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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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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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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四章

甲午战争中中国战败,再次引起欧洲列强瓜分中国的野心。他们对清政府提出很多无理要求,其中要求准许修建铁路和采矿。随后山东发生了“曹州教案”,两名德国传教士能方济及理加略被冲入教堂的村民打死(起因不明)。德国立即作出了反应,乘机出兵占据了胶州湾和胶澳(今青岛)。德皇更对其舰队训言谓:“如中国阻挠我事,以老拳挥之”。接下来的一个月,俄军进驻了辽阳南方的旅顺,英国和法国分别派兵占领威海和广州湾(今广东湛江)。由于德国在山东的侵略行径,使得山东人民对外国侵略者极为反感。早年间就发生过“巨野教案”,山东巡抚李秉衡因此被贬职。在此之后,山东的民教矛盾有增无减:山东冠县飞地梨园屯(今邢台市威县)村民与教堂因历史上的土地纠纷引起冲突。威县梅花拳师赵三多应村民阎书勤等的邀请,前往援助。后赵三多将梅花拳改名为义和拳。山东巡抚张汝梅上奏朝廷,认为义和拳本属乡团,建议“改拳勇为民团”。并明确说义和拳就是“义和团”,在清朝官员中首次提出了“义和团”的概念。捐官出身的汉裔旗人毓贤出任山东巡抚后,提出“民可用,团应抚,匪必剿”,对义和拳采用抚的办法,将其招安纳入民团。于是义和拳成了“义和团”,而口号亦由“反清复明”改成“扶清灭洋”。当时,慈禧太后信任闭塞愚昧的守旧大臣,竟听信毓贤之言,相信团民能“神灵附体”、“刀枪不入”、“枪炮不伤”,欲借助义和团之力排外,她派军机大臣刚毅往涿州视察,刚毅回奏称:“天降义和团,以灭洋人”。在部分朝廷亲贵支持下,义和拳开始大举进京,到处杀害外国人及教徒,烧教堂、拆电线、毁铁路,并攻进天津租界。各国公使要求清廷取缔义和团,但未获回应。此后义和团又取得了“廊坊大捷”。应该说,义和团的兴起,与戊戌变法的失败紧密相连。戊戌变法以后产生的一个后果就是义和团的反洋教运动,就是说利用人民运动来全面排外,利用人民运动反西方。从义和拳变成义和团实际上证明这里面有强大的官方色彩。它实际上是一次宫廷跟农民结合、有广大群众参与的、全面动员群众的、自上而下的反洋教运动,我们可以从义和团兴起和进北京的历程就可以看出来。

平度这里,大泽山和凤凰山是义和拳的主会场,村里很多人都参加了。特别是热血躁动会点武艺的青年人,凤凰山自古有“尚武之风”,村里的大人小孩都能“比划几下”。开始叫义和拳,后来在平度县衙的组织下,也改为了“义和团”。张天顺二老婆——香椿生的三个儿子也“跟风”去了。虽然摄于张天顺的淫威和“敦敦教诲”不敢明目张胆的参入,但“耳旁风”刮到张天顺这里来了,张天顺就觉着事情严重起来。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弄不好还的“株连九族”。想到这里,张天顺愁闷起来,眉头皱起了个“川”字。他是个出名的“精神人”,正因为他善于把握时机,能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和人事、善于处理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张氏一族到了他这一辈,田产置了几百亩了,日子红红火火起来。“义和团”虽然得到了政府许可和支持,但张天顺敏锐的政治嗅觉告诉他,“义和团”早晚会出事。哪有“刀枪不入的神功啊!”他是年过半辈的过来人,所以阻止儿子们参加这种组织。“天下不会掉馅饼”,“知天命、懂人事”稳稳当当的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理。他不期望自己的儿子能“出侯拜相”成为名人,以后可以光宗耀祖,名垂青史!他相信“潘半仙”的话,凤凰山的风水出不了名人。凤凰山村虽背后“靠山”但山前无水,东侧有小沽河和白沙河但常年干涸,有几湾潭水也是“死水”不流动。“潘半仙”是神仙,他的话包含玄机和宇宙阴阳八卦之理。张天顺的八个儿子都是他给起的名,大老婆稻花生的四个儿子“春、夏、秋、冬”,二老婆香椿生的三个儿子“日、月、星”,三老婆翠翠生的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水、火、风”,含有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之意,“春、夏、秋、冬”易经四象就更有玄理了。张天顺和“潘半仙”是挚友,况且“潘半仙”的神仙之名闻名遐迩,响切整个山东半岛.......张天顺理出头绪,觉着今天应该找“潘半仙”攀个话,打听一下当下局势了。潘半仙的一句玄语就包含天下万象之玄机,虽然很多事潘半仙看破不说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全凭当事人自己去揣摩和咀嚼。悟透了看透了,能否“躲灾避祸”享受“荣华富贵”就得靠自己的命运和修行了。

张天顺想通了今天要做的事且过足了烟瘾,就开始起床了。陪在身边每晚热炕的是翠翠。稻花信了佛教,皈依三宝,成为了师尊的佛弟子。每天暮鼓晨钟,上香拜佛,修的是一颗莲花心境,出污泥而不染,她早已不问尘事,戒荤腥不食五味,每天素食,恭敬虔诚的念经拜佛。张天顺起身下床,厚厚的挽裆棉裤,这还是大老婆亲手做的,一针一线,包含着夫妻深厚情谊。张天顺和稻花相敬如宾,虽然张天顺经常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拐棍”,有时候走岔了路,走错了地方,经常拐到大姑娘小媳妇的家里去了。甚至草垛后、场园屋、瓜棚、果园;周围乡村、十里八乡、县城几大巷都有他拐过的“痕迹”,但是张天顺还是“怀旧”。没事的时候他也经常到稻花哪里坐坐,说几句贴己的话,问暖问寒。稻花总还的食人间烟火,衣食住行还需要关照,等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她也许就超凡脱俗了......

想到大老婆,张天顺不自觉的回忆起和稻花年轻时候的往事:稻花是县城粮行“刘算盘”的三女儿。刘算盘打得一手好算盘,双手算盘噼里啪啦,多么复杂的数字在他哪里不用多长时间,数目就整整齐齐——账目相符,绝少有错误,那也是一手“绝活”。本名叫刘宝财,因为算盘打得好就被叫成了“刘算盘”。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因为精明善于算计,也累积了厚厚的家底。张天顺祖业田产多,打下的粮食就买到“刘算盘”的粮行里。年复一年,张天顺的爹也就和刘三盘成了莫逆之交。张天顺十六岁到了婚娶的年龄,两家找媒人一说和,门当户对,也成就了一段好姻缘。稻花大张天顺两岁,婚嫁的那天,刘算盘陪嫁了一匹马车,两头牛,一马车的嫁妆还带着一个丫鬟——香椿,也就是张天顺二婆娘,这是个逃荒买来的丫头。刘算盘也没花几吊钱,能有口饭吃别饿死,就已经很知足了。哪个动荡的年代,兵荒马乱、连年战祸;加上天灾人祸、民不聊生;穷困的人们哪有好日子过?能挣个活命就不容易了。张天顺结婚之夜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就想犁地种田,可是总找不到方向,把犁插错地方或者找不着犁的“落脚点”。还是稻花导引着进去,一进去张天顺就知道如何耕地了,本身农民出身,张天顺又是犁地的“好把式”。开始时间短,没几下就泄了气,可是休息一会张天顺就又精神百倍勇往直前了......那一晚张天顺也记不清犁了多少回地。反正第二天稻花几乎下不了炕了,满床单的梅花点点。早晨礼拜二老的时候,张天顺的娘把稻花瞅了又瞅,张天顺苍白着脸,头发蓬乱,腿脚发颤,娘就哼了一声:“年轻人还是得顾自己的身子骨,日子长着哪!”张天顺的爹吸着旱烟袋,脑袋歪一边不说话,他是个老实人不便多插言。张天顺自从懂了男女之事,每晚就开始和驴一样的欢欢了。抛蹶子撩腿,一根“驴鞭”六年时间在稻花这片土地上耕出了四个儿子。张天顺肌理旺盛,尤其男性的“标志物”硕大无比,睾丸分泌的雄性激素过多,于是他就夜夜笙歌,稻花真是不堪重负,就把丫鬟——香椿收了,给她和张天顺选择一个良辰吉日圆了房。张天顺换了一片土地,劲头更大,不几年又在香椿这片土地上结出“日、月、星”这三颗果实。可惜香椿染了风寒得了痨病,年轻轻的就走了。张天顺对香椿没有多少感情,终究是个苦命的丫鬟,他只是张天顺耕过的一块“薄地”,没有了就没有了,张天顺也没心痛多少,三个儿子大了也就给张家多了三个干活的劳力而已。香椿和她三个儿子的命运是一样的,在张家没啥地位更谈不上财产,还是稻花坚持,下葬的时候给香椿弄了一口厚棺材,算是掩了一下脸面,走了走过场......终究是娘家带来的人!

翠翠是个玩杂技的。哪些年凤凰山经常有一些河南贫困地区来的“艺人”。凤凰山离县城八里地,算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村庄了。翠翠和哥哥耍完杂技要了赏钱,在张天顺家里吃饭的时候,张天顺的眼珠子就瞅着翠翠的身体“转不动了——眼珠子发红,差点滴出血来......”翠翠的腰功和腿功特别的好。她可以在两张摞起来的桌子上口中叼碗,那是一种软功夫。翠翠在耍杂技的时候,张天顺就盯着翠翠高高隆起的裤裆展开了想象。在这片地上耕种是个啥滋味啊!胸前两只小鸟展翅高飞,浑圆、结实、高耸、直冲云霄!那个时候香椿去世已经过了百日了,张天顺也想续弦了......大老婆允许他和香椿圆房,也就早已不管他男女之事了,也管不了!张天顺在男女之事上就像个不听话的“驴驹子”。再说稻花遇到个尼姑,说她与佛有缘,她也就皈依佛门,不理世事了,落得眼不见心不烦,一心向佛,求生净土了。(稻花看尽人间世事沧桑,她知道张天顺以后会下地狱的,抱烧红的铁柱,雀鸽鸳鸯报,但是她还有四个儿子,每天给家人们上香祈福,念经......功德回向给她的亲人们,祈求他们能平安顺利,家无灾殃,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找人一说和,翠翠和她哥哥就留了下来。难得有这么个殷实的家庭可以落脚生根,哥哥成了张天顺家的护院。张天顺和翠翠的婚礼还是举行的很隆重,这也是翠翠嫁给他的条件。翠翠是个大姑娘的“身子”,结婚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虽然嫁给张天顺做小,但是她也不能草率的把自己“卖了”,她的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她还提出要求,结婚就掌握家庭财权大权,执掌“后宫”。这些条件张天顺都遵从了她,本来稻花也不理家事了。香椿虽然生了三个儿子,但是她是丫鬟,张天顺也根本不会让她执掌家庭的财权,更何况她早已经“被风吹走了......”所以翠翠提出的这个要求,只要张天顺答应,稻花这里不会有“阻碍”。翠翠的要求张天顺都满足了,翠翠乐的“屁股里开花”......

张天顺娶了翠翠当时在整个平度城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在地主、乡绅眼里,张天顺可真是享尽了艳福——老牛吃嫩草”。翠翠长得漂亮、性感,她是落户凤凰山的女凤凰。哪些有钱人都常常以张天顺为“楷模”,都想法设法娶了姨太太。但是张天顺在他们“正房”的眼里却成了“罪人”,她们私下里都骂他“老不正经,生了孩子也没屁眼”等等。张天顺也“不负众望”,每天变着花样在翠翠这片“肥沃的土地上耕耘”。没有几年,翠翠给张天顺生了一男两女。生的孩子不但发育正常,还聪明伶俐,大了以后都是俊男靓女......那几年张天顺也少了如许的风流。翠翠是个生理要求特别旺盛的女人,张天顺有一阶段都感到力不从心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张天顺自从懂了“男女之事”起,就羡慕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了。他让“李神针”给他针灸,还配了中草药调理肝肾功能。李神针还开他的玩笑,让他节制“源头”......但张天顺照样夜夜笙歌。一个男人一生最骄傲的也许就是“男女之事”,这个是不分贫富贵贱的。很多有钱人、官宦子弟空有一副“臭皮囊”,因为先天肾气不足,男根短缺,或者提前掏空了身子,面对如花似玉的美女也只能“望洋兴叹”。穷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白天耕种外面的田地,晚上“耕种”老婆的“田地”,每家每户倒是后代繁衍,一窝窝的......但张天顺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和翠翠过了哪个“热乎劲”,就又开始寻花问柳了。翠翠没有稻花的道行了,她对张天顺偷鸡摸狗,吃腥闻臭的事没少拧张天顺的大腿。动武——张天顺不是翠翠的对手。翠翠身上带着功夫,加上年轻,张天顺也是怕。可是“裤裆里的东西”终究管不住,是不是偷着沾点腥气回来,翠翠也是伤透了心。恰好平度天主教盛行了起来,翠翠就加入了天主教,成了一名虔诚的教徒。每周五到县城天主教堂礼拜,和神父雷诺打的火热。这次义和团起义,捣毁了平度的天主教堂,雷诺等几个外国教主和神父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义和团的人正到处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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