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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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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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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五十八章

张炳星来到黑河后,主要经营布匹、木材、山货,药材,矿石等,暗地里还贩卖军火和鸦片。张炳日率领的土匪手里的枪火器械等,大部分来自哪里。三个弟兄成三国鼎立之态,相互帮衬,相互支援,形成了一顾庞大的势力,黑白两道,叱咤风云!

在黑河一个高级宾馆里,张斌星心满意足从一个俄罗斯美女身上起来。把一打沓的美钞放在美女的肚皮和乳房上,还遮盖住美女的私处,他喜欢狠狠的蹂躏和糟蹋她们,把她们当牲口一样的骑。有时候还用皮带狠狠的抽她们,让她们学狗叫,模仿各种动物走路、嚎叫、极尽丑态......他喜欢看她们的各种“表演”。每当看到她们眼里哪种贪婪的目光,为金钱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的时候,他内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和报复感。这几年他把八国联军国家的女公民都挨个“使用过”了,尝过不同国家女人的滋味,他比他爹张天顺的口味和眼界开阔多了。每当“骑”这些女人的时候,他就把她们当成了不同的牲口......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烧、杀、抢、掠、奸,无恶不作,中国几乎成为了他们的殖民地,成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他们抢了中国多少金银财宝、矿藏等自然资源,强奸了多少中国女公民,杀害了多少中国人啊!整个中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国将不国!他带来的这帮人和他一样,一肚皮的气都洒在这些无知、愚昧被生活所迫才卖淫的外国女人身上。其实每个国家都有些可怜可悲的穷人。当权者、独裁者尽情享受地位、权利和金钱带来的奢侈生活。他们纸醉金迷,过着天上人间最富贵富足的生活。挥霍着剥削、贪污、抢劫带来的巨额财富,尽情挥洒他们丑恶的灵魂,每天扮演妖魔鬼怪、鬼魅魍魉的角色......可谓丑态百出。张炳星率领的这帮人,都当过土匪,心狠手辣,做事果决,有一套严密组织纪律性。谁挡了他们的财路,轻则自己的身家生命不保,重则不但是家破人亡,还得搭上儿女、父母、亲人的生命。不出几年,张炳星就在黑河站稳了脚跟,他就像一股黑旋风,在黑河这个靠近沙俄的中国边疆上成了黑白两道有分量的人物。

此时,张炳星的管家范中坤敲门进来了,他斜睨了正起身光着屁股穿衣服的俄罗斯美女一眼。这是个正值青春年少的高腿美女:黄头发蓝眼睛、皮肤白皙透着湛蓝的血管壁,脖颈细长、大屁股细腰、一对乳房高高耸起。屁股、乳房、大腿上还残留着张炳星撕咬过的痕迹......十月革命后,俄国发生内战,新生的红色政权与高尔察克、邓尼金等帝俄将军率领的白军进行了数年残酷战争,白军被彻底击败,布尔什维克政权得到确立和巩固。随着白军的失败,大量贵族和帝俄军官及其家属纷纷逃亡国外,成为白俄难民。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白俄来到了中国,分布在东北、新疆、上海等地。白俄移民中有不少音乐家、舞蹈家和画家。在他们的带动下,歌剧、芭蕾舞在上海盛极一时。还有不少俄侨音乐家任教于中国国立上海音乐专科学校,这是当时中国最高音乐学府,他们培养出了一批出色的中国音乐家,为中国文化事业出了力......

范中坤是张炳星的管家兼师爷。东北黑龙江黑河的本地人,和张炳星也是过命的交情。张炳星是他救命恩人,人生再造父母,也是插血盟誓的拜把子兄弟!张炳星刚来黑河的时候,范中坤正被黑道上一个叫“东北狼”的人追杀。起因是范中坤有个漂亮妹妹——范秀被“东北狼”看中了,范秀死活不从。“东北狼”就把范中坤父母的店铺砸了个“稀八烂”,还打伤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在黑河开个中等商铺,做点买卖,生意不大不小,但是养家糊口足够,还让范中坤上了大学,出国留学等等。范秀长得眉清目秀,婀娜多姿,还有文化,是黑河出名的几大美女之一。“东北狼”想娶她做八姨太,给她生儿育女,延续香火,他前面的七个老婆都没生出儿子来......他盘踞黑河多年,是个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的人......他几乎黑白两道通吃。可谓贪婪无比、好色成性,糟蹋了许多大姑娘小媳妇,弄得不少幸福的家庭都家破人亡。他还和当时的沙俄黑社会勾结,残害了不少正义的、善良的生意人。他做事惨绝,不留后路、蛇蝎心肠!所以在黑河这个城市提起此人都畏之如虎,“东北狼”外号就这样叫出来了......

范中坤父母被打伤、店铺被捣毁,“东北狼”还限期让范秀带上三千大洋自动嫁过去。范中坤报了官府,当时的北洋官府不敢管也没心思管!东北狼早就使了金钱、买通了官府,把各个部门当官的都“喂饱了”。范中坤一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一家人走投无路:范秀寻死觅活、父母躺在炕上养伤,生意没法做了,店里的伙计回家的回家,另找门路的找了别的门。一个富裕殷实,老实本分和善良的家庭眼看倒闭没了“活路”,范中坤去理论也被打伤腿和胳膊。这个时候张炳星领着一帮人恰好到了黑河想扬名立威,做生意......就在一个月夜风高的晚上把东北狼一帮人“连根拔起”。他提前让弟兄们打探清楚了东北狼的各个窝点和帮凶,然后传信给哥哥张斌日,让他把山上的得力弟兄按排下山隐藏起来,集中行动。把东北狼连锅端了以后,又让在部队当了师长的哥哥张斌月给住黑河的部队打了个招呼,让他们配合剿匪。除掉东北狼后,张炳星在黑河名声大震,人们拍手称快,奔走相告,部队和官府还受到了上级嘉奖。当年的《黑河日报》还专门头版做了报道,成了哪一年报纸销量最高的一期,报社也狠狠赚了一笔,说是为民除害,拔出了一颗社会毒瘤等等。张斌星成了名人也在黑河这个鱼龙混杂的城市立稳了脚跟。他帮着范中坤家里重振了家业,此一壮举,在黑河的生意圈博的了好名声。范中坤死活要报答张炳星,甘愿投入到他门下,张炳星就让他当了助手也是管家和师爷,几乎什么事都交给他处理。范中坤有文化又留过洋,喝过洋墨水;见多识广、精明干练;又是本地人,各方关系熟络,人脸也熟......他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帮着张炳星出谋划策,上下打点各方面的关系。没有几年,张炳星的生意就做的风生水起,成了黑河有头有脸,盛名赫赫的人物。比他爹张天顺在凤凰山甚至平度城有了更高的声望、财富、和权势,女人也是各国人等伺候,经常喝外国酒,吃西餐,逛外国赌场......但张炳星保持着江湖好汉的本色:杀富济贫,急公好义!做人大气、义气、重情!还经常救济贫困的人,行善积德,所以在黑河黑白两道威信很高!这不正要争取黑河这个城市的商会副主席,范中坤过来就是商量此事的!

张斌星和范种坤来到办公室,就商会副主席一事开始了秘密计划、商讨、筹措。范中坤开口说:“星哥,现在竞争商会主席的主要有两人,黑河最大的买卖人刘兴家、走私钢铁的郑百万,这两个人都有很厚的经济实力,且在黑河多年,黑白两道都吃的开,也都是些精明的生意人......”张炳星认真听着范中坤的分析和权衡利弊。说实话,对商会副主席一职他没有太大的兴趣,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根底:他就是个土包子出身——出身农村,没有显赫家庭背景;有今天这番事业和成就,还是多年处心积虑的运筹帷幄、哥哥们的帮助......他肩上担负着很多人的责任。他的挣钱养活他们,他还有一大帮的弟兄,有些有家有业的,还需要寄钱回家养家糊口。他们是一群“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说不定哪天“头颅就不在自己肩膀上了”。他们挣钱、攒钱,大哥还需要扩大队伍,需要枪支弹药,二哥还需要爬升,这都需要钱铺路!落叶归根,光宗耀祖回家是他弟兄三个共同的心愿!所以到现在弟兄三个还没成家立业,虽然女人不缺,也有喜欢的女人,但是有家有口了,就有了牵挂和拖累,他们是些亡命天涯的人。就像范秀暗恋他,甚至非他不嫁,张炳星还是拒绝了。有时候守着范秀和范中坤他还故意吃喝嫖赌抽,说自己不是个正经人、好男人,让范秀早择佳婿,还命令范中坤给他妹妹一定找个如意郎君。也找了不少,可范秀横竖看不中,说再逼她,她就远走他乡,上尼姑庵出家当尼姑......张炳星不知道范秀性格是个极倔强的人。一颗芳心早暗许他了,任何优秀的男人也不会再入她的慧眼了。张炳星静静听完范中坤打探的消息以及权衡的利弊......从烟盒拿出一根雪茄烟点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身子在沙发上倚了倚,让身体更舒服些,悠闲的抽了一口。这是他的习惯,他从不打断范中坤的谈话,也不插言,这是他多年养成的素质,也是体现对人的尊重。他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当客人说话的时候他把客人说的话进行归纳、总结、分析......客人在说话的时候他还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他有着猎狗的嗅觉和鹿般的警觉,还有虎狼的敏捷和毒辣!无毒不丈夫!大丈夫立世柔柔寡断,瞻前顾后不行,没有韧劲忍劲也不行,没有宽阔的胸怀,容人之心更不行.......范中坤说完看张炳星不言语也就不打断他的思绪。他知道张炳星的脾气和性格特点,他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喝起了茶......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不赌,他心目中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远方,那是他出国留学——英国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姑娘。共同的爱好、兴趣、学识、姑娘美丽的面容,卓越的身姿,活泼的性格,范中坤温文尔雅的仪表,不凡的谈吐,善良本分的性格以及勤奋好学的精神,让他俩彼此爱慕。他俩相亲相爱,多次山盟海誓,整个校园包括导师都说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前世不断的姻缘。但姑娘家有着显赫的家世......她是个英国贵族小姐。是战争和家族世俗的观念让这对恋人分开了,但是彼此的思念,刻骨铭心的回忆,让他俩彼此一天也没有忘记......范中坤也活在爱的煎熬里。每天思念的痛苦,爱的人身影浮现,都盘剥着这颗年轻的心折磨他的灵魂,伟大的爱情啊!常常让人“执手相看泪眼,直教人生死相许”。张炳星考虑成熟以后就开口说话了,“坤弟,对刘兴家和郑百万不能采取不当的竞争措施,这两个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在黑河盘踞多年且根深蒂固,各方面的人脉和关系也比较复杂,盘根错节的。我来的时间比较短,经济实力和社会关系都还不行,我们也不要明目张胆的去竞争去恶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还是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看看情况再决定......”范中坤听了张炳星的话不觉伸了伸拇指。暗叹一声——还是老大深谋远虑。就他打探的消息,刘兴家和郑百万已经暗暗较劲,开始各方面操作了:拉拢人脉、打点各路关系等等。他们两个还真没把张炳星看在眼里,他们家大业大,雄霸黑河多年。他们虽然表面尊重张炳星,知道他也是个有背景的狠人物,从他收拾“东北虎”的干净利索劲和狠劲就窥一斑而知全豹。但是在这个乱世生存,家业又挣下这么大,谁还不是黑白两道都通着?张炳星的资历、名望、财力、关系等还是差了一层“火候.”.....对这个商业副会长,张炳星原本不想去操作,掺和其中。但是手下的弟兄一撺掇,说人要脸树要皮,人活着不就是挣个脸面吗?商业副会长不是个官职,但是当上后对生意也有莫大的好处芸芸......他也就动了一点“凡心”。但让他用狠手段去竞争他绝对不允许,也不敢。他不是莽撞的人,审时度势,把握时局,分清形式,知己知彼才是主要和正确的,张炳星有他爹——张天顺的精明和睿智。凤凰山的风水孕育了他的筋骨和血脉也开启了他的智慧和聪明!最后刘家兴和郑百万争斗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伤痕累累。妥协的结果就是轮流坐庄,而张斌星渔翁得利顺利当上了黑河的商业副会长,他是两个人都需要拉拢的一股很强的势力,且一坐多年......

范中坤在走的时候邀请张炳星晚上回他父母家吃饭,说他爸妈包饺子让他回家吃“团圆饭”,他父母有事和他说......中国人吃饺子是招待最尊贵的客人。当然吃饺子是借口,回来一家人团聚,拉个家常理短,联络一下感情才是真的。亲戚需要常走动,不走动亲戚就淡了,趁父母活着的时候常回家看看,所谓“子欲养亲不在”的时候是最悲伤和空寂的......张炳星和范中坤拜了八字、结了兄弟,就把他家当成了自己家,把他父母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他在哪里获得了从小没有的亲情和父母的爱。他喜欢干爸干妈的憨厚、善良、正直、乐善好施的品德;喜欢范秀活泼开朗的性格:一口一个哥,叫的脆声、亲切、响亮和真挚......可是一想到范秀的“多情”,张斌星不由得咂了咂舌,吞咽了一口唾液。他不是不喜欢范秀,可是他不想去爱甚至内心不敢接受范秀的爱。他是个脑袋都朝夕不保的人,别看他现在如何风光,他知道自己的底细。他暗地里又是从事枪火和鸦片生意......这个利润大。他不想给这善良本份的一家人再带来伤害和灾难......随着对这家人感情的深入,对范秀的喜欢,他表面越来越放纵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范秀的感情有多深——那是个多么痴情的姑娘啊!一个男人娶到这样的女人平平淡淡过日子得有多幸福。张炳星厌倦了江湖争斗,厌倦了官场的勾心斗角,厌倦了社会的黑暗和人性的丑恶!人活在这个乱世是多么的累和无奈!

张炳星赶到干爸干妈家的时候,一家人早就做好饭静静的等待了。这是多么和睦的一家人啊!张炳星每次来都给干爸干妈买些老人爱吃的点心、布料、外国的一些稀罕物件。这次还给范秀带了一件沙俄的皮草大衣,把个范秀乐的合不拢嘴,脚步轻捷,就像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听,眉梢都带着笑。她心爱的星哥来了,就是不给她带礼物她也高兴。而星哥每次来都给她惊喜,他送给她的任何一件礼物她都细细珍藏:衣服不舍得穿,每天把星哥送给她的礼物捣鼓出来反复看、反复抚摸;看和抚摸的时候星哥似乎就在她眼前,星哥的一举一动都牵挂着她的心。用她父母和哥哥的话说,她真的魔怔了——她爱的魔怔和痴迷了。饭桌上,干爸干妈又含蓄的问了问张炳星家里的情况,张炳星基本照实一五一十都说了:自小的经历、家乡、父母等等,当然有些事还需要善意的谎言和隐瞒。张炳星不愿意欺骗把他当亲儿子看待甚至超过亲儿子的干爸干妈,还有一往情深的范秀,忠心耿耿的把兄弟范中坤。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一家人都喝了酒,连范秀这个女孩子也头一次喝了酒。脸红彤彤的就像个苹果,眼珠子一直围绕着她的星哥转。不停的给她星哥夹菜填酒,她是多么快乐!她日夜思念的星哥就在眼前,她都能触摸到他的灵魂。那晚张炳星多贪了几杯,有了几分醉意......“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中国是个文明古国,有着几千年灿烂的文化。儒家学说,孔孟之道,中国人思乡、念情、怀旧......张炳星今晚谈的两个至亲哥哥张炳日和张炳月又在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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