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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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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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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九十六章

北洋军阀时期,有一个军阀是非常特殊的,此人没有依靠任何势力,最后成为了一代枭雄,他就是张作霖,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张作霖的崛起,没有依靠顽固势力,也没有依靠新派势力,张作霖的崛起,是白手起家的。这是张作霖让人钦佩的一点,不过钦佩之余,人们也对他感到可惜: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了,这次事件就是皇姑屯事件,该事件在中国历史上也是比较出名的。张作霖死后,张学良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掌控军队。首先,张作霖有一批老兄弟支持张学良接班。其次,张学良被张作霖早早安排到东北讲武堂做监督,于是和讲武堂的中下级学员军官有了师生关系。从东北讲武堂出来的学员军官分到东北军各处,张学良于是有了可靠的基本力量,加上老辈大多数支持,上中下都是他的团队,只有少数不服的人,如杨宇霆,就被他设计除掉了。彻底肃清了接班掌权的障碍,当然他就很快掌握了东北军。这总的得益于张作霖的早作安排,当然严格意义上说张学良并没有“掌握”全部东北军,像汤玉麟这样的“热河王”并不完全受张学良控制。这要从奉系这个军阀派系说起,从一开始,奉系就更像是一个股份公司,而不是独资公司,张作霖家族固然是奉系的绝对大股东,但是张作霖/张学良对奉系掌控并没有后来蒋介石之于中央军那样绝对的控制力。像汤玉麟、张作相、万福林这些人固然是张作霖的部下,但是也可以算是奉系的小股东,有一定的独立权,甚至包括军队。比如热河地区的奉军就可以看做汤玉麟的私军,张作霖基本上不会太插手汤玉麟手下军队的人事任免。但是,作为大股东,张作霖确实也是牢牢掌握着奉系内部最大一股军事势力,而且在经过郭松龄与张学良改革后,大约七万五千人的奉系新军战斗力确实是奉系军队之冠,而张炳月的军队就是这支部队中的王牌军队。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在第二次直奉战争、郭松龄反奉战争中都是经受过了考验的。张学良作为这支部队的缔造者之一,对这支部队的掌控力自然不必多说,张学良说得上掌控的其实也就是这支部队。而掌握了新军,事实上就对张作相等小股东有了威慑力。另外,张作霖对军权把控很严也是张学良顺利接班的一个重要因素,除了张作相、汤玉麟这些小股东,就连杨宇霆这样的“诸葛亮”,张作霖都严防他对军队伸手,这也是为什么张学良真杀了杨宇霆,东北军内部并无波澜的原因。实际上也是各方势力角逐的结果,元老派,青壮派,亲日派各不相让,只有张学良才能得到各方的认同,在加上张学良也久经沙场,实行铁腕政策铲除杨常,得以快速树立威信,而实际掌控军队和政权。在张学良统一东北这一系列的过程中,张炳月率领的这只部队非常支持“少帅”,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也成了张学良最信任的军队首领之一,而此时招财也成了一个成熟稳健的连长了。张炳月先把他送去了讲武学堂锻炼,学了很多的军事知识和本领,回来后接连几次战斗中他有勇有谋,很快得到上级的赏识,年经轻轻就当上了连长。

他听几个手下的排长、班长说,在他驻扎的部队附近有一个河南人开了一个酒馆,婆姨是山东人,听说虽然年纪大点了,还风韵犹存的。饭馆厨师做的一手地道的山东菜,饭店开张不久就在当地小有名气了(闯关东的很多是山东人,回不了家乡能见到家乡人尝到家乡菜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幸福)。只有身在外的游子们才能深刻体会到这种心境和感悟!真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用杜甫的这首《春望》来形容招财此时此刻的心情再也恰当不过了。出来几年了,他虽然有叔叔张炳月和婶婶孙华英细心的照顾、几个弟弟妹妹也都非常喜欢他,一口一个“招财哥”叫的亲切和热情。叔叔虽然表面对他要求极其严格,尤其军事素质上,每次回来都细细打听一些学校的事:学过什么、对时局的看法等等,但是私下里叔叔对他殷切叮嘱、敦敦教诲......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娘亲。哪是个多么贤惠和善良、温柔的伟大母亲啊!忘不了娘亲在灯下的缝缝补补、一针一线、忘不了母亲为了送他上学的春、夏、秋、冬,早出晚归;忘不了娘亲的声声召唤;忘不了娘亲倚在村里大槐树下等他回家的俏丽身影;忘不了娘亲平日里的一颦一笑;忘不了在他做错事的时候,娘亲的似怒含嗔的面容......每个人都有思乡思亲的情结。招财也不例外,听说有山东老乡在这里开酒馆,他就早想过来听听乡音,吃点家乡菜了。这一天换防没事,他就带着他几个要好的弟兄过来吃饭了......“

山东凤凰菜馆”——这是逃跑的驴三和香鸣开的酒馆。驴三打伤了张富贵当晚领着香鸣跑回了家乡躲藏了一段时间,回家的路上也是颠沛流离,吃了很多苦。可是家乡河南信阳新县这个地方太贫穷了。驴三的家乡又是在闭塞落后的小山村,这里几乎荒芜人烟,人们连生活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落后、愚昧、瘟疫横行......(尤其是瘟疫,这里缺医少药,驴三的老婆孩子就是当年染上一场瘟疫去世的。)驴三和香鸣为了生计,带领几个想走出山外的家乡人又闯了关东。驴三带回香鸣的时候,香鸣的漂亮风骚,也是震动了驴三家乡的人。这个村里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到驴三家里看神仙下凡的“媳妇”,香鸣虽然是个中年的妇女了,可是风韵犹存,这对没有见过世面,甚至有些人一辈子也没走出这个小山村的山地人来说,还真是月亮姐姐下凡,美不胜收、风姿卓越,都说不是人间的凡物!香鸣是幸福的,生活苦点累点她都不在乎,能有个男人问暖问寒的,她知足也满足。她终于逃出了张富贵的樊笼,再也不受张富贵身心的摧残了,(自她被张富贵买来,嫁给张富贵后,她就没有过几天人的日子)那些年她过得是啥“光景”啊!现在想想她浑身还颤抖、颤栗不停。她也想念凤凰山的人和事:她毕竟在哪里生儿育女过。她牵挂她的儿子,多次对着天空、佛祖、菩萨祈祷过,请求儿子以后能原谅她,祈求佛菩萨能保佑她的儿子健康成长,不要怨恨她。(天下没有哪一个娘亲不牵挂自己的儿女的,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有狠心的儿孙没有狠心的爹娘。)虽然她不认识宝玉的亲生父亲,但是她还是感恩他给了她做娘的机会——让她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女人。世俗的说法:“没有婚姻的女人人生似乎是不完美的,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人生似乎也是缺憾”。(她是个传统世俗的女人,还没有当今社会很多人的试婚、同居、丁克的观念,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道德是非观。对婚姻、爱情和家庭等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会有不同的看法:境界、经历、文化、修养,所受的教育等等。在一些传统文化和理念上是时代在进步还是落后,也是莫衷一是、众说纷纭的!)香鸣跟着驴三上山打猎、耕种......两人相亲相爱。尤其驴三硕大的“驴鞭”让香鸣每天晚上都能感受到真真整整做女人的快乐!他俩再也没有偷情时候的紧张、惶恐了......他们可以放松的随时随地做爱:山上、石头上、草地里、猎棚里,茅草屋等等没有了紧张和束缚,他们想尽姿势去做,变着花样做......但唯一的遗憾是不管驴三如何努力,在香鸣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终究没有开花结果——香鸣没有给驴三酝酿出一男半女。这也是两个人的遗憾(他俩偷情本身就是极其不道德的,尤其当时那个社会,香鸣是需要浸“猪笼”的,驴三把恩人张富贵还揍个半死,打瘸了腿......违背了伦理道德不说,也是恩将仇报要遭报应的)。

招财一来驴三酒馆就认出了驴三和香鸣,当时驴三扎着围裙,正在满脸笑容的招呼客人,菜馆自开业以来,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山东人重感情,周围村庄的山东人都过来捧场。虽然他不是正宗的山东人,但是老板娘香鸣是,他也在凤凰山生活了多少年,山东人的脾气,性格,包括山东的方言他都能张口就来,更何况香鸣还是个“美丽的雌凤凰”。当然也有些地痞流氓、土匪等等过来敲诈,驴三也都按规矩办事,破财免灾,只要能混上口饭吃,他和香鸣能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不敢奢望白头到老,起码能有遮风挡雨的房子住,一日三餐别饿着就行,他和香鸣不敢奢求太多。他带来的几个家乡人看生意红火,还准备把他们的婆娘、家里人,亲戚朋友等招呼过来,一起“讨口”饭吃,驴三和香鸣也同意。都是苦命的人啊!能聚在一起就是个缘分也是个帮衬。香鸣在驴三的家乡生活过,哪个地方真是太苦了。她现在就听驴三的话,驴三说啥是啥。她就是个小女人,她也愿意做个小女人。她不觉着驴三五短身材,走起来外八字的罗圈腿丑陋了。相反,多年的风风雨雨,让她觉着驴三才是真正的男人,这个男人能吃苦、能担当,善良、细心,还会痛女人。她觉着驴三有时候就是一座大山——高大挺拔、巍巍耸立!她还觉着驴三的心胸有时候像大海能包容她香鸣的一切,为了她驴三打伤了张富贵,对张富贵她不是没有感情,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她感恩张富贵一些对她好的“方面”,但是更加痛恨的是张富贵多年来对她身心的摧残,那不是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承受的......她从不后悔跟着驴三浪迹江湖。她香鸣是个苦命的女人,一辈子能有驴三这么个人痛爱——她知足了!凤凰山那个小山村的人和事她不是没想起过:她还和驴三经常提起张老大一家的事,直言不讳的开玩笑说喜欢张老大。驴三听了也是嘿嘿一笑,“你喜欢张老大,人家张老大可不稀罕你,别看你长得俊,人家张老大就喜欢他那个瞎眼婆娘,可不待见你这个女‘凤凰’。”这个时候香鸣就会嘎嘎笑着作势要打驴三,驴三就会转着圈逗龙香鸣——两人也是经常打情骂俏的。不过提起张老大,提起石头(驴三看作儿子的唯一徒弟),驴三也是常常思念,张老大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他还是驴三的救命恩人,石头那么聪明懂事。)提起凤凰山的人和事,驴三和香鸣最后就常常不言语了,毕竟在凤凰山生活了那么多年,凤凰山的一草一木、百事拾遗等,都给他俩留下了永久不可磨灭的回忆。虽然有些回忆是温馨、幸福的,有些回忆是痛苦、悲伤的(人是感情动物,正因为有了喜怒哀乐的情绪,酸甜苦辣的生活滋味,才有了五彩缤纷、五彩斑斓的丰富人生。人来世上一遭,不历经风雨也见不到彩虹,彩虹是美丽的也是虚无飘渺的,最后就是一场空)。

驴三听跑堂的说有大兵过来,忙不叠的出来迎接。那个年代士兵可不好惹,因为他们是扛枪吃粮的,弄不好就给你一枪托子,砸烂你的菜馆,顺手抢走你的财产,如果婆姨女眷漂亮了,说不定就被当官的抢走或者奸污了。他们有时候比土豪劣绅、恶霸地主甚至土匪更可怕。(当时北洋军阀割据时期的官兵很多时候比土匪还凶狠、残暴、毫无人性,因为他们大多时候就是土匪“转正”,亦匪亦兵,就看哪身皮能够让他们获得利益最多,最舒服最享福了)在菜馆门口看到招财的时候,驴三还是迟疑了一下,“你是招财,凤凰山的招财,樱桃儿子?......”驴三对招财当然熟悉,他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但是分别多年了,招财已经长成了一个魁梧标准的军人了,又是在东北异乡这里,所以他还是迟疑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招财听到有人熟悉的叫他小名,连忙细细的端详驴三,“你是驴三叔?凤凰山的驴三叔?”招财的小名不是凤凰山出来的长辈人岂能这么叫?驴三听到招财叫他驴三叔,连忙说:“我是驴三,我是你驴三叔......”说完两眼不自觉的浸满了泪水。几年了,难得有人这么叫他驴三叔,也只有凤凰山出来的人才这样称呼他。“驴三”是他在凤凰山居住多年,村里大人小孩对他的亲切称谓。驴三擦了擦眼泪,连忙双手握住招财的手,他的手粗糙、厚实、斑驳,这是多年辛勤劳作农村大众的手。驴三老了,花白的头发,脸上布满了皱纹,沟沟壑壑,饱经风霜,满脸是岁月的痕迹。驴三连忙招呼在厨房忙碌的香鸣过来,口里不叠声的喊着“香鸣、香鸣,你快出来,你看谁来了......”香鸣听到驴三急促的叫喊,声音里面充满兴奋和喜悦,忙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看到招财也是一愣还有些许的尴尬。她当然认识招财,招财是她干儿子,当年两家认亲的时候,还正式的摆过酒宴......小时候也经常在香鸣家吃饭、甚至睡觉。“招财,你咋在这里呢?”咋一看见招财她愣了一下没回过神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正应了古语:“两座山难碰头,两个人却能常碰到”。所谓他乡遇故知!香鸣热情地拉着招财的手问暖问寒、终究碰到凤凰山的人了,她也可以细细打听一下宝玉的情况,那是她的儿子啊!她此时啥也不顾了,驴三疼爱的让他俩到隔壁他和香鸣起居的地方说话——隔墙有耳。一些家里的事让外人听到也不好,再说招财还带来几个战友。他给招财泡了一壶茶,放下一盒纸烟就出去了,热情招呼招财带来的那帮朋友了,吩咐厨房好酒好菜招待。香鸣翻箱倒柜拿出一些她珍藏的糖果之类的东西,在她印象里招财还是调皮捣蛋的孩童。招财礼貌的让干妈不用去忙碌了,然后坐下和干妈细细温和的说起话来,他已经是个非常成熟有社会阅历的青年军官了。“干妈,你这几年身体还好吧?”招财也不便于启齿说一些别的话题,虽然他知道香鸣的遭遇,也同情她更不齿张富贵的病态。一个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一个女人多年饱受身心的摧残,只因为她地位低下是张富贵买来的吗?招财已经接受了很多新的理念和思想了。尤其在讲武学堂里他学到了很多的知识、结交了各色各样的人物,他的思想、人生观和社会观都在改变,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学生兵了。社会就是学校,人生就是学校。社会和人生这两门学科的知识比课本上的“学来的”要丰富的多,现实的多、残酷的多!“所有到达的地方,都必有百千万劫的缘起;所有遇见的人,都必有前生后世的缘分。缘起缘灭,缘聚缘散”。招财能和干妈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地方遇见,也是缘分!香鸣听到招财问起她的身体情况,心里暗暗说这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开始还犹豫,可是看到招财毛茸茸的胡须,突然觉得这真是个大孩子了,她也没有羞涩和耻辱之感了。就原原本本把她的遭遇和招财倾诉了,当然张富贵性的虐待和变态她说的还是很含蓄——招财终究是她的晚辈。香鸣说的时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痛快淋漓的敞开心扉倾诉过,就是和驴三在被窝里她也没有这么舒心、畅快过。说完后,她就觉着身上的一块大石头被她掀翻了,一切乌云都散去了,她浑身上下顿觉着轻松无比,有沐浴春风春雨的感觉。人啊!当心理上压上巨石的时候,就觉着举步维艰、胸口老是觉着有一口气没喘出来,憋得难受!现在她轻松了也没有压力!招财静静的听着香鸣的倾诉,是不是懂事的拍一拍干妈的肩膀,安慰一下她,香鸣在他的眼里就是“亲娘”的感觉。他和宝玉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经常在宝玉家睡觉,香鸣晚上经常搂着、哄着他俩入睡,有点好吃的总是让他和宝玉两个分享,甚至香鸣为了哄他俩个早早上床,还把乳房让他俩吸吮、把玩......两个孩子为此还闹过矛盾,还比过两个母亲的乳房谁长得大,谁长得俊......小时候的情景历历在目。招财关心的问:“干妈,三叔对你好吧?”香鸣听完招财的问话,有点害羞但幸福的说:“你三叔对我挺好的,是个实在、勤快人,就是长了个驴脸......”香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招财也笑了,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干妈,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和你一起,我们当晚辈的也放心了!”招财很会说话,对驴三他是最熟悉不过了,他家的果园和张富贵家的果园紧邻,他从小在果园里玩耍,驴三又经常看护果园。小时候他和宝玉没少缠着驴三玩耍,驴三教他俩套兔子、逮山鸡、捕麻雀、夹斑鸠等等,驴三还教他俩捏面塑,赶大集庙会他俩死缠烂打让驴三和石头领着他俩去看“热闹”!还让驴三教他俩个功夫,当然他俩吃不了哪个苦,大人也娇惯。招财知道驴三的脾性:那是个和蔼、心底善良、勤快的“老好人”。招财又和香鸣粗略的说了说他这几年的经历和发展,有很多事香鸣不懂也理解不了!最后香鸣怯怯的说:“招财你有机会回家乡,就和宝玉说说干娘的情况,让他不要恨娘,娘也是没法子......我是没脸回凤凰山了。”说完声音又哽咽了。招财连忙说:“干妈,你放心吧,等我回凤凰山一定找宝玉好好论道论道,自古道子不嫌母丑,宝玉很懂事的,一定会理解干妈的!天下的母亲都是伟大无私的!”香鸣听到这里亲昵的打了招财一下说:“就你这个小嘴会说,从小说话就往人心里送”。当“母子”两人出来的时候一脸的轻松和愉悦,招财和几个弟兄介绍了驴三和香鸣,这帮军官霎时间尊重起来,再也不敢胡说八道、吆五喝六的,也跟着招财一口一个叔叔干妈的叫着......自此以后菜馆周围的一些流氓地痞、恶霸地主、土匪听说《山东凤凰菜馆》的老板、老板娘还有一个当军官的干儿子,也不敢欺凌外乡人了......有时间还都过来捧场。一时间《山东凤凰菜馆》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的,驴三和香鸣的生意很快红火起来。招财没事就领着一帮弟兄过来吃喝——当然钱要多给,谁还没个亲人?尤其这帮出门在外远离父母的人,和招财几个过命交情的弟兄更是把驴三和香鸣当父母看,招财的亲人就是他们的亲人,招财的父母就是他们的父母,这就是战场上经过血与火洗礼的“生死情”。而这份感情只有经历过战争、部队熔炉锻炼出来的军人才能深刻的体会到,人在生死边缘上挣扎过、才能更深刻的体会到亲情、友情和爱情的可贵。没有经历风浪、挫折的感情往往虚无缥缈,就像肥皂泡一样,表面看起来五颜六色、五彩缤纷,可是一阵风就刮跑刮破了......唯有真情才能让人永生不忘、肝胆相照、生生死死......

生意虽然红火,驴三和香鸣却勤俭节约,他俩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积攒金钱还给张富贵。在驴三领着香鸣跑的时候,香鸣还是拿走了一些金钱做路费:他俩还得挣命、活命,没有路费他们跑不了路。张富贵在驴三穷途末路,还剩一口气,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他,最后的结局是驴三不但打伤了他,还把他的婆娘拐跑了——这是驴三一生的心病。他不是个忘恩负义,不知道感恩的人,世事难料......当时哪种情况,他也是被怒火灼伤了头脑。但驴三不后悔,就是让他再来一次,他还会那样做。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不道德的,世人背后都会议论他骂他是“畜牲”,良心让狗吃了等等。人生活在五欲尘世就是这样,很多事无奈也无法言说,对和错只能让后人评价了,而百年以后他俩就是累累白骨了,时间久了就是一粒尘埃,来自自然回归大地。当他俩把积攒多年的积蓄交到招财手里让他带回凤凰山的时候,里面还有宝玉结婚的费用,各方面都考虑的细致周到......招财热泪盈眶。但他想不到的是:他的日日夜夜思念的娘亲、痛爱他的爷爷却早已魂归黄土,坟头上芳草萋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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