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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鲁晓彤-全力以赴
六、谷小苗下套
傍晚六点三十分，谷小苗和两位气势不俗的中年男子己在富丽堂皇的包间门口迎候了。谷小苗一一相互介绍说，“这位胖哥儿是公司总经理胡金堂先生，这位军爷是驻厂军代表杨帆先生。来的这位大帅哥呢，就是滨江电子信息所的所长鲁晓彤先生了！”她拧过身，又对才从门内冒头的属下阿威吩咐，“阿威，滨江的赵副处不喝酒，你今天也不喝酒。你去另开一个包间，陪赵副处吃好噻！账当然是记在胡总名下了。”
杨帆则忙说：“谷总，我也不会喝酒……”
谷小苗压根儿不相信，说，“奇闻天天有，当官的军爷说不会喝酒。整箱整箱的五粮液和茅台，看看那些军车，都是谁家一车一车拿走的！咱们一块儿走几杯不就知道了噻！”扬帆已是两杠三星，显得一脸无奈，便偷偷冲鲁晓彤递一个苦笑。
人们在谷小苗大包大揽的安排下寒喧着入座。鲁晓彤心想，这个谷小苗确实厉害，喧宾夺主，你看她把几个大男人指挥得一楞一楞的。
谷小苗说：“诸位、领导冒号，先喝着菊花茶谈正事。然后噻，一醉方休！”
“我是求助来的，先说了。”于是，鲁晓彤概括介绍了国内微电子的窘迫现状，说集成电路上不去，首先是工艺设备上不去。他来成都的目的，就是要借助向阳红公司的精细机械加工能力，把急需的规格合用的图形发生器尽快制作出来！
胡金堂听了，似是有所准备，想都不想就説，“国防科研急需嘛，已经有小苗谷总的预先撮合。于公于私，我胡某都没有不支持不配合的道理。鲁所长，你说说研制经费和日程吧。”
“经费我向部委申请，一百二十万元；日程，四个月，不能再拖了！”
“以国家为重！”胡金堂以商量的口吻又询问杨帆，“杨总，XX型号线上的研制组加一个图形发生器，给技师们多加点加班费。你看，不会影响贵部的任务吧？”
杨帆已接到秋白露叮嘱关照的电话，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便笑而不语，只是连连点头。
胡金堂十分满意。为造一个图形发生器，他粘不上离不得又叫他怯火的谷小苗谷姑奶奶，竟然亲自登门拜访，面授机宜说，只要滨江来的鲁所长提的任务周期不短于四个月、经费不少于一百万元，就应承下来。他一口答应了。谷小苗临走还千年不遇地给了他个飞吻，使他半天功夫兴奋地喘不过气来。
胡金堂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签合同。哎呀，谷总还没发话呢……”
谷小苗拍拍手，笑道：“痛快！我代表百力通，将以折扣价向胡总的公司提供电子元器件配件和制控微计算机！”接着叫道，“服务员，上酒！四瓶五粮液，快！”
没有想到事情会办得这么畅快！鲁晓彤心中感念着秋白露，一边起身給每人斟酒，说，“谢谢、谢谢，先干为敬！”遂一人一杯，接连三杯一饮而尽。
谷小苗叫道，“鲁所长够意思了！该看小苗与胡总和杨军爷了！”
他们三人行起酒令来：“哥俩好”呀，“五匹马”呀，“一个王八、四个爪”呀……六七个回合，两瓶五粮液下肚，军代表杨帆就确实不行了，叫来一个当兵的把他搀扶着走了。谷小苗已是俏脸桃花，继续叫阵道，“胡胖子，你小苗妹子今天就不信喝不倒你了！鲁所长是贵客，不勉强，自便！”
胡金堂胖脸通红地说：“喝，喝！小苗妹子，你胖哥今天就不信又趴在地上给你当小狗了！”
待四瓶五粮液下肚，胡金堂含混不清地说“五五五呀，咱小苗爱胖哥是头猪呀……”，话还没完，就瘫倒在桌边起不来了。谷小苗似乎稍微清醒点，满身酒气地歪倒在鲁晓彤肩膀上，“六六六呀，小苗爱的是帅哥晓彤呀……”说着，她递给一把钥匙，“咱们回房间噻……”
谷小苗身子轻盈，鲁晓彤并不怎么费劲儿的就把她半搀半抱地扶回她指的酒店房间。谷小苗仰身倒在席梦思大床上，又嘟囔一句“鲁晓彤，你、你别走、你……”似乎就睡着了。
醉酒的谷小苗，在拼酒过程里，也许是中央空调放了暖气，她脱掉外衣长裙，已经只剩T恤短裤，穿着十分单薄了。她大字睡姿，十分诱人，宛如盛开桃花。鲁晓彤给她脱掉鞋子，把她坦露大腿的下半身也挪上床。不知怎的，那一双光滑滑的渗发出淡淡的酒香味的纤纤秀足，竟然还动了动，触着了鲁晓彤的手臂。鲁晓彤皱皱眉，顺势轻轻拨开她的脚丫，给盖好被子，熄了灯，才轻轻关门离去。
岂知，鲁晓彤前脚刚走，卧床上的谷小苗就一个盘腿坐起身来。实际上，她很清醒。她本来酒量过人，这次自己一人也就喝了一斤多点，基本上又都被她用内功从身上毛孔间慢慢逼走了。她一直不待见鲁晓彤。在她眼里，鲁晓彤，也是一个色狼而已。一个色狼，竟敢染指她的秋白露秋姐，她心目中唯一的“男人”，真是自找不痛快找抽了。她给鲁晓彤设了这么一个局。如果方才鲁晓彤情不自禁，亲近她，甚至仅仅抚摸抚摸她的光脚丫，那就上套了。她会一跃而起，一边大喊“非礼了！有流氓了！”一边把鲁晓彤打翻在地，叫他满地找牙。啊哈，那要多热闹就会有多热闹，那要多开心就会有多开心。也叫她的秋姐看看清楚，她动心的这个臭男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五年过来，谷小苗心里明镜似的：谷乡对她秋姐，只是个“柏拉图”，早晚会说清楚的。这个鲁晓彤就不一样了。眼头儿高上云天的秋姐，竟然对这个男人动心了！若不设法打住，把这个姓鲁的，尽快赶出她们的视野，以后怎么得了？！
可是，在她眼前，闪现过的只是她自己的一种虚幻的勾画。这里的黎明，居然是那么静悄悄、静悄悄……
谷小苗百思不得其解。瑜伽式盘腿、打坐好一会儿功夫，心，竟然静不下来。多年来，在颜值上自信满满，在智商上也自我欣赏，自认凡主动出手，臭男人们没有不跪倒在地的谷小苗，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她感觉自己对世界对男人的认知，也许出了偏差和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