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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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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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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八十二章

张炳日在爱情和婚姻上却没有两个弟弟幸福美满了。张炳日是土匪的“杆子头”,现在还是个东北有名气的“杆子头”。当年加入土匪组织是为了“活命、挣命”......两个弟弟年幼,他有责任有义务拉扯两个弟弟长大成人,长兄为父!这么多年来,在王鬼谷的运筹帷幄之下,两个弟弟在事业和爱情上双丰收,他高兴、喜悦......但多年的土匪生涯也养成了他心狠手辣的脾性。在土匪窝里混,你不心狠手辣就难有立足之地,你没有高超的武艺,尤其枪法,弟兄们如何服你?你不胆大心细、警觉、很快就会被别的土匪吞并,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就像原始森林的头狼,你得有超越别的狼的本领,你才能率领这帮狼群,你才有资格和母狼性交延续后代。张炳月收拾张宗昌部和作恶多端的土匪,大获全胜,威震东北三省,这里面有张炳月部队强悍的战斗力外,还有他和王鬼谷暗地里明里的筹划、帮助、计谋有很大关系......

在二十年多年的土匪生涯中他和外号叫“驼龙”女漂亮土匪有了情感纠纷,惹了一段江湖恩怨情仇(张素贞号称“驼龙”,辽阳人。自幼贫寒,母亲死后,被卖到长春“玉春堂”妓院,时年十六岁。后被自称“仁义军”报号“大龙”的王福棠赎身,结为夫妻。大龙曾率领手下攻打长春县纪家大院,被纪家的家丁和赶来的保安队夹击,负重伤逃至乱石山死去。张素贞被推为首领,号称“驼龙”,发誓要报血海深仇。她“率两千人在五常、榆树、双城等地”活动六年,杀死杀伤仇人和官兵多人。张素贞惯使双抢,骁勇善战,屡次挫败围剿的官兵。后期队伍被击溃,张素贞只身逃脱,无处投奔,遂落脚于公主岭妓院)。张炳日和她就是在妓院相交相识相爱的,谁说戏子无情?张炳日多年的土匪生涯让他厌倦了江湖恩仇、腥风血雨,他知道两个心爱的弟弟都成家立业、事业有成了,他们张姓这一枝也有了传宗接代的“棒槌”......他也想讨个婆娘过自己的下半生了。老来老去的也有个伴,凑巧生个一男半女的,他的香火也可以延续了。他也不是不想娶良家的女子,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财力和威望,多年的土匪生涯也不是没碰到喜欢的女子,可是他的生活就像浮萍,没有根,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荡......他那里也有女人,那里也有家,可这些女人最终都不是他的“红颜”更不是他的归宿。他是个朝不保夕的人物,狡兔三窟,他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他和众多女人厮混过、甚至一掷千金捧过角,勾搭有名的戏子等等,也给她们买过房子买过地,为了抢夺女人,他和别的土匪火拼过,和土豪劣绅、恶霸地主、政府官员、军阀争斗过,杀过人、烧过房子。他张炳日也是响当当的“杆子头”,是个有血性、重情重义的真丈夫......可是多年下来,到头来一场空。也许就是缘分不到吧!他第一面接触“驼龙”就被她泼辣的性格、美貌、卓越风姿吸引了,这是个成熟颇有情感经历的女子,“自古红颜薄命”,他想让她成为他的“压寨夫人”。他和“驼龙”比试过武功和枪法,惺惺相惜,他们是在相互较量中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是当土匪终究不是“正经活”,虽然很多时候是“死逼梁山闯关东”,每个土匪手上都沾了血!不沾血你也很难成为真正的土匪。张斌日是个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官兵的剿灭、土匪之间倾轧、争斗地盘,土匪内部的勾心斗角等等,今天脑袋还能吃饭,明天也许就“吃土”了......大兴安岭小兴安岭的原始森林里经常看到被野狼、虎豹吞噬的尸体,肢体不全,只剩下骷髅等等,那个年代非常混乱,人能保命就不错了......“驼龙”从内心喜欢张炳日,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自从认识张炳日成为了他的女人以后,“驼龙”不再接客,她一心一意对待张炳日,内心里她把张炳日看作是自己的男人了。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据有关资料记载,张素贞被捕地点是长春“春香阁”妓院。当年李杜奉命进驻剿匪,得知她隐匿于妓院,便派绿林出身的连长老白龙带部下装成阔商到“春香阁”包娼嫖妓。张素贞照行规安排姑娘接客,为老白龙宽衣,脱下猞猁皮袄。就在这时老白龙转身露出身份:“你认识我吗?跟我走一趟。”张素贞从容淡定,手伸向柜上皮箱说:“我换件衣裳。”老白龙急忙扣住张素贞双手:“不必了。”于是喊来部下押走张素贞。其后,他们打开皮箱,看有两支镜面匣子枪,子弹已上膛,大勾张开,拿起就响,不禁说声“好险”。那么,他们为什么将张素贞迅速被处死呢?据说,李杜将张素贞羁押长春军法处,还未等通电上报,便同时收到少帅张学良“解往沈阳”和奉系军阀吴俊升“解往八面城”的两封电报。两位上司谁也得罪不起,张学良是未来的东北军的掌门人,吴俊升是他的老上级;而张素贞到这二位不论谁的手下,凭女性、凭匪性,都能东山再起。李杜想不出万全之策,后经军法处王处长点拨,军法处为张素贞拍下生活照片后,就地处决。随后,照片分别送往八面城和沈阳。在行刑前,张素贞身穿紫底白花斗篷,头戴黑色绒帽,眉目清秀,时髦、漂亮,活像戏台上一位贵妇人。虽然她对落到她手里的乡绅大户手段毒辣,在老百姓眼里,是好人。刑车所到之处,商家送吃送穿送戴。当刑车来到大兴当门前时,一个老板送玉镯给她。在刑场上,张素贞高喊:“来吧!我不怕死!”)等张炳日知道消息想要打捞她的时候,张素贞已经被处死......张素贞被抓的时候张炳日恰好去了黑河张炳星处。多年的相思之情,弟弟张炳星在黑河已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家庭幸福、儿女众多。他带着王鬼谷去了黑河探望弟妹一家人,叙叙弟兄多年分别之情,更重要的是要从苏联走私一批枪支弹药运回来......所以他和王鬼谷带走了大批的得力干将,剩下的让他们安分守己、不惹事生非,保住山头就行。遇到任何事,都要等他和师爷回来再说,张素贞就在这期间被枪决了,从被捕到枪毙时间很短。张炳日知道后肝肠寸断,痛哭流涕、五内俱焚,多日不思茶食......这是个他动过真心真情的女子。可惜此时阴阳相隔,和谁诉衷肠?《同云惨惨如天怒,寒龙振鬣飞乾雨。玉圃花飘朵不匀,银河风急惊砂度。谢客凭轩吟未住,望中顿失纵横路。应是羲和倦晓昏,暂反元元归太素。归太素,知归得人心否?》过了大雪马上就要冬至了。张炳日安排手下打探老白龙和李杜的消息已经一个多月了:老白龙是抓张素贞的人,李杜枪杀了他挚爱的女子。他们虽然是官兵,自古匪不和官斗,但是为了给张素贞报仇,他张炳日豁上身家性命也得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他知道张素贞死不瞑目,他每晚都做恶梦,梦到张素贞披头散发、凄惨的叫唤着让他给她报仇......他这辈子唯一的念想就是娶了张素贞。等国泰民安或者他能离开土匪窝,和弟弟们一起,荣归故里也罢,做个安分守己的良民也罢,生儿育女,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土匪最终要“转正的”。但是他这点念想现在没有了,老白龙和李杜掐断了他这点念想。他对他俩恨之入骨,切齿痛恨,他的报仇雪恨。他的弟兄们终于探听到了老白龙的消息:老白龙原本就是土匪出身,心狠手辣、好色成性,参加国军以后也改不了吃喝嫖赌抽的毛病,手里只要有几个银子,空闲时间他就逛妓院,这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的乐趣,他乐此不疲!抓了张素贞以后他立了“剿匪”的大功劳,上面奖赏了五百大洋,除了分给弟兄们一百大洋以后,剩下的四百大洋他就据为己有了。他在妓院包了一个叫“小桃红”的妓女,这是个还没下水的雏,他给了老鸨子二百大洋,包了小桃红半年,空闲的时间他就和小桃红一起。小桃红粉嫩的身子、桃花初开的蓓蕾、硬翘翘的一对乳房......让这个老淫棍乐此不疲。张炳日的手下打听到了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张炳日就带着人马下山了。月黑风高的夜晚也是杀人的夜晚,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白龙再狡猾也有疏漏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张炳日一直在惦记着他,一个有名气土匪还能和另一个做妓女的土匪产生感情和真情,他到死也不理解。在他的人生观里,“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尤其张素贞这样女土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在他和小桃红赤身裸体正在上演春宫图的时候,张炳日来了。他被五花大绑到张素贞的坟前,砍了头,用头颅祭奠了张素贞,尸身喂了豺狼。在随后的几年里,张炳日在王鬼谷的计谋和弟弟张炳月部队的帮助下,又枪杀了李杜,算是彻底的给张素贞报了仇。(张炳日终生没娶,也是一段感人的故事,当年在东北的土匪窝、街头巷尾,民间里流传多年,谈起来的人都不免唏嘘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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