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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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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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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彩云和爹娘祭奠完爷爷,石田两口子就回青岛了。她就找各种借口留了下来,她现在接到了党组织交给的任务:平度县抗日民主政府为适应当时教学发展及为抗日政权培养干部的需要,抽调了全县七十多名教师在大泽山抗日革命根据地十区(今大田镇)一带举办为期半个月的教师培训班,而彩云就是这次培训班的“总负责人”。这次培训潘大脚和妹妹,綦崇盛的女儿咏梅,孙照发的儿子大海都参加了。咏梅和大海在石头的影响下,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了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了。咏梅和大海新婚燕尔,还没出蜜月,婚礼是尊敬的石头叔暗地里张罗主持的,綦崇盛牺牲后,大部分“家事”就是石头和孙照发帮助照应了——咏梅和大海的婚事也是綦崇盛生前订下的......

崔兆丰已经成“累累白骨”了。据说家人一直没找到他的头颅,最后只用稻草扎了个“草脑袋”草草入殓了。他在旧店镇风光了多年,到死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无全尸,落了个百年骂名。(子孙后代三世也没得“解放”,在村里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来,还被崔氏宗族除了名,永远不能入崔氏嗣堂)而崔召财却销声匿迹,多少年不见踪影。武工队和游击队这几年就找他,但是他总是听到风声就跑了。蒋四娘“神仙附体”,能掐会算,未卜先知,崔召财总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虽然过去几年了,綦崇盛的仇石头一直没报成。桃子又和现在的驻平度日军司令官中山次郎打的热火朝天......

彩云回来后,基本就住在石头家里。潘大脚组织一帮党员晚上跟着彩云学习文化知识和党的红色理论。凤凰山的地道这几年纵横交错,户联户、村联村,一有风吹草动党员们就钻地道......彩云爽朗的性格,丰富的知识,吐字清楚的口才以及娇好的面容深受这群没有文化,但热情、激情的农村党员的爱戴......她们背后都叫她“仙女”——张老师。潘大脚整天乐的合不拢嘴,有这么个优秀、挣脸的侄女,她内心充满了骄傲.....

石头和乔志明带领的武工队、特务队更是展开了一系列的“锄奸”行动......平度城以及周围的县城,有几个民愤极大的地主恶霸、日伪军头目就被石头的武工队锄了奸,有些头颅都不见了,死无全尸,浑身血淋淋的......当然这帮汉奸走狗们也恨透了石头和他的武工队。每天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要除掉他们......中山次郎也是动了很多的脑筋想了很多的办法。但是每次都没有抓住武工队员“半根毫毛”。他也多次挨了上级的臭骂......

平度城的“汉奸走狗们”也开始给他施加压力,他们是日本鬼子住平度城的“衣食父母”......每次心情不爽、压抑、烦躁、生气上火的时候,他就找桃子狠狠的发泄,而这个东方女凤凰还就喜欢他粗暴的蹂躏......此时他正和桃子在表演激情戏。他和中村不一样,他是个粗鲁的武夫,崇拜武士道精神,他对待桃子是飓风暴雨式的......而桃子喜欢这种激烈和冲撞,她喜欢强壮的男人。这和她的母亲一样,蒋四娘虽然年老色衰了,但是每晚还需要精装的男人伺候......激情过后,两人心满意足的起身下床。中山次郎和中村不一样的地方是,中村每次总是极尽挑逗,事后温存......而中山次郎总喜欢骑马的感觉,来了兴趣飞跃直上,从没有前奏,他喜欢骏马奔腾的感觉......他骑桃子的时候总感觉像在骑自己喜爱的骏马,他愿意让骏马四蹄放开,狂野的奔驰......他更喜欢骏马的嘶鸣声,那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强者、是个标准的武夫,可以傲视群雄,撕咬自己的猎物,他喜欢血淋淋的战场、喜欢闻到血腥气......

中山次郎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杯烈酒——他喜欢高度数的白酒,他觉着白酒才是男人的挚爱......桃子却点燃了一只带过滤嘴的香烟,吞云吐雾起来......中山次郎猥亵的说:“桃子,你可真像个桃子,吃起来甜滋滋水汪汪的......听说你们平度城出了很多漂亮的美女,还有一个村叫凤凰山村,村里出了好几个女凤凰......”说完他还吞咽了一下唾液。桃子斜睨了中山次郎一眼,倦怠的说:“你真是个种驴,就知道整天惦记女人那点事......”她敢骂中山次郎,而中山次郎还就喜欢她的半迎还拒,娇嗔含笑的“莺歌细语”。桃子的这风情万种的一眼又激起了他浑身的荷尔蒙,他正准备“磨枪霍霍冲向狼群”再战,急促的电话铃响了......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嘿、嘿、嘿......”立正答应着,眼睛里却冒出了狼的眼光,“杨家村惨案”发生了。

《平度县志》、《青岛党史》、《红色革命纪念馆》等都记载了这次惨案:杨家村(今属大田镇)是一个八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位于平度城区东北八十华里的一条东西走向的山谷中。它西依大泽山,北邻掖县,位居胶东大泽山抗日根据地的腹心地带。抗战时期,中共胶东西海地委、八路军胶东五旅、抗大胶东支校以及平度县抗日民主政府经常在此驻防。故而,这里的群众基础好,觉悟高。加之这里岗埠连绵、沟壑纵横,便于战时机关干部的疏散隐蔽。因此,杨家村也就成为培训教师及干部的首选之地。当时,针对日军频繁进山“扫荡”的严酷现实,为保证学员安全,其进驻村庄不仅几乎天天进行变换,而且学员在白天一般也要拉到山中隐蔽处学习。四月十四日,培训班随县政府机关由梁家村(今属大田镇)转移到杨家村,进驻教师及政府机关干部多达百人。驻平度和掖县的日军得知这一消息,为达到消灭这些抗日骨干力量的目的,决定对杨家村实施联合包围。四月十六日(农历三月二十),距杨家村三十华里的掖县小庙后据点一百二十余名日伪军途经下徐家村(今属莱州市郭家店镇)时,捉到该村一名村民,并逼令其带路,将杨家村包围。驻马场(今属大田镇)据点和平度城的日伪军亦先后赶到,制造了以教师为主要捕杀对象的杨家惨案。拂晓时分,日伪军在摸掉村头岗哨后,随即对杨家村东、西、北三面实施包围,并在村后土埠上放置了掷弹筒,还自东向西架起了三挺机枪,枪炮口直对村前东西走向的陡立小山,距前山不足二百米。随后赶到的马场据点日伪军又将杨家村南山控制。当枪声响起时,教师、机关干部及部分村民才发现已陷入日伪军包围,立即冲出宿舍,分头向村东、村西及南山方向突围。向村西逃生的人群遭日军阻击后被迫返回;向南山突围的人群亦遭村后的日军机枪猛烈扫射。除少数几个人越过山顶突围成功外,很多人中弹倒下。汉军寨村(今属崔召镇)教师李锡帛和王永贵已接近山顶,突然日军的一颗炮弹落下,王永贵当场被炸死,李锡帛嘴巴、右臂及腰部三处被弹片击中,鲜血直流,他忍痛越过山顶逃生。县政府四科教育科科长方郁山已奔至山顶,猛然发现身后的妻子黎芳中弹倒地,他毅然返回予以搭救,结果夫妇二人均中弹牺牲,撇下了一个尚不满八个月的儿子。此时,尚未爬到半山腰的人们又被密集的枪弹压下山来,和从村西退回来的人群一起顺村前河沟向村东冲去。在村头,他们又遭日伪军伏击,有的被当场打死,杨家村教师杨宝善等人被俘。担任培训班一排长的县教育科科员花窝洛村(今属李园街道)人张喜祥,头部、臀部与右腿三处中弹,血流不止。当警卫员乔守信等保护县长罗竹风突围至此,并开枪击毙、伤各一名日军,一部分干部、教师趁机从这里向东突了出去。那些无法突围的教师又被迫退回村里,有的逃到村民家中,有的则返回宿舍,顶住房门躲了起来。枪声一停,日军立即来到南山北坡,翻检中弹倒地人员,发现活着的,或以枪弹射杀,或用刺刀一一刺死。在这里有二十多人遇难。事后,越过南山头侥幸逃生的杨家村村民满喜风,在村后土埠日军架设机枪处拣了一提篮子弹壳。日伪军进村后,逐家逐户进行搜查。他们把藏有教师的宿舍门踢开,把没有突围出去的教师一个个逼出来。还从其他群众家中搜到了一些教师和机关干部,部分群众也被当成教师抓了起来。在村子中央,日伪军焚烧抢来的文件资料,并引燃了堆放在刘玉论家场院里的松柴垛。他们把躲藏在满宝家东屋的村民满洪运和北董家村(今属大田镇)教师董洪玉(乳名高占,俗称董高占)捉住后绑在一起,先用枪弹打伤,再推进大火中。接着又把捉到的村民杨振德几乎砍断脖颈,把村民满洪泮(乳名小泮)用枪弹击伤,随后亦将二人推进大火里,直至烈焰将四人尸体烧焦而无法辨认。幸得藏在家中猪栏里的满洪铎透过栏墙缝孔看得明白,这才使死者亲属将四人尸体认领。满洪运遇害后,其子病死,妻子被迫改嫁。杨振德之妻亦因丈夫被杀而改嫁他人。最后,日伪军把捉到的三十多名教师和八名村民,押到了村西南山坡前的一块小梯田里,梯田周围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伪军,东侧不远处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两名日军架起了一挺机枪。见此情景,人们预料到一场集体屠杀就要开始了。有一名戴性教师突然从人群中向外冲去,结果没冲出几步,就身中数弹而倒下。日军开始用机枪向人群扫射。枪声停止,一名日军又夺过机枪对准倒地的人群扫射一遍,并进行检查,发现未死者,再用刺刀刺杀。在这里,除部分教师及满喜宽、刘振兴等四名村民装死倒地侥幸逃生外,有二十多名教师及满喜清、杨顺祥等四名村民遇难。村民杨洪举、杨宝善父子二人虽侥幸逃生,但均胳膊中弹。九里夼村(今属旧店镇)教师周奉善与乔家村(今属城关街道)教师荆明亭虽侥幸脱险,却因遭受惊吓致疾,逃回家后分别不到一月和半年便先后离开人世。日军杀害摧残教师和群众手段极其残忍:他们在村中搜索绑缚被捉教师时,张治堂(今属李园街道花窝洛村人)不听驯服,被一名日军冲上去用刺刀刺破肚子,肠子当场淌了出来。疼痛欲绝的张治堂又被迫用手捧着肠子,被押到村西南小梯田被日军用机枪射杀。村民满智、满音在小梯田里被机枪击中倒地后,又被日军用刺刀刺出肠子致死。蝎山村(今属城关街道)教师范洪祥钻进村中草垛里被发现,被日军用刺刀刺破肛门,险些丧命。从杨家村脱险的女教师孙爱真(今属李园街道朱家井人),当逃至扯麻线口,又不幸被前去合围杨家村的驻平度城里日伪军截住,从其身上翻出《新民主主义论》而被捕。日军解下她的腰带,将她的一只手拴在马鞍子上,要她一只手提着裤子跟着马跑,跟不上就打,致使她遍体鳞伤,脚起血泡。她被带到掖县后,日军又用烧红的铁铲子烙烫她的胸膛,致使其身上留下道道伤疤。村民满喜贵因抠废炮弹炸掉三根手指头,日军硬说他是八路军,遂用铁丝拧住其双手,将他押到小庙后据点。在用棍棒、枪托击打,用尽酷刑后,第二天又放出四五条狼狗,将他活活撕咬而死。合围杨家村的马场据点日伪军,途经北大田村(今属大田镇)时,捉住村民王德福、王作东、王明东和徐里村(今属大田镇)绰号为李大拉的乞丐,逼迫他们带路。走到于家村(今属大田镇)西,嫌乞丐走的慢,把他痛打一顿,又唤狼狗把他的头咬开好几个窟窿。走到杏庙村(今属大田镇),又把寻机逃跑的王作东打得头破血流。到达杨家南山时,王德福亦欲逃走,结果被日军用刺刀狠狠刺中腰部,王德福当场昏倒在地。第二天家人得知才将他抬回家中。结果因伤势过重而患破伤风,医治无效,不到五个月便死于家中。据在杨家惨案中死里逃生的杨家村教师杨宝善等人于一九八五年著文回忆,杨家惨案中日伪军共杀害干部、教师、群众达七十多人。编者在走访调查取证过程中,共落实遇害教师二十七人,遇害干部两人,遇害村民九人,僧人一人,共计三十九人。杨家村满智与满音两家,每家被杀二人。而许多有为青年刚刚走上工作岗位便惨遭日军毒手。毛家疃村(今属李园街道)二十多岁的教师毛元喜,刚刚结婚,便不幸遇难。五亩兰村(今属城关街道)的陶锡桢,头一天刚调去参加学习培训,第二天便惨遭杀害。同时还落实受伤人员十五人。另外,日伪军还放火焚烧了杨远祥、杨昆祥各三间正屋和满喜进三间西厢房共九间民房。日军一手制造的杨家惨案,对平度的教育造成严重破坏。由于部分骨干教师及干部的遇害和受伤,从而造成师资力量的严重不足,致使学校教育一度陷入瘫痪。同时,因惨案的发生是以捕杀教师为主要对象的武装行动,因而又使当时部分教师对从事此业心存余悸,进而严重挫伤教师的从教积极性,致使部分教师弃教改行,使得师资力量本已严重短缺的现状更是雪上加霜。同时因教师、干部及部分村民的遇害和受伤,也直接导致部分家庭的生活愈发困苦以至家破人亡。

《杨家惨案》使平度教育蒙受极大损失的结果,直接影响到文化事业的发展和人民群众文化素质的提高,进而导致了平度经济的长期落后......

杨家村的惨案中彩云和潘大脚、潘大脚的妹妹侥幸逃了出来。彩云身上三处中了弹片,所幸伤不至死,潘大脚和妹妹毫发无伤,但弟弟却壮烈牺牲了。最可惜的就是新结婚的咏梅和大海也牺牲了......大海和咏梅新婚燕尔,浓情密密,他俩也是没有克制住身上的荷尔蒙,当时钻了无人看管的瓜棚子,两人被捕的时候还提着裤子......日伪军把大海用刺刀扎了个浑身窟窿,把男人生殖器和睾丸都割了下来捏碎喂了狼狗,还把咏梅轮奸了,把她的两个乳房割了下来,挑在刺刀上......当石头和孙照发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石头和孙照发当场痛晕了过去......

在凤凰山的地道里,小李神针正在给彩云取身上的弹片。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血淋淋的残酷场面。参军几年,虽然也经历过不少战争的场面,但是很多时候她都是从事文艺、教育、护理的工作,一般的时候工作在敌人的后方。这次惨案让她心如刀绞,她的学员,她最尊敬、欣赏的一些人大批的就倒在血泊中。她不是害怕而是心痛,痛彻心扉......她不是婶婶保护她又熟悉地形、为人机灵......估计她也就和战友们一起壮烈牺牲,为国捐躯了。

小李神针是偷着来的,日军封锁的严密,他和牡丹以回家探亲的名义回来的。他的丈母娘——翠翠、小雷诺还生活在凤凰山......孤儿寡母的,他和牡丹商量曾经想把她娘俩接到家中赡养、抚养,可是翠翠死活不愿意去,她就在自己的家照顾小雷诺,她不愿意让小雷诺受半点委屈,她也不放心任何中国人靠近小雷诺,她害怕小雷诺受外人的侮辱、欺辱、嘲笑、谩骂......

小雷诺越来越像他的父亲雷诺了:蓝眼睛、黄头发、白皮肤......他也是个成年人了。自他懂事起,就知道了母亲和父亲的“伟大爱情故事”了。当然,在母亲的影响下也成了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认识很多的天主信徒。他也和德国驻青岛的天主教主打听过父亲雷诺的生死。雷诺早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牺牲在中欧战场上了,政府还颁发了勋章......小雷诺也打听了父亲雷诺的家族,他还有亲友在德国,他有叔叔、姑姑,父亲在德国也有自己的妻儿,他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雷诺来中国以前就结婚生子了——母亲只是他的情人之一,可是却是母亲一生真正的爱情......

他一出生就饱受世人的白眼。索性母亲极力呵护,爹——张天顺又是个大地主,所以普通的老百姓到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辱他,也只能在背后“查拉老婆舌头”(背后议论)。母亲虽然有时候疯癫,但大部分的时间是清醒的,再说他还有可敬的姐姐牡丹,哥哥张炳火等等,虽然是异父同母,但是终究血脉相连......

小雷诺到了上学的年龄,在姐夫、哥哥的帮助下也到了青岛的外国语学校学习,所以小雷诺也是个有知识、有信仰、孝敬的孩子。母亲——翠翠因为这几年对父亲的思念早已经白发苍苍了。这个当年平度城最美的女人,凤凰山的女凤凰,韶华逝去东流水了!近六十多岁的女人了,满脸皱纹,佝偻着腰......但是她的身子骨还很硬朗,每天忙忙碌碌帮教会做事.....上帝保佑!她的疯癫证逐渐好了,但是小雷诺还是不愿意告诉母亲亲生父亲雷诺去世的消息,他不愿意掐断母亲这份念想和祈望......

有一块弹片离彩云的心脏只有几厘米,小李神针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其余两块弹片已经取出来了——都不是在敏感的组织和要害地方,手术中流血也不是很多,很容易止血。但是这块弹片比较深,离心脏的位置比较近,周围的血管组织很丰富,再说麻药也不多了......他不免有点紧张。虽然他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医,还精通西医,否则他也不敢自己动这个手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他和他的父亲老李神针不一样,他中西医兼修,这也是他送舅子——张炳火去日本学习西医的初衷,但是想不到张炳火成了一个“走狗汉奸”,这让他伤透了心......(他只是解放后多年,张炳火成了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他才知道张炳火的真实身份。战争时期,张炳火的身份是极其保密的,他更不知道因为张炳火以“翻译身份”做掩护,窃取了敌人的很多秘密情报,青岛市、平度城等少了很多次屠村,他暗地里传递的情报,保护了很多的革命干部和中国共产党员以及党的地下组织,很多次的战役都是因为张炳火准确无误的情报,让中国的军队在对敌作战的战场上取得了绝对胜利,减少了很多伤亡,痛击了敌寇)

在地道里手术,缺衣少药,手术器械极其简单,就是他医术高超,经验丰富,此时他也是有些紧张,但是彩云的手术必须尽早进行,否则弹片在身体里引起感染,加上失血过多,彩云随时有生命的危险......所以当潘大脚找到他说明情况的时候,他二话不说背着医药箱就来了。他不怕危险、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何况彩云是他最尊敬的石头的亲侄女,石田的女儿。是一个爱国的中国共产党员,他就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也得救活她......杨家村的惨案他也听说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他也义愤填膺,可是他只是个会拿手术刀的医生,他一辈子酷爱医术,不问政治,但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时候他也有着压抑、担忧、愤慨。对“日、月、星”三个哥哥、还有侄儿招财,他内心是崇拜他们敬重他们的。潘大脚和妻子做了他的助手,彩云口里咬着毛巾,彻骨的疼痛让她浑身大汗淋漓,但是她一声不吭......给她用的麻药极少。在小李神针给她取弹片的过程中,她的思绪早就飞到了战场上,战友们血淋淋的倒在血泊中的场景,让她永生难忘,她的这点痛算什么。有些战友的肢体破碎,都没有囫囵的身子......她又想到她心爱的宝玉哥。几年了,宝玉也没有信息,生死不知......她也不知道宝玉从事什么工作,思念的痛苦时时折磨这对相恋的青年男女......有人说,“世上没有真正的爱情,所有的爱情都是有条件的,充满了贪婪和肉欲......”可是彩云和宝玉这些都没有,有的只是彼此志同道合的理想和牵挂。

彩云的坚强让小李神针和潘大脚们咂舌,他们由衷的佩服彩云这个坚强的姑娘......也更加坚定了潘大脚的共产主义信念:为了新中国的建立;为了世界全人类的解放;流血牺牲、前赴后继......她无怨无悔!潘大脚在牵挂彩云的同时,内心也充满了哀伤:她心爱的弟弟牺牲了,她是弟弟的入党介绍人,弟弟还是个没成家立业的俊朗、聪明的男孩......那是个多么阳光朝气的青年啊!为了保卫教师们突围,他被敌人打碎了脑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尸体,年迈的爹娘病倒在炕上,潘大脚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去安慰他们......她内心里还在牵挂着石头和孙照发。他俩秘密在另一个地方......也不知道他俩听到这些消息能不能承受了,最近几年亲人们接二连三的去世、牺牲......她和石头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

潘大脚猜的没有错,石头和孙照发病了。听到杨家村的惨案后,石头和孙照发就张口吐了热血......此时他俩躺在游击队员给他俩烧的热炕上,石头在和孙照发说话:“照发哥,咏梅和大海牺牲了,我有责任,是我把他俩介绍入了党......”孙照发听义弟这样说,久久没有吱声,女儿女婿的去世让他几乎丢了魂魄......当时听到消息就昏厥过去了,也是众人的千般呼喊、赤脚医生打了一针他才“悠悠醒来”。此时听到义弟歉疚的声音他不免长叹了一口气说:“石头,你也别伤心了,大海和咏梅为党牺牲了,死的也是光荣,再说这么多年,我俩见过多少生死离别啊!死了多少人啊!我心痛大海更心痛咏梅,盛哥牺牲了,到现在还没有给他报仇,咏梅又牺牲了......”听孙照发这样说,石头沉默不语了。这也是他的心结,而这个心结一直没有解开,义哥的儿子牺牲了,义哥还这样安慰他,他的妻弟——潘大脚的亲弟弟也牺牲了,他还不知道潘大脚内心有多心痛,还有彩云的受伤,千头万绪......他只觉着心口有一口恶气还没有出来,这口气有千斤重,压的他口干舌燥、浑身无力......抗战以来,他的身份从地下转到了地上,他成了远近闻名的武工队长,山东军区的司令员许世友都知道他的大名。但是看到亲友们一个个离去,他的内心世界有着复杂的情绪,这是一份无法言说的感情,而他只能把他这份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生根、发芽......(战争是残酷的、战争是要流血牺牲的,为了自己的信仰,他们甘愿抛头颅洒热血。可是人又是感情动物,当自己的战友、自己的亲人去世的时候,他们的内心世界也的承受这无法言说的痛苦,而这份痛苦往往还不能呐喊、倾诉、哭泣)

县长罗竹风带着乔志明过来了,他俩紧紧握着石头和孙照发的手,此时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罗竹风说:“这次中山次郎带领的日伪军在平度制造的这起血案,惊动了山东军区了,党组织让我们想法设法除掉这条恶棍,还有几个罪大恶极的日伪军头目,我这次和志明过来就是商量“锄奸”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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