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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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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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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五十一章

石田自被张老大赶出家门后,多年都没有动静。这一年石田牵着一匹驴,驴上坐着一个年轻媳妇,驴身上的褡裢里满是金银和首饰。驴蹄声、金银财宝相互撞击的摩擦声,还有小媳妇一路嘎嘎笑声到成了凤凰山十里八乡的一道迷人的风景......很多年也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王五他们没有跟着回来,石田不让他们回来“丢”他的脸,他在青岛和好几个城市开了店铺和许多买卖。这几年他们转赌祖国的大江南北、足迹也到过外国的赌场,他们赢了足够的金钱。有风险更有刺激,攒够了一定的本钱,他们就投资一个生意不错的买卖或者置地买房,然后安排信得过、精明的兄弟负责经营和管理。原先跟着石田闯荡江湖的哪些痞子、二流子经过石田和王五这多年的调教,也亲自莅临了江湖风险,知道人生不易,不易人生!能有份正当的职业,老婆孩子热炕头,还能尽孝道孝敬父母、帮助穷困的兄弟姐妹、亲戚,在村里,街坊邻居面前都挣足了“面”,他们当然都愿意改邪归正了。石田和王五根据他们的爱好和能力都给他们安排了舒心和妥当的职业,当年跟着石田闯荡江湖的哪些人基本上都过上了富足和安身立命的生活.......石田也给他们立下规矩:自此好好做人,正正经经做生意或者耕种,黄、赌、毒等不准沾.......(这帮兄弟跟着他多年也是九死一生,履历风险,给他们安稳的生活,也是石田多年的心愿)当然也有些扶不起来的“阿斗”和心狠手辣的人物,石田和王五能打发就打发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些二流子、痞子本性并不坏,流落社会、游戏人生、好吃懒做也罢;愤世嫉俗也罢,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谁也不愿意风餐露宿、整天在刀头上舔血。“人之初性本善”,是环境和成长的经历往往造就了人不同的性格和人生。王五管理石田在青岛开的几家店铺......他等于也是荣耀回归故里了。他原先在青岛也是个风光的人物,人脉熟,祖爷爷辈的就是搞经营做买卖出身,所以石田让他管理青岛的产业,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王五把生意搞得有声有色,他原先的老婆孩子也都回到他的身边了,认亲的认亲,寻根的寻根......年龄大、漂泊半生的王五没想到还能再过上以前的生活,隐隐有超过当年的风光。但唯一不同的是,他自此不会再赌博了,歪门邪道的事他从不参与,而且立下家规,敦敦教诲他的子孙绝不允许“沾手”这些“爱好”......

石田这次回来就是领着媳妇过来认亲归族的。当年爹张老大几乎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在张氏寺庙用棘条鞭笞他,打得他遍体鳞伤,宗谱差点除名,赶出凤凰山......十几年了,石田日日夜夜思念瞎眼娘亲和年幼的两个弟弟。爹倔强的身影也时时浮现在他眼前,恨爹吗?石田多次问自己,爹就是那么个耿直善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老实人。人啊!思乡思亲就是一杯醇香的苦酒,当你细细品咂的时候,苦里面也带着甘甜,更多的还有小时候的回忆......

走了十几年的大儿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俊俏的媳妇,瞎眼婆娘哪个高兴,整天逢人就说合不拢嘴。石地和石头也长大成人了,围着哥哥和嫂嫂问长问短,只有张老大鼻子里哼哼着,对大儿子不理不睬,整天背着手,牵着狗在凤凰山的田地里和西岭的果园里或耕种或修剪或遛弯,但是他的眉眼是带着笑和喜悦的。还是张天顺主持宗族会议,让石田在张氏的列祖列宗面前磕了头上了香,石田才算正式告慰了凤凰山张氏一族的人,且发誓永远戒赌。

石田的媳妇和驴,搭在驴身上的褡裢,褡裢里面的金银财宝都是石田赌博赢回来的。石田回来后凤凰山的人们都在议论、猜测......直到有一次酒后他才吐了真言:有一次赌博生死攸关,碰到个富茬也是硬茬。最后一局赢了,庄家却不让人走了,刀子都拿出来了,石田人高马大,武功高强,跳起身一拳头打塌了半个屋檐,一脚踢到半边墙......吓的庄家硬是不敢动手。最后乖乖的让石田牵着驴驮着金银首饰走出了钱庄,还把自己最俊的女儿让石田领走了。这个女儿自小喜欢赌博,崇拜石田,石田的赌术让她非石田不嫁,石田这次赌博是人财两收......

石田回来后把原先住的三间茅草屋重新翻盖后又盖了六间新房,还出钱给村修路、铺桥,修缮了张氏祀堂......还买了几十亩田地给张老大耕种。原先最贫穷最破落的张老大也成了凤凰山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物了,凄惶的日子翻天覆地,日新月异了......石田回来前,二弟石地就结婚了,哪个时候家里还是贫穷。石地娶的媳妇也几乎是盲人,当然不是先天而是后天害病得的......对了瞎眼婆婆的眼光。逃荒来的被瞎眼婆婆收留,一来二去的就成了二儿媳妇,婆媳两个投缘,整天有说不完的话,也是前世的因果。石头读了几年私塾......有事没事就跟着驴三舞龙拳棒、习文练武。驴三的功夫多深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家乡自小习武,大人孩子不分男女,习武成风,家乡有梁山好汉的遗风。石头也是驴三唯一的徒弟,他的武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石田安顿好家里后就带着二弟一家回青岛了,瞎眼婆娘说啥也不去青岛,她的陪伴她相亲相爱半生的张老大,还有没结婚的石头。石田也想让石头到青岛一起打理他的生意,可是石头因为爹娘在凤凰山,他也就在家侍奉爹娘了。张老大说啥也不会离开凤凰山——这片生养他的土地,这里有他的根他的魂......而石头也有他的一份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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