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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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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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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人缘》连载

第六十九章 肩负重任

赵元翼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刘元豪,他在这片刻间让洪水冲出了数里。这时乌云散开,月挂中天,星月之光映照在水面上,粼粼耀眼。赵元翼见洪水中飘满了冲断的树枝,牲畜及农家用物,心想:“共工做下这样大的孽,岂会没有百姓伤亡?”他深为父母担忧,问刘元豪落水的缘由。刘元豪劫后余生,惊魂未定,说话语无伦次。

赵元翼即也料出他们所以去而复返,是错把黄元兴的父母当成了自己的父母来救,心中大是感激。他将刘元豪送到张元杰身畔,便欲告辞去先前那个黄家庄救人。

张元杰叫住他,道:“三师弟,今日诚你相救,我和元豪感激不尽,你能否……”说到这里,他眼光闪烁,欲言又止。

赵元翼知道他的心思,说道:“师兄,七师弟的父母不在这里。”张元杰一愣,道:“什么?”赵元翼救人心切,挥挥手道:“是灵兮子刚愎自用,误认为七师弟的双亲在这里。请师兄放心,此处村民我全都救下了,咱们师兄弟相见有日,告辞!”最后两字尚未出口,他已腾身纵起,转瞬之间不见了踪影,但听得四面八方尽是“辞”字的回音。

刘元豪望着汹涌混浊的洪水,怔忡不定,隔了一会,说道:“想不到三师兄的法力居然胜过了太师伯,若是他幡然悔悟,助咱们早日除去灵兮子,不但山庄振兴有望,自己也能积下一份荫德,日后成仙未始没有可能,但他偏偏附逆为孽,真可惜了一身神功。师兄,三师兄从哪里学来这一身神功?”张元杰不答,蹙眉沉思,过了良久,他怅望着满天的星辰,自言自语道:“灵兮子能有多大能耐,除去他只须玉虚宫的几位前辈出面即可,共工飞廉等恶神到处惹事生非,天庭也不出手干预,指望咱们铲除这些恶魔,唉,千难万难。

刘元豪听了这话,立生气恼,恨恨地道:“那些高高在上,自诩为大神的个个法力无边,无事时呼风唤雨,有事却各顾修身躲清静。哼,真是白受了世人的尊崇,等凡间让恶神占了,看还有谁来供奉他们。”张元杰闻言大惊,慌声道:“元豪,这话可是随便说的?”刘元豪不以为然的道:“事实如此,为何不能说?”

其实张元杰对共工等恶神任意妄为,天庭不管不问,心中早就不愤,听得刘元豪把话说出来,惊慌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师弟,方才那话今后可再不能向别人说了。”张元杰发了几句牢骚,心情平静下来,道:“师兄,我也知道那些话让人听到了对大师兄不好。”张元杰道:“岂知对大师兄不好,恐怕连若虚太师叔都要受牵连。”

蓦地里,只听左边树上有人嘿嘿冷笑两声,道:“倘或已经让人听到了怎么办?”却是吴元铄的声音。

张刘两人相顾愕然。在他们心中吴元铄是盗取风霜剑,投靠黄元兴的山庄叛徒。数月前,他二人偕同李元邦、乔元明假意归顺灵兮子目的之就是受新任庄主陈元祜所遣,除掉吴元铄,夺回风霜剑。但因灵兮子对他们存有怀疑,吴元铄防范又重,使的事情拖至今日仍没有成功。刘元豪低声道:“怎么办?”张元杰暗扣了几枚两翼夺魂钉,也低声道:“这么办。”纵身飞向吴元铄藏身之处。刘元豪摸出一颗天女散花霹雳弹,紧随其后。

他二人纵起之时,便已看好两树间飘浮的一根断木。二人的双足先后在那根断木上一点,双双兔起鹘落,人在半空,两翼夺魂钉,天女散花霹雳弹,齐向吴元铄招呼。

吴元铄听声跃起,高高落在树巅之上。但听“叮叮,嘭,喀嚓”数声连响,却是夺魂钉打在了树上,霹雳弹炸断了一根树枝。张刘两人也知道打不中吴元铄,此举不过人是想逼他现身,以防他躲在暗处伤人。

张元杰一抬头,见吴元铄立在一根向外探出的树枝上,一颤一抖,随时有枝断人落之虞,而下面是滔滔洪水,沉声道:“元豪,左右攻他,再用霹雳弹!”自己暗扣了六菱雪刺刀。

六菱雪刺刀是一剑山庄弟子射杀雪雕用的。昆仑山雪域莽莽,人迹罕至,猛兽不少,尤以雪雕最为凶猛,雕翼张开,长逾两丈,雪豹、棕熊远不及它。雪雕常常飞到玉虚峰伤人,伤人后,当即振翅高飞,诚可谓来时突然,走也迅疾。一剑山庄防不胜防,深受其害,于是研制出六菱雪刺刀,用来击杀雪雕。这暗器可从任何方位,随时随地发出,发出后,或回旋,或直角,或上,或下,全凭发射者在发射时以内力为驱,滋意操作,尤为适合未获修仙资格的弟子防身所用。

张元杰今日却用来杀本门弟子,他见吴元铄悬身半空,油然想起射杀雪雕时的情景,心道:“这是你找的,可怨不得我。”此时,他二人距吴元铄立身的那棵大树已近。张元杰人在空中,恐力不足以杀敌,足尖勾起一根树枝,来了个鹞子翻身,稳稳站在旁边邻树上。刘元豪学他站在另一棵树冠上,与张元杰形成犄角之势。于吴元铄来看是三人各一站一边,形成三角,这局面对他极为不利。

张刘两人便要发射暗器,吴元铄一扬手,叫道:“两位师兄,请先收好暗器,我有话说。”张元杰见己方占利,也不急于杀他,向刘元豪一点头,示意他稍后再发霹雳弹。刘元豪会意,将两颗天女散花霹雳弹扣在手中,眼光注视着吴元铄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发射。张元杰朗声道:“吴元铄,看在大家同门一场的份上,有什么要托付的事说好了,我和元豪一定尽力帮你完成。不过,有违庄规的事我们可不做。”

吴元铄哈哈大笑,说道:“多谢师兄,我只是想让你们看一件东西。”伸手入怀。刘元豪以为他要使诈,手掌举起,喝道:“吴元铄,如果你耍滑头,霹雳弹可不认人!”张元杰知道吴元铄善发两翼夺魂钉,虽己方占地利、人数之优无所畏惧,却也怕他情急之下,乱发一气,说道:“吴师弟,你有话快说。至于其他,还是算了的好。”

吴元铄停手不动,道:“两位师兄,我从广陵来这里,是有件极密事要找你们商议,不然明知两位要杀我,又何苦连夜跑来送死。”张元杰沉吟片刻,道:“好,你说。”眼睛紧盯吴元铄伸入怀中的那只手的手臂,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宽约两寸,长有半尺的盒子,盒体黝黑,似是铁铸,问道:“这是什么?”

吴元铄将那铁盒托在掌中,说道:“师兄,你可认得此物?”张元杰摇了摇头,道:“是什么,你说吧。”吴元铄道:“不忙,请师兄先猜一猜这铁盒里装的是什么。”张元杰面露难色,此刻月色固明,可也看的不仔细,何况又是盒内之物,他想近前一观,又恐吴元铄使奸,中他暗算,说道:“我猜不出。”刘元豪喝道:“你少卖关子,快说,盒里装的是什么!”吴元铄道:“实不瞒两位师兄,这里面装的是无影玄针。”

张刘两人相视一惊,随即又齐望吴元铄。无影玄针在玉虚宫三大暗器中居首,夺人魂魄,杀人无形,他二人深识此针厉害。刘元豪道:“无影玄针是玉虚宫的东西,你怎么会有?”语声中有些发颤。吴元铄笑道:“玉虚宫与一剑山庄亲如一家,我怎么不能有?师兄,你要不要?我把它送给你吧。”手掌一挥,铁盒倏然飞向刘元豪。

此举大出张刘两人意料之外。刘元豪道:“喂,你做什么!”眼见铁盒飞到,只得伸手接住。刘元豪道:“师兄,你现在不怀疑我了吧。”刘元豪凝目去看黑盒,实不相信令妖魔闻风丧胆的无影玄针发射器竟这样不起眼,也实难相信刘元豪会在生死存亡之际,将保命的利器居然会拱手送给对手。

张元杰用眼角睨了黑盒一眼,目光不离吴元铄半刻,说道:“元豪,你试一下,看这铁盒子能不能发射出无影玄针。”刘元豪得到铁盒,心中正跃跃欲试,听了他的话,应道:“是,师兄。”寻思:“射什么好呢?”便在这时,一条巨蟒游了过来,它见树上立有三人,似蛟龙般从水中跃向吴元铄,但终因离的太高,跃了几次,总是差了一大截。巨蟒昂首吐出尺许长的舌信,一伸一缩之间,尾巴在水中搅动,甚是骇人。

月光下,刘元豪见这条巨蟒色泽斑斓,长约五丈,跃身时,笨拙的身子疾如苍鹰,说道:“师兄,这条花蟒快要成精了,也不知吞噬了多少条人命,咱们拿它来试,正好除害。”张元杰道:“好,就拿它来试!”吴元铄道:“铁盒左下方有个机括,你只要……”刘元豪白了他一眼,道:“用你教吗?”

那巨蟒极有灵性,听了他二人的对话,舍了吴元铄,游到刘元豪所在的树下,昂首喷出了一道红雾。刘元豪深知这红雾是蟒蛇体内聚集的毒液以邪气化成,是攻击猎物的利器,毒性极烈,身子一晃,当即跃到另一棵树上。巨蟒随他游了过来。

刘元豪低头去看铁盒,见盒体用生铁造就,浑然天成,并元凸起,或凹陷之处。他不好问吴元铄,只一昧地摸捏敲打。巨蟒在他捣鼓铁盒时,游到树身,缠绕而上。吴元铄见刘元豪找不到机括所在,便向张元杰道:“师兄,要发射无影玄针,需将盒盖滑开。”

张元杰知道他是想借自己把话传给刘元豪,于是应:“哦,那铁盒似一体的,怎么滑开盒盖?”吴元铄道:“一手握住盒体用力向手心攥,待听到啪的一声轻声,再用另只手的一根手揩摁在上方中间。如此盒体上半部会凹下去,然后就可不费力气地将下半部向上平滑了。”他这边说,刘元豪在那边做。

在滑动盒盖时,随着盒盖移开,从盒盖下掉出来一块母指的大木片。刘元豪随手抓在手中。

吴元铄“了”音未落,只听刘元豪欢声道:“我找到机括了!”张元杰道:“好。啊!快,巨蟒爬到你脚下了!”刘元豪闻声纵起,手中铁盒照准蟒蛇的头顶,按下了机括。只听“嗖嗖瞍”几声细微的破空声过后,巨蟒的身子离开树身,仰腹倒入洪水之中但见它在水中翻滚了几下,也不知是沉入了水底,还是让洪水冲走,总之无影无踪。

刘元豪落身原处,把玩着手中的铁盒,眼中艳羡不已。吴元铄拍手笑道:“师兄真了不起,出手便杀死一条大蟒蛇,而我到只用它杀了两只螃蟹。哈哈。”张元杰心中一动,说道:“元铄,那晚你也去了怡春楼?”吴元铄收起笑容,说道:“是啊,可惜我未能救得下紫巾师妹。他终是让大……黄元兴给毁了。

张元杰等那晚去怡春楼,是奉陈元祜之命,想与紫巾取得联络,商议救韩元泰的。韩元泰常去怡春楼听曲,在紫巾的旁敲侧击下,他瞧出了朝柄握在灵兮子手中,是以想清除奸逆,匡扶朝政。陈元祜得讯后,派人适时将盘古钥送到他手中,想借他之力唤醒紫嫣,先除掉灵兮子,再设法废了黄元兴。那知事出原违,灵兮子不知如何得到此讯,于是发生了中途将他缉回的事。陈元祜随之也知道了消息,并派张元杰等人急速赶去邺城。岂料事情接连变化,韩元泰因对黄元兴忠心耿耿,复被重用,紫巾下落不明。

张元杰对这两件事始终困扰。这时,听吴元铄提到紫巾,忙道:“紫巾师妹怎样了?”吴元铄将紫巾遭遇讲了一遍。原来紫巾是黄元兴命他送到滁州的,今晚青云等人所以来琅琊山也是他向灵兮子告密的原因。

张元杰听他讲完,阴沉着脸道:“吴元铄,你两面三刀,害这么多人,到底心向着谁?”在他二人说话时,刘元豪跳到了张元杰的身畔,这时说道:“吴元铄,既然你连对不住玉虚宫的事也做下了,我用玉虚宫的法器杀你不冤吧?”吴元铄惊讶道:“我何时做对不起玉虚宫的事了?两位师兄,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一剑山庄。”

刘元豪提起铁盒,照准他的胸膛,语声又缓又重地道:“紫巾怎么回事?盘古钥原是借韩大人之手救紫嫣的,却招来灵兮子抢夺,现已不知去向,是不是你告的密?”吴元铄见他问话时眼中凶光毕露,说完手指按在铁盒的机括上,稳然不动,显然,只要自己的话稍不合他心意,无影玄针便会向自己招呼他瞧了眼那巨蟒落水的地方,深吸了口气,道:“元豪师兄,你方才滑开铁盖时可见有一块木片?”刘元豪到也不欺他,说道:“见了,怎样?”吴元铄暗松了口气,道:“有就好,那木片上有字,你看看吧。”

刚才吴元铄将铁盒掷给刘元豪,正要向他说及木片,不想巨蟒突然出现。他向张元杰讲如何发射无影玄针,因是说刘元豪,不好提盒中藏有别物,此后又谈及紫巾等人,待刘元豪拟用铁盒射他,才有暇说到木片。问时,他深恐刘元豪说没有。

刘元豪满腹狐疑地将那木片举到眼前,借着月光,见上面刻了两行小字,低声念道:“吴元铄投靠灵兮子是按我的法旨,倘遇冲突,一剑山庄和玉虚宫的弟子都不可为难他。

刘元豪念完,瞧了吴元铄一眼,道:“师兄,这木片大有名堂”随手递了出去,另只手的手指始终不离铁盒机括。张元杰把木片接在手中,看了一遍,随之翻过来,又看了看背面,说道:“像是若虚太师叔的笔迹,不过没有落款。”吴元铄道:“师兄好眼力,木片上的字正是若虚太师叔所刻。”

张元杰道:“世间模仿字迹的大有人在,我怎能断定是真是假?再者,若虚太师叔现下是玉虚宫的掌教,不经元祜师兄知道,怎好吩咐一剑山庄的弟子做这样的大事。”吴元铄道:“这正是木片上没有署名的原因。另外,倘若元祜师兄先知道了此事,他即使派你们来杀我,你们也不能做的那么真。这样,我又怎得灵兮子和黄元兴信任?”说到这里,转脸面向刘元豪,昂然道:“元豪师兄,如果你认为我的话有半点错处,尽管用无影玄针杀了我便是。”

刘元豪听他语声慷慨,神情郑重,握铁盒的手不禁一垂,即又提起,说道:“师兄,你信他的话吗?”张元杰与他一样拿不准,问道:“元铄,若虚太师叔让你做什么事?”吴元铄道:“调拨灵兮子和黄元兴的关系,寻机将他们一一除。”刘元豪道:“灵兮子和黄元兴本就不和,还用得上你来挑拨?”吴元铄道:“你知道他二人不和,那是来投靠灵兮子之后才知道的。若虚太师叔不知道,所以才派我来。”刘元豪道:“紫巾呢?她在邺城卧底十年,不会不知道吧。”

刘元豪摇了摇头,叹道:“灵兮子暗控朝政,很多事做的极密,连当朝大臣都瞒过了,紫巾师妹也是近半年才知道。”刘元豪等人因始终未与紫巾见面,对她知道什么,无从得知。

张元杰道:“元铄,眼下灵兮子和黄元兴对你极为信任,灵兮子信任,那是你送他风霜剑的缘故,黄元兴既知灵兮子信任你,又怎会把许多事都交与你做?”吴元铄道:“这正是所长了,不然若虚太师叔又怎会把我派到他们身边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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