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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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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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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七十章

拜完山求了“神药”,一行九人就分道扬镳了。蒋四娘一家在四娘的催促下,急不可待的要回家,四娘要让召财喝上求得的“仙水”,一家人过上神仙的日子。在山洞里和蛇仙附体的道士的哪种感觉让她一辈子难忘。她要让召财喝上仙水成为道士那样有特殊功能的“仙才”,让她再一次有神仙的那种“飘和飞舞的感觉”。当然在洞里和道士的一切,打死她这辈子也不能说,只能放在她灵魂的深处,成为她一生最灿烂的风景最后带进棺材......

石头和王保树要到崔兆丰家里去玩。已经到了崔兆丰的家乡了,再说两人没成家没有那么多的牵挂和心事。綦崇盛离家最远,他家是平度南大洼最远的地方——沙梁村,离旧店有上百里的路程。孙照发也是为人父了,家里老婆孩子盼望着。儿行千里母担忧,家里还有老人望眼欲穿的等待。到了年关了,又是这样大雪的天气,恰好他和崇盛有一段顺路,两人一起结伴来的,当然要结伴回去。崔兆丰是旧店的张戈庄村,离武术名家郝清桂的郝家村也就是一村之隔,郝清桂说起来算是三人的师祖辈的。当年平度城闹土匪,村村成立乡保组织的时候,郝清桂带着他的高徒们几乎走遍了平度城各村指导武术,虽没有正式的拜山门,举行收徒仪式,但论起来,石头他们六人还都是一个祖师爷。这次到崔兆丰家,也是听崔兆丰说郝清桂有个最得意的弟子是个“驼背”矮子,外号叫“驼背董”(姓董),学得一身地趟拳。(地趟拳又称地功拳、八折拳,属于优秀的中国武术拳种之一,因其拳多用滚、跌而得名。称与醉拳同源,但地趟拳只吸取了其中的摔跤法,说源于明代,其三十三势中又有 “抢背卧牛双倒、打滚、后靠跌”等,尤其腿功,是比较凶狠的拳种之一)据说“驼背董”跟着郝请桂学艺的时候颇受挫折:因其驼背,五短身材,郝师傅死活不愿意收,害怕以后辱了他的名声,最后被缠的没法,就让“驼背董”每天到村后的河滩上练“跄背”,什么时候“驼背”上能受了他的一掌再说。“驼背董”就每天到河滩上练,风霜雪雨、春夏秋冬从没间断过,直到整个驼背坚硬的如磐石。郝师傅又让他到山上练腿功,碗口粗的小树他可以一脚踢断才收进“山门”......整整五年。“驼背董”成了郝清桂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一生没娶妻生子保持了童子之身,活到百岁有余)“驼背董”为人很低调,从不张扬。他的一身功夫还是村里有一头“疯牛”当时连续撞翻了多人,一对牛角直挺挺的向一个稚童的肚子撞去,差点挑破孩子的胸膛。恰好被“驼背董”撞见,只见“驼背董”大喊一声,“畜生,大胆”......声越撞钟,一个滚翻接着横腿一扫,整个牛哀嚎一声再也站不起身。“驼背董”接着一个“呛背”这头疯牛屎尿并流,很快咽气,这也成了平度城周围县城的神话,“驼背董”也成了一个神奇的人物。这么一个“传奇”人物,三个人早就想过来拜访的,再说论起来也是一个师傅渊源。年轻人好胜,身上有着旺盛的荷尔蒙,他们听说那里有武术高手,骨子里就想去切磋一下。崔兆丰家里在当地应该算是个中农了,家里也还是靠勤劳积攒的殷实之家,三人的到来当然受到了兆丰一家人的亲切招待。都是乡里乡亲的,再说这是儿子过命交情的朋友,农村人好客,家里舍不得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山地人的淳朴、善良让石头和保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这就是家啊!石头想到自己病重的“瞎眼娘”,多灾多难的娘啊!没有享受几天这样的日子......

人与人来到这个世界,但一出生的瞬间就有了等级的差别和贫富的悬殊,人世的物欲横流,争权夺利......此时的中国列强环伺,军阀割据,人为什么不能生而平等、自由......在石头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上有了懵懂的唯物主义的想法和思想,这也许是当时大部分中华儿女的想法。“五四”运动是导火索也是星星之火,它照亮了整个中华大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也是石头、保树、兆丰三个人当晚谈论最热切的话题,他们觉着肩上的担子沉重起来,有了一定的分量,似乎要做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路在何方。全国的抵制日货,包括平度抵制日货运动,也是轰轰烈烈的一阵,有的人一生坚持不用日货,到死不用日本的东西,战争的沧桑史,家人们血与火的洗礼,屈辱的中国,让他们灵魂对日本人有一种仇视,且坚持一生波及后代。

石头三人是在山上拜访了“驼背董”......“驼背董”其实家里在当地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山上也有很多的林木、果树......“驼背董”就在山上盖了几间茅草屋,一生护林,和山上的各种动物、植物为伍,朝花夕拾,春秋几十载。“驼背董”有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上天给了他一幅驼背身躯和丑陋的面容,却也给了他超然物外,洞察人生的胸怀,这是一种神仙的境界,一般人吃不了这个苦也享受不到体验不到个中滋味。四个人谈天说地,又切磋了一番武艺,“驼背董”的功夫深不可测,他倒是对石头的功夫大加赞赏:石头的功夫自小来自“驴三”的教诲,驴三给他熬制中草药浸泡身体,他的骨骼和五脏几乎“铜皮铁骨”了,加上他又心灵手巧,善于用功,又遍访了好几个名师,身体敏捷灵活,尤其脚上的功夫,上房爬墙,不说如履平地,也是快愈疾风,但石头回到家后,冬去春来的时候“驴三”还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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