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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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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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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三十二章

在凤凰山村西的芦苇荡里,石田和几个赌徒正赌得满头大汗。王五和几个痞子再给他们望风......这片芦苇荡的芦苇很茂密,很多周围村庄的人都割芦苇编席、编草帽、编箩筐、簸箕、盖屋子等等,一茬茬割一茬茬的长......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开始有这片芦苇荡的——是自然生长的还是栽种的。没有人历史考证过,反正村里年纪最大的老年人出生就有,老年人说他的长辈出生时这片芦苇荡也在。这是片公共的财产,属于芦苇荡周围村庄的,芦苇长在哪个村段算哪个村的。没有谁规定——好像约定俗成的,这也是周围几个村庄农民的额外收入。有些手巧的就当作家庭的主要副业了,编的手工制品拿到大集上、庙会去买,家庭的油盐酱醋等“活络钱”也主要靠这个支撑了。有些勤劳的,会做生意的,开始搞批发、开店铺,靠这个挣了钱,家境殷实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凤凰山的婆姨手最巧,十里八庄出名。尤其草席,她们编的草席密、细致、耐用,买的价格还合理,所以平度城周围的县市都愿意买凤凰山的草编席......

石田他们选择这个地方赌博:一个是这里视野开阔、荒凉、人迹罕至!有点风吹草动有利于逃跑;另一个是赌博做不了假,全凭当事人的运气和手法。“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马无野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自古以来,“赌”与“骗”就是一对孪生兄弟,而赌场上的骗术更是花样百出,神鬼莫测,令人惊叹,一副普通扑克,可玩出一万多种花招。但扑克牌的原理大约五百种,只要通原理,就可以把扑克牌玩得出神入化,扑克牌的千术手法不多,只要掌握基本招数,就可识破赌术机关。对于赌博,从古至今人们都争论不已,孔子说:“赌博是一种恶道,君子不应会赌博”;而也有人说:赌博也有好的方面,譬如,赌博可以提高人的智力、锻炼人的机敏与果敢,赌博是一种愉快的消遣,是一种够刺激的历险,是一种求财的方法,能使你对自己的判断力表示信心。谈到赌,同样也会想到“老千”。那么老千是怎样产生的呢?据说清时有一个秀才进京赶考,途遇强盗,将所有川资什物抢劫一空,秀才想来想去,一筹莫展,在万般无奈中,乃决定凭一个“骗”字去图一时的侥幸。主意已定,就重整衣冠,径往县府求见县官,诡称京城某府的亲戚,奉诏进京任某要职,路过此地,不幸遇盗,要求从速派兵追捕,取回失物,以便早日进见皇上。县官听后,哪敢怠慢,一面派兵进城搜捕,一面摆酒为秀才压惊,待为上宾,唯恐招待不周,并尽量做出官官相护的样子,秀才第一炮打响,便更加软硬兼施,限期破案。县官对秀才种种殷勤,百般诉苦,意思是要他讲点交情,不必深究。秀才见自己目的已得到,便打道进京去了。那秀才当日略施小计,一举成功之后,便看穿人情,无心举业,于是纠集一班落第同仁,专门在这“骗”字上下功夫,专做不要本钱的买卖,做的次数多了,经验也愈加丰富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成就也越觉可观了。世代相传,后世老千便奉之为开山祖师,此中国老千产生之由来。赌博活动起源于何时,至今没有人提出过较为明确的答案。在中国,有人说赌博源自楚汉相争之际,韩信创设赌局,供军士打发时间,免除思乡、思亲之苦。凡是有人类踪迹的地方,就会有赌博这种行为,在冰河时代的洞穴里,在古埃及皇帝的坟墓里,都有图形表现和赌具出土。由此看来,不论古今中外,男女老幼,都喜欢赌博,社会历史学家说:这是人类的一种本性。好赌者总结出一些自慰的话:“不怕输得苦,就怕断了赌,金赌银换,有赌不谓输,还可赢回来;赌也死,不赌也死,不如去赌,还有一点人生希望;人无横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等而钻进一条胡同,往前走或许是豁然开朗、柳暗花明,或许是死路一条,那就看你的‘运气’你是否具有玩牌的技巧?”石田就想改变家庭的命运。他不想像爹哪样:一辈子勤勤恳恳,老实本分,日子过得那么凄惶!但是他也不去偷、抢、骗、拐等害人害己。他有三不赌:老实本分善良的不赌、穷人赖皮不赌、勤耕持家的不赌,他赌的对象都是恶霸地主、土豪劣绅,或者他们的子孙......石头的师父是个神秘人物,是个游方的高人,机缘巧合,他在这个芦苇荡里传授了石田一身武功和赌博的千术,也立下了规矩......石田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师父只是说和他有缘,等石田学会了武功和赌术后,他就飘然离去了......

王五是石田的联络人:出头露面、联系赌徒、庄家啥的都是王五和他手下的几个痞子,石田是根据赌资的多少给他们提成。此时石田已经输的几乎倾家荡产了,汗流浃背,不时的用衣袖擦汗,手指哆嗦......石田和赌徒们说:“弟兄们!今天我认栽了,也几乎输光了,就到此为止吧!”其中一个青岛来的富商的儿子不让了,开口说:“石田,我们大老远的过来,就是听说你是胶东第一赌王,就这点道行就服输了?”其余几个赌徒连忙符合,“石田,你也太不仗义了,爷们这次来带足了金银财宝,真金白银的,就是希望玩个痛快,玩个尽兴,在这个破地方闷的要死,爷们们贪图个啥啊!”说完赌徒们七嘴八舌起来。石田静静的听着他们的牢骚,现在他做庄,他慢慢的从木箱里拿出一个瓶子说:“爷们们别生气,我现在就剩这个青花瓷瓶子了,古董商说还值几个钱,我也没去考量,最后一把,再输我就的脱裤子了!”赌徒们有认货的,知道这是个价格不菲的古董,他们佯装不知,赌博继续开始,最后石田的点最大——庄家赢。开宝后,石田慢慢从青花瓷瓶子里倒出很多的金豆子、玛瑙和翡翠来,赌徒们全部傻了眼......最后石田赢了个“满堂红”。

关于押宝,临近平度的即墨故城还有个传说:即墨故城位于离平度市城区约三十公里的古岘镇大朱毛村、仁兆镇大城西村一带,因古墨水河得名。【即墨,战国时属齐邑,秦时置县,西汉时为胶东国之都城,又因胶东国康王都此,人称“康王城”】即墨故城遗址一代流传着许多传说,其中以“狐仙姑”的传说最多,狐仙又名狐狸精,民间俗称大仙,法力高强,可幻化人形,这里的“狐仙姑”(当地俗称“狐老师”)时常显灵,有求必应。每逢正月十六、三月三、四月八、九月九等山会,周边七八十里的两三万民众前来烧香拜狐,祈求风调雨顺、全家安康。在即墨故城周边村庄就流传着“押宝”这个赌博方式,大人小孩都会来两手,话说位于故城东南角,大沽河旁有一个不大的小村庄,村里二十几户人家世代居住于斯,民风淳朴,村子依河傍水,环境甚是优美,村庄有一户赵姓人家,老赵在他儿子赵书两三岁时,就叫他“摸两把”,自小学会了“押宝”,有一天,赵书外出做生意发了点财,走到半路遇到几个臭味相投的赌友,在离故城二里地的大沽河河坝树林里,把做生意挣得钱全部输掉了。赵书心想回家怎么交代,就在路边吃了四个水煎包,喝了半斤莱西小媳妇酒,迷迷糊糊地来到故城城口,故城城墙上刺槐树、杨树被西北风吹的嗖嗖直响,山会上求拜“狐老师”挂在树上的旌旗呼啦呼啦,隐约看到上面写着“有求必应”等字符。赵书咧咧斜斜来到“狐老师”庙前,双腿下跪,两手伏地,直喊“狐老师”求你老人家了,教我两招,我要赢钱!也怪俺那不识字的爹,给我起了个破名字——赵书、还能不输?赵书酒量不大,输了钱心情也不好,小酒使劲了,睡在小庙前。睡梦中赵书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见:一个大的皇家园林,古松窜天,大街商铺琳琅,人来人往,布匹绸缎、茶叶点心、米酒烧酒、包子火烧、赌场戏院......走着走着来到“金銮殿”前,只见“金銮殿高约二十多米,七根漆红的圆柱,正脊上有叫“鸱吻”的装饰物,是用十三块中空的黄彩琉璃瓦件拼成的,在两层重檐上,各有四条垂脊,两层重檐有八条垂脊;而每一条垂脊上均有仙人和形象各异的走兽装饰;八条“垂脊”上,共有八十八个仙人走兽的装饰。最前面的是“骑风仙人”,后面的排列顺序为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行什。进入正门,正北贡着不知名的三座神位,赵书还没有看明白,只听到“狐老师”发话了:“赵书,你年纪轻轻,不走正路,今天你来到我府上,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你上有老人下有孩子,不爱干活,偏爱赌博,我送你去沙北头刑场看看......”一阵蓝光闪过,赵书来到一片松树林里,只见方圆五百米的一个地方,北边用峰山青石助的台子,台子四周插满五颜六色的旌旗,旗面上一个圆圈,中间一个杀字,特别醒目。刑场上,审判官正宣读判决书:“王老七,字三保,外号三斜,家住猪拱河,自幼奢好赌博,家里一亩三分山地输了,把结发夫人输给赌友,夫人有气节,投到猪拱河自尽了;王老七赌性不改,又偷邻居黄牛三头,证据确凿,已犯死罪,时辰已到,立马斩首”!刽子手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血星四溅,喷了赵书一脸,赵书吓晕了......话说赵书妻子王英,看看天快黑了,不见赵书回家,到邻居家打听一下,邻居说好像看见一个人在城口喝醉了,老远看像你家那口子。王英立马向城口跑去,路上跑掉一只鞋,什么也不顾,跑到城口一看,只见赵书躺在“狐老师”庙前,浑身哆嗦,口里断断续续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你很快会亲眼看到的......有鬼!啊!别过来......走开!难道我真的亲眼看到了人家狐老师了?这会是真的么?”王英看见赵书自言自语,状态癫狂,心情无比紧张的问他:“赵书,怎么了?你没事吧?”赵书看到老婆王英来了,有点清醒了,连忙说“啊.....没事,那.....我见到狐老师了,我看见金銮殿了,我赌钱被杀头了......”王英一把抱住赵书说:“赵书、赵书你醒醒,没事,你改了就好。”王英找牛车把赵书拉回了家。赵书一连睡了三天三夜,清醒时已是第四天傍黑时分,醒了吃了六个鸡蛋,六个火烧,说:“我去哪里来?”王英一看赵书彻底好了,非常高兴,掩盖说:“没事,没事,你感冒发烧,好了。”又过了几天,赵书又上街了,逢人就说:“我见到‘狐老师’了,‘狐老师’带我去看‘金銮殿’了。‘金銮殿’老鼻子大,我三天三夜没有走到头,街里比青岛都繁华,以后高低不要押宝,赌钱了,杀人场吓死人,现在我看见红色就吐。”赵书从那以后,在王英的关心、爱抚下,从此金盆洗手,安心劳动......

石田这次赢了个“满堂贯”但也带来了灾祸。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赌徒里面有个黑白通吃的人物,他找了一帮土匪,绑架了张老大......让石田三天内带够足够的金银赎人,否则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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