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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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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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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七七事变后,国民党迫于民族抗日情绪日益高涨的巨大压力,再加上党的积极营救,所谓政治犯的乔天华被释放。从此结束了四年监狱斗争的生活,回到了家乡。全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此时,王保树和石头、孙照发、綦崇盛聚集在石头的家里,潘大脚和张老大在村口和门口给他们站岗放哨......王保树兴奋的把乔天华被释放的消息告诉了他们,最高兴的是石头。乔天华是他和王保树的入党介绍人......乔天华被捕的这几年,石头也想尽办法准备营救乔天华,他还组织了一帮武功高强的弟兄们准备“劫狱”,是党组织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和乔明志拜了“把子”后,也把乔天华的情况和乔明志商量来......乔天华是他一生很尊重的人。是他的启蒙者和“引路人”......孙照发和綦崇盛养好伤后,王保树和石头就介绍他俩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俩是两个哥哥的入党介绍人。这几年两个哥哥也加入了抗日游击队,成了游击队分队队长,也成了让日伪军闻风丧胆的英雄......王保树接着说:“县长刁承襄弃城逃走后,日本鬼子占领了县城......现在日伪军的扫荡很猖獗,特别是李四虎的‘汉奸队’为虎作伥,到各个村烧杀抢掠,捕杀了不少共产党员还有家属,他们对共产党员和家属极尽残暴,犯下了滔天罪行,已经成了平度城最大的‘公害了’......”王保树提起来的李四虎是李扒皮的第四个儿子:从小不学无术,心狠手辣,最难让人接受的是崔召财的大女儿——桃子竟然被他勾引,成了他的姨太太。日本鬼子来了后,“破落户”的李四虎找到了“救命稻草”,他用革命烈士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仕途”。王保树这次是接到了上级的指示:乔天华、罗竹风准备成立平度抗日游击队,党组织经过认真的讨论和多次会议后,准备让石头任总队长,副队长孙照发和綦崇盛......石头、孙照发、綦崇盛听完王保树公布的上级党组织的任命后,觉得胸膛里有股熊熊烈火在燃烧。几年了,日本鬼子在平度犯下了累累罪行......尤其李四虎的伪军队,每个村稍有点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他们就想法设法献给日本人,他们还趁机敲诈地主、恶霸、豪绅......填满了自己的腰包。他还组织了一帮武艺高强、枪法精准的特务,每天扮演不同的“角色”侦探我军情报、给鬼子打探各路消息......提起李四虎,石头的眼前显现出桃子那俊俏的面庞和调皮的神态。这个孩子是石头看着长大的,自小懂事、聪明......石头想不到的是人生就像大海——深不见底,又像天上的云朵变化莫测。这么多年了,原先的弟兄六个早就分道扬镳了......

在七七事变发生的前一年(民国二十四年)夏,黄河溢口,省遣送济宁男女四千名男女来平度,分置各区资其衣食。崔兆丰、崔召财和中山辰次郎第二次开金矿招收的工人全部是逃荒来的难民。他们利用廉价的劳动力,拼命开采金矿,发了大财。他俩也成了平度城有名的地主、豪绅了。崔兆丰和崔召财还在县城、乡上、村上置了田产、开了各种商铺、当铺,崔兆丰娶了四房姨太太......崔召财每天由日本娘们服务,他对中国女人不感兴趣......

桃子和李四虎暗中勾搭成奸,还是崔召财牵的线。日本鬼子没进平度城前,李四虎就在矿上监工,他也是个精通武艺和枪法的人,加上特别会说和溜须拍马,很快成了崔兆丰和崔召财的管家,和中山辰次郎更是亲密无间。日本占领平度县城后,他由中山辰次郎推荐当上了日伪军的“司令”......

此时,他正在日军司令部点头哈腰的和司令官中村汇报情况。中村的翻译官是张天顺的小儿子——张炳火。张炳火和中村是在日本学医的大学同学,中村参军成了日本军官并且被委派到平度这里当了司令官后,他就极力邀请张炳火回平度城(张炳火的家乡)当了他的翻译官。李四虎说:“司令官阁下,我已经打探明白了,游击队的队长叫石头,他就是平度凤凰山本地人,带领人打击皇军的就是他的游击队伍......”说完,他不自觉的瞥了张炳火一眼,他知道张炳火和石头是一个村的老乡。石头此时带领游击队加入了马保三率领的鲁东抗日游击队第八支队进入大泽山区、开辟抗日根据地去了......中村听到李四虎的汇报,半天没有言语,自全面侵华以来,他这是第二次进平度了。第一次就遭到游击队的顽强反抗,不到两个月就仓皇弃城撤离,这次是他第二次复占平度城。他脸色阴沉对李四虎说:“石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打听清楚了吗?”听中村问话,李四虎献媚的上前一步想趴在中村的耳朵上说,中村厌恶的摆了摆手,李四虎知趣的退后一步,看了看张炳火欲言又止,中村发现他的表情后,哈哈大笑起来,“李君,但说无妨,这是我的最好的同学——张君。是我邀请他回家乡来的......”李四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和中村细细汇报了他打探的石头的消息,听着李四虎的汇报和添油加醋的诉说......张炳火不仅有点担心。他当然知道石头哥的为人和经历,他之所以回来也是接受了党的秘密任务的,否则他岂能回家乡为虎作伥,帮日本鬼子侵略故乡、故土?早在日本上大学的时候张炳火就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组织,大哥——“日、月、星”,侄子——招财的英雄事迹他也听说了,他们也深深影响了他。每个人都需要信仰,只有当你有了信仰后,你才觉着生活充满了阳光,你才觉着生活有盼头,你才明白人活着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在当时那就是孙中山先生说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还有中国共产党倡导的,建立一个崭新的新中国,让劳苦大众当家做主......中村也了解过平度的历史。知道这里的民众有着山东人特有的吃苦耐劳的精神,也有着不屈服命运、抗争命运的“热血爱国情怀”:当年的义和团、著名的“大刀会”、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候全国掀起的抵制日货的运动等等,平度这里都有过不同凡响的事迹和响动......他第一次侵略平度遭到失败,第二次驻防就邀请他大学最亲密的同学——张炳火过来协助他了......

中村把诱捕石头的任务交给了李四虎的特务队,又给他配备了精锐的日伪军数人。中村和李四虎张开了大网就等石头和他的游击队往里钻了......当石头接到消息的时候,潘大脚、大女儿、张老大,还有村里共产党员的家属二十多人正被李四虎的伪军绑在关帝庙门前的铁柱上,受尽了酷刑,准备活埋......

李四虎的日伪队几次捕捉石头和游击队员们都落空了,让中村一顿臭骂,还挨了不少耳光。中村差点用日本武士刀劈碎李四虎的脑袋,李四虎的日伪队气急败坏抓了他们的家人,以此要挟......石头带着游击队摸清情况后,得到上级的指示正在积极实施营救......他正在和孙照发、綦崇盛等几个游击队负责人制订营救的计策。孙照发说:“石头,李四虎的伪军有三十多人,还有八个日本鬼子,日本鬼子和汉奸这次还抢了村民不少粮食和牲畜,丧尽天良的“畜生们”还打伤了十几人,强奸了六个妇女”.......负责打探情报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把侦察的情况做了汇报。石头在静静的听着,他已经是个成熟的游击队指挥员了,虽然他心急如焚,但是遇到事的时候,他必须冷静和睿智......只有深思熟虑才能取得战斗的胜利,减少冲动带来的“惩罚”。他做了详细的战斗分工,中村和李四虎虽然布置了天罗地网,但是因为有张炳火的情报和王保树的内应,这一次营救成功了。打死打伤了李四虎的伪军二十人,消灭了日本鬼子四人,游击队两人受伤,营救活动进行的很顺利。潘大脚带着女儿和张老大转移到了外地,开始了不定地点的“逃荒”......事后石头问潘大脚,“大脚,毒打你、活埋你的时候,你不害怕?”大脚笑盈盈的说:“当时真不知道害怕,知道你没事心里就放心不少,就是心痛女儿和爹,女儿还这么小,老爹上了岁数......但是想,如果我们一家真被活埋,你一定会给我们报仇的。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以后也有个照应.......”听的石头倍感交集,这真是个贴心的“娘们”。和潘大脚结婚十几年,他的心渐渐被潘大脚俘获了,也许潘大脚才是他真正婚姻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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