立下赫赫战功,我蒙恬一生更是忠于皇上,忠于朝廷,从无二心,为捍卫北疆,保护大秦江山征战沙场,生死不惧,今有何罪于上天,竟让我无过而死乎?罢了!”

蒙恬说罢,端起毒酒一饮而尽。可怜威震北疆的秦朝栋梁,有“中华第一勇士”美称的秦朝一代名将竟无辜含冤死于非命。

清代诗人阎秉庚在《蒙恬墓》一诗中感叹道:

“春草离离墓道侵,千年塞下此冤沉。

生前造就千枝笔,难写孤臣一片心!”

俗话说:做贼心虚。秦二世胡亥继位称帝后,李斯与赵高虽然为他除掉了长兄扶苏和朝廷重臣蒙恬兄弟,却依然疑神疑鬼,坐卧不安,害怕沙丘宫矫诏篡位一事迟早被人揭露,引起众怒,更担心自己的众兄弟会暗中联合朝中大臣与自己争夺皇位。胡亥左思右想,没有好主意,于是召来郎中令赵高问计。

胡亥屏退左右,对赵高说道:“朕自登基以来,发现朕的兄弟姐妹皆对朕多有怨恨,横眉冷对,刻意回避,私下里却议论纷纷,似是心怀叵测,令朕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感觉是个极大威胁,不知赵大人可有办法为朕消除这一心腹之患?”

赵高心里当然明白,胡亥的兄弟姐妹众多,长公子扶苏已死,胡亥尚有二十一个兄弟,十个姐妹,他们对始皇帝嬴政遗诏中赐死长兄扶苏,让只知吃喝玩乐的胡亥继位称帝,必然心存怀疑和不满,只要他们存在一天,对胡亥、对自己都是一大隐患。赵高见秦二世胡亥主动说起此事,讨教对策,自然是心中暗喜。

赵高便趁机对秦二世胡亥说道:“陛下所虑极是。且不说十位公主,皇上的二十一位兄弟中,哪个对皇帝的宝座没有觊觎之心?日后恐怕难免心生不轨图谋,有朝一日,他们若是联络军队,勾结大臣,突然发动宫廷政变,必定有人响应,后果不堪设想,这对皇上和朝廷安危是个极大威胁。若不当机立断,采取非常之手段,恐今后会酿成大祸!”

秦二世胡亥听了赵高这话,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正是,朕担忧的就是此事,赵大人有何主意尽管讲来无妨!”

赵高故作沉吟,然后试探着说道:“启禀陛下,处置此事虽有很大风险,但只要陛下您下了决心,臣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亥毫不迟疑地说道:“朕心意已决,只要保住朕的皇位,得享荣华安逸,朕的兄弟姐妹一个不留,全部除掉,永绝后患!”

赵高见胡亥如此决绝,心中已有主意,见左右无人,便上前附在胡亥耳边低声说道:“陛下想办成此事其实不难。陛下可下诏说自登基以来甚是想念众位兄弟姐妹,特意下旨召他们入宫饮酒叙话,然后以‘私养甲士,秘密聚会,非议皇上,图谋篡位’的罪名,全部杀之!”

胡亥听了赵高的主意,不假思索便连连点头说道:“这办法甚好,为了保住皇帝的宝座,休怪朕不念兄弟之情了,朕就将此事交与赵大人立刻去办!”

不久之后,在赵高协助下,秦二世胡亥先是在咸阳设计杀害了十二个兄弟,紧接着,又在杜邮(古咸阳西十里处,今咸阳市东),残忍地将自己其余的十九个兄弟姐妹全部杀死,为了防止别人辨认,事情败露,凶手竟用石碾将遗体碾为血肉秘密掩埋,其状惨不忍睹。

秦二世胡亥听说自己的兄弟姐妹已经全部被杀,既喜且悲,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扼腕仰天说道:“非是我胡亥心狠手辣,不念手足之情,委实是担忧皇权旁落,朝廷不宁,不得已而为之矣!”

人已不在,有谁会相信胡亥的眼泪呢?胡亥与赵高残忍暴戾,心如蛇蝎,令人发指,留下千古骂名。

事过之后,赵高趁机对秦二世胡亥说道:“陛下已无心腹之患,可高枕无忧,尽管放心地享受快活安逸,美酒佳人,不必每日操劳朝政。朝廷事务繁琐杂乱,处理政务十分辛苦,陛下尽可交与在下与丞相李斯办理,遇有难以决断的重要事项再向陛下请示定夺!”

胡亥本就属于纨绔子弟,游手好闲,贪图安逸,风流成性,他听了赵高所言,正中下怀,不禁喜出望外,马上对赵高说道:“朕准你所奏,朝中事务今后就辛苦郎中令大人与丞相处置,不必事事禀报!”

自此以后,秦二世胡亥便整日在望夷宫中歌舞升平,沉溺于酒色,不理朝政。赵高则独揽朝廷大权,结党营私,铲除异己,大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朝廷上下知道赵高心狠手辣,皇上又放纵不管,皆暗地里摇头叹息,敢怒而不敢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注解:

(4)呜咽泉位于今陕西绥德辛店乡的一个村子里,村子的名字也叫呜咽泉村。相传扶苏自刎之地有泉水涌出,其声如咽,后人名之曰“呜咽泉”。

(5)郎中令,秦代九卿之一,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官员,负责皇帝侍卫,官员言论、举荐、任免,军事征伐等事宜。

(6)蒙恬的祖父蒙骜在秦庄襄王时为上卿,秦始皇初年是秦国最重要的将领之一;蒙恬的父亲蒙武参加了秦灭楚之战;蒙恬则率领秦军大败匈奴,威震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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