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鲁晓彤—一夜风流
两人贴得是那么紧密,仿佛合为一体,又仿佛是游弋大海的冲浪手和海浪。她白露是海浪,晓彤是冲浪手。海浪以迸发的激情,一波又一波地推涌着冲浪手,追逐着他,扑打着他,淹没着他,吞噬着他……冲浪手则以炙热的技巧,驾驭着海浪,吐纳着海浪,在海浪的身体中,忘情地冲击、驰驱,一会儿升上谷峰,一会儿又探入谷底……
五、离离一夜情
他们订宿的房间,在度假村的海边沿岸一带,是一栋栋各具风格、充溢浪漫情怀的粗木撘制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坐落在海水和石阶之间。房间结构里,客厅和盥洗室一般是建在岸边石阶上;再由客厅内部向海水方向开门,经一个平坦阶梯进入的,则是卧室。卧室矗立在若干石柱上,是一间向海洋上空延伸搭架的阁楼。若推开卧室飘窗,放眼望去的,只是一片无垠的壮阔大海。
回到房间,天已经黑了,月亮升起来。虽是弯月,却那么明亮,闪着银色的清辉,把大地照得一片雪青,树木、房屋、海滩都像镀上一层水银似的。月光清柔地透过客厅的窗子,洒在了窗台上,也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此时两人拥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新闻。然后,秋白露轻声说,“我先去洗浴了……”她洗浴完毕,裸身只穿着一袭乳白色的睡衣,看也不看晓彤一眼,径自进入了卧室。心领神会的鲁晓彤,也赶忙地前去洗浴。随后他关紧房门,熄了客厅的灯,轻手轻脚地也进了卧室。
阁楼的卧室里只摆放了一张宽大的双人床。月光从落地飘窗倾泄进来,恍似给俯卧在床上的白露,加盖了一片银色的蝉翼般的被单。
晓彤伸开双手,将白露轻盈的身子慢慢地翻转过来,搂抱得更靠近自己。随后一言不发又松开了。他开始解白露的乳白色睡衣的纽扣。白露双眼朦胧地看着晓彤,默默无声地看着他解扣子,看着他的手指,然后看他的脸。晚彤的脸由于集中注意力略显某种紧张,而微微皱起了浓黑的眉头。当他解开最后一粒纽扣,睡衣完全敞开,他伸手进去了,握住了她坚挺的乳房。这时,白露仅轻轻地吟叫了一声。
窗外的大海呻吟着,似乎是母亲贴着女儿,也在颤抖。星空,也跟着渐渐暗淡下来的暮色,显得越来越清淅。海面上星星点点,与天空的繁星连成一片。
海面上最后一抹暮色,从窗户映射进来。月光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了,卧室内已是一片静默温馨的黑暗。偶有一星半点莫名的红光,神秘般地闪烁。难道是大海上空,在风儿的吹拂下,这一朵爱欲的云与另一朵爱欲的云,也在相依相偎中,碰撞着,迸发出闪电?
两人贴得那么紧密,仿佛合为一体,又仿佛是游弋大海的冲浪手和海浪。她白露是海浪,晓彤是冲浪手。海浪以迸发的激情,一波又一波地推涌着冲浪手,追逐着他,扑打着他,淹没着他,吞噬着他……冲浪手则以炙热的技巧,驾驭着海浪,吐纳着海浪,在海浪的身体中,忘情地冲击、驰驱,一会儿升上谷峰,一会儿又探入谷底……
激情的暴风骤雨后,白露已舒坦地闭上了眼睛,一副安然入睡的样子。鲁晓彤悄悄地起身,为白露盖好蚕丝棉被。方才,二人尽欢之时,他听得飘窗有晃动的声音,许是没有关好吧?情热中便没有在意。
这时,鲁晓彤穿上睡衣,走到窗前,拉开虚掩的窗帘,只见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了。眼前展现的是黑茫茫的夜空和黑茫茫的大海。他检查发现窗钥是锁紧的。难道起风了?要变天了?晓彤打开窗钥推开窗户,只听“砰”然一声响动,室外似乎有什么东西落水,发出沉重的声音。鲁晓彤才想探头外望,却只见,海水呼啸,风声大作,雷鸣电闪,竟然是一场狂风暴雨说来就来了。鲁晓彤赶忙关好窗户,拉紧窗帘,退身回去。
他还无睡意,便轻手轻脚地出卧室下了阶梯,坐在客厅沙发上点起了香烟。
他们遇到了台风。这个名叫“温妮”、在海洋气象上编号为“九七一一”的特大台风,当年肆虐了中国东南十一个省市,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和损失。由于这个台风的袭扰,也给一对恋人的人生造成了某种戏剧性的巨大影响……有关影响及其后果,鲁晓彤始终朦朦胧胧,一知半解。然而,直面袭扰而来的威吓迫害,处于风口浪尖的秋白露,却大义凛然,为坚守信念和保护鲁晓彤和他身边的国防科研事业,以死明志,付出了鲜花般的生命。
天意昭昭天网恢恢,是幸矣,还是不幸?!
道别后,秋白露去广州与在那儿检查工作的谷小苗会合。鲁晓彤则先在海城、后去珠海,查看了几个投资公司的经营情况,才回到滨江。他已经得知儿子鲁明亮如愿以偿,考上了类同军中清华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科学技术大学。月底,送走亮亮。数日后,于慧茹备齐相应证件,主动叫上鲁晓彤,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