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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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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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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五十五章

民国初期,东北的土匪很多,中国历史上有不少著名的人物都是土匪出身。这和中国历史上多次发生兵荒马乱、战火连天有关,很多老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万不得已当土匪填饱肚子,可以这么说,当土匪是老百姓谋生的无奈的唯一选择。在人们的印象中,当土匪这活特别的简单,只要你饿的吃不上饭,随手拿个锄头和小刀子向比自己过的好的的人多次抢劫,就是真正的土匪了,才是真正的绿林好汉。可是土匪也有正规和非正规之分,历史上大部分土匪都是半路出家的,少数土匪是家族式的,自打娘胎里头就是土匪了,杜立三就是其中之一了。杜立三被晚清政府列为“一号通缉犯”,清朝廷多次缉拿未果,杜立三每次都能在危急时刻逃脱,这和他的身世有关。杜立三的爷爷和爸爸都是土匪,杜立三自小耳濡目染,对周围环境的微妙变化都很敏感,造成杜立三的狡猾多疑,这也为杜立三的保命起了重要作用。由于杜立三每次出事后都逢凶化吉,业务一流,在东北一带很有名气。日俄战争中,杜立三带领手下多次歼灭俄军士兵,抢劫俄军物资,这些丰功伟绩是杜立三不到二十岁就当上了辽西一带著名的土匪头子,很多人愿意投奔杜立三。杜立三一看每天来投奔他的人很多,就提出一个要求,想加入他的团伙当土匪,必须先过他一关。杜立三的做法是:先让投奔者站在场子中心,头顶着一个鸡蛋,杜立三在不远处用手枪开枪射击鸡蛋,如果鸡蛋被击中,人没事,面试过了,如果鸡蛋没击中,人被射死了,那就自认倒霉了。杜立三的枪法是一流的,很少有失误的时候,关键是这些投奔者一看见枪太害怕了,站都站不稳,鸡蛋都掉下来摔碎了,加入杜立三是不可能的事,杜立三因狂妄也有倒霉的时候。袁世凯的好友徐世昌出任东北总督,徐世昌很聪明,为了抓杜立三,他先是让投诚的张作霖带领的土匪集团抓杜立三,达到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手段。张作霖和杜立三有过交集,曾和杜立三打过架还结了兄弟,对杜立三知根知底。张作霖邀请杜立三去酒楼喝酒,希望谈谈招安的事,起初杜立三不去,怕有诈,还好张作霖找来许多有名的担保人,杜立三才敢去,没想到刚到酒桌旁就被暗杀了,这一死,为张作霖飞黄腾达奠定了基础。

日、月、星三兄弟都继承了张天顺身上的一抹血统:胆大、心细、睿智,还带着功夫。张炳日也过了杜立三枪法这一关,炳月和炳星还小......张炳日清楚的记得他们来时候的情景:燕梁山领着他们一帮人投靠他师弟的时候,他师弟已经是杜立三手下有名的“炮头”了。师弟领着他们拜见了杜立三,当时大厅里还有杜立三的军师王鬼谷及一帮土匪头目,这次过来和燕梁山闯关东的“拳勇们”大多数胆子比较大,基本上都过了杜立三枪法这一关,其中有一个虽然吓得尿了裤子,但是因为是义和团的人物,现在也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也被留了下来。临到日、月、星三兄弟了,张炳日凛然的气势,无所畏惧的神态,让杜立三和王鬼谷刮目相看。当时张炳日没有站在划定的“记号”上,而是后退了两步,双目炯炯有神,杜立三开枪射击的时候,眼睛一眨也没眨。更难能可贵的是,张炳月和张炳星虽然年龄小,居然学着哥哥的样子,头顶鸡蛋也让杜立三“射击”过堂。杜立三哈哈大笑说:“哥哥过关了,弟弟就过了,不用再试了,哥哥是个好汉,弟弟也孬不了哪里去,一母同胞......”可是月、星说啥也不同意。小小年纪胆量过人,说必须按照“规矩”来。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不能乱了礼数等等。杜立三没开枪射击,而是让他手下的一个头目开了两枪。这个头目也是杜立三手下的第一神枪手。月、星也是纹丝不动:腿不哆嗦,眼睛里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人小志大。张炳日成了杜立三的贴身侍卫,因为他武艺高强,加上当了土匪后苦练枪法,几年后也成了神枪手.....很快成了杜立三的心腹。月、星跟着那位神枪手也是披星戴月的苦练枪法......弟兄三个就在土匪窝扎下了根,不几年弟兄三个就在杜立三这支土匪里有了“匪号”。王鬼谷也极其喜爱他们弟兄三个,他们对军师也执晚辈之礼。几年的相处、磨合、生死考验等等,王鬼谷就把他们弟兄三个当儿子看待了......他们对王鬼谷也是言听计从,恭敬有加。哪次平度县地主恶霸、土豪劣绅等被土匪抢劫,就是张炳日领着这帮当年“闯关东”的土匪过来的。走之前王鬼谷也是面授机宜......沿路他们还抢了好几家大的商铺。他们不在一个地方久住,就像一股旋风:先踩点,放哨......由于了解地形,他们次次得手,获得了一笔丰厚的金银财宝。山东地区因参加“义和团”闯了关东也有几百人,张炳日在他师父燕梁山和他师弟及王鬼谷的帮助下没有几年就成了这帮土匪头目。因为都是山东人,相互之间抱团、心齐,有事也相互照顾。所以虽然是土匪,“但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用”......弟兄三个更是团结一心,张斌月和张斌星是他大哥得力的左膀右臂,弟兄三个重情重义、为人大气、办事果断会笼络人心,在山东这帮土匪里面有很高的威信,一呼百应,形成了一股很强的实力。杜立三被张作霖设计杀害哪次,张炳日没有跟着去。当时王鬼谷也是苦谏,说张作霖诡计多端,心怀叵测,这次是“鸿门宴”等等。可是杜立三过于自负了,他走的时候也开了众弟兄们的秘密会议,会议上宣布:万一他出事,就让张炳日上位“杆子头”......张炳日也想跟着杜立三去保护他。可杜立三死活不同意,他也是思虑再三,怕万一发生意外......也为这帮多年跟着他舔血的弟兄们留下条后路。杜立三死后,张炳日自然成了这帮土匪的头领。也有几个不服气的土匪头目想“反水”,张炳日也在王鬼谷和师父的帮助下,铲除了异己,按照帮规处置了他们。最后张炳日稳稳当当的坐上了头把交椅,成了东北地区很大的“杆子头”。张炳日当上杠子头后,先给杜立三报了仇,他率领土匪们在王鬼谷的计谋下,先把一些保人砍了头,可怜那些保人就是因为多管闲事、多说话最后竟成了孤魂野鬼......当然,张炳日和王鬼谷也不是滥杀无辜,对哪些有义举、侠义的他们也是区别对待,但不管你有意无意、有心无心......破财是必然的——破财免灾!有些被张作霖欺骗的保人们闻听杜立三被斩杀,杜立三颈上的人头染红了张作霖做官的顶戴,他们也是愤恨不已、后悔莫及......他们和杜立三也是交情深厚,杜立三为人义气、仗义,急公好义......更让他们佩服的是:他敢领着他那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土匪们抢劫日俄军队的“东西”。他才不管你哪个国家的军队来,只要你敢在中国地盘上撒野——欺负老百姓,特别是有他需要的枪支弹药、医药等军用物资,他就敢“老虎嘴里拔牙”,任凭你龙潭虎穴、魑魅魍魉......他都敢“抖擞抖擞”(整治)你。有些商人、地主、豪绅还和杜立三是世交——爷爷辈起交情就深厚了,那是一道看不见摸不清的纽带,情深意厚,都是有历史的!最大的仇人就是张作霖,杜立三死后,有些土匪头目也想借给他报仇的机会“立万”——挣个名头,杜立三还有老婆孩子,但孩子还小......还是王鬼谷制止了他们的鲁莽行为(他德高望重),包括张炳日——他更想给亲如兄长的大当家的报仇雪恨,但是胳膊扭不大腿,审时度势最重要,王鬼谷是军师更是个通天地的“鬼才”人物,他反复叮咛、告诫张炳日要有长远的眼光和打算,杜立三之所以不让他跟着去冒险,就是为了给这帮跟着他出生入死、刀头舔血的土匪们留条后路:有些土匪有家有业,爷爷辈就跟着闯荡江湖、在土匪窝里生活了......人的挣命活命,更要活得明白通透,别鸡蛋碰石头——当时张作霖兵强马壮、实力雄厚——他是东北最大的土匪王,摇身一变又成了“正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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