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了,窗外的草丛里蟋蟀还在放声歌唱,是不是还有青蛙呱呱叫的声音。张富贵因为这几天收获庄稼比较劳累,吃完饭,过足了烟瘾,早早就上床睡觉了。他的呼噜声音比狗吠还要响亮......嗓子因为抽烟的缘故,还捎带着发出尖锐的哨音......香鸣却辗转反侧失眠了......白天和张老大一起干活的情景历历在目。张老大那高大的身躯,强健的筋肉、粗壮的大腿,浑身的疙瘩肉,还有哪棱角分明的脸庞......都一一浮现在香鸣的眼前,是那么的清晰和亲近。干活的时候,香鸣故意大声说话、还时不时的讲荤笑话,和一起干活的男男女女打情骂俏......就是为了观察张老大的反应。她的眼睛虽然故意不注视张老大,可是耳朵竖着比谁都尖。张老大轻轻的咳嗦声她也听在耳朵里,这个时候她就会和干活的人们说:“歇会吧,喝口水,可不能和驴哪样干活!”说完还故意看看驴三,引得男女哈哈大笑。驴三也只能咧着嘴嘿嘿傻笑,他喜欢听香鸣这样说他,香鸣说啥他也愿意听,香鸣的声音对他来说就是最美妙的音乐。香鸣也不是不知道驴三的反应——那匹“牲口”眼睛看她的时候带着欲火,都有焚烧她的感觉。但是她讨厌驴三那副尊容,更讨厌他“螃蟹”的走姿,那副龌龊的神态,她想想都恶心......驴三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她有时候看张老大撅着屁股在她的前面干活,她就盯着张老大的裤裆浮想联翩:张老大哪个“牛子”能有多大啊!这么大个块头,估计“哪个东西”也不能小了,看他裤裆里的那一大“嘟噜”......这个时候香鸣就嫉妒起瞎眼婶子来......晚上让张老大搂着、“骑着”该有多幸福啊!她香鸣这辈子不奢望大富大贵,能有个男人心痛自己,就是吃糠咽菜她也乐意,她香鸣命苦......爹娘死后,狠心的哥哥把她卖给了张富贵这个变态的“活太监”。谁也不知道她香鸣遭受了啥折磨,那不是人受的虐待!香鸣最害怕夜晚的降临,因为到了晚上白天哪个木讷、少言寡语的张富贵就成了个“活土匪”......张富贵就是个变态的“牲口”。看张老大的时候她常常会走神,手里的活也不知道干了,这时候哪些爱开玩笑的老婆们就会戏谑她,她有时候还真有点狂想症了。但老婆们绝不敢开她和张老大的玩笑,一个是张老大的为人在这里,另一个是张老大和张富贵一起玩大,虽然隔着辈但感情处的亲如兄弟......再说还是东家,这个玩笑开不得,也不能开......张富贵又是个多心的人,他的变态也几乎人人皆知。其实人们真不知道香鸣的所思所想,她又如何能让这些爱“嚼老婆舌头”的粗俗娘们知道啊!这个时候香鸣就会笑骂一顿掩饰过去,香鸣把对张老大的喜欢深深埋在心底......但她也想让张老大知道她的心意。所以有时候没人的时候,她故意在张老大眼前走来走去,还故意蹭蹭张老大的裤脚、胳膊,手臂等等,但张老大的反应就块石头,波澜不惊的。有时候她都恨他,暗地里骂张老大是个“榆木疙瘩、木桩子”......但她还是喜欢闻张老大身上的汗臭味、浓浓的烟味......
有时候张老大用衣袖擦汗,她没人的时候就似无意的递给他毛巾,他却装聋买傻,傻乎乎的痴笑,想到这里香鸣就上火。她就不相信张老大对她一点感觉没有,香鸣自信自己的美丽,周围十里八乡,谁不羡慕嫉妒恨自己的美貌。多少纨绔子弟,土豪劣绅,恶霸地主闻听自己的美丽,都想方设法找理由搭讪,撩拨过她。就说本村的村长张天顺就有好几次挑逗过她......当然这些张富贵很多是不知道的,是香鸣给家里添置柴米油盐的时候,街上、集市上,庙会上发生的。张富贵不是个大地主,香鸣可以做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在家养尊处优,颐指气使。她需要参加劳动,农忙季节还要下地里干活,闲暇的时候就和街坊邻居的婆姨们一起纺织。张富贵又是个勤俭持家、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人,所以香鸣虽然贵为地主婆姨,但是每天也是参加繁重的劳动,而恰恰美丽的劳动让她有了一副结实匀称的体型......
今晚香鸣想的很多。因为劳累张富贵也没再折磨她......香鸣此时在想,张老大睡觉是不是也打呼噜?张富贵的呼噜声很聒噪,香鸣也想听张老大打次呼噜,她猜想张老大打呼噜一定和他人一样铿锵有力。农活忙完了,此时张老大会不会正骑着他哪个瞎眼婆娘“睡觉”啊!瞎眼婶子虽然眼瞎了,可是她享受到了女人的性福,看她生的哪三个粗大结实的儿子就知道了。跟张老大这样的男人睡一次觉,让张老大这样的男人骑一次或者她骑一次张老大这样的男人,她香鸣就是死了,她也愿意,她也觉着这一生没白活,没白托生女身......想到这里香鸣直觉着下身火辣辣的,她的手不自觉的伸了下去,反复揉搓起来......可她不知道的是,没有几天张老大被绑架了。听到这个消息,凤凰山村都炸了锅......张老大是在村外干活的小路上被绑架了。那个时候恰好路上没熟悉人,绑架张老大的人带着武功,张老大打到一个。他虽然没有太多功夫,但是他是个强壮的人,一般的两三个男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也是他大意没做准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等他打到哪个人的时候只觉着一阵眩晕。然后就不知道了......醒来就被五花大绑在山上的一个大树上了。绑架他的人没打没骂他,此时一个人影也没有了......他嘴里塞着一双臭袜子,浓浓的脚臭味几乎熏晕了他。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了,绳子勒尽了肉里——绳扣结实,这是个绑人的“高手”打的死结,任凭张老大如何的挣扎也没用.....他虽被蒙着双眼,绑着四肢,心里却一刻也没停止思索:他张老大穷人一个,家里穷得叮当响,能娶上个瞎眼婆娘生儿育女,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要说得罪人,张老大自信没有。他张老大虽然浑身的力气,却从不争强好胜,还总是热心的帮助人,邻里邻居的、乡里乡亲,他张老大为人的口碑响当当的。张老大想破头也想不出土匪为啥绑架他,再说此时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张老大想问也没人回答他。他不知道土匪要把他如何,土匪杀人他也听说过,尤其这个乱世,土匪杀个人就像碾死个蚂蚁......张老大不仅想起自己的瞎眼婆娘和三个儿子来。万一土匪给他开膛破肚,要了他的命,婆娘咋办啊!自己的爹娘死的早,没有牵挂了,可是还有三个没成家的儿子。石田虽然是个成年人了,长得魁梧高大、彪悍,但是因为家里穷,到现在还没有给他订下一门亲事;石地还没成人;石头还是个娃娃......张老大又想到了香鸣,这是个多情漂亮的女人,香鸣对他的情谊他咋能不懂啊!他张老大也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他身上也有着旺盛的荷尔蒙、雄性激素......他也知道张富贵在哪方面是个“短板”。张富贵他爹只生了他个独苗,又被牛撞伤了“要害”处。张富贵的变态、性格扭曲他也知道,自小的玩伴,一个村里住着,凤凰山就是个“鸟大”的地方,张家长李家短的哪些“破事”,谁也瞒不过谁的眼睛、谁也堵不住谁的嘴、谁也塞不住谁的耳朵。农村人好口舌,谁家的破锅有几个漏洞、谁家的公鸡打鸣响亮,谁家的儿子闯了祸、谁家的女儿出了轨,不用几天,街坊邻居就都知道了。不用大喇叭吆喝,几个娘们在村口大槐树下一站,就是最好的“传音筒”......张老大不能和香鸣越轨。他张老大走不出这一步:张富贵是挚友、“朋友妻不能欺”,他张老大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村风民俗、伦理道德他还是懂得。面对香鸣的挑逗、示意,他也只能装聋作哑......有时候和瞎眼婆娘云雨的时候,他也把瞎眼婆娘想象成了香鸣。当然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时时拷问自己的灵魂,觉得龌龊和卑鄙。所以见到香鸣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是躲躲闪闪,目光游离,他害怕香鸣看穿他的心思。香鸣潭水般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他内心的世界......可是这一切也许都要结束了。他不知道土匪为啥绑架他,但既然绑架了一定有原因,土匪是要赎金的,他张老大家里穷的“叮当响”,别说赎金了,就是日子凄惶的吃顿饱饭都是奢侈。张老大想想牛耳尖刀割开胸膛的感觉,据说土匪“撕票”也是有很多规矩的:割个耳朵、挖个眼珠子、剁个手指头都是常事。张老大不敢想象自己能得到啥“待遇”,他张老大这辈子也许就告别人生,带着遗憾离世了......在张老大苦思冥想、百般惆怅的时候。石田接到的信息是——让他带够足够的金银把他爹赎回来。石田有这份财力,他刚刚赢了不少钱,而这些钱就是上次赌博赢回来的。石田接到信息的时候就知道是上次赌博的人干的,他把王五等找来,好一顿拳打脚踢、臭骂......让他们打探一下上次赌博人员的详细情况。王五带着几个痞子左右打听,知道赌博当中的有一个人说石田施了诈,青花瓷瓶子里藏着“硬货”,让他赔得几乎倾家荡产。他有一个本家的兄弟在山上是个土匪头目,听说这件事后就说给他出气、挣回个脸面。赎金也不多要,就让石田把赢得钱还回来,否则就撕票。并且听说这个土匪心狠手辣,还真撕过票,但是个很讲信誉的人。王五挑唆石田想和这帮土匪“掰扯掰扯”,让石田一耳光扇在沟里,爹的命要紧。他如数交了赎金,张老大回来后知道了前因后果,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