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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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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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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九十九章

山东是孔孟之乡——文化之乡。但是清末民初的中国土匪山东人最多:前面刘黑七是一个,也又被成为“义匪”的,也有“杀人不眨眼”劣迹斑斑的。在清末民初时全国人民心中都藏着一种希望:希望能够有人出头打压下英国、美国、法国等西方列强的嚣张气焰,让他们吃亏,让他们在中国不敢放肆。在那个年代,即使军阀混战,各个手里都有枪炮,却没有几个敢和这些列强作对的,他们混战中的枪炮有些就是西方列强提供的,很多军阀甚至就是英美等国在中国的代言人,更是对其言听计从。但在一九二三年,山东却有一个土匪,做了一件震惊中外的事,因此而耍得他们团团转。这名土匪叫孙美瑶,是活跃于山东枣庄一带的巨匪,由于当时山东、河南、安徽、江苏一带的饥民较多,很多人为了谋生投靠到孙美瑶队伍中,其手下很快聚集了数千人,孙美瑶成为这些人的总司令时年仅二十四岁。但队伍的壮大也引来了民国政府的警惕,当时的北洋政府开始命令山东督军大举剿匪,意图消灭孙美瑶的势力。当他二十五岁时,面对官军的重重打压和包围,孙美瑶的队伍损失惨重,其寨子所在地抱犊崮也几近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为了缓解危机,孙美瑶等人想到,北洋政府势力大,但也害怕外国人,如果绑架、夹持外国人来和官军谈判,或许可以找到求生之道。在这种情况下,随后孙美瑶等人制造出了当时震惊中外的临城劫车案,将包括数十名英国、美国、法国、意大利等外国人在内的旅客劫持到了山上,以他们为人质向北洋政府提条件。此事一出,英、美、法、意等各国驻北京、上海等地的公使纷纷提出抗议,要求北洋政府尽快处理此案,保证其侨民的安全。但他们一边催促一边又担心北洋政府使用武力剿匪而伤及本国侨民,所以想要北洋政府通过和平谈判解决此事。如果不成或许面临英美等国出兵干涉和赔偿加倍递增的压力。一时这件案子成了北洋政府和山东督军的头等大事,接连派出了督军、省长、交通总长、中央代表、镇守使等多名政府要员和孙美瑶势力谈判。但此时的双方互不信任,几次协议达成之后又都被推翻。孙美瑶担心官军事后不履行协议,而官军也不信任土匪能够在协议之后会履约放人。此事便一直僵持了一个多月,直到一个非常了解土匪习性的镇守使陈调元出名调停后,才最终以孙美瑶接受招安而解决。但在这一个多月的僵持过程中,孙美瑶及临城劫车案却在中外各大媒体的大肆宣传报道中,为时人所熟知,在国际社会上都引发了高度关注,英国、美国、法国、意大利、比利时、墨西哥等多国势力牵扯其中,和北洋政府反复交涉,但都因孙美瑶手里掌握着人质而不得不随着孙美瑶的套路走,一会想剿匪一会儿又不得不推动北洋政府走向谈判桌。这对北洋政府来说其实是极大的压力,毕竟多国的介入导致的外交冲突牵涉面极大,美国甚至提出妄图直接出兵干涉,日本也在其中添油加醋推动矛盾的激化,意图从中取利。而另一方面对于当时的老百姓和各界反对外国势力的中国人来说,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毕竟在那个时代落后的现状让人们都感到了压抑,希望有新的力量革新意图自强。虽然孙美瑶的行为并非是要革新、打破长久以来对西方列强的委曲求全的态度,但其行为客观上却是中国人同帝国主义、同封建主义斗争的表现。也因此他曾被鲁迅、冰心等人称之为“英雄豪杰”、“英雄行为”,瞿秋白也曾称赞他们的行动是对野蛮列强的坚决打击......而另一个山东土匪陈德山人们提起来就切齿痛恨了。他在民国时期,流窜于济宁、汶上、宁阳、兖州、嘉祥一带,(他在抗战前期就做地痞流氓,祸害百姓;抗日战争时期投靠日本人,充当日本鬼子的走狗;解放战争时期又投靠国民党反动派,破坏革命群众和基层民主政权。)他在为匪期间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罪行累累,罄竹难书。陈德山原先是学戏的,他从十六岁开始学戏,后来还去了当地挺有名的白观昌戏班演武生戏,可惜他这人骨子里就不学好,不但没因为唱戏唱红,还越来越堕落,跟着一伙酒肉朋友干些偷摸勾当,学会了吃喝嫖赌抽等恶习,纠集一些人干起了土匪,开始是拦路抢劫,到后来是随机绑票,再后来就是专门对一些大财主下手。比如他当时绑过一个地主家的老太太,地主家里足足花了十多万元才把人给赎回去。不过陈德山这个人为了在当地能站得住脚,不准自己的手下在当地抢掠。他经常讲:“一百里内出了事,找我姓陈的。”当时他手底下有个小土匪在本地抢劫被人告发,陈德山为了笼络人心,于是当众把那个土匪给枪毙了。当然,他再怎么假惺惺也洗刷不了他犯下的罪行。不久之后陈德山就投了日本人,开始了卖国求荣的伪军生涯。他在当伪军的时候不用再想着什么笼络人心,别说是一百里之内,就是他家邻居,只要是触怒了日本人,他也是照杀不误。秦冠三是民国时期潍坊一带有名的土匪,秦冠三自幼丧父,家境贫寒,一直是母亲辛苦劳动,外加做一些小生意带着他们。(秦冠三的原名叫秦军,字冠三,他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因此人家都叫他外号秦三。)由于秦冠三这个人天生聪明,母亲又觉得他自小缺少父爱,于是加倍对他宠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这秦冠三不仅没有当什么家,反而仗着母亲对自己的溺爱,逐渐的迷失在了一条邪路上。从十来岁的时候起,秦冠三就经常在村里偷鸡摸狗,不干正事,关键别人还不能说,一说他就要承受他的报复。他在当地就屠杀过一千多人。在他十六岁那年,村里经常接济他家的一个长辈,在路上遇见他欺负村里的小孩子,出于好意训斥了他一顿。结果当天晚上他的三岁孙子就不见了,原来是秦冠三出于报复,把他的孙子扔到井里淹死了。(平时小偷小摸以及欺负孩子的环境,早已经把秦冠三变成了歹毒心肠,谁也没想到溺爱可以把一个人变成这样。)全村的村民都怒了,要求秦家交出秦冠三,村里的族长也决定将他“活埋”,但秦冠三的母亲撒泼打滚,哭天抹泪的,最后秦冠三被驱逐出村......自小就这么心狠手辣的秦冠三,在被逐出村子之后,没有了限制更是为所欲为。他先投靠了在盐场干活的哥哥秦森严。但以他这种性格,又怎么会甘心做个苦工?经过他的一番怂恿,哥哥以及好友徐守忠等人干起了贩卖私盐的勾当。一开始他们还是从盐场里每人挑一担,晚上偷偷摸摸跑出去卖。山东此时被奉系军阀张宗昌占领,张宗昌的统治远比之前的皖系残暴的多,特别是人人都需要的官盐,不仅家家户户限量,而且还要收大量的税收。这样一来,私盐自然卖的很好,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贩卖中,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直接雇了一辆牛车,晚上偷运出去。尽管私盐的价格比官盐便宜,但由于需求量大,很快也让秦冠三他们富了起来。秦冠三考虑到贩卖私盐风险大,而且还很辛苦,天天睡眠不足的,于是就开始买枪,做起了无本买卖。刚开始秦冠三他们经常在益都(今青州)、昌乐、寿光、潍县(今潍坊)一带拦路抢劫、绑票勒索。由于他们几个人太少,单枪匹马的很容易翻车,于是他们加入了当地的一个小土匪帮,共有二三十人,这下可算是找到组织了,秦冠三为了获取匪首毕允生的信任,不断地绑票勒索,被勒索的家庭,赎金稍微晚一天,就要面临着撕票的风险。就这样秦冠三凭借着心狠手辣,被毕允生提拔为副队长,地位仅次于毕允生自己。然而秦冠三本就是不安分的主,没多久的时间,秦冠三把毕允生的手下全都买通了,直接将毕允生杀掉取而代之,正式成为了匪首。他当上匪首后,首先就是扩招队伍,紧接着招兵买马:比如强抓、招聘、摊派等,说一下这个摊派,就是他规定每个村庄必须要出几个人到他的匪队,类似旧社会的征兵。(刘黑七当时也是这样干的)有了庞大的队伍后,抢劫勒索的事情就更加离谱了,而且秦冠三这个人很冷血,在路上看谁不顺眼就杀,甚至在他得势后,他的亲舅舅来看他,在他舅舅走后,他就派人把舅舅杀掉了。原因竟然是以前舅舅经常接济他们家,后来舅舅家道中落,就停止了接济,而秦冠三因此怀恨在心......史料记载:【秦冠三被镇压时,被他祸害过的人每人带一把小剪刀,就这样将他身上的肉一刀刀剪下来,这也表明了当地群众对秦冠三的愤恨!】

根据历史学家的分析,山东地区土匪多主要是:山东连续多年发生了极为严重的灾荒,当时的华洋义赈会称:“本年蝗旱为灾,禾稼歉收,战事频仍,民鲜盖藏,山东各县泰半罹灾”,“鲁西夏津、东昌、冠县一带,鲁南曲阜一带,皆为灾祲綦重之区”,胶东一带,亦“亢旱不雨,田禾枯萎”......在山东连年发生灾荒的时候,崔兆丰和崔召财开的旧店金矿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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