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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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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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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东往事(第二部)》连载

第一百章 一不小心,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那一年谢军参加的高考如期在7月的7、8、9日三天进行,等到分数下来之后,学校通知要重新填报志愿,如此一来,收到录取通知书已经是9月初了。那一天,谢军正在北二环安定门桥附近的三叔明仁家里玩耍,没到下班,三叔明仁便急匆匆回了来,他兴奋地告诉谢军,“你爸爸打来电话,说你被金城大学录取了,要你马上回去!”

接下来自是一通忙碌,妈妈岳淑平帮他到胡庄乡派出所办户口,爸爸谢明坤则准备办一场谢师宴,那谢军则在同宿舍的赵建国的陪同下,去县城百货市场买皮箱和日用品等物。那通知书大致说,学校采取的当时流行的公寓式管理,床自不必自备,就是被褥枕头等床上用品也是准备好了的,无需自备,这与先前谢军读高中时,被褥等床上用品须自备相比,省事了许多。堂哥谢远听到了谢军的喜讯,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只印有北京亚运会熊猫标志的很漂亮的钢笔,当然还有信纸之类的什物。

那一年的暑季时间很长,到了9月初,天气还是闷得很。因为三年高中生活几乎总绷着一根弦的缘故,谢军的体重尚在可控的范围之内,看起来敦实却不臃肿,尤其是在读高一 年级时,那班主任曹振宇对他们的体育锻炼有着鉴定的要求,而农村籍学生,又有着劳动锻炼的习惯,所以谢军的体态尚属偏胖型,总之他的身体是健康的,这一点对于将要远行求学的谢军和他的父母都是放心的。所以,谢军在内心里,对那高一时班主任曹振宇是尊敬而感激的;另外,如果没有高一第一学期其中考试,曹老师张榜公布考试结果,而那一次,谢军又误打误撞地弄了全班第一,从而激发出了从来都是听父母家人说别人家的如何如何的谢军的自信心,谢军是无从发现自己的潜力并一以贯之地保持下去的。因而在父亲谢明坤举行的谢师宴上,忙乱中没能见到曹振宇老师的身影,但只见满脸通红的赵仁和老师,谢军不免心生愧意,他和父亲都忘记了,那曹振宇老师也是谢军的“贵人”!

谢师宴上,谢军没想到,那赵建国也能陪仁和老师喝酒了,并且建国还给谢军倒了一杯,然而谢军究竟是滴酒不沾的,那杯酒最终还是被建国自己给喝了。那谢师宴是在谢军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举行的,当时有赵建国、姚众、宋玉增等几个要好的男生,还有姚美珍、陶雨春等几名女生。当日天晚了,在送走老师赵仁和之后,这一众同学便都睡在了后院的西屋。奶奶李玉容给他们拿了褥子欲铺床,姚众露出龅牙齿笑言道,“老奶奶,不用了吧,天儿这么热!”耳背的李玉容当是姚众在说“谢谢”之类的客气话,便笑着回道,“不用谢!”

那赵建国对着姚众不客气道,“瞧你丫的那揍性!你就那么没眼力见儿?你不知道奶奶耳朵背嘛,跟她老人家说话要大声儿!得这么说!”言罢,便贴近李玉容的耳朵大声道,“奶奶,天儿热,不用铺褥子了!还是睡炕席凉快!”言罢,笑着对姚众说道,“瞧见了吗,得这样儿!”

第二天上午,姚众等一中同学都先后回去了,只有那赵建国陪着谢军。下午大约三点钟的时候,一辆法院的中型面包车停在了谢明坤的家门口,那是一辆装有防护铁栏杆的警用面包车,谢军认得那辆车。彼时,左邻右舍的众乡亲们都围拢了来,在众人送行的目光中,赵建国帮着拎着那只灰色的箱子,送谢军上了车。然而谢军又欲下车,他嘴里说着,“我妈呢?我怎么没瞧见她,我去跟她说一声儿!”

这时只听人群中站立的刘得全打哈哈道,“踏踏实实走你的吧!你妈她好着呢!”

之后又有几个上了年岁的妇女,“是啊,快走吧,你妈好着哪!”一旁的建国也道,“赶火车呢,上车吧!”于是,那谢军便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了新屯村。那谢军过后才晓得,妈妈岳淑平之所以没有出来送他,是因为她不想和儿子泪眼相别;那谢军过后也才晓得,他是新屯村通过高考考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乡亲们觉得新鲜、羡慕,而谢军也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这种情况很快便有了改变,自那之后,高校开始扩招,那位于祖国腹地甘肃省会兰州的金城大学自然也不干落后。谢军入学时,金城大学有学生八千,之后便有创建万人大学的口号,随着大学扩招的施行,越来越多的农村籍学生,通过高考走出了农村。与此同时,农村也在发生着天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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