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在青岛最繁华的中山路上有日本黑龙会头目三浦开的一个最大的酒馆,说是酒馆其实也是个妓院,专供日本兵释放身上多余的荷尔蒙。当然各国的有钱人、达官贵人,想体验一下日本娘们的热情周到服务,也可以来此消遣,只要你兜里有钞票,享受是不分国界和种族的!日本商人中山辰次郎正在热情的劝崔兆丰和崔召财喝酒,旁边还有几个歌妓伴着靡靡之音翩翩起舞,三人跪坐在茶几旁,茶几上摆了几副精致的碗筷,吃的是日本料理生鱼片......“崔君,请尝尝我家乡的清酒,今天我们也按照你们山东人的风俗,大口吃肉、大杯饮酒,不醉不归......”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中山辰次郎戴着一副镶着金边的近视眼镜,矮墩墩的身材、腆着个肚子、肥头大耳、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脸上经常笑容可掬。做生意的都讲究面相,尤其要学会微笑,微笑可以带来财运,你看大肚弥勒佛,整天一副笑呵呵的面容,“大肚能容天下不能容之事”——所谓和气生财。如果你整天一张“驴脸”耷拉着、一副悲天怜悯的相,和你做生意的人一看到你这副“苦瓜脸”,就像“八辈子欠你钱似的”,哪还有心情和你继续谈下去?这也就是公关和磁场问题。一个人磁场好了,面相、态度让人有亲近和好感,加上彼此说话能投机,生意有利润,且找到生意的契合点,这桩买卖也就可以合作了。崔兆丰和崔召财彼此看了一眼,连忙端起了酒杯,点头哈腰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也是一饮而尽。中山辰次郎是个中国通,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所以三人语言交流没有问题。喝完杯中酒,他俩也学着中山辰次郎的样子用生鱼片沾了一点辣根放到嘴里。两人不免皱了皱眉头:生鱼片血淋淋的,就像崔召财宰杀的牲畜还渗着血丝,加上崔召财沾辣根多了点,他不免“啊吃啊吃......”打起了喷嚏。呛得口鼻子流泪,一丝飞沫溅到了中山辰次郎的身上......中山辰次郎脸上鄙夷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呵呵大笑起来,崔兆丰和崔召财也跟着尴尬的笑起来。“崔君,清酒、生鱼片都是我家乡招待最尊贵客人的佳肴。”然后中山辰次郎依次介绍了生鱼片的产地和做法:这次吃的生鱼片是来自日本北海道的三文鱼,加工生鱼片的刀工确颇为讲究,所采用的刀法应因料制宜,灵活掌握。但无论采用哪种刀法,都必须顶刀切,且刀与原料要呈九十度夹角。例如,取一块无骨刺、无皮的三文鱼肉,平放在砧板上,左手按住鱼肉,右手持刀垂直向下,用推刀法顶刀将鱼肉一片片切下。注意,切鱼片时不可在切到一半时回刀,以保证鱼片的整齐、光洁、美观。标准的生鱼片以厚约三毫米为宜,且每片的重量在八到十克之间。生鱼片多选用半圆形、船形或扇形等精美餐具作盛器,再以新鲜的番芫荽、紫苏叶、薄荷叶、海草、菊花、黄瓜花、生姜片、细萝卜丝、酸橘等作配饰料。这些配饰料既可作装饰和点缀,又可起到去腥增鲜、增进食欲的作用!两人礼貌耐着性子听完中山辰次郎喋喋不休的介绍,崔召财听的比较认真,他原本就是杀猪的出身,当年平度城有名的“崔一刀”。一听说用刀子切割动物,他骨子和灵魂里就兴奋,虽然“封刀”多少年了,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尘封的记忆一旦被打开,他就有了浓厚的兴趣。听完介绍,他又用筷子夹了一块生鱼片放到嘴里,这次就吃出了生鱼片的滋味和韵味了。也开了眼界和口界,以后逢人也有了吹嘘的资本和话题。崔兆丰的两眼却不时的瞟一眼跳舞的几个歌妓,几个歌妓浓妆艳抹,惺惺作态,都穿着和服。崔兆丰在猜测她们和服上的小枕头干啥用:外界传说,日本娘们都不穿内裤,方便男人“办事”,日本男人一回家或者喝酒来了兴趣,就可以直接在榻榻米上放到女人,枕头也是方便睡觉用的,这也是日本人愿意睡榻榻米的原因。崔兆丰和崔召财第一次跪坐在日本的这个榻榻米上,很不习惯,时间长了有点腰酸背痛,两个膝盖也有点生疼和麻木的感觉,但是既然来了,也得尊重人家的礼仪。中山辰次郎邀请他俩多次了,他俩也是踌躇和思量了很久,和日本人打交道,说实话他俩没有底气骨子里也有点排斥仇恨日本人。“五四运动”后,中国人抵制日货,平度这里也曾发起过抵制日货的运动,那个时候他俩还都是热血青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日本人在青岛烧杀抢掠奸......他们弟兄六个也曾热血沸腾。但是这次赴宴两人是有打算的,他们通过小道消息(他俩是警察,到青岛这里是帮助破案的),知道中山辰次郎在日本是开金矿的,而这次中山辰次郎邀请他俩过来,也主要是想在崔兆丰的家乡——旧店开金矿。按照《平度县志》记载:清光绪十五年,由旅美华商谭锦泉等集股设立“开源矿务公司”,以李宗岱为督办,试图开采牟平、宁海金矿,因股本不齐未能如愿。此时平度金矿局因矿脉渐深,硫化铁矿增多,成本加重,资金枯竭。李宗岱于光绪十七年四月将平度旧矿及开源矿务公司与玲珑山红石崖金矿合并,经北洋大臣李鸿章批定,领得官款银二十五万两,成立了“招远矿务公司”,以李宗岱为督办,陆续将平度、宁海旧矿从美国购置的桩杵和其它机器运到招远,并聘请美国技师,雇用工匠,开矿洞。清光绪十八年春,挖出玲珑山之宽大矿线,随之增加人员,定购美国机器,但因该矿总办李赞芬固执己见,购买铁碾等无用之物,靡费巨金,资本罄尽,欠债达数十万元,后改用土法生产,“以石磨取石粉淘金”,年获净金两千四百两。光绪二十一年十二月,山东巡抚李秉衡以“该矿办无成效,亏负累累,矿丁易与威海之倭兵发生‘龃龉’等由,奏请止办”李宗岱郁闷而死。光绪二十三年五月李宗岱之子李家恺(字道元)继承矿权,想恢复了旧店金矿这里的生产,但因为资金不足一直还没动工开采......当时旧店金矿这里矿内虽有蒸汽机,但因当时交通不方便,运煤不如人工合算,故生产多用土法。人工凿炮眼,黑火药爆破,坑内人工将矿石、毛石分离挑运至坑外选矿场,选矿工将矿石破碎成(二、三寸)矿块,再用石磨或碾加工成石粉,然后用木流和簸箕冲淘金粒,最后用坩锅熔炼成净金。辛亥革命后黄金企业经营形式仍然有三种(官办、官商合办、民营),官办的企业由省财政厅设置金矿局经营,管理金矿。从北洋军阀政府时开始允许私人集资开矿(民营金矿),但要按《矿业条令》请领矿权。如欲勘探、开采某金矿,首先要向省实业厅所辖矿务监督署呈送商号保单和矿图(指拟试采区域的地理位置,矿区面积等),然后申请报领探矿执照,最后经财政厅呈奉农业部核准后发给执照,申请者持开矿执照方可开矿。中外合资企业也须按上述程序申报办理。允许外商插手开矿,名为合办,实为经济渗透吸收中国游资提供了新的侵略权力......
中山辰次郎要到旧店开采金矿必然要打听清楚旧店金矿的历史和当今北洋政府允许外商开采金矿的条件和政策。而崔兆丰是本地人,听祖辈讲过金矿的很多故事。况且他是个非常有心计和野心的人,他不甘于过父辈那种勤劳平淡的农耕人的生活:省吃俭用、积少成多,有点钱就置几亩田地,自耕自乐,眼光永远盯在土地上,一生过着“面朝土地背朝天”的生活,眼光短浅,思想狭隘......“从不抬头看辽阔的天空,天空的风际变化、月亮的阴晴圆缺等等”(看也是看天气、看景而不会看社会的变化、国际国家的大气候)。而且小农心态——满足于现状,不思进取。他觉着大丈夫立世,要有创业和不服输,勇于拼搏的精神,谁也不是先天一出生就应该享受富人和官宦的生活,当今所谓的富二代富几代,也是先人们不甘于平庸,披荆斩棘、九死一生、历尽千难万险创业,费尽心机等等......才给后人们挣下了万贯家产、世爵官位,荫及自己这一氏的子孙后代。人逢乱世,更应该闯一闯、博一博、拼一拼,当然这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到旧店开采金矿,崔兆丰缺的就是技术和资金,他听先辈们讲过李宗岱当时开采旧店金矿时候的辉煌情景。他早就处心积虑的谋划,如果有朝一日他也能像李宗岱哪样在自己的家乡旧店开采金矿,那可真就是发了大财。他崔兆丰就会名动一时、震动一方了......到那个时候“爱他妈”的守财奴、气死人、李扒皮、假善人等等,谁能和他崔兆丰相比。有了钱就可以买上官,自古以来中国封建社会就是如此,买官晋爵......到时候名利双收。他这个想法也是多年了,当他在办案中认识了日本公使小幡酉吉及日本青岛守备军司令官由比光卫(小幡酉吉明面上是日本在青岛的公使,实际身份是日本在华的间谍和特务,他是日本政府派驻在青岛的日本间谍,主要任务就是收集各方面的情报反馈给日本政府)。日本政府根据情报制订侵略中国青岛的计划和措施......他也早就把崔兆丰弟兄六个的身份调查的很清楚了,弟兄六个的性格特征、家庭背景等,他了如指掌。他的朋友中山辰次郎要到旧店开采金矿(当然金矿里面也有他的股份),他就找人暗地里传信息给崔兆丰了。崔兆丰明白了日本人要到旧店开采金矿的想法后。也颇为动心,这也是他多年处心积虑的想法【黄金是最早发现和使用的金属之一。早在新石器时人类已识别了黄金。中国至迟在商代中期已掌握了制造金器的技能,在河南安阳等地出土的殷商文物中即有金箔。金子自古以来就是发财者的梦想,谁拥有了金子谁就拥有了财富,别的货币随着时代和社会的变革可以贬值、取缔......但是金子在古今中外和历史上就是金贵的,是世界承认的流通货币,拥有了金矿也就拥有自己的帝国】。他知道崔兆丰的野心很大,“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崔兆丰也确实想成为平度城甚至青岛市商业街的“翘楚”。当年张天顺三个儿子回乡的显耀、浩大的声势、真是光宗耀祖了。多年来人们还津津乐道,街头巷尾成为趣谈,当时轰动了整个平度县城甚至青岛市。“沐浴”了好处的的人每每讲起来还吧嗒着嘴,一副享受和满足的表情。没有得到“实惠”的人听别人讲起来也是满脸的羡慕和嫉妒,他们梦里做梦也希望有一天好事能降临到他们的头上,让他们也亲身感受一下神仙般的日子,哪怕过上一天死了也不枉一生!人来世上一遭,尤其哪些终年生活在生死边缘、社会黑暗中的人、挣命、活命的人,能享受几天快乐知足的日子,也是奢望......还有沙梁——綦官晟以后出巨资建的文昌阁等等,都是功彪史册的事迹。但是在弟兄六个当中,崔兆丰找到了崔召财,多年的朋友之情,崔兆丰太了解弟兄六个的脾气和性格了,他需要帮手,也只有崔召财能接受他的建议和他一起合作,帮助日本人到旧店开设金矿。人就是这样,都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弟兄六个还是在各村成立大刀会的时候认识并拜了八字的,那个时候他们年轻都还没有成家立业,都是一腔热血,有抱负有理想,想干出一番事业的人。多年来,弟兄六个每年闲暇的时候也都聚聚,有事也都相互帮忙,家庭之间也常走动,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还是很有哲理性的。弟兄六个中王保树和石头年龄相仿,志趣相投,有着共同的理想和追求。石头也读了几年私塾,在弟兄六个当中也算是有文化的,两人对时局的看法、分析、把握、对中国的前途命运等等很多观点、想法一致,尤其对老百姓处在水深火热的生活同情、担忧、迷茫......孙照发和綦崇盛家乡是南村和兰底的,是邻乡镇,都属于平度的南大洼。他俩祖辈是勤劳农耕人家的后代,憨厚、爽直、善良、热心,重情重义,他俩的脑子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勤劳持家是他俩秉承的理念,他俩也很少去关心时局,或者说很多时候感觉无奈而安于现状(历朝历代都有一些这样的人,不能说他们愚蠢或者目光浅薄、受传统理念的影响,他们安分守己的持家过日子)。孙照发和綦崇盛两人不惹事不生事但也不怕事,他俩重视弟兄六个的结拜情谊,甚至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他们可以为自己的弟兄抛头颅、撒热血......崔兆丰和崔召财也是邻乡——旧店和云山,都姓崔,几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因为邻乡的缘故,所以弟兄六个中脾性相投的不免走的次数就多些,家里、社会大小事情等等,常来常往,交往的就比一般的弟兄亲近些,所谓“远亲不如紧邻”就是这个道理。动物界如此,人类社会何尝不是如此,一个人孤高于世,恬静寡淡、看破红尘,或远遁于高山深林中——隐世,或在古刹寺庙中出家,不问世事,一心向佛,修的是一颗菩萨心境。但是普通人,凡人还要在五欲六尘中挣扎、活命,这就有了贪嗔痴慢疑,分别和执着之心。人就是这样,再好的朋友时间长了不走动,也就慢慢的淡忘了,感情是需要长时间的交流、融合、契合的。“物以类聚”,在磨合中你就找到了志趣相投、人生观和社会观比较相近的朋友了,然后详谈自己的理想、追求、家庭事业等等。
崔兆丰和崔召财都是有着抱负和不甘寂寞的人,有道是三十而立,他们都已经到了或者过了这个年龄了,他们向往富贵、奢侈的生活,他们羡慕、嫉妒哪些地主恶霸、土豪劣绅的富贵和享受,人与人就是不平等的,只要你有头脑、心狠手辣、你就可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就可以建立自己的王国为所欲为。什么道德礼仪、爱国情操、流传芳名、名垂青史等等,对他们来说是遥远和不现实的。那是一个梦,也许年轻的时候他们也有过保家卫国的忧愁、抱负、想砸烂这个万恶的旧社会,人人过上平等、富足、自由、光明的生活,可是随着成家立业,随着社会的发展,随着现实生活的困苦、艰难、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自私、贪欲展现的人性丑恶,社会的不公平等等,他们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也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他们觉着人就要不断的往上爬,只要把别人踩在脚下,你才能站在历史的鼎峰,展望社会和未来。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崔兆丰和崔召财才联合在一起、才有许多志趣相投的东西在一起。有了这样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弟兄六个虽然表面义和、团结、但是灵魂的深处也有了很多的分歧和不一样的地方,正是在这种心态和心理下,崔兆丰和崔召财借这次破案才有意识的去认识了小幡酉吉,通过小幡酉吉认识了日本青岛守备军司令官由比光卫,由小幡酉吉推荐介绍认识了中山辰次郎。不管是他俩主动或者是小幡酉吉也有意想认识,交往、拉拢他俩等等,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利益和相互利用。想到这里崔兆丰的眸子里露出坚韧和狠辣的目光......他端起沾满清酒的酒杯对着中山辰次郎说:“山东人豪爽,我就干了这杯酒敬哥哥,啥话也不说了,哥哥让咋办我就咋办,绝对没有二话......”说完一饮而尽。崔召财也连忙端起酒杯和中山辰次郎酒杯碰了一下,然后毕恭毕敬卑微地说:“哥哥也跟着两位兄弟发财......”中山辰次郎拍手鼓起了掌说:“两个哥哥好酒量,真是豪爽义气人,当兄弟的就想认识交往这样的中国人,这样的中国人才是能干大事的人,有了两个哥哥的协助参入,当兄弟心里就更有‘谱气’了......”中山辰次郎说的汉语很地道,还会来几句青岛的方言,说完也是一饮而尽......今晚弟兄两个所有的神态变化都没有瞒过中山辰次郎的眼光。在他“笑面虎”的表面下,他有着狼的眼光和狐狸的头脑,他是个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多年的经商经历让他“人前是人,人后是鬼,吃了你还不吐骨头”。他又让歌妓给崔兆丰和崔召财杯子里沾满了清酒,歌妓的乳房半掩半露,就是为了挑逗男人身上的睾酮素,激发男人的肾上腺的。崔兆丰和崔召财“裤裆里的家伙”不自觉的支起了“帐篷”。日本的清酒不烈,没有中国本地烧酒的辣劲【清酒是以大米与天然矿泉水为原料,经过制曲、制酒母、最后酿造等工序,通过并行复合发酵,酿造出酒精度达十八度左右的酒醪。之后加入石灰使其沉淀,经过压榨制得清酒的原酒,绵绵上口不上头,但是可以恰到好处的激发出男人身上的荷尔蒙】三个人就开矿的时间、条件、人工和股份等等进行了磋商。中山辰次郎说:“两位崔君,你俩就负责好招收当地的工人、需要开给他们的工资和开矿的各种当地政府手续等等,我负责资金和机器设备、需要的工程师、技师等等”。这也是崔兆丰和崔召财两人多年筹划的,有了资金和技术设备,他俩就不愁干不出一番事业,他俩似乎看见了金灿灿的黄金铺满了一地,发财的梦就要实现了:高屋大厦、庭院楼阁、妻妾成群,那种富贵的生活就在眼前。三个人酒足饭饱,都喝醉了,中山辰次郎和日本歌妓跳起了日本舞蹈,日本歌妓拖曳着崔兆丰和崔召财也跳起来。两人咧咧切切,脚步踉跄,东倒西歪的也扭起来,一时间群魔乱舞......崔兆丰和崔召财借着酒劲不停的抚摸、触碰日本歌妓的乳房和屁股,眼睛里有着无限的欲火需要发泄,就像饿极了的狼突然看见猎物,有一口吞掉的感觉。中山辰次郎看达到了目的,就让一个歌妓搀扶着,借口喝醉闪身出来了。其实他大部分是装醉,他是个狡诈的商人,他有很多应付酒场的经验、措辞和脱身办法。他还有很多事要办,他可没有真心想和崔兆丰崔召财交朋友,“东亚病夫,愚昧的中国人”。他在给小幡酉吉电话汇报今晚谈话内容的时候,狠狠嘲笑了崔兆丰和崔召财。小幡酉吉听完后,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些愚蠢的中国人,和我们大日本帝国人没法比,我们日本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当然两人叽里呱啦说的是日语。跳舞的几个歌妓当晚就在喝酒的榻榻米上服务了崔兆丰和崔召财,崔兆丰尽情恣意的挥洒了中国男人身上的雄性特征,让日本女人真真切切体验到了中国男人不是“东亚病夫”而是一头睡狮,睡醒了就是森林之王。更难得是崔召财多年的“阳痿”居然好了,他体验到了久违的男人的那种性福。而不是蒋四娘口中的“活太监”了,他这次外出“偷食吃腥”,在日本女人极尽的抚摸和挑逗之下,竟然治好了他多年的难言之隐,让他有了男人的一份自尊和自信,所以他以后碰到日本女人“男根”就好用,碰到中国女人就阳痿,这也成了医学的一个难题(他实质不是生理性的毛病而是精神层面的心理问题)。两个人在恣意冲撞日本歌妓窠臼的时候还相互交换,变着花样创造姿势。事后两人还交换看法和心得,猥亵地用日本汉语说:“日本女人大大的好,比家里村里哪些臭婆娘好多了,这才是真正的女人......”两人还都觉着这次给被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候让日本人强奸的家乡女人报了仇、雪了恨,他俩也是为中国男人争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