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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语
四、孙要武
鲁晓彤绝对没有想到，她与好友陈涛夫妇在滨江的一别，竟是与陈涛的永别。两个月后，从北京传来噩耗。参加北京东高地航天某院的一个技术论证会，会议宴请后，他坐专车“奥迪”回北京特殊材料所。当车就要使出正在修建的北四环路一个拐弯口时，被一辆急速驶来的大卡车迎面撞翻。酒喝多了还在沉睡中的陈涛，从车中甩了出去，当即死亡。“奥迪”司机重伤，送医院抢救无效亦死。大货车是山西来交货的。出车祸后，交警检验，肇事司机是酒醉驾驶。
鲁晓彤，乃至海城的孙要武，一获讯，立即都飞往北京。陈涛的善后，办起来似乎很顺当。肇事司机所在的一方，山西晋北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其全权委托的承办人，不仅答应了受害一方所要求的全部赔偿条件，还额外许诺，不幸遇难小车司机的九岁孩子，该公司将按北京人口平均生活标准，一直供养到他大学毕业。
任何高额的赔偿，对方慧来说，都无所谓。她似乎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一直以泪洗面。
陈涛的追悼仪式期间，一九九九年五月七日，发生了美国派轰炸机炸毁我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恶性事件。中央专委又急速向滨江所下达了XKZⅡ-B的专项型号任务。鲁晓彤洒泪向方慧告别，赶回了滨江所。
鲁晓彤走后，孙要武才问方慧，“方师傅，小孙我看得出来。您还有话，当着鲁师傅的面说不出来。憋在心里难受。就请您把小孙当自家人，说吧！”
“是有话想说，只是不便当着晓彤说。许多事，已经把晓彤的心伤透了，不能再给他添堵了。小孙，你陈涛师傅的死，绝不是一场意外的车祸，而是精心策划的谋杀！幕后凶手就是乔二贵，是你和于慧茹当年的师兄！是陈涛的哥哥陈洪查出来的。乔二贵是山西晋北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大老板。有些话，原来是不能对你说的。现在不能不说了。……”
方慧对孙要武，就把当年鲁晓彤、于慧茹和乔二贵之间的微妙关系诉说了一遍。其中真相，至今全所也只有陈涛方慧在心中明白。当时，陈涛对方慧，咬牙切齿表示，“决不能便宜了乔二贵！信息所只要乔二贵在，晓彤和小于的日子今后就不得安宁，就没法过下去。你说得对，那个流氓的确该死！”两个月后一天夜晚，醉酒回所途中的乔二贵，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军车撞倒，断了一条腿。乔二贵车祸的肇事者究竟是谁？一直查不出来。而这个世界上，只有方慧心中有数。是陈涛。
方慧哭着说，“陈涛即便有错，都过去二十年了，也不至于两条人命才值一条腿吧？……”
孙要武问，“上面还有陈洪，怎么能不了了之？”
“陈洪也没办法啊。乔二贵财大气粗。他上有靠山下有团伙，权贵与黑恶势力盘根错节。况且，咱们也只有分析推断，告上朝堂也不顶用啊！……”
“小孙明白了。方师傅，您保重！”孙要武向方慧深深地鞠了一躬，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个月后，鲁晓彤得到消息：深夜，一个夜行人飞檐走壁闯入晋北乔府，杀死了乔二贵。在追捕中，夜行人被乱枪击毙。警方查明，夜行人是孙要武。公布其罪名是：孙要武，无业游民。偷盗未遂，刺杀宅主，拒捕中被击毙。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孙要武的媳妇拿着孙要武预先给她留下的离婚报告，办了离婚手续。遗留下女儿孙小慧。方慧得知后，她专程赶到海城，领养了孙小慧。孙要武的母亲在接到要武死讯后，很快过世。方慧抱着孙小慧亲自来滨江，由鲁晓彤张罗，以女儿和孙女的名义，祭拜和安葬了孙要武母亲。
此时，鲁晓彤思维已近乎麻木，工作和照看慧茹之外，终日无语。于慧茹病情加重，动过手术的右腿已经失去知觉，瘫痪。为了让她经常晒晒太阳，风和日丽之时，他都要用推车，推着于慧茹去临近公园走一走。陈涛和孙要武的事，在慧茹活着期间，自始至终，只字未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