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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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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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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初风云录》连载

第四十章 军师范增力主项羽除刘邦 项伯急赴灞上劝张良逃避

为了尽快进入关中,项羽选择了一条最近的路线:自安阳(今河南省安阳市)出发径直奔向西南,在平阴津渡口(今河南省洛阳市孟津县)向南渡过黄河,在新安解决了秦军降兵之后,项羽避开荥阳至洛阳秦军重点设防的城邑,率各路诸侯大军过渑池,越崤山,走崤函古道,于汉元年(公元前206年)十二月,抵达函谷关下。

项羽的大军来到关前,发现城门紧闭,关隘上“刘”字旌旗迎风飞舞,竟然是刘邦派兵把守。项羽方知刘邦已经先于自己进入关中,内心十分不快,遂派人向守关士兵喊话道:“联军上将军项羽在此,快快打开城门让上将军入关!”

不料,却听见城上士兵回应道:“我等奉起义军统帅沛公之命在此守关,只知刘邦,不知项羽也!未经沛公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关,请马上离开此地,否则休怪我们手中刀剑无眼!”

项羽见刘邦竟敢封闭城门,企图将自己率领的联军阻挡于函谷关外,不禁勃然大怒,对身旁的军师范增说道:“这刘季老儿实在胆大包天,狂妄至极,竟敢阻挡我项藉入关,岂不是自寻死路?”

范增抚着胡须,冷冷地点头说道:“这个刘季确实胆大妄为,不自量力,就凭他的本事也想阻挡联军入关,独霸关中?既然他派军据守拒不开关相迎,那就只能使用武力了!”

项羽说道:“哼,我正要杀入关中,让刘季睁开眼看仔细我是何人!”

项羽随即命英布领兵向函谷关发起进攻,英布十分骁勇,命令联军在关城下竖起数十部云梯,一面下令弓箭手向城头上放箭,一面命士兵攀登云梯向函谷关发起猛攻。

守卫函谷关的起义军士兵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很快便抵挡不住联军的强大攻势弃关而逃,项羽的大军终于破关而入,浩浩荡荡进入关中。

项羽率联军沿着渭河过潼关,经渭南,西行四百里,到达咸阳东面百余里的戏水河东岸,项羽下令联军向西渡过戏水,于鸿门(今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鸿门堡村)一带驻扎下来。

戏水河源出骊山,北入渭水,长约六十余里,当年陈胜吴广起义军大将周文,正是在此地率西征大军与章邯的七十万刑徒大军展开血战,最终未能渡过戏水,战败退出函谷关,战死于渑池(今河南省三门峡市渑池县)。

谁能想到,短短两年之后,当项羽的反秦联军再次到达戏水的时候,秦朝已亡。不能不说,这胜利之中饱含着陈胜吴广起义军无数将士的鲜血与生命!

因联军驻地附近有一道经大水冲刷形成的南北走向的深沟,沟的北端出口形如门道,故称鸿门。项羽的大营距离刘邦的灞上驻地仅四十里,不足半个时辰即可抵达。项羽在鸿门驻军,目的在于观察咸阳和刘邦的动向,探明情况,必要时向刘邦兴师问罪。

就在这时,张良终于听说了刘邦听信他人怂恿,派兵扼守函谷关,被项羽破关而入的消息,不由得心中大惊,神色紧张,立刻来到刘邦的住所商议对策。

刘邦正为项羽攻入函谷关抵达鸿门而不知所措,坐立不安,在营帐里踱来踱去,他见张良到来,急忙迎上前去说道:“子房你总算来了,没想到这个项籍如此霸道,竟命令联军破关而入,你看如今这事......”

张良忍不住责备刘邦道:“沛公,事情危矣!您行事不应该如此草率鲁莽,竟然增兵函谷关阻止项羽入关,十分不妥。这样做非但徒劳无功,而且那项羽兵力强盛,骄横暴躁,岂肯就此善罢甘休?这次恐怕是惹下大麻烦了!”

刘邦看到一向稳重淡定的张良此刻神色凝重,忧心忡忡,知道这次轻信谋士杨缪之言犯下了大错,后果严重,遂面带愧色对张良说道:“嗨,这事办得确实有些莽撞欠考虑,我一想到已经得手的咸阳被项羽不费吹灰之力伸手拿去就愤懑不平,悔不该事先不与你商议便采取行动,事已至此,如之奈何,子房可有应对之策?”

张良搓着双手沉思片刻,叹口气答道:“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在下亦无能为力矣!当前我们实力太弱,根本不是项羽的对手,远不是考虑争夺眼前利益的时候,所以我才向沛公提议退出咸阳,还驻灞上,将都城咸阳让于项羽,以求得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如今我们出兵阻止项羽入关,已是理亏在先,处于被动不利地位!”

“那么,我们当前该采取什么措施渡过此劫?”刘邦问道。

张良思索片刻,说道:“现在主动权掌握在项羽手里,我们处于守势,须看项羽下一步采取什么行动,我们再随机应变。沛公可先命我灞上驻军加强戒备,以防不测,做好最坏的打算,其余只能见机行事了。”

刘邦见一向料事如神,机敏睿智的张良也无良策可施,心中更加忐忑,只好吩咐下去全军戒备,注意观察鸿门的动向。

此刻,项羽的鸿门大营里,一场军事行动正在酝酿中。

军师范增对怒气未消的项羽说道:“显然,这次刘季企图封锁函谷关阻挡我军入关就是一个不好的先兆,暴露出刘季野心勃勃,非比常人,一旦羽翼丰满,时机成熟,其意绝不仅仅限于关中。我观察此人许久,刘季外表谦卑忍让,笑面迎人,实则极有城府,深藏不露,善于笼络人心,以弱示之。此人现在手握十余万人马,手下十数名猛将久经战阵,其实力不容小觑,籍儿不可不防!”

项羽听了范增对刘邦的评价,似信非信,很是不以为然,他认为范增高估了刘邦。项羽有些不屑地对范增说道:“刘季果然是这等人?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只不过让我没有料到的是,这个泗水亭长确实胆大包天,恣意妄为,竟敢封闭函谷关与我作对,欲独霸关中,将我项羽置于何处?”

范增进一步分析道:“其实,还远不止此。籍儿你看,刘季原本好酒色,喜珠宝,但是据说进了咸阳,却不贪珠宝,不近女色,秋毫无犯。更重要的是,刘季一路上严令部队‘所过毋掠’,禁止扰民,入关后,竟与秦人约法三章,提出‘杀人者偿命,伤人及盗抵罪,废除秦朝酷法’,受到咸阳民众的拥戴。这些举措,实乃心怀大志之人所为,自问我等皆无法做到这一切。所以老夫以为,刘季此人十分危险,应该早早设法除掉,现在不除,后必为患,不如趁其羽翼未丰之时,以刘季背叛楚王,以武力阻挡联军入关,企图反叛自立为由,立刻下令全军出动围攻灞上,消灭刘季,永绝后患!”

项羽此时虽然怒火未消,但是他的想法与军师范增有所不同,听完范增对刘邦的评价,项羽并不以为意,他对范增说道:“我也正为此事恼火,打算给刘季一个教训,让他毕生难忘,从此在我面前服服帖帖,俯首称臣,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我与刘季曾兄弟相称,并肩作战,如今让我罗织罪名杀了他有些于心不忍,到时候看情况再做决定罢!”

就在项羽与范增正在商议如何对刘邦采取行动的时候,护卫军士进来禀报道:“禀上将军,灞上军营曹无伤的使者求见!”

这曹无伤是刘邦手下的一名部将,刘邦在芒砀山起事不久,曹无伤便投奔了刘邦,颇有战功,为表示嘉奖,刘邦便按照楚国官爵的称谓,封曹无伤为左司马,仅次于令尹(宰相),按说职位不低。

然而,曹无伤却认为自己参加起义军早于许多将领,且立下不少战功,刘邦不过是给了个有名无实的官职而已,心怀不满。跟随刘邦入关之后,曹无伤看到项羽实力强大,诸侯莫不慑服,凭刘邦的本事根本无力与项羽抗衡,继续追随刘邦不但没有什么出路,若是今后刘邦与项羽开启战端,定是凶多吉少,于是,曹无伤便萌生了背离刘邦投靠项羽的念头。

恰好此时,项羽正为着刘邦派兵扼守函谷关阻挡联军入关而感到极为愤怒,打算对刘邦实施报复,曹无伤见灞上戒备森严,气氛紧张,已经猜出情况不妙,为了讨好项羽,给自己留条后路,曹无伤便看准这个机会,施展落井下石的小人勾当,暗中派自己的亲信到鸿门大营面见项羽。

项羽并不认识曹无伤,便问使者道:“我未曾听说沛公军中有个左司马曹无伤,他派你来所为何事?”

使者对项羽说道:“启禀上将军,曹将军让在下转告将军,沛公刘季野心不小,早就打算在关中称王自立,让秦王子婴做他的丞相,占有咸阳宫的全部财宝美女,并联络秦人将上将军赶出关中,还望上将军预加提防!”

项羽心里明白,刘邦想称王关中不假,但是让秦王子婴做他的丞相,这显然十分荒谬,并不可信,项羽略一思索,便对曹无伤的使者说道:“你回去告诉曹无伤,他的密告我已知晓,让他好自为之,来日必有重赏!”

曹无伤的使者离开后,项羽立刻召集众将领举行军事会议,部署攻打灞上的军事行动,目标是摧垮刘邦的军队,捉拿刘邦问罪。

这天下午,项羽的叔叔项伯闲来无事,在军营里信步而行。项伯忽然发现军营里气氛紧张,士兵们正在忙碌着磨砺兵器,整理鞍具,将箭囊里装满箭矢,好像是在进行作战准备。

项伯感到十分奇怪,问旁边的士兵道:“你们为何准备兵器战车,这是要与谁作战?”

那士兵回答道:“我们也不知,只是听将军吩咐下来,抓紧做好战斗准备。”

项伯愈发觉得诧异,忙走进中军大帐询问项羽道:“籍儿,我军进入关中,已无秦军抵抗,为何命令军队做战斗准备,这是要打谁?”

项羽一边擦拭佩剑,一边愤然答道:“这刘季目中无人,竟敢在函谷关部署军队阻挡我入关,我岂能就此放过他?我已下令三日后全军进攻灞上,灭了刘季的部队,以消我胸中怒气!”

项伯听了侄儿项羽的这番话,说道:“嗨,这又是何必?都是自己人,为何要兵戈相向,互相残杀?此事还须冷静考虑,不可贸然用兵!”

见项羽低头拭剑没有答话,看得出他似乎决心已定,项伯也不便多言,便出了大帐边走边紧张地思索。

此刻,项伯虽然表面上保持平静,内心却不禁暗暗焦急。因为项伯与张良年轻时曾是挚友,二人脾气相投,关系甚好。那是张良刺杀秦始皇未遂的第二年,张良还在下邳县躲避朝廷搜捕,风波渐渐平息之后,张良便与项伯结伴出游。

谁料想出游途中,正值血气方刚的项伯因为琐事与人争吵,竟失手杀死了一位富豪的公子,于是官府四处张贴布告,欲捉拿项伯治罪。

幸亏项伯得到张良的倾力相助,冒死将项伯藏匿于自己在下邳的住所,这才躲过搜捕免于一死。项伯因此对张良的仗义之举一直心存感激,意欲报答相救之恩,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当听到项羽要起兵进攻灞上起义军驻地的消息之后,项伯首先想到了好友张良,不禁对自己这位救命恩人的安危感到担忧。

项伯心想,虽说刘邦有十万人马,但是与项羽的四十余万联军较量,毫无胜算可言,一旦开战,张良极有可能陪着刘邦一起丧命。张良有难,正是自己报恩之时,绝不可坐视不管。想到这里,项伯急忙骑上快马,趁夜晚向灞上飞驰,去给张良通风报信。

此刻,张良正在自己帐中油灯下夜读,见到老朋友项伯突然夜间造访,且气喘吁吁,神情紧张,张良感到既惊喜又诧异,心知项伯此来,必有重大事情要发生,忙请项伯入座,命卫士烧水沏茶,然后问道:“兄长忽然夜间到此,不知有何要事?”

项伯看看左右无人,低声对张良说道:“情况不妙矣!因你主子刘季在函谷关陈兵阻拦项羽入关,军师范增正与我侄儿项羽商议,欲以‘违抗王命,企图反叛’的罪名尽发联军之兵进攻灞上,捉拿刘邦问罪,幸亏被我得知了消息,特地赶来告诉你。时间紧迫,你赶紧连夜离开此地,出武关返回韩国,免得受到连累,陪着刘邦丧命于此!”

张良听了老友项伯送来的消息,心头一震,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果然不出所料,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张良还是镇静地对项伯施礼说道:“多谢兄长为我着想,冒着风险连夜赶来告知此事。但是沛公乃我主公,危急当前,岂有只顾自己逃命而不顾主公之理?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我张良还有何颜面再见亲朋好友?”

项伯听了忙问张良道:“那该怎么办?现在情况紧急,你若是再不赶紧脱身怕是来不及了!”

张良看着项伯,淡定地抱拳说道:“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兄长应允!”

项伯说道:“你对我还客气什么,有话尽管讲!”

张良说道:“烦请兄长与我一起去面见沛公,详细告知他此事,相助沛公商议破解之法如何?”

项伯与刘邦并无私交,本来不愿去见刘邦,但张良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碍于情面不好拒绝,略一沉吟答应道:“好罢,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与你一起去见一见沛公,不过我并无办法助他躲过这一劫!”

张良点头说道:“那就多谢兄长,兄长送来如此重要的消息,已是帮了大忙,歇息片刻,吃些酒菜再走不迟。”

于是,项伯在张良陪同下来到刘邦的营帐,刘邦正在帐中查看萧何自咸阳宫带来的军事地图,见皇宫的地图果然非同一般,上面详细标注着关内外各处城邑据点和大小道路,不禁心中欣喜,暗自赞叹萧何做事细心稳妥,离开咸阳时带出的这些军事地图十分珍贵,对今后行军作战具有重要价值。

这时,张良与项伯匆匆走了进来,告知刘邦:项羽正在鸿门集结军队,准备向灞上起义军营地发起进攻。刘邦听了,顿时脸色大变,头上冒出冷汗。他心里十分清楚,项羽不但神勇异常,罕有对手,而且他统领的四十余万联军,士气正盛,如果项羽真得动手,自己的部队必遭灭顶之灾,不但是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将顷刻间化为乌有,只怕性命也难以保全,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请项伯设法相助。

想到这里,刘邦向项伯深深施礼道:“刘季多谢项大人相助之恩,请先生坐上座,容刘季聊表谢意!”

刘邦遂命军士摆上美酒佳肴,恭请项伯面东而坐,自己坐在项伯的对面,张良陪坐,三人饮酒叙话。

项伯边饮酒边与刘邦和张良说起这些年来的经历,感慨良多。酒至半酣,刘邦满脸委屈地蹙眉对项伯说道:“项大人,我自加入项家起义军以来,一直敬重项羽将军,感激他对我的仗义相助,我处处以项将军马首是瞻,从不敢违背。进入咸阳之后,我丝毫不敢私自享用,特意命人封存库室,造册登记,专等项羽将军入关之后交与他过目查收。我派军把守函谷关,岂是为了阻挡项羽将军入关?只不过是为了防备盗匪流寇趁机潜入关内,抢劫骚扰罢了。谁知我派去的那群废物,竟然不知项羽将军的威名,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竟与联军动起手来,惹得上将军动怒,我已经严厉责罚了那几个蠢货。稳定了咸阳城内的治安秩序以后,我便立刻撤出咸阳的军队返回灞上,日夜盼望项羽将军早日入关。再说,我刘季兵微将寡,实力弱小,又无甚本事,岂是项将军的对手,哪敢背叛上将军,独占关中称王呢?”

见项伯低头啜酒不语,刘邦端起酒杯敬了项伯一杯,接着说道:“既然项大人与张良是好友,那我们就是好兄弟,还请项大人务必在项羽将军面前替我多多美言,我刘季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定当重谢项大人相助之恩!”刘邦说完,命下人拿来金银珠宝送与项伯。

项伯本来是通知张良赶紧逃之夭夭,免得受刘邦连累丢了性命,却不料见到刘邦如此热情款待,还送了若干金银珠宝,恳求自己在项羽面前说情,不由得心动。项伯心中暗想,早听说刘邦此人谦卑恭顺,仗义豁达,今次面谈,果真如此,绝非心机深重之人,不如看在好友张良的面子上,回去替刘邦说几句好话,免得双方大动干戈,伤了兄弟之情,落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结局。

于是,项伯便点头答应刘邦道:“既然沛公如此信任我,我也真心以待,尽力相助,力劝我侄儿项羽不要起兵攻打灞上。不过,军事上的事一向是项羽与军师范增商议决定,我无法保证一定能让项羽回心转意,还请沛公做好最坏的打算,免遭不测!”

刘邦见项伯答应帮助说服项羽罢兵和解,大为惊喜,连连向项伯施礼道谢,恭送项伯骑马离去。

项伯连夜赶回鸿门进入项羽营帐,见项羽正召集联军将领部署进攻灞上的军事行动,项伯轻咳一声示意,众将见是项羽的叔叔进来,皆向项伯施礼说道:“叔叔安好!”

项伯对众将说道:“你们先退下,我有要事单独与上将军商议。”

项羽挥手示意众将领离开营帐,便问项伯道:“不知叔叔来此有何要事?”

项伯便将刘邦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项羽,项羽听叔叔说刘邦为自己的做法愧悔无比,恳求叔叔为他说情,不禁犹豫不决起来。

项伯接着对项羽说道:“籍儿你想,如果不是沛公先攻破武关,拿下峣关,再战蓝田,驱走把守函谷关的秦军,我们后来入关哪能兵不血刃,如此轻松?如今刘季主动让出咸阳,封好国库,备好户籍,还军灞上,准备向你献出皇帝玉玺、兵符,我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要出兵消灭他,天下人岂不耻笑我们背信弃义,翻脸无情,恩将仇报?既然刘季愿意服从于我们,不如与他友好相处,令其听从你的号令,让天下诸侯皆敬服你项羽大度仗义,岂不比大动干戈、杀戮流血更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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