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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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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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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连载

第一百二十九章

潘大脚积极投入到土地改革当中去了。中国共产党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召开全国土地会议,这次会议由毛泽东主持,总结了“五四”以来土地改革的经验,制定和通过了彻底实行土地改革的《中国土地法大纲》,其中规定:“废除封建半封建剥削的土地制度,实行耕者有其田的土地制度”。乡村农会接收地主的牲畜、农具、房屋、粮食及其它财产,并征收富农上述财产的多馀部分,乡村中一切地主的土地及公地,由乡村农会接收,连同乡村中其它一切土地,按乡村全部人口,不分男女老幼,统一平均分配。此外,对若干特殊土地财产及分配中若干特殊问题的处理办法、土地改革执行机关及保护工商业等,也作了具体规定。在这个大纲的指引下,土地改革运动在解放区广大农村迅速掀起。明确了土地改革的方向和办法。各大解放区还根据各自的具体情况,分别制定了实行《土地法大纲》的补充条例,传达、贯彻了全国土地会议和《中国土地法大纲》的精神,检查、总结了执行“五四指示”中的成绩、经验和缺点,并根据本区的具体情况规定了土改的步骤、方法以及各项具体政策,接着在各解放区迅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群众运动的高潮......

凤凰山这里大地主张天顺、二地主张富贵,石田当年也给爹——张老大买了几十亩田地,应该是个富农的成分了......潘大脚首先把自己家里的地交了共,张富贵的地她也说了算——相信宝玉回来也会赞同的......最难做的工作就是张天顺这里了。张天顺家里有几百亩的田地,张天顺虽然去世了,但是凤凰山这里他还有大婆娘稻花,还有她的三个儿子夏、秋、冬......潘大脚决定先找稻花婶商量一下,稻花吃斋念佛多年了,当潘大脚来的时候,她正在做功课,潘大脚叫了一声,“婶婶.....”稻花听到有人叫她,慢慢转过身来,她已经是个七十多岁的人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她淡定的望向潘大脚,她的眼神平和、慈祥、充满智慧,她经历清王朝的颠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大儿子的意外遭遇,丈夫张天顺的去世,她都波澜不惊,心如止水......人生就是一场轮回,该来的该走的,自有天数和命运......当潘大脚说明来意的时候,她只是敲响了木鱼,潘大脚是在她的木鱼声中离去的。不几日夏、秋、冬就把自己家的田地全部上交了农会,但潘大脚没想到的是,再做别的小地主、富农、中农的时候却遇到了困难,他们在听完潘大脚说完了政策和道理以后,头摇的像拨浪鼓,“大脚,这不行呢,我们的地也是以一分钱一分钱纂钱买的,我们又不和别的地主一样剥削......任凭潘大脚如何做工作,他们就是不同意,弄得潘大脚手足无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彩云知道了这种情况,就说自己去试试,她挨家挨户的去游说:讲国家的政策、局势、形式......她耐心细致、不温不火、软磨硬泡.......此时潘大脚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四十八岁的高龄了,也是中年得子了!最后彩云圆满了完成了任务......凤凰山的土地改革是成功的,为此潘大脚和彩云还受到了上级的表彰,在万人大会上做了典型的发言,很多村都过来学习、经验交流等等,她俩的知名度响彻整个胶东半岛,特别是“潘大脚”,这个想当年打“水煎包”出名的“大脚”,嫁给了凤凰山最穷的人家当儿媳,还差点被日伪军活埋,在干革命事业上,同样不同凡响......

宝玉也是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但是他条件比彩云好多了。张炳火来医院外科后,孙华英让他管理外科病房。这样他就有充裕的时间和机会见到招财、宝玉、香鸣了......香鸣一直在医院精心伺候自己多年没见的儿子。她不放心医院给做的饭食,每天必须亲自熬汤熬粥.......她把宝玉小时候爱吃的饭菜凭着记忆细心做了个遍,还逼着宝玉非吃不可,有时候宝玉实在咽不下去,她就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饭菜不合宝玉的口味?有时候宝玉不得不迎着头皮吃,还得装出狼吞虎咽的样子——为了让自己的娘亲高兴......他要细细享受这份伟大的母爱。久逝的亲情在这对母子身上传递......有时候也勾起招财很多的回忆,多么难得的母爱啊!这个时候他就会思念自己的娘亲......

宝玉能下床了就要回部队。部队里很多事情还需要他处理,他是招财的参谋,是左膀右臂......可是招财和王飞他们死活不同意他出院,一定让他养好伤再说,香鸣更是不舍得......张炳火给宝玉弄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他的身份现在招财和宝玉都知道了,招财为有这么个中国共产党身份的叔叔而骄傲,特别是他听了党组织对叔叔的事迹介绍,他和宝玉就更加钦佩。凤凰山走出来的男人没有一个“孬种”!招财还派了几个“得力的”保卫人员来保护宝玉的安全,宝玉的病房实际上成了党的秘密联络点了。此时,招财和宝玉正在筹备军队起义的事。辽沈战役马上就要打响了。招财说:“宝玉,接到上级的指示,让我们组织起义,但是我们部队还有一些国民党特务......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做通叔叔的工作,让他率领的这只部队全部起义......”宝玉说:“自解放战争以来,很多国名党部队起义了......”他历数了起义的部队和将领,他接着说:“炳月叔这么多年来比较支持中国共产党的主张,多年来他也一直保护我俩。我估计炳月叔一定会为今后部队的发展有打算,他是个深爱部队的人......”招财听宝玉这样说沉思起来。这几年炳月一直支持他和宝玉的行动,暗地里帮助共产党做了很多的好事......但是正是因为这样,也引起了蒋介石的怀疑和猜测,他的部队暗藏了很多国民党的特务,炳月叔的安全也一直是他担心的事,共产党这面也想了很多的策略,派了保护人员过去,王飞现在就是张炳月侍卫队的队长......

在张炳月的府邸,王飞领着侍卫队正在警惕的巡逻,他是张炳月的贴身侍卫,他挑选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现在战局到了最紧张的时候,张炳月率领的这支部队是否起义,对战局起着重要的作用,正因为此,国名党特务也加紧了活动,张炳月家的周围布满了暗探和枪手,张炳月和刘明文的生命步步惊险......部队里,蒋介石也派了特派员过来,随时监督张炳月的动向和态度,张炳月一旦有投共起义的“倾向”,他们就会暗杀张炳月以及跟随他的军官。多年来,国名党特务潜伏在部队也很多,有些还成了高级军官。戴笠领导的特务机构,无孔不入,蒋介石自囚禁张学良后,也对张学良的这只嫡系早就进行了谋算,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一个是张炳月战功赫赫,另一个是张炳月在军队里微望极高,一呼百应,还没有一个人能强有力的驾奴这支部队,这也是蒋介石和戴笠踌躇的地方。如果暗杀了张炳月,这只部队就会像疯狂的野狼展开报复,这支部队一旦报复起来将是多么的可怕......但是此时国共的关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阶段,张炳月的部队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也绝不会心慈手软,这是正邪的较量,也是大势所趋的较量......

在张斌月的家里,张炳月、刘明文还有几个高级军官正在商量部队的去向,这些都是张斌月和刘明文多年的生死弟兄,经历了多次血与火的洗礼,是烈火淬炼出来的友情......张炳月沉重的说:“弟兄们,我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我们马上开赴前线,辽沈战役马上就要打响了,不瞒弟兄们说,我也接到了中国共产党的密电,让我率部起义,何去何从,弟兄们拿个主意......”然后就不再言语了,这是他的习惯。多年来他一直爱兵如子,善于纳言,也非常愿意倾听这些生死弟兄们的意见,而刘明文一直默默的不语,他一直在观察这些军官的反应,他是个非常有心机和军事天赋的人,他派出的情报人员说,这些军官里面也有支持国民党的决定的,还有些被蒋介石收买、成了国民党的走狗,还有一些特务潜伏进来的......召开这次会议也是他和张炳月计划好的。招财已经来了密电,他的师做好了起义的准备,他在密电里详细分析了战争和国家的命运,周恩来也来了密电,他非常器重张炳月,也深爱这支部队,他在密电里高瞻远瞩的谈了当前战争的形式和民族大义,中国的前途等等,张炳月和刘明文其实已经有了起义的打算和准备,这次召开会议就是看看这帮高级将领的反应,有些问题还需要解决,为此他详细安排了王飞的侍卫队......

召开这次会议的地点是他和王飞商量好的。在部队里召开,难免有很多措手不及的问题发生,到时候也容易走漏风声,在张炳月的府邸召开,一个是容易布置警卫,另一个是消息也不容易泄露......招财已经和他说了他的师起义的地点、时间,计划和任务,他也和张炳月做了汇报,但是张炳月有一份心结和顾虑:那就是被囚禁的少帅,他不知道这支部队起义后,对少帅的生命有没有威胁,蒋介石能不能恼羞成怒像杀掉杨虎城将军哪样杀了少帅,他是个不讲信用、反复无常的人......可是大势所趋,如果不起义,部队的生死存亡就掌握在他手里了。解放军刚刚结束了济南战役,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历史已经发展到了今天,战争的局面就是如此现实,国民党就像腐朽的树根,已经溃烂、变质、摇摇欲坠了,但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弃暗投明或者起义是明智的做法!谁也挽救不了蒋家王朝了......这次会议是决定性的会议。刘明文和王飞也做了周密的计划,刘明文早就是秘密的共产党员了,他在军事学院读书的时候就接受了马列主义思想,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组织,他的党龄和资历要比招财和王飞早的多,他也是个“秘密的战士”......这么多年他一直跟随张炳月,到现在孑然一身,他就是为了中国的胜利,为了全人类的解放在默默的奋斗。张炳月倾向中国共产党的思想,多年来也是受他的影响,他受中共中央副主席周恩来直接领导,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是现在张炳月、招财、王飞等也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招财到讲武学堂、黄埔军校学习,都是他和张炳月建议和推荐的。招财开始很多进步的思想也是受他的影响......他和王飞周密的安排了保卫工作:把孙华英和他的弟弟、妹妹等都派人秘密保护了起来——把张炳月和家人的安保工作做的可谓滴水不漏,密不透风——防止国民党特务的威胁、暗杀等等。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几个军官是国民党特务、还有几个被国民党拉拢的、心怀鬼胎的,他和王飞早就提前掌握了情况、做好了措施......王飞带着侍卫早就把周围的危险消除了,哪几个军官带来的部队、特务、暗杀成员也被王飞他们彻底铲除和关押了,只是他们还不知道......会议的结果分成了两派:弃暗投明准备起义的和誓死效忠国民党的,起义占百分之九十多,几个保持中立的,还有几个就是效忠国名党蒋介石的.....有几个还悄悄的掏出了枪支......他们在出席这次会议的时候也接到上峰的安排,他们也有计划和准备:一旦张炳月有起义的动向,他们就会枪杀张炳月和他的心腹军官,然后夺取兵权,为此他们也安排了部队和枪手......他们不知道的是,刘明文和王飞早就安排人控制了他们的部队,清除了暗杀分子......

刘明文和几个军官冷眼看着他们的变化,他们的死期到了,当他们准备拔枪射杀张炳月的时候,就被“神枪手”打爆了脑袋。他们的头颅早就被窗外的枪手和暗哨瞄准了,他们稍有动作,还不等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的见了阎王......

宝玉这一个多月给彩云写了很多信,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养病期间难得休闲......几年来他跟着招财东奔西走,每天风餐露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朝不保夕,可是宝玉不怕,他感觉自己每天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他不再是个“书呆子”——教书匠了。他的思想境界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因为他是有共产主义信仰的人了。生死对他来说有了一层更深的意义,“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次受伤对他来说恰恰是难得休息,身上的枪伤虽然疼痛,但是心里对彩云的爱和思念却更加灼烈起来......每当他思念彩云的时候就偷偷的写信,虽然信件不能寄给彩云,可是是他的一个念想,习惯成自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持这个规律......这几年宝玉把对彩云的思念深深的埋在心里,共产党的纪律还得保密。招财知道宝玉思念的痛苦,有时候招财常看到宝玉一个人仰望星空,望着明月,喃喃私语......这个时候招财就会开宝玉的玩笑,说他想老婆了,宝玉就会笑闹着打他,还取笑他到现在也没个相好,想也没人想......每次写完信他就放到信封里,整整齐齐的封好,然后偷偷放到箱子里。在写信的时候宝玉的眼光是那么的深情,有时候他会不自觉的微笑起来。宝玉微笑有一个特点,就是嘴角上翘,有时候宝玉写的忘情了,招财来到身边他都不知道,很多时候招财就静悄悄的离开了,他不愿意打扰这个热恋中的玩伴,但是有时候他童心起来,就会和宝玉闹个恶作剧。这个时候宝玉就会脸红脖子粗,有时候气恼的发脾气,就像小时候两人闹别扭,可是转眼两人就合好了,这到常常勾起他俩小时候的回忆。这个时候他俩就会静静谈些凤凰山的人和事,这些也很久远了......

招财和宝玉领导的师本来是铁板一块,他俩也是做了周密的计划和安排。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最信的过的一个弟兄竟然是潜藏多年的国民党特务,马上就要起义,马上就要见到曙光了,整个中国就要解放了......他俩这几天的心情就特别的喜悦,宝玉说啥也不在医院待了,他的出去帮助招财起义......因为他俩接到刘明文的消息,知道张炳月决定起义了,他们哪里都已经准备就绪......招财和宝玉听到消息后精神极其兴奋。招财也没有阻止住宝玉一定要回部队,再说宝玉的枪伤已经好利索,起义的事千头万绪的......他也需要宝玉的帮助,所以他俩马上召开了师部会议,宣布了起义的时间和地点......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一个团长开枪射击招财,还是宝玉先发现,挡在招财的身前,宝玉中了两枪,这次都是在要害的部位上......

起义圆满的成功了......宝玉却失去了年轻的生命——为党光荣牺牲了!

全国解放了,潘大脚的幺儿“解放”也出生了。潘大脚和石头有了三儿一女,潘半仙就是潘半仙......他的卜算无一不应验。

部队起义后,这支部队成了中国共产党军队的一只有生力量。这支军队战斗经验丰富、武器装备精良......为解放战争的胜利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张炳月和招财的起义行为影响了很多国民党的士官,很多将领阵前起义......等战局平缓、局势稳定的时候,招财安排好部队的各项事物后,就亲自捧着宝玉的骨灰盒回来了——他必须亲自回来。

香鸣也知道了儿子去世的消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痛苦......战争年代,多少英雄儿女都牺牲了,可是活着的人还得挣命、活命......香鸣唯一的念想被掐断了,也许宝玉本不该来到人世——他是香鸣和别的男人借的“种”。到如今宝玉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香鸣也不认识哪个陌生男人,宝玉只是她和哪个男人一夜的“产物”,而现在这个张富贵赖以传宗接代的“物种”也随风飘走了......就像一场梦,梦醒了,现实却这么残酷,残酷的让人肝肠寸断、梦魂牵绕......招财想让香鸣住在叔叔家,张炳月部队起义后,国家给他安排好了职务:他和招财还留在部队,只是军装和番号变了......这次部队的顺利起义,给双方部队减少了很多的伤亡,更收益的是穷苦老百姓,连年的战争,老百姓饱受战争的创伤,此时国家太需要休养生息了......招财虽然还没有婚娶,但是全国解放了,他也的娶妻生子的,叔叔和婶婶多次劝说过他......宝玉为他而死,香鸣就是他的亲娘了,干妈因痛失爱子,一夜之间白了头,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步履蹒跚......她早已没有往昔女凤凰的风采了。婶婶家儿女满堂,婶婶孙华英,叔叔张炳火都在医院工作,家里生活条件也比较好,干妈住在叔叔家里也有利于调养身体,等干妈老了,他给她养老送终,可是香鸣执拗的要回菜馆。驴三还在菜馆里等着她,菜馆里还有一大帮子的人盼望着她回去,这些人基本上都来自驴三家乡的哪个闭塞的小山村,拖家带口的,也需要菜馆来养活。人在乱世需要生存,全国解放了,他们更的把日子过好、过幸福了。战争让每家每户都有亲人离世,每家每户都有一曲悲歌曲折的沧桑史。香鸣再痛苦再悲伤,还得把日子过下去。当年张富贵让她“借种”,是为了张氏家族能有个传承人,别到他这辈断了根,可是命运就会“捉弄人”,宝玉还是意外去世了,这就是命,人在世上再挣也挣不过命......“扼住命运的咽喉”,也只是人类的激励语,又有几个人不屈服命运?被命运弄得支离破碎、痛苦不堪?命运有时候就像咒语,是不是降临在人们的头上,或让你欢笑或让你悲伤,欢笑一场悲伤一场,再让你化做一抔尘土回归自然,这就是人生!香鸣在她走的时候唯一要求就是让招财亲自把宝玉的骨灰送回凤凰山西岭上安葬:凤凰山是儿子出生、成长的地方,再说凤凰山村还有张富贵,宝玉是他张氏家族的后代......

招财回凤凰山后先找到了石头叔,当他听说张富贵前几日才去世后,他不免又哭成了泪人......石头和大脚听说了宝玉的事后,也是唏嘘感叹!招财把宝玉写给彩云的信用一个大皮箱都带回来了,面对彩云他泣不成声。想当年是他引导宝玉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又带领宝玉参加了部队,这么多年两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他俩的感情自小处的比亲兄弟还亲。宝玉走的时候是个“大活人”现在回来的是一把骨灰,而且都是为了保护他——宝玉才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枪伤才好!而今又阴阳相隔。招财自责过、痛苦、纠结、悲伤......他多么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宝玉的“微笑”,宝玉还有那么多的责任,他还有心爱的未婚妻——彩云......

在西岭的坟墓地,石头领着招财和彩云正在掩埋宝玉的骨灰盒。彩云把宝玉给她的每一封信都细细的读了多遍......她思念的宝玉哥生前也在日夜思念着她啊!宝玉的字里行间浸透了多少深情厚谊!她把宝玉写的每一个字、每一段话都细细咀嚼、反刍......梦里就会依稀看到宝玉给她写信时候的情景。当石头叔告诉她宝玉牺牲的消息,还把宝玉的身份细细的告诉了她,她当时就昏厥了过去......醒来她就整夜整夜读宝玉写给她的信......

安葬的黄道吉日是潘半仙给选的。此时,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是个难得好天气,阳光灿烂,白云飘飘,太阳公公微笑着的照耀大地,每个人都沐浴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偶尔还会有一阵风刮起,吹的草丛的各种小动物此起彼伏的鸣叫起来......它们似乎不知道忧愁和悲伤,只要有阳光和雨露,它们就会放声歌唱!

西陵的坟墓地这几年多了很多新坟了,宝玉的骨灰就按在他爹——张富贵旁边.....西陵还是那么荒凉。这几年凤凰山村人烟稀少了,据说狼却多了起来......正在人们暗自感叹的时候,突然在茂密的树林里飞出两只巨大的鸟迎着太阳飞去,跟传说中的龙的形象一样:鸿头、麟臀、蛇颈、鱼尾、龙纹、龟躯、燕子的下巴、鸡的嘴......这真是传说中的雌雄凤凰,凤凰山村真有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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