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个男人又开始干活了,香鸣的思绪也一直没有停下:张富贵是她男人,他虽然变态,但是他终究名义上是她的丈夫,她还和他“生了儿子”......那是个多么聪明、俊俏的孩子啊!他是香鸣的亲骨肉,十月怀胎,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也是她这么多年能忍受张富贵变态的虐待——为了儿子她只能强忍着。她的痛苦、她的纠结、她的爱恋、她的情感、她和驴三一起的激情和报复张富贵的快感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实话和驴三,开始她是拒绝的。驴三是个外乡人,五短身材,又是自己家的“长工”,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和他发生“关系”。那个阶段,张富贵真是变态,驴三平日的关心,嘘寒问暖,让她有了丝丝的感动。也是多年了,当驴三在果园的草棚里有机会把她摁到炕上的时候,她内心是拒绝和挣扎的:女人的一份恐惧、害羞、期望、复杂的感情都有,五味杂陈。当驴三的“驴鞭”插在她荒废多年的土地上时,一切都就顺理成章了。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当她和驴三有了第一次就急切盼望着第二次,一次次的偷情让她既害怕又兴奋,每一次偷情的愉悦让她久久难忘,她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着发生着变化。驴三虽不是她中意的人,但日久生情......每次和驴三偷情完,她都害怕。心里也很纠结:万一奸情败露(何况她和驴三是地主婆和长工的关系)传出去,她和驴三也就没有了活路......村里的风言风语能割了他们的脖子,口水能淹死他们。到时候她的儿子咋办?张富贵虽然变态,但是对宝玉是真亲,虽然不是他的种,村里也有了些风言风语......可儿子也是他自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再说家里的家产还需要他继承,还需要儿子给他俩养老送终......所以对驴三的感情她很复杂。但一个生理各方面非常健全的成熟女人,对男女之事的渴望又让她多次情不自禁......驴三经常对她说自己是牛郎,香鸣是织女,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自己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哪么美。说他也第一次对女人从心底和灵魂上有了“爱”的感觉。可是香鸣和驴三想不到的是,他俩自觉着两人的“偷奸”很隐蔽,但“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更何况随着岁月的流逝,两人彼此之间偷偷摸摸的关心、呵护,偷情的地点、时间,次数多了,也难免逃过乡里乡外人的眼睛。都在一个屯子里住着,每天都声闻鸡叫马鸣的,上牙还能不碰着下牙的时候?何况香鸣是个漂亮的女凤凰,自始至终惦记她的男人有当是(很多)......干活空隙,香鸣又爱怜的抬头看了一下张老大。这个她昔日喜欢过的男人想“借种”的男人,张老大自从“瞎眼婆姨”病重后,整个腰弯了下来,语言更少了,每天抽着旱烟袋很少说话,冷峻的面容上一脸的沧桑和皱纹,那是岁月打磨的风霜。病重的“瞎眼婆姨”偷走了他的精气神;偷走了他的灵魂,肉体也被撕咬的鲜血淋淋,张老大再也不是原先的张老大了!山一样的身躯“塌陷了”,行动也变得迟缓和笨重起来。人有时候活得就是个精气神,躯体就是个行尸走肉的“空架子”。当一个人灵魂里丢失一些东西的时候,也就成了一副空壳。见过张老大的人都摇头叹息,这个铁塔般的人物被婆姨带走了“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