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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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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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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六十章

张宗昌在历史上也是个传奇人物:他曾做过山东的省府主席,他出生于山东掖县(平度和掖县很近)的一个农民家庭。张宗昌其人狡诈无比,见风使舵,是个随风倒的人;也是个好色成性;贪婪无比的人——有奶便是娘。一开始,张作霖对这个“三姓家奴”并不信任,仅仅给了他一个营长的职务,可张宗昌的运气很好,很快就找到了发迹的机会招兵买马,实力壮大......

张作霖调动张炳月师对抗张宗昌,一个是该师刚刚打了胜仗,威名赫赫,另一个是张炳月的当土匪的哥哥张炳日也可以帮助他剿匪......

土匪在中国古代是个即神秘又恐怖的群体。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土匪就是一群不法之徒、乌合之众,他们出没于高山密林之中,干的是杀人越货的营生,中国历朝历代的当政者,无一例外将他们视为十恶不赦之人,必先处之而后快。关于土匪对人们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水浒传》,原著中多次描写了土匪杀人劫财时的情景,如“矮脚虎”王英对被劫之人,砍头剜心似乎是家常便饭,使人们到了谈土匪变色的地步。其实历史上的土匪并不像书中所描写的那样,土匪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为生活所迫或是受到官府欺压,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这才啸聚山林的,也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要想真正成为一名土匪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在中国古代土匪入伙是件很隆重的事情,除了需要有威望的人做保之外,本人还要纳投名状,水浒中的柴进就曾多次介绍一些人去梁山入伙,像林冲这样的人物也得纳了投名状,才能正式成为一名土匪山贼。土匪的世界并不像影视剧中的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土匪有土匪的规矩和门道,他们必须遵守如“三行规”、“四盟誓”、“八赏规”、“十不劫”等约定俗成的土匪规矩,盗亦有道嘛!

张炳日最近也是忧心忡忡,可谓内忧外患......此时正心急如焚。他唤过他的师爷说:“干爹,老二的队伍开拔到哪里了?他要收拾张宗昌这个老狐狸,要倍加小心,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没有一点江湖义气的东西......”说完不免谈了一口气。他担心他的这个二弟,他们弟兄三个出生在哪么个复杂的家庭,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记忆里:母亲起早贪晚的忙碌,几乎没有片刻的休息,大了以后闯荡江湖,他才懂得,母亲只是爹发泄性欲、释放多余荷尔蒙的工具......张天顺稍不舒服、心情不顺畅,母亲还是一家人的“出气筒”。受打骂是常有的事......记的有一次母亲因为一件小事没做好,爹还发了一通脾气,对母亲执行了“家法”:母亲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如不是大妈——稻花听到消息劝阻,爹能把母亲打残......哪一次也吓坏了张炳日,也给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自小他就知道她们母子三人的生活、幸福甚至生命都捏在“主子”们的手心里。母亲每天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生活着,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如意不如法,随时随地受爹的一顿苛责和呵斥......爹生气发怒的时候,不仅惩罚母亲,还连带他们弟兄三个,有时候爹就吩咐佣人不给他们饭吃......索性“春、夏、秋、冬”四个哥哥不骄奢淫逸、飞扬跋扈,时不时呵护这同父异母的三个弟弟。三个弟弟受欺负的时候还能保护、照顾......偷着分享给他们私藏的好东西吃。尤其大哥——春,那是个多么善良、勤劳、手巧的人啊!小时候他们三个经常到他的果园里玩,春就给他们雕刻各种各样的玩具,春的手灵巧,就像变戏法一样,他们喜欢什么他就能雕刻出什么,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大嫂——樱桃更是拿他们弟兄三个当亲兄弟。春打了点野味或家里有点肉食,总是不舍得吃,给他三兄弟留着。那是个多么贤惠、温柔、善良、孝敬的女人啊!也深深影响了他弟兄三个以后的择偶标准。四个哥哥没有把他们当外人当“下人”,他们的骨子里有母亲——稻花的善根;有凤凰山男人勤劳、本份、敢担当的品行。弟兄三个每每想起稻花大妈和四个哥哥以及大嫂樱桃的时候,他们是感恩的、思念的......终究是一父同胞,一个爹。虽然对张天顺这个亲爹从小有一种畏惧感甚至恐惧,骨子里还有丝丝的恨意。但“子不言父过”,相比哪些吃不饱饭穿不上衣的穷困户人家的孩子,他们还是幸运的。他们起码有一口饭吃,饿不着冻不着,还上了几年私塾,学了几个字......尤其他还练就了一身功夫。爹家大业大,生逢乱世,兵灾匪患也时有发生,当时很多大户人家都让自己的子女学身本领,以应付不测之需。爹对他弟兄三个的武学要求是严格的......母亲卑微的活到三十多岁就得了风寒去世了。她是多么不舍三个幼小懂事、孝敬的儿子啊!可惜命运多舛。人世间总有这么多悲欢离合的事!母亲——香椿走得时候没有闭眼,她有那么多的牵挂和无奈......“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娘的孩子就像无根的浮萍,随风飘荡......”他也常常想起爹。只是他不知道张天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一个做晚辈的又如何知道长辈的心思啊!张天顺一生大部分心思都在女人身上、孩子只是他耕种土地的果实和收获,他渴望收获果实,可更享受耕种时候的乐趣。那是人生最美妙的享受,他乐此不彼。他觉着每天能有不同的女人陪伴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像皇帝,夜夜笙歌,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享尽人间齐福。张天顺没有皇帝的命但他有皇帝的爱好和追求,他不相信大老婆稻花信的佛教也不相信三老婆翠翠信的天主教,他觉着人生就要享受、快乐。他没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他不败家,相反他还持家有道。在他手里,他比他爹经营的家业又多了不少田产,城里还有了洋行;他不捧角,不包养戏子,没有多房姨太太。他只是闯寡妇门子调戏勾引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也花不了他几个钱......“色乃钢骨刮刀”。可张天顺天生异禀、年轻的时候据说他还偶遇一个老道士学习了采阴补阳,延年益寿之功法......当然张炳日也是小时候偶尔听街头巷尾大人们的闲扯,才对张天顺的风流韵事留下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张天顺平日里在他弟兄三个面前是威严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像乾隆时期的纪晓岚(纪大眼袋),据说此君能日驾驭数女,有几个时辰不泄火就面红耳赤且日食数十斤肉,一生不食面食......长寿多儿孙的康熙爷历史记载也是嫔妃众多......百受史家争议的女皇帝武则天宠养多个男宠,八十多岁还驻颜有术,日夜宠幸男宠......百兽之王狮子每天可和母狮子交媾数十次,且雄狮的雄鞭带倒刺钩,每次交媾的时候母狮都疼痛难忍,雄狮便咬着母狮的脖颈威胁。人也是动物,残留了动物的本性:凶狠、自私、贪婪、嗜血但又升华了本性,进化了文明,有了道德和人伦。这就是芸芸众生!有些人表面上花言巧语、笑脸如花,舌腹蜜剑,背后却可以吞噬掉你的骨头,喝干你的血液,神不知鬼不觉还让你感恩戴德。人的狡诈、狠毒似乎无处不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生的纷乱......当然狐狸和狈也能做到,称谓狼狈为奸!王鬼谷自诩有鬼谷子之能,所以才取名王鬼谷。张炳日担心的是:二弟的部队接到命令要来收拾张宗昌,还要剿匪......东北地区幅员辽阔,山高林密,土匪更是多余牛毛,有些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严重影响了当地的治安,民愤极大,张作霖也是为了赢得民心,搞面子“工程”,他现在是东北三省的“土皇帝”,当地有名望的乡绅、资本家均上书要求张作霖剿匪,张作霖也派当地部队剿过,可官匪一家,到最后都不了了之——“天下乌鸦一般黑”。收拾张宗昌是家事,张宗昌的部队此时还属于奉系。这次派张炳月部队过来,异地异军——防止腐败和官倒,另一个张斌月熟悉土匪组织的行规,也有利于剿匪,不能虎头蛇尾,“光摇旗不冲锋”......

张炳月队伍开拔的时候就派心腹上山联系大哥了。他要获得准确情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不打盲目的仗。过来收拾张宗昌也只是给他个教训,他接到的命令不是全部剿灭而是教训......再说他想他大哥了也想干爹和当年的众位弟兄了。光阴似箭,也有几年没见着他们了......张炳日接到弟弟的口信后就开始派人下山打探消息了。他率领的这支土匪和别的土匪不一样,他们也打、砸、抢,但是他们只抢有钱人、品质恶劣的恶霸地主和资本家——欺男霸女的、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他们保留了山东梁山好汉的特点——杀富济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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